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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大家立刻收拾了行李回到赵柯的公寓。叶雪颖从那天跑出宾馆后，就再未出现过。四人心情也很沉重，都极少说话。孙晓本想送小琦回家，却接到俞之兼的电话，说接了很多驱魔除鬼的委托，让孙晓代为照顾小琦。
“或许事件才刚拉开序幕。”赵柯听完孙晓同俞之兼的电话后，淡淡地开口。
“什么意思？”齐宇昂凑在赵柯的身边问道。这几天心情郁闷，大家都不说话，他也不好开口，越憋他就越难过。
“学校这边也发生了好多怪事。经常见到小狗小猫残缺不全的尸体、有人突然失踪等等啊，这些事好像全国各个地方都有出现。”
“确实有人已经等不及了。”空灵脆亮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几人循声望去，不知什么时候墙边出现了一个身着红色紧身裙的妖艳女人。
“你怎么进来的。这屋子不是有什么神仙布的结界吗？”齐宇昂瑟缩了一下，身体不由自主地发抖。这个女人虽然漂亮性感，却让他觉得腿软。
“灵素和灵官的结界抵挡那些妖魔鬼怪倒确实不错。”女人笑的妖娆，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身旁的白色墙壁。
孙晓很快便想起，这个女人分明就是与昕魇同被称为什么“疆域四主”的雾魄，那个电影院的老板娘。
“上皇随随便便展露尊荣，就不怕折了我们这些人类的寿？”小琦站在孙晓身前，一脸的戒备。
“你这孩子，这么戒备我？我对你们做过什么吗？”雾魄食指抵住下巴，倒真的在思考什么。
“上皇？”赵柯倒是眼前一亮，有幸见过左尊梼杌，现在又见到了上皇穷奇，心中顿生敬仰，立刻跪在了地上，“小兽精白狼族赵柯见过上皇尊上。”
“白狼族的血统就是好呢！”雾魄飘在赵柯身前，轻轻捏着赵柯的下巴。赵柯的脸难得地泛着红晕。雾魄瞟了眼齐宇昂，又飘开了，轻摇着头，“真可惜，又栽在了人类的手里。”
赵柯看了眼齐宇昂，脸完全红透，垂了下去。齐宇昂一直缩在沙发上，根本没有抬头看过。
“好了，说正事吧。晃太久又要被说成偷懒了。主母还有很多事需要我们完成啊！”雾魄自顾自地絮絮叨叨。
“你赶紧说完，赶紧走啊。”小琦看雾魄自言自语地太过投入，便开口提醒。
“什么事竟要劳烦尊上亲自指教？”赵柯倒是恭敬。
“白狼族的家教也不错呢。哪向人类的小鬼。也不知道主母为什么这么袒护人类。”雾魄斜了眼小琦，一只手握拳伸在孙晓面前，摊开掌心，一颗拇指盖大小的白色珠子在她手中静静地闪烁，“我来还这个。”
孙晓疑惑地看着小琦，小琦也疑惑地看着雾魄。赵柯却失态地抢过了珠子，“润魂珠！”激动地眼泪都落了下来，“上皇，这里面可是何峰的魂魄？”
听到这儿，另外三人也都盯着珠子。
“小财小爱终于找到了那个魔灵的行踪，与魔灵缠斗好久。虽然把魔灵擒住，小财却伤得很严重。小魇儿最是护短了，笑嘻嘻地将魔灵分解成一颗颗的小灵球，却不让魔灵的意识飘散，那个痛苦你们绝对都想不到。就如同活生生地将人凌迟一般……”雾魄生动地述说起来，却惹来几道敢怒不敢言的厌烦目光，“拆分那个魔灵的过程中，就看到你们朋友残存的魂魄。不过呢，这魂魄被他吞噬了不少了，虽将他置于润魂珠中蓄养，能不能完全恢复，还要看人品。”
“谢谢了。”孙晓嘴唇微动，喃喃地出口。
“对了，还要提醒你们，也是提醒你身体里的魔王。”雾魄手指轻点孙晓的额头，“他已经开始了他的计划，魔王也要做好准备了。而且一定要尽快决定，时间不多了。”话音刚落，人便消失无形。
“什么意思？”小琦看向孙晓。
孙晓耸肩，“魔王不肯说。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小琦脸上微红，垂头去看赵柯手里的珠子，“这珠子里面真的是峰哥的魂魄？”
“应该是了。润魂珠就是用来滋润灵体的，愤愤的魂魄养好了，就可以投胎了。”赵柯安慰地微笑。
“那个人头怪物也有盼头了。”小琦也颇有些欣慰地点头。
“难道她会等疯子转世？”齐宇昂用手指小心地戳了一下珠子，“那得多难等。”
“再难等她也会等下去的。”赵柯轻轻地摸了摸珠子，“我们妖怪和人类不同，因为寿命很长恨长，反而更珍惜感情。一旦认定了，只要还活着，就会永远地等待下去。认定的是人类，那便一世一世地寻找，直到疲惫了、无力了……”温柔的眸子注视着齐宇昂，“你可懂？”
齐宇昂歪头想了会儿，又注视着珠子，“你们妖怪还真是痴情。还真羡慕被你们爱上的人类。”
“白痴！”小琦翻了翻眼皮。
作者有话要说：真的写得好累啊~~~果然不能拖太久~~~
大家看得也累~~~
快完了~~~
66
66、（六十五）留下VS离开（上） 。。。
学校附近的怪异事件还在接连不断地发生，但也都只是不太惹人注意的小事件，论坛上大家都是看过之后便忘记的，对于见识过血腥暴力现场的孙晓等人来说，这段日子过得太平静了。大三也在这相对平静的日子里来临。
孙晓和赵柯以及齐宇昂都被辅导员拉去迎新，顶着火热的太阳，带领着一个又一个新同学在寝室楼来回跑动，真有些考验人的体力。赵柯本就非一般人类，倒还轻松自在。孙晓身材标准，又经常运动，也不太辛苦。齐宇昂确是累坏了，T恤早就湿透贴在肉呼呼的身上，头上和颈上的汗水一直在淌。赵柯看见了，便借口让他去买箱饮料来慰劳大家，实际上却是让他躲一边好好休息。
齐宇昂遂了赵柯的好意，赶紧奔向校内人工湖边的小树林里纳凉。
赵柯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将最后一瓶矿泉水递给孙晓，“小琦还是不跟你说话？”
“他本就没有安全感，我还那样怀疑他——”接过水瓶，仰头喝下，带着笑意的脸上露出苦色。
赵柯拍了拍孙晓的后背。
“还是没碰到叶雪颖？”想到海边的事，自然也想到了去了海边就没回来的何峰。为了把装着何峰魂魄的润魂珠给叶雪颖，他们找了一暑假的人，却始终联系不上那个女孩。
“没。最近妖灵界也很乱。”赵柯摇头。
孙晓又皱了眉，“你说这些新生里又有多少不是人类？”
“还真不少，绝对比我们这届多得多。”赵柯眯着眼睛望着操场上各迎新点。
“让齐子一个人去买饮料没事吗？会不会……”何峰的事情，让孙晓心怀愧疚。
“应该不会有事。”赵柯想都不想便回答，孙晓却突然变了脸色，向齐宇昂离开的地方跑去。赵柯也只能不明所以地跟上。
树林里，齐宇昂跌坐在地上，白胖胖的脸上被抓出了几道血痕。他的前面，是头发暴长的叶雪颖。一束束纷扰的黑发向着他们面前的一只喜鹊缠去。
赵柯奔向齐宇昂身边，紧张地检查齐宇昂的身上有没有伤。
“我没事。小叶子出来得很及时，那只鸟只抓破了我脸上的皮。”齐宇昂看着赵柯关心的模样，心里一暖。
喜鹊很轻易地就躲过了叶雪颖的攻击，看了孙晓一眼，便迅速地飞走了。孙晓注意到，那只喜鹊的眼睛闪着紫红色的光。
“那只喜鹊被魔族附身了？”赵柯扶着齐宇昂站起，问孙晓。
“嗯。”孙晓点头。刚才与赵柯谈话时，他便是觉得有微弱的魔息，确切地说，是他身体里的魔王告诉他的，让他顺着齐宇昂离开的方向追赶。
“害死了一个还不够，还要再害死一个吗？”叶雪颖哂笑着说道。
“我怎么知道——”孙晓开口解释，却被叶雪颖推了一把。
“够了。你说再多都没用。若不是你身体里的那个魔王，又怎么会连累到他们碰上他们一辈子都不会碰到的事？”叶雪颖水灵灵的眼睛布满了血丝，眼圈周围都是青黄色，白嫩的脸上也蒙着灰黄的颜色，“还魔王呢，自己的手下在他面前连伤那么多人，他都无能为力。就是个完全没用任魔宰割的废物。若不是有小琦和赵柯在身边保护你，你早就被那些魔族啃得连渣都不剩了。”
“叶子，你别说了，孙晓也不想的。”赵柯扯了叶雪颖的胳膊，“这不是他的错。”
“不是他的错？是我们的错。我们为什么明知道他危险还要留在他身边？我明知道他只关心小琦，却把峰子留在他身边……我明知道峰子是人类，我还要……是我们的错。”叶雪颖捂着脸蹲在地上痛哭，“一边享受着我们的保护，却又一边不自知地逞英雄。没有他，我们就不用那么担心了。峰子就不会死……”
孙晓想要向叶雪颖道歉，被赵柯拦住，“你先回去吧，我和齐子劝劝她。”看见齐宇昂已经蹲在叶雪颖身边，赵柯也掏出润魂珠，孙晓低声说了“对不起”便先走了。
太阳施放着火辣辣的热量，大地一片金黄，似乎还冒着蒸汽。树上片片的蝉鸣。皮肤上都是灼热感，身上也不停地冒着汗水，孙晓却觉得心里拔凉。
不知不觉间走到约会圣地的另一个人工湖。湖面上已开出了大片大片的荷花。粉莲绿叶，还有蜻蜓缀在花瓣上，偶尔地跳出一只小青蛙，花朵轻轻地晃动。孙晓想起第一次和小琦的亲吻就是在这湖边。那时，秋末东初，天微冷，湖面上只竖着几根花茎。小琦和同学打架，脸上也挂了彩。这孩子看起来瘦弱，身手却是不错的，小小年纪就能降妖除魔。收拾大乌贼、为他挡下疯狗的袭击、为他放血、为他救下了张怡……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为他做了那么多，用性命保护着他，他怎会怀疑他？
烦躁地踢了脚下的草。何峰的脸又浮现在眼前。看起来普普通通，还有点宅，偶尔小小的愤青一把，竟然接受了一个妖怪女友。没有任何怨言地与齐宇昂一直陪着他这个引来各种危险的魔王。那样危险的环境，还鼓励他去救小琦和叶雪颖，“或许真的是我的错。”
“对不起。”魔王低沉的声音在孙晓脑中出现。
“现在道歉也晚了。”孙晓轻轻地说道，“你对小琦说，我是你分化出来的魔将，背叛你后，你被封印，我被天帝投入轮回。”
“是。”
“那便是说，如果没有你，就不会有我。”孙晓叹了口气，“我受你牵连也就是应该的了。可是，愤愤和齐子不应该受我牵连。上次阿柯为了救我们也差点死在魔灵手上。那次我就应该有所警觉，我却没有。才害得愤愤……”孙晓坐在草地上，头埋在膝盖上。
魔王没有接话。
孙晓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若我离他们远点，他们便不会再遇到危险了吧。我不能再自私地享受着他们的保护，他们应该享受平静的生活。”
“本尊确实给你们带来了很多麻烦。离开，也好。”魔王低喃。
“你已经是我了，就算你独自离去，他们也不会放过我。这次，我不会背叛你。”孙晓拍拍自己的胸口。
“你不怕？会没命的。”
“都经历这么多了，还有什么怕的？与其看着他们一个个被我害死，倒不如我一个人躲着死。”孙晓咬着嘴唇，喉咙“咕嘟”。想了会儿，从裤兜里掏出手机，那银白色的半个“♂”在阳光下泛着五彩的光泽。打开发件箱，迅速编写了几个字：亲爱的大家，一直以来给你们造成了很多麻烦，现在不会了。再见！群发给了小琦、赵柯、齐宇昂以及叶雪颖。垂头想了想，又单独给小琦发了一条。这空挡，手机钻入赵柯和小琦的询问短信，直接删除后，便关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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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六十六）留下VS离开（下） 。。。
小琦，你还有很长的路，会遇到很多的人。试着接触一下同龄的女孩，或许也会觉得她们很可爱。对你的不信任我只能说声抱歉了。我真是个笨蛋，怎么能怀疑全心全意保护我的你呢？好好保重，我也应该独立承担一些东西。真的，很舍不得你……
小琦看完第一条的告别短信，以为孙晓又在发什么神经。当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