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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明天电话联系。”
“哎,等等。”谈云平放下碗快速的换鞋。
林琴筝阻止他:“你干什么,别起来啊,快躺下。”
“没事,我吐干净了,又吃了面,现在清醒得很,你一个人回去我怎么放心,走,我送你。”
谈云平坚持,林琴筝有些无奈:“难道你现在送我回去,我回头再送你回来吗?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你赶紧睡吧。”
“让你一个人回去我还是男人吗?要不然,你今天就别回去了?”他突然站了起来,双手搂住林琴筝的腰,“好不好,就别回去了,反正我这里床这么大——”他转身指着身后的床铺。
林琴筝没好气的一掌拍下:“我家的床更大,谢谢,我不留恋。”
“可是我很留恋你。”谈云平无限情深的模样。
林琴筝愣在那里,他改为搂住她的双手:“琴筝,要么让我送你回去,要么今晚就留在这里,如果你不喜欢睡我这床,旁边还有几间卧室——”
“打住。”林琴筝缴械投降,“你确定自己已经清醒了不会再吐我一身了?”谈云平举起双手保证:“绝不会了。”
她无奈,只好让他出门相送。
夜晚的街头略显清冷。
谈云平抓着林琴筝的手深吸了两口气,然后又荡起她的手说:“这样的日子真好啊,要是每天吃过晚饭可以一起出来散散步,你说惬意不惬意。”
是很惬意。
天已经热了。
夜晚的马路不但空荡而且凉快,没有那么多来往的人和车辆,备显舒畅。
林琴筝笑而不语。
谈云平忽然又问:“琴筝,你觉得这样的日子还会远吗?”
“嗯?”她似乎不解的看着他。夹答列踢
谈云平微红了脸,在路灯下,尤其明显。他的手心还有些紧张的汗湿,他在等一个答案,林琴筝的答案。
气氛陡然变得安静起来,只有彼此的呼吸在对方之间蔓延。
一辆车子突地从他们身边驶过,强烈的车灯与刺耳突兀的喇叭声震回了他们的神智,林琴筝愣了愣,快速抽回了手,笑了笑:“好啊,只要你有时间,我完全没问题,以后你可以晚上来找我,我保证陪你散步。”
虽然与谈云平要的答案还有一段距离,可这足以让他欣喜若狂,他说:“真的?你答应了?那你可要遵守约定啊。”
“我是没问题的,就看你了。”林琴筝笑着往前跑去,谈云平紧随其后。
谈云平非得送她到家门口,于是林琴筝只好让他陪着上楼。
走了这么一段路,他的神智看起来果然清醒许多,林琴筝也觉得欣慰,可是电梯门开,看到站在门外的人时,她实在高兴不起来。
谈云平也是一愣,而后赶在林琴筝面前开口了:“夏省长,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未回去休息?还是正巧也住在这里?”
夏荣光看到林琴筝与他相握的手,脸上闪过几不可见的笑容,他好不容易才来到林琴筝这里,等了一个晚上,没想到却等来这样的结果,所以他直接说:“都不是,我是特地在这里等琴筝的,我有些话想跟她说。”
“啊,夏省长这么晚了还有话要说,刚才在少川家的时候怎么不说呢,不会是站了一晚上吧,早知道这样的话,我们就早点回来了。”
夏荣光点点头:“突发状况,琴筝又不接电话,我也是无奈。”
“是吗?”
“好了,云平,要不你先回去吧。”林琴筝道。
谈云平挺震惊:“啊,可是我们刚才不是说好了,今天晚上我要留在这里吗?”
“我——”林琴筝当然打了个突,不过看谈云平的神色以及站在门口的夏荣光,她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也是,夏省长,你看今天确实也晚了,不方便,要不有事咱们明天再说吧。”
夏荣光进退维谷,林琴筝打开门,谈云平顺理成章的跟了进去,并且说:“夏省长,那明天见,再见。”
他关上门,隔绝了夏荣光的视线。
林琴筝站在客厅里,看着谈云平,可是谈云平却什么都没说,反而哇了一声:“琴筝,这还是我第一次这么仔细看你家呢,没想到这么大,可比我那里舒服多了,我先参观一下。”
“好,没问题,你先坐吧,我去给你泡茶。”
“别。”谈云平拦住她,“这都几点了,你还泡什么茶啊,晚上要不要睡了,我不喝了,浴室在这边吧,我先去洗个澡,完了就可以睡觉了。”
林琴筝原本觉得他是开个玩笑,没想到还来真的,然而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也不想跟他计较了,嗯了一声道:“在那边。”
“好,我先去了。”
谈云平还未进浴室,林琴筝的手机就响了,她有些尴尬的杵在那里,谈云平回头奇怪的看着她:“怎么了,怎么不接啊。”
“没事,我现在就接,你赶紧洗澡去吧。”
谈云平比了个OK的手势:“那你赶紧接电话吧,我去了。”
看到他走进浴室,林琴筝才去阳台接的电话,谈云平悄悄拉开浴室一角,只看到她站在夜幕中的背影,具体说了些什么他听不清楚,可看她的样子,似乎很焦躁,他毫不意外的猜测给她打电话的,是夏荣光。
对于林琴筝和夏荣光的关系,是他一直不愿意触碰的过去。他以为过去的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谁能没有过去呢,既然他爱上了林琴筝,就愿意包容她的过去。
可是夏荣光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会毁了他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
林琴筝转身看了过来,谈云平立刻关上了门,水阀里的水也热了。
他站在淋浴下面,想了很多。
等他关了水龙头,就听到林琴筝在外面敲门说:“云平,我给你找了件浴袍,你将就着穿下吧。”
谈云平直接打开了大门,就连那重要部位也无遮无拦的暴露在她的面前,林琴筝吃了一惊,快速的转过了身,谈云平则笑了起来:“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好害羞的,我都没害羞。”
“你害羞什么。”林琴筝生气的将浴袍丢在他手上,“今晚你睡客房,晚安。”
“哎——”可惜林琴筝已经甩上房门,他笑了笑,将浴袍穿上。
睡前又想,既然都到了这个份上了,多等一晚也没什么不可以的。他会找个合适的机会,好好跟她聊聊。
教师宿舍楼下有一排统一的信箱,一般的邮件快递员都是直接塞在里面的,宋诗颖家的箱子原本也没什么特别的,但因为贴了宋诗颖和蛋牛的合照就显得十分可爱。而且原本的箱子被蛋牛拆了,这是他给她做那张小矮凳的时候,用边角料做出来的信箱,木料被打造成了一个小小的木屋样子,还用各色油漆很精心地描出了门窗和花鸟图案。
可现在信箱里面却塞了一封律师信。
真是有碍观瞻。
宋诗颖莫名其妙地抽了出来,拿回家中拆开一看,顿时头大如牛。
关母真是有意思。在医院威胁自己不成,居然还发了律师信要来和自己打官司,企图把肚子里的孩子抢过去。
医生说她现在情绪不能波动,不然很容易引发胎膜早破而早产,于是深呼吸几口气,走到窗边,才慢慢拿出手机,拨给关漠尧。
那边很快接通,“你好,关总现在不在,我是他的秘书,请问你是哪位?”
宋诗颖咬唇,好你个关漠尧,以前你侬我侬的时候,每次打他手机都是他自己接的电话,现在倒是好了,找秘书来打发她是吧?
那边的秘书没有得到回应,好脾气地又问一次,“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他祖宗!”宋诗颖直接吼了一句,然后将电话撂到一边,拿起沙发上的包,就打算出门,去关漠尧公司找他。
匆匆下楼,遇到正好从外面晨练回来的蛋牛,差点和他撞了个满怀。
“嘿,小心一些。”蛋牛将她拉了拉,稳住她的身子,“这么急匆匆地,不会只是为了对我投怀送抱吧?”
“送你个头啊,我有事。”宋诗颖抬步,继续下楼。
蛋牛看她一脸怒色,直觉她出门找人,肯定是去找关漠尧,于是拉着她的手更加用力,“是不是去找关漠尧?”
宋诗颖点点头,将手里的律师信递给蛋牛,“你说好笑不好笑,居然来和我抢孩子,真是气煞老娘了。”
蛋牛结果律师信,快速地扫了一遍,“真是无情无耻无理取闹。你知道现在他在哪里吗?”
“他秘书接的电话,应该在公司吧。”
蛋牛点点头,“你等等我,我去拿车钥匙,我送你去。”
“不必,”宋诗颖挥挥手。
这是她和关漠尧之间的事,没必要每次都带上蛋牛拉仇恨。
关漠尧是什么人她十分清楚,对于蛋牛,他早已是忍无可忍。她怕再这样下去,他会找人打击报复蛋牛,毕竟这是他的地界,蛋牛还是少惹他为妙。
蛋牛却以为她是不想让自己参与她和关漠尧的谈话,于是十分体贴地说,“你现在的状况不能开车,你们中国的出租车开得那么快,还是我送你去吧,我就在楼下等你,不上去。”
话到了这个份上,她也不忍心再拂了他一片好意,于是点点头,“那你快点,我在楼下等你。”
“好,你下楼小心一点。包给我,我帮你拎着。”
宋诗颖将包递给蛋牛,然后冲他扯出一抹笑,缓缓扶着楼梯往下走去。
在等红绿灯的当口,蛋牛忍不住还是开了口,“carina,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宋诗颖狠狠吸了一口手中的咸豆浆,然后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怕谁啊?我虽然不懂法律,但是我还是知道一点,孩子在哺乳期内,那都是跟着妈妈的,天皇老子来了,也抢不走。”
蛋牛皱了皱眉,“话虽如此,可哺乳期也只有两年而已,两年以后呢?你打算怎么办?”
“那就打官司呗!”
他们关家不仁义,她也就不怕和他们所有人撕破脸。
反正连亲戚都算不上,只是她孩子生物学上的父亲一家子,她又不怕得罪谁。
听闻此话,蛋牛沉默了一会儿,直到前面的红灯变绿,他才又发动车子,边开边说,“我知道你们中国跟我们国外不一样,所有的事,都是靠一个SOCIALNETWORKS来解决的。”
宋诗颖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也默了下来。
SOCIALNETWORKS,她懂蛋牛的意思。
关系网。
自己跟财大气粗的关家抗衡,简直无异于蝼蚁撼大树。
她的心,沉了沉,慢慢将手覆上自己隆起的腹部,心中开始不安了起来。
蛋牛感觉到了她的情绪明显的变化,于是问,“carina,怎么了?”
“没事,”她扯出一抹笑,“还有秦洛沈少川他们帮着我呢,谁胜胜负,还真不好说。”
故作乐观的样子,让蛋牛看了有些心疼,连忙出声,“也还有我呢!”
“对,”宋诗颖笑开来,“还有你呢,实在不行,你带我叛逃呗!”
蛋牛看了看她,“真的?”
“假的!去法国我吃什么?前面左拐,就到了!”她又一次无情地打碎他的希翼。
指挥着他停好车,她才说,“你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儿就下来。”
“好,有事马上给我打电话。”
宋诗颖点点头,然后转身。
她对面的是云城数一数二的写字楼,这么气派的大楼,进出的人无不气质优雅,连门口的保安都比别处看着干净清爽,关氏投资居然占据了这里的一楼到十楼之多,财力可见一斑。
到前台,宋诗颖直接将包丢了上去,目不斜视地看着北京墙上那几个烫金大字,“我找关漠尧。”
前台小姐抬头打量了她一番,来找关总的人多了去了,可这么嚣张的,她还是头一次见到,听到这个语气以后,她皱了皱眉,职业性地起身,“关总现在在开会,不见客,请问您是?”
“宋诗颖。”
“好的,您请稍等,我打个电话给关总的秘书。”
宋诗颖心中冷哼一声,真是好大的排场,难怪养出关母那种趾高气昂的欠抽老太太。
前台小姐对着电话问了半天,然后挂掉,对宋诗颖一脸歉意,“真是不好意思,关总秘书说他现在在开这个季度的销售会议,实在抽不出时间来见客。”
宋诗颖也不在意,只说,“你再打个电话上去,我来跟她说。”
前台小姐有些为难,目光不善地看着宋诗颖,意思就是别人都已经说不见了,你还要怎地
?
宋诗颖气结,“我是关漠尧孩子他妈!你不给我上去是不是?”
前台小姐愣住,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宋诗颖高高隆起的腹部,忖度她话语里的真实性。
前段时间关母总是带着夏云双来公司找关漠尧,众人都道那便是未来的老板娘,难道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