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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母女两分食一碗面。
吃着吃着,两个人不禁都红了眼眶。
秦洛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滚落在面碗里,她终于问出了长久以来积压在心中的问题:“妈,你不肯再找一个,是不是因为心里还想着他啊。”
秦海兰的表情却是无比淡定,她抽了张纸巾给秦洛,又往自己脸上一抹:“吃面就吃面,你哭什么啊,我不肯嫁是因为一时没找到合适的,而且我一个人生活挺好的,洛洛啊,妈妈这一生的希望都放在你身上了,只要你过的幸福,妈妈比什么都高兴。”
“妈——”秦洛委屈的更加心酸。
“你这个傻闺女,是不是振光他们对你不好啊。”秦海兰帮她擦了擦眼泪,“洛洛,古语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妈妈活了大半辈子,看惯了太多的人和事,我虽然不知道何家人如何待你,但多少也能感觉的出来,可洛洛,做人媳妇就是这样,婚姻的经营就是隐忍与坚持,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就是这个道理。有问题你可以跟妈说,妈会站在你这边,但婚姻这条路能不能走到底,是要靠你自己的,知道吗?”
秦洛总觉得秦海兰有什么话外音,可一时间,她分析不出来,她只是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妈,我知道了。”
“这就对了,所以妈也不想再找个伴了,年轻的上头还有妈等着给我这个媳妇脸色看,年纪大的肯定也是有儿有女我给人当现成的后妈也是麻烦事一堆,没那么闲工夫受那个罪,还是一个人自在。”
“可是我没听说陆伯伯结过婚啊。”在秦洛的印象里,似乎从小到大,都没见过陆向天有什么桃色绯闻,非常自律和克己的一个人。
秦海兰笑得温和:“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凡事要多学会沟通,沟通是人际关系交往的最重要一步,不论是跟丈夫还是婆婆,都是如此。”
秦洛觉得这些话,很是耳熟。其实她与韩婷婷说的,不也是这个意思吗?
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
当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
“洛洛,你有一份好工作,为人踏实又勤奋,你的前途也是不会差的,所以要细致些,别走错了路,等错了再想回头,就来不及了,”秦海兰无比感慨,“虽然现在社会变了,但是流言仍然猛于虎,人言可畏啊,你要自己把握。”
秦洛看着她,唯一想到的可能是:“妈,你是不是听人说了什么?”
“哪能啊。”
但看秦洛刨根问底誓不罢休的眼神:“好了,我不瞒着你了,是你婆婆,给我打电话说你不肯要孩子,可你是我女儿啊,我知道你想要的,我都跟你婆婆谈过了,她应该没再为难你了吧,其实她也不是那么蛮不讲理的人。”
秦洛想呢,她怎么就那么好心的塞给她钱了,都是因为秦海兰的缘故啊。
果然若非有外力,人性哪能出现那么大转变呢。
不等秦洛开口,秦海兰已经催促她。
“别发呆了,赶紧吃饭,吃完了赶紧回你婆家去,以后每周回来陪我吃顿饭行了,其余时间少来。”
即使秦洛说了何振光出差在外,秦海兰还是将秦洛给赶了出来,让她赶紧回去。
“洛洛,听妈的话,早点回去,今天你不明白但等你有一天自己当了婆婆就会知道了,快回去吧,路上小心。”
**
沈少川已经陪宁采逛了一天。
此时,他们正从电影院出来。
随着拥挤的人流,宁采挽着沈少川的胳膊笑得一脸甜蜜,爱情片对女人来说永远是一剂良药。
那些唯美的只能出现在童话里的爱情,给了女人无尽的幻想与期许。
电影中的爱情大多都有一个美满的结局,尽管过程也许那般虐人,所以女人都坚信,只要努力,没有得不到的爱情。
对宁采,亦当如是。
可他们也都忘了,强扭的瓜终究不甜。
她抬头笑盈盈的看着沈少川:“少川,我们好久都没有出来看电影了,你觉得好看吗?”
沈少川淡淡掀眸,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还可以。”
他对于电影院的记忆停留在当年学校的放映厅,与秦洛一起。
若要深究他上一次来这样正规的电影院,他是真的想不起了,但绝对超过六年。
宁采也从来不是一个喜欢踏足这里浪费时间的女人,可最近,她的改变,真是让人挺发愁的。
“我觉得挺好看的呢。”宁采选择了忽略他脸上的那一抹不自然,又说,“我肚子饿了,咱们去吃宵夜吧。”
沈少川看了看时间:“我不饿,已经九点了,我送你回去吧。”
“可是我饿了,少川”
夏荣光的电话及时来了。
沈少川将手从她的臂弯里抽出来,点点头,说了句抱歉到一边接电话。
宁采站在人流拥挤的出口处。
明明他就近在眼前,可那儒雅而淡漠的身影却是那么虚幻而飘渺,仿佛一伸手,他就会消失不见。
这样的患得患失,悲喜无常,如何是好。
沈少川走回来,发现宁采在发呆,他将收进放在口袋里,便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宁采,怎么了?你不是饿了吗,那走吧,我先带你去找点吃的。”
宁采回过身来,突然一下子抱住了沈少川的腰,将脸贴在他的心口上,惴惴不安的说:“少川,你答应我,永远都不会离开我,少川,我突然好怕,怕有一天你就这么消失不见了,走进人群里,我怎么都找不到了,少川,你回答我,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
“宁采”沈少川望着不远处正升起水柱的五颜六色的华美喷泉,被风一吹,有一些水沫星子被吹过来,落在他们的身上,很快又蒸腾而去,也望着那里川流不息的人群,根本不曾为谁而停留,心头一阵怅然,“宁采”他扶起她的肩膀,望着她脸上湿漉漉的泪痕。
有些话,横亘在心头不吐不快,可今天显然不是一个好时机,他说:“好了,走吧,先去吃东西吧,时间不多了,市长找我有事情,我必须很快赶过去。”
宁采吸了吸鼻子,最近的她似乎特别脆弱,特别的多愁善感,她摇了摇头,清了清喉咙说:“那算了,我不吃了,是市长找你,你赶紧去吧,别让他久等了,我一个人回去就行了,你回家给我打电话,也别忘了明天晚上我们两家人要一起吃饭,你得安排好时间啊。”
沈少川面部一僵,到底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那你自己回去小心点。”
开车上路,沈少川的脑子却静不下来。
他第一次感觉如此疲惫。宁采也是这么多年来,表现的如此无措。她在他的印象里,一直是个很骄傲的人。
对什么事情什么人都成竹在胸,也从不曾这般斤斤计较刻薄与人,可是他对她的了解,似乎也就这么多了。
宁采的察觉在他的意料之中,因为他本就无意隐瞒什么,但他没想到她的动作如此迅速,迅速的出人意料,而且牵涉之广,也令他始料未及。
秦洛有句话说对了,他不过一个小小的市长秘书,官场上那千丝万缕的关系,盘根错节的人脉交际,他纵然有天大的能耐,若不能想出两全其美之策来保全秦洛,让他自己也能够全身而退的话,他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他赶到夏荣光指定的酒店时,并没有在大堂看到他,只好拿出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很快,手机铃声从旁边的沙发上传来。
沈少川走过去一看,才发现夏荣光半躺在沙发上喝醉了,沙发背高,所以他刚才走进来时并未注意到。
他按灭手机,收进袋里,又扶起夏荣光。
“市长先醒醒,我是沈少川。”
夏荣光一直是个很谨慎的人,即使喝醉了,他也从来不会在外过夜,更别说开~房间了,大多数的情况下他会叫司机送回去,特殊情况,则会叫沈少川过来处理。
现在的情况比沈少川预想的轻松许多,只要把夏荣光送回去即可。
夏荣光身材高大,又喝了酒,沈少川扶起他确实是有些辛苦的。
好在夏荣光睡了一会儿脑子也清醒许多。
坐在沈少川的车上尚且能够自如说话:“少川,又麻烦你过来了。”
“夏市长你太客气了,这本就是我的分内工作。”沈少川钻心开车,又帮夏荣光开了一边的窗户。
夏荣光就是喜欢沈少川这份谦逊与细致,他其实还有许多秘书,但涉及隐私的事情他只放心交给沈少川去做。
“少川啊,今晚我想去上林赋苑休息。你送我去那里吧。”
沈少川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他毫无异议的将夏荣光送到了上林赋苑。
然而这里,却是除了沈少川与夏荣光之外再无超过三人知道的特殊住所。
夏荣光买下这里很多年了,但来的次数,寥寥无几。
除非,是他有某些需求了。而这个需求,只针对特殊一人。
上林赋苑的保安极其严密,比寰宇天下更甚。
这里住的,的确都是非富即贵的达官贵人,声名显赫,权势通天,但他们为人都十分低调,所以这里的水到底有多深,恐怕夏荣光都摸不清。
不过更多的,似乎都是像夏荣光这样,看中这里的隐私与安全系数,买下这里,作为金屋藏娇之所。
没错,说白了,这里就是夏荣光用来私会女人的地方。
而每次来这里,除了沈少川,他从来不让别人送。
找出上林赋苑的通行证后,保安严密校对后才敬了个礼,放行。
沈少川将夏荣光送进屋子里,这里每星期都定时有保洁上来打扫,所以窗明几净,纤尘不染,而这里的摆设又十分的简洁,干净的像酒店的样板间。
沈少川又去饮水机当夏荣光倒了一杯水,夏荣光坐在沙发上笑了笑,挥了挥手:“少川,时间差不多了,你先回去吧。”
“好,那我先走了。”
上林赋苑的高级之处还在于,这是一户两梯的奢华设计。
每层楼只有一家住户,但却拥有两座电梯,大大缩短了用户出行的时间,因此这里备受金字塔顶端的上流人士的青睐。
两步电梯几乎是同时上来的,沈少川走进先打开门的那一部,直接就可以下楼去了。
当他转过身,望着门外按下关门键的时候,他看到旁边的电梯里走出来一个女人的背影。
穿一条丝质的黑色短裙,红色高跟鞋,打扮并不过分妖娆,甚至还透着两分优雅,小腿笔直而匀称,紧身的黑色上衣后背有一片镂空的绣花,看起来十分的性~感。
电梯门很快关上,沈少川对她只算得上惊鸿一瞥,可毫无疑问。
这是夏荣光的女人。
其实夏荣光并没有多少女人,在沈少川的掌握中,不会超过三个。
但关系最长久的,只有一个,似乎从他上任夏荣光的秘书以来,这个女人就存在了。
一个能在市长身边呆上几年而不被厌弃的女人,肯定是有其过人之处的。
看得出,夏荣光应该是极其喜爱她的,因为他将她保护的很好,就算是沈少川,也没有打过照面。
今天,见了个背影,只能算是偶然。
要不然夏荣光也不会那么快赶他走了。
其实比起别的男人来说,以夏荣光今时今日的地位,他绝对算是隐忍克制和低调了。但有些男人的毛病,还是无法改变的。
沈少川下楼的时候,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似曾相识的车子,车子的颜色很特别,但他也没多虑,只想着给秦洛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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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一个人漫步在繁华热闹的城市街头,免不了有点儿孤单影只的寂寥。
身边来来去去不是成群结队的年轻男女,就是恩爱相拥的情侣和十指紧扣默契十足的夫妻,还有人带着孩子,熙熙攘攘,男女老少,甚少有人与秦洛这般,茕茕孑立。
算算日子,何振光下个星期也该回来了。
这段没有他的日子,秦洛算不上多想,也不是不想。至少平日里逛个街吃个饭可以有个人正大光明的守护在她的身边。
可是他们的婚姻,到底没有那么夯实的爱情基础,就像来自不同方向的两棵孤独的蒲公英,碰着了,那就一起走吧,若是下一次风吹来,散了,也就散了吧。
只是她与沈少川,也永远不可能成为一个圆满的弧。
永远不可能。
她是爱他。这一点,六年前她就知道,六年后,感情更浓,可,永远不会有一个善终。
她在原本应该固守的婚姻外偷了一段令人痴醉的情,原本已经是罪无可赦。
如果,她还要拉着沈家人一起陪葬,沉湎在痛苦的过往里,又是何必。
可能很多人都不会理解,然而现实的生活,远没有童话那般美好。
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人,都是守着一座脆弱而冗繁的婚姻城池修修补补,至少这是头顶的一片遮身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