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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着脚痛,慢慢挣扎着站起来,继续往前走着。
她太轻率了,她也太任性了,她的一次两次的对沈少川的纵容以及对自己的放纵,其实,都是对宁采的伤害。
雨那么大,她的身体那么单薄。她用双手环抱住自己,在雨中踽踽独行
脸上的雨水,早已分不清是否混合着她的眼泪
*
沈少川今天回来的特别早。
半下午的时候,雨量惊人。
他其实很担心秦洛在外面淋了雨,又想起她没有钥匙,于是赶紧发了条短信过去。
不过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有给他回应。
好在夏荣光这几天心情不错,秘书长朱其智也分担了不少工作,沈少川显得轻松许多。
等到下班时间一到,他便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他一路上都想着回家后看到秦洛的模样,她该是做好了一顿也许并不美味但绝对丰盛的晚餐在等他吧。
路过小区门口的花店时,老板正要关门。
他却停了车,冒雨去买了一束花。
老板原本已经不打算做生意了,所以对沈少川格外厚道,价格便宜了不少。
红色的郁金香,其实才是秦洛的最爱。
它的花语也是,我爱你。
沈少川冲上车后掸了掸肩头的雨珠,又看了眼在座位上开的正绚烂的郁金香,顿时唇角飞扬。
他捧着火红的郁金香走出电梯,看到门口迤逦了一地的雨水,却是十分的高兴。
他打开门,满屋子食物的香味便扑鼻而来。
桌上已经摆了一顿十分丰盛的晚餐。
与他所预料的分毫无差。
他笑着,走到厨房看了看,却没有发现那个渴望的身影。
外头的天已经彻底暗了,只剩下朦朦胧胧的日光透过菱形的窗帘泄露进来,室内变得如此昏暗。
他开了灯,可是紧接着,灯又灭了。
他听到外面的洗手间有开门的声音,外头雨声淅沥,室内夹杂一股迷人芬香而来。
不等他转身,两条秀臂已经从背后缠上了他的腰,又将脸贴在他的背心上。
他的心啊,立刻就软了。
拿着那束花说:“怎么今天这么主动。”
她只是蹭了蹭他的后背,他熟悉的那股薰衣草的香味便传来。
那是属于秦洛的专有味道。他忍不住心神荡漾。
她突然伸手捂住他的眼睛,然后绕到他的跟前,与他接起吻来。沈少川的鼻息里满是属于洗发皂的香味,他的手,忍不住袭上她胸前的两团柔软,他惊异的发现,丝质的睡裙下面,什么都没有穿。
然而,陌生的触感还是令他感觉异样。
他急中生智,趁着她将他压倒在墙边的时候,扭开了墙上的开关。
瞬间,灯光大亮。
足以让他将眼前的人看清楚。
他顿时骇然失色,立刻将自己的手给抽了回来,同时身体也连着后退了两步。
面前的宁采,脸色旖旎绯红,眸光迷离,朱唇半开,睡裙的细肩带的一边已经被拉下,露出大半个香肩,还有小半的酥~胸。
她眼中波光粼粼,流光溢彩,望着沈少川的神色,却带着明显的受伤。
但她没有退缩,反而朝他走近,红唇微微吐气:“少川,你怎么了?少川,我爱你,少川”
沈少川贴着墙壁站立,所有的心神荡漾全部退去。
可是宁采并没有。
她的身体布了一层迷离的绯色,渴求而兴奋的望着他。
她拉起他的手,往她的身体上探去。她的唇,在他的脖子上亲吻着,将他的手,覆盖在她的柔软上,她试图挑~逗他跟着兴奋起来。
可他是如此清醒,他手上的郁金香掉落在地上,他一不小心跨过来的一脚,踩在那娇艳欲滴的花瓣上,瞬间,那艳丽的花瓣便萎靡成暗黑色。
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他二话不说,将宁采推入房内,又拿了一件外套给她披上。
这才冷静的看着她。
宁采被他看的,无比的难堪和狼狈,几乎在他的注视下无法自如的站立。
她的身体不停的颤抖着,贝齿死死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强忍着眼中的泪意问:“为什么,少川,你说,你刚才到底把我当成了谁,你今天在这里幽会的人,又是谁?”她望着外面掉落在地的郁金香,可笑的心都痛了,她的肩膀剧烈的颤抖起来,眼神中陡然迸发出凛冽的光,“少川,我这么委曲求全,全都是因为我爱你啊,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她心痛难忍,最后嘤嘤啜泣起来。她无助的像个被人遗弃的小女孩。
他再一次给了她同样的羞辱,几乎令她绝望。
沈少川紧蹙着眉头,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何原本应该在这里的秦洛会变成了宁采,这显然已经超乎他的掌控,而且宁采的指控,也让他觉得愧疚。
事已至此,他也不想再隐瞒什么,便对她说:“宁采,对不起,我知道我欠你一个解释,那就趁着今天,咱们把话说清楚吧。对不起,其实我”
“不!”宁采突然跑过来,重新抱住了他,“少川,你别说,我什么都不想知道,”她泪眼婆娑的恳求,“我求你,不要毁了我,也不要毁了你自己,更不要毁了那个你爱的女人,我不想知道她是谁,更加不想知道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要你知道,我爱你,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前面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你只要记住以后,以后,你是我一个人的就行了。”
她的话,令沈少川怔忪。
不要毁了我,也不要毁了你自己,更不要毁了那个你爱的女人
宁采的性格,宁可玉石俱焚,也绝不会委曲求全。
所以,沈少川呆立着,任由她抱着,眉心都蹙的死紧死紧
*
秦洛无措的回了家。
此时的她,已经在雨中将近走了一个小时,就像是从水里捞上来似的。
她唇齿打颤,手脚发冷。径直去浴缸放了满满一缸热水,然后衣服也没脱,直接就坐了下去。
开始的时候,滚烫的水她根本毫无知觉。随后,冷热交替的麻木的刺痛感逐渐将她拉回现实。
她这才慢慢脱去了身上的衣服,任由肌肤与热水亲密接触,她将头靠在浴缸边缘。
身体慢慢的朝水下滑去,迟钝的思绪终于重新转了起来。
真惊险啊。
她不知道沈少川回家后看到屋里的人是宁采会是什么反应,可她也无暇去顾及了。
适应过后,滚烫的热水让她钻心的疼,身体好像在水里浮起来了,但她不愿意动,便侧着头,昏昏欲睡,直到水完全冷却,才不得不从里面爬出来。
何振光没回来,韩婷婷也没回来。
窗外雨潺潺,哔哔啵啵打在窗棱上,听得人心发慌。
她拿起手机看了看,放在口袋里未能幸免,被雨水浸了,此刻拿起来便滴滴答答往下漏水。
她有些郁闷,有些心疼,可到底还是没管,单纯的坐在沙发上发呆。
一直到肚子叽噜咕噜的叫起来,她才开了灯,给自己烧了一碗方便面果腹,然后上床睡觉。
这几日,秦洛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病。
因为那一日的淋雨,她感染了轻度肺炎,好在韩婷婷回来时就发现她发烧了,将她送到了医院,救治及时,并没有酿成大祸。
手机坏了,她也一直没修,只是借着秦海兰的电话给宋诗颖互通有无,知道彼此都好后,也就放心了。
她在医院住了几天院,都是秦海兰来照看的她。
秦洛也没有告诉张文英他们,自己尚且自顾不暇,哪有功夫照看她呢。
何振光倒是每天都来,只不过都是下班后,所以秦洛的病房显得很安静,白天她就躺在床上看看书,然后吃秦海兰去医院给她开的小灶饭菜。
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她不得不说:“其实我这次生病也算是因祸得福,我从小大似乎都没连续吃过你做的这么多次饭。”
秦海兰责怪她:“你还有脸说,你多大的人了,竟然还会得肺炎,会不会照顾自己啊。”
秦洛立刻求饶:“哪里知道那天回去的时候会下那么大雨呢,不过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放心吧,没事没事。”
母女两正在闲话家常时,病房门口有人敲门。
秦洛和秦海兰同时回头,然后看着病房门口的人,微怔。
门口的人提着一个果篮,四十出头,有些发福,染了一头时髦的黄发,与她这个年纪来说,未免显得花哨。身上带了许多黄金首饰,金光闪闪的,尤其是手上那个硕大的黄金戒指,几乎能晃花人的眼。
秦洛诧异的这个妇人,秦海兰则站了起来,虽未说话,可表情显然不太欢迎。
女人先战战兢兢的问了一句:“秦洛是住这里吗?”
秦洛努力在自己的记忆中搜寻关于此人的印象,很模糊,但似乎又有那么一点印象。
而后她看到秦海兰,啊了一声后,顿时就亲热了起来:“大嫂,你还认得我吗?我是桂花啊,你长得可真是越来越好看了,年纪这么大了还保养的老年轻了。”她一开口,就是如老母鸡一般的咯咯直叫。
秦洛听着她的称呼,也就慢慢想起来了
“这是洛洛吧,哟,这么一眨眼的功夫,都成三十岁了吧,当时我嫁来你们家的时候,可还是个小闺女呢。”
秦洛看着秦海兰的脸色,只好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小婶婶,你坐吧。”
秦海兰一脸冷淡的对秦洛说:“你好好休息吧,我晚上再来看你。”
“知道了。”
“哎,大嫂,我从家里给你们带了点熏肉过来,你拿回去尝尝啊。”
秦海兰却走得飞快。秦洛明白她的心思,当年,她带着秦洛离开时,早已与他们撕破了脸,并且说过,今生老死不相往来。
如今王桂花主动找上门来,想必不会有什么好事,秦海兰自然是能避就避了,可秦洛不一样。怎么说她的身上都还留着他们家的血。
她叹了一口气,看着前面的胖妇人道:“小婶婶,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当真快二十年不见了。
秦洛对当时的事情很多都印象模糊了,可依然记得,她这个小婶婶进门时,真是风光啊,当年的她,可是村里村外远近驰名的一枝花,然岁月真是一把杀猪刀啊。
如今,秦洛也未有苦笑的份儿了。
她不敢保证,十年后的自己,会不会也是如此的模样。
“洛洛。”王桂花看着淡雅出众的秦洛,一脸的急切之色,“洛洛,婶子也不可跟你客气了,就直接跟你说了吧,你那不争气的弟弟,今年高考了,可是没考好,考砸了,现在想上个好大学太不容易了,我跟你叔叔求爷爷告,真是没办法啊,我也是听人说的,说你在大学教书,我听说学校家属都有优先上学权是不是,我查了你们的分数线,你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其实就差了三十几分,你去跟你们校长说说,你看能不能让他上你们学校啊,这样以后有你帮衬着,我们也放心。”
你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其实就差了三十几分
三十几分啊可以从一本降到二本,二本变三本,三本变专科的巨大落差啊王桂花居然说得如此理所当然。
秦洛的嘴角和眼角都轻微抽搐着。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找上门来的,总不会有好事。
纵然她有心帮忙,可这样的差距,实在让她心有余而力不足。
更何况他们的学校已经是二本分数了。
如果差三十几分,怕是三本都危险的。
她如何应得下来呢。
面对王桂花那张殷切期望的脸,秦洛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拒绝,她只得避重就轻说道:“小婶婶,我只是个普通的老师罢了,哪有那么大的权利能够影响学校的安排,这都是教务处的工作,更何况现在录取工作都该结束了吧。”
七月底,二本大学的录取工作的确已经结束,录取通知书都已经下发到各个新生手中。
秦洛自认没有那么能耐。
可是王桂花还是不依不饶的求着她:“洛洛,你不能见死不救啊,那是你唯一的弟弟啊,你难道忍心看他没有大学上吗?”
“其实按照他的分数线上个三本或者专科完全不是问题。”
“不行!”王桂花一口拒绝,“三本太贵,我们家供不起,专科太差,以后出来哪有前途啊,更何况他一心要上重点本科,所以报的都是好学校啊。洛洛,你弟弟其实成绩很好的,他只是这次考砸了,你不能撒手不管啊,洛洛”
王桂花的胖手掐着秦洛摇晃的时候,秦洛察觉身下的床铺都跟着晃动起来了。
她正要开口时,沈少川来了。
这是秦洛从他那里逃离之后他们第一次见面,不禁瞪大了眼,他如何敢堂而皇之的公然出现在她的病房门口,不能让她不惊讶。
他穿着白衣长裤,长身玉立,器宇轩昂,只是眉宇间似乎有化不开的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