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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青将帕子浸了浸,转身准备将他从里面捞出来,视线一转突然愣住,被子边沿不知是什么露了出来,一点点尖儿,白色的,毛茸茸的,忍不住疑惑地伸手去碰了一下。
被子里的白黎猛地一惊,终于知道自己哪里不对劲了,没想到自己竟然露出了狐狸尾巴,甚至连耳朵也一不小心露了出来,一边庆幸头蒙在被子里,一边紧张地将身上不对劲的地方全部收起。
游青手指刚碰上去就觉得那一点白色猛然消失,挑眉疑惑地看了看,将被沿掀起一些:“什么?”
白黎拉下被子把脑袋探出来,装糊涂:“啊?”
游青没有多想,怕床上有什么东西膈着他让他不舒服,拉开被子看了个遍,见什么都没有,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又给他重新盖好,摇摇头道:“没什么,来,给你擦脸。”
19遇犬
入夜后,雨还未停歇,屋子里比平时要冷上几分,即便将窗子关紧,还是抵不住寒意。游青让白黎靠着床里面睡,自己则在外侧给他挡着。
白黎喝了点酒,倒也没有醉得太厉害,只是头有点晕,意识尚算清醒,还知道将尾巴收起来不让游青看到,只是醉酒后容易失控,凡事由着性子来,顽石一样霸占着中间的位置,怎么都不肯挪窝。
游青见他脸颊上顶着两坨红晕,眼神迷离,只知道冲自己傻乐,有些哭笑不得,只好倾身将他半抱着朝里面推了推。
白黎被动地挪了挪位,咂咂嘴一脸的不乐意,眼珠子转了几圈,侧过身子朝游青这边拱:“阿青,我冷……”
游青连忙将手伸进他的被窝,抓住他的手摸了摸,觉得还挺暖和的,愣了一下,忍着笑朝他看了一眼,将自己的被子给他盖上,接着自己也钻进去了。
白黎两只水润润可怜兮兮的眸子瞬间就亮了,咬着唇一脸期盼地看着他吹熄蜡烛在自己身边躺下。
“现在还冷么?”游青侧过来,在黑暗中看他。
白黎紧张地偷偷在自己身上掐了一下,深吸口气挤过去一把将他搂住,明明想装的可怜些的,可嗓音里的兴奋劲怎么都掩盖不住:“好冷!”
游青被他挤了个措手不及,身子一僵,漆黑的眸在黑暗中定定地看着他,直到适应了昏暗的光线,才将他低垂的眼睫看清。
白黎见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心里有点失落,咬咬牙,探手过去将他的手摸到,一把抓过来搁在自己腰上,哼哼唧唧:“我冷……”
游青愣了一下,没忍住低声笑起来,手从他腰上拿开,在他头上摸了摸,又搭在他后背将他搂住,低声道:〃这下可满意了?”
白黎窃喜,连连点头:“嗯!不冷了!”
游青在黑暗中看着他笑了一会儿,不由自主将他搂紧了一些。
小计谋得逞,白黎心底甜得好像喝了十年的蜜,原本就有些晕的脑子更加晕乎,笑眯眯地在他身上蹭了蹭,很快就沉入了梦乡,一整夜睡得极为香甜。
而连日来噩梦缠身醒来就忘的游青却极为难得地做了一个十分清晰的梦,醒来时笑着对白黎讲述:“昨夜的梦当真有趣,不知从哪里捡来了一只小狐狸,通身雪白,看着与我在山脚见到的那只极为相像,不过这狐狸却有九条尾巴,似乎是传说中才会有的九尾狐,不知怎么就让我给梦到了。”
白黎被他一席话吓得差点将洗脸盆打翻,眼神飘了一会儿又连忙定住,小心问道:“你梦到这只狐狸做什么说什么了吗?”
游青听得一愣:“说?狐狸怎会说话?”
“啊……”白黎眨眨眼,干笑,“传说中才有的,应该与一般狐狸不同吧?我以为它会……说话……”
游青笑道:“我梦到的这只可不会说话,不过玩劣得很,将家里养的鸡全都给偷吃了。”
白黎面色一僵,吞了吞口水,一脸心虚地埋头洗脸,洗完了冲他笑:“梦到九尾狐是好兆头,会大富大贵!阿青以后一定做大官!”
游青忍不住笑起来:“我只求多卖几副字画,银子够用即可。”
“一定可以,吃了早饭我们就出去摆摊!”
“说好带你去转转的。”
白黎摇头:“那个不急。”
吃了早饭,游青便在白黎的催促下去街上摆了个小摊,问客栈的掌柜借了一张旧桌、一条长凳,找了个不冷清也不喧闹的街角,铺开纸便坐了下来。
白黎则紧挨在他身边坐着,时不时看看他悠闲执笔的样子,越看越喜欢,凑过去笑嘻嘻道:“阿青,你给我画一张画像好不好?”
“好。”游青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侧头看看他笑眯的眼,也跟着笑了笑,“回客栈歇息的时候再画。”
“嗯!”白黎得了他的应承,兴奋地点了点头。
视线在周围转了一圈,正高兴得很,突然听到一阵犬吠,身子一僵,脸色唰一下白了。
犬吠声浑厚响亮、中气十足,一听便能猜到必是体型较大的狗,而且是两只,这是白黎在人间行走时最怕的东西。村子里也有人家养着狗,不过体型都不算大,白黎虽然看着有些犯怵,却从未像现在这么惧怕过。
游青发觉了他的异常,连忙搁下笔捏住他的手,没想到他的手指竟一片冰凉,不由皱眉搓了搓:“怎么了?”
“狗!阿青!这里有大狗!”
游青一愣,一时不知该担心还是该笑:“你怕狗?”
白黎紧绷面皮点点头,刚要说话突然听到那两只大狗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从身后的巷子里冲过来,吓得张嘴就是一阵大喊:“啊啊啊啊!”一边喊一边敏捷迅速地跳上了桌。
游青没料到他反应这么激烈,愣了一下见桌子晃起来,顿时紧张,连忙伸手扶他:“快下来!这桌子太旧了,撑不住!”
说话间,那两只狗便冲到了眼前。道路两旁的行人摊贩纷纷作鸟兽散,逃命似的。游青顿起疑惑,循着狗冲过来的方向望去,见后面一匹高头大马,由一名衣着鲜亮的小厮牵着,马背上坐着一名锦衣华服的公子,眼中透着阴沉之气,嘴角却挂着颇为得意的笑容。
那人视线一转看到游青,懒洋洋道:“怎么不跑啊?这么乖等着孝敬你潘爷爷?”
游青听得一头雾水,却直觉这人不像善类,不由蹙了蹙眉,正要客气一句将白黎拉走,不想那人视线一抬,眼珠子突然看着白黎闪起光来,哈哈笑道:“美人呀!”
白黎正警惕地瞪着那两只呲着獠牙的大狗,没注意到他的话。
游青却是知道苗头不对了,转头道:“阿黎,我们回去。”
白黎对他的话倒是自动听取,白着脸颤声道:“不不不,不敢下去。”
那人顿时笑得更为开怀:“潘爷爷最喜欢看这种弱不禁风的美人了,哈哈哈,来,黑将军、白将军,给我上!”
白黎见那两只狗耳朵一动,转眼就要冲过来,再次吓得哇哇乱叫,用谁都看不清的速度窜上了身后的矮墙,眨眼间又一跳,手脚并用地爬到了旁边的一棵枯了叶子的垂柳树上,紧张地瞪着那两只狗哀嚎:“阿青!救命!”
游青虽然诧异于他的敏捷,可眼下更担心彼此的处境,见那两只狗冲过来,连忙举起凳子拦在树下。
那两只狗见到他手中凳子,凭着本能顿住了动作,齐齐朝他狂吠。
游青冷冷看着马上的人:“阁下这是要做什么?”
那人挑眉一笑:“咦?你也是个美人嘛!不过可惜啊,不合潘爷爷我的胃口……”
游青见他言语露骨,再次皱眉,知道是碰上无赖了。
那人抬头对着白黎打量片刻,笑意加深:“这垂柳这么细软的树枝都能站住脚,看来美人的腰枝也是盈盈一握啊!啧啧啧,爷爷就喜欢看着美人痛苦尖叫,二位将军可别偷懒!”说着便抬手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两只狗听到命令,呜呜咆哮两声,蹬起后腿就朝游青扑过来。
白黎吓得大喊:“阿青快上来!”喊完突然脑中一个激灵,这才想起自己并非普通狐狸。刚才见到狗时吓得慌神,情急之下只想着逃命,竟然忘了他是会法术的九尾灵狐,以他的修为,别说两只狗,即便十只百只,于他而言,应付起来都不在话下。
来不及骂自己的蠢笨,白黎连忙凝下心神准备施法将游青罩住,再慢慢对付那一人二狗,没想到心念电转间,游青却凭着一条凳子击中黑犬的头,又迅速躲开了另外那只白犬的袭击。
游青站定了脚,自己也愣住,想不通自己手中的力道怎么突然变大了,而且躲开的动作竟然快得让自己都惊讶,微微皱眉,见那两只狗再次扑过来,不及细想又将手中的凳子挥出去。
游青情急之下注意不了许多,白黎却在树上看得清清楚楚,而且看傻了,那凳子这次接连击中了两只狗的头部,应声断了。两只狗都被打得发了懵,身子摇摇欲坠。
此时街道四周都看不到别的人影,许是都知道马上那人的恶名早早溜了,那人见自己向来凶猛的两只狗竟然让一个文弱书生用一条凳子打懵,愣住了。而游青也看着等同于散架的凳子愣住。一时间四周竟然安静得落针可闻。
那人最先回神,怒火滔天:“连我潘爷爷都敢欺负,简直就是找死!黑将军!白将军!”
一声哨响,两只狗匍匐了一下。身子,再次露出凶残的一面,临空跃起,直直朝游青扑过来。
白黎迅速回神,正要暗中出手相助,突然见到游青踢了一脚旁边的桌子,挡住两只狗的冲势,又接连两拳狠狠砸在了两只狗的耳侧。
只听两声凄厉的哀嚎,两只狗痛苦地倒在了地上,口鼻中鲜血横流,身子颤抖,看架势竟似不行了。
空气静默了片刻,游青再次被自己的反常震住,他只知道自己挥出了拳头,却并没有击中的感觉,双拳也并无痛感,这两只狗是如何受伤的?
而白黎也在树上呆呆地看着游青,最令他诧异的不是游青将两只狗打伤,而是刚才出手极为快速,连他都没看清楚。
马上的人连滚带爬地下马冲过来,扑到两只狗身上,哀嚎:“你杀了我的将军!你竟然杀了我的将军!我要你尝命!”
游青却不理他,回神过后抬头看着白黎:“没事了,下来吧。”
白黎愣了一下连忙从树上爬下来。
地上那人抬头,凶狠地看着他们,回头对身后的随从咬牙命令:“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话音刚落,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醇厚的男声:“慢着!”
20恩人
随着这一道略带慵懒却又字正腔圆的轻喝,在场诸人都是微微一愣,循声望去,见是一名绛色锦缎加身、顾盼隐含笑意的青年男子款款而来,看年纪似乎比游青年长几岁,身后跟着一名灰衣男子,神色肃穆。
绛衣男子视线落在伏地的一人二狗身上,眉梢一挑,笑道:“我还当是亡了亲人在哭丧呢,原来是在哭两只狗,兄台还真是好雅兴。”
那姓潘的恶霸一听他出言不逊,当即发怒,站起来气势汹汹地朝他冲去,抬手便要揪他的衣襟,还没来得及动作,那人身后的灰衣男子突然绕过来挡住,迅速抬手将他的手抓住直接反向一扳,把他痛得哇哇大叫。
绛衣男子笑容敛起,醇厚的声线陡然间添了几丝威严:“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这是做什么?”
恶霸的侍从一看自家主子被人教训了,顿时焦急,大步冲过来就要帮忙,不想竟被灰衣人一掌撂倒。
“放……放手!你这狗奴才也对我动手了!你也不是君子!哪里来的东西竟然敢教训你潘爷爷!”
灰衣男子听这恶霸骂骂咧咧,面覆阴云,手中又加了几分力道,拳头捏的咯吱咯吱响。
“他是我的侍从,对你动手是为了护我周全,属于忠义之举。”绛衣男子重新恢复笑容,示意灰衣男子松手,上前一步问道,“你姓潘?”
那恶霸一听顿时来了劲,挺胸抬头气宇轩昂:“现在才知道?晚了!”
“听说知府老爷也姓潘,难道令尊便是潘大人?”
那人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知府老爷是我亲叔父!他可没有儿子,只有闺女,你连这些都不知道也想来管本大爷的闲事?”
“原来是潘兴潘公子!”绛衣男子恍然大悟地笑了笑,“不知你要如何处置这二位?”
“自然是押入大牢好生教训一番!”潘兴洋洋得意地答了他的话,突然脸一板,“关你什么事!你给我滚开!”
灰衣侍从见他如此无礼,差点冲上去,被这绛衣男子抬手止住。
潘兴满脸得色:“算你识相。”
绛衣男子无谓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