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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也许不是一个答案,他被欠了太多的答案,以前他一直能容忍,现在才发现这简直是一种放纵,如果一直不发表意见就注定被团团耍,那么他宁可铁了心也要一个解决。
坐在床边的人却是一动不动,除了微微闪烁的那双眼外,他看不清楚对方的任何表情。凝重的身影表明了要赖在此地了。
可是就这么坐着,什么都不说,这是什么态度?他要的不是沉默是金,也不是敷衍了事,只不过是一个答案,在一个不上不下的处境里,却变得意外的难求。
床边的人还坐着,眼神闪烁,他能感受到里面的专注,知道这个人在乎自己,可是却不能从那好看的薄唇中听到自己迫切需要的答案,于是一切幸福远离而去。
那些织梦成现实的美好此刻剥去了那层自以为是,统统变得可望而不可即。
事情改变的太大,突然就摸不到头脑了。
直到此时,脑子里都是一团乱麻,线头却握在另一个人手里,那是一个从来都不会反复无常的人,让人安心稳定,可是一反复无常起来,苍羽阳发现自己根本承受不起。
就像是此时,他的心潮涌动,那个静默的人一开口却是不冷不热的一句:“不要激动。”
抹了一把脸,湿湿黏黏的一手根本不知道是什么,苍羽阳无暇他顾,屋子黑得让人心慌,因此情绪就变得可以无所顾忌的释放。
“我不想激动,但是你在这里我根本冷静不了。”所以……想让我冷静,你就走。
易辰自是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知道面前的少年在气氛些什么,却不能解释。
思来想去,只能是自以为的一声妥协。
“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易辰的起身相当慢,苍羽阳看着那几乎能以秒计时的每个动作,心里也不知道是急还是气,还有那一丝丝的抽疼顺着五脏六腑遍及全身。
想东想挣扎却发现没有一丝力气。
可是话语能带笑意,却是冷的。
“谢谢易老师的关心,比赛我一定会加油,不会丢你的脸。”
苍羽阳很满意的一眨不眨眼的看着那两束红光在一个片刻后熄灭,他几乎可以想象出易辰闭着眼睛的样子,欲言又止中带着点哀痛,正如自己脸上的笑意。
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可是结果仍是让人失望。
纵是表现了不舍,男人还是这么走了,没有留下只字片语,开门的一刹那,逆着光线的那一个对是如梦如幻,但是门关上的时候,只留下幻觉一般的空虚。
深深呼了一口气,视网膜中似乎还能模拟出床头上的轮廓。
他不想让易辰走,或者换句话说,他不想让苍翼翔走。
也许之前他还有着种种的不确定,那么当易辰和苍翼翔同时出现在眼前的时候,那些怀疑就成了真正的多余,再遥远的距离,也不能将熟悉的感觉分崩离析。
当然让他感觉熟悉的是易辰,而不是那个耀翔帝,当然也许易辰是真,苍翼翔是被假扮的可能他不能排除,那么那个看门的校长呢?
太巧合了,左丞相叛变,进入皇家魔武学院,被易尘所救,认识守门的校长,再跟父皇互诉衷肠,一切看似没有联系,实际上都透着巧合。
他不相信巧合,他只相信必然。
就如他知道下毒的事他娘,而不会自欺欺人的认为是蓝凌衣或是小诺而为的一样。
易辰出现的太巧合了,如果说先开始他还犹在劫后余生的恐惧中没回过味,那么看到御抱他回车上的那一刻什么都明白了。
他和御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他当初还是只小兽,御就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身边,连个逃跑的机会都没留下。
第二,这个人非常的尽职尽责,直属帝皇,遵守命令,他救起他时是在悬崖之下,再摔死了N个人之后终于来了个活的,苍羽阳注意到他们衣服的花色都是一样,所以这下掉下来的人是一伙人这一点是毫不质疑的。
他们的真正的主子只有一个,能让御听命的也只有一个,连生死都不怕,做事巨细无遗的人怎么会不小心到放自己一个人和两个弱智女流在森林里被人打劫?
御不是不小心,也不是相信他的能力,而是知道他不会有事,除了自己,那里还有另一个人能护得苍羽阳的周全。
这么一想,易辰的出现就成了必然,英雄救美,不,英雄救傻瓜的情景就此横空出世,他不禁要谢谢人家的救命之恩,然后再被无情的狠批一顿。
苍羽阳一点点回顾当初,也就是因为那件事情,他在魔武双修上面意外坚持,他并不是要争那口气,只是真的意识到了自己能力的局限性,易辰说得太对,哪怕有再多的技巧,在绝对的武力面前如何谈救人,连自救都成了一种奢侈。
一点一滴,一步一步,易辰教自己武功成了理所当然,所以从头到尾,本来是预测不出来的未来都有了既定的轨迹。
苍羽阳心里很复杂,他希望自己想错了,又希望自己错了,可是就在今天的上午,那个无人的角落*
易辰说:“我们一起离开,总能想到你想要的世外桃源……”
原来,堂堂的耀翔帝也会在一个语言上露了马脚,“世外桃源”在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他总喜欢将世外桃源和琼山连在一起,易辰避开了琼山没有谈论,却漏掉了这个词。
如果是他的父皇,这一切是顺其自然,但是这四个字是从易辰口里说出,所以一切已然明了。
是不是一个人扮演两个角色,难免会失误?
苍羽阳能理解,确实不能谅解。
苍翼翔的心太深太沉,不到一个月之前他还对他说“喜欢,”一个月后却以另一个身份说“带他离开”,这场戏已经不是父慈子孝的戏码,完全脱出了他的理解。
他等着男人的解释,不禁用言语刺激却最终什么都没赢得。
那个人的冷静始终在他想象之外,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接近更进一步的真实呢?
门被敲了敲,苍羽阳乍然回神,通明的灯火中是桃红担心的脸庞,学院虽然也豪华,但是毕竟不比奢华的皇宫,夜明珠跟地里长的一般廉价,在这里,只有着能发光的魔法石和油灯。
当然前者是自带,而后者根本不是太大的问题。
桃红的神情恍惚,端着灯走过来的身影跟石飘忽,苍羽阳发现她瘦了不少,脸颊微微凹陷,不笑的时候竟然轮廓也变得尖利起来。
“小主子……”她低声道:“易老师叫我来给你送灯。”
“哦”苍羽阳有些疲惫,看着床头那一点光亮,反而越加困顿:“他还说了些什么?”
桃红抿紧了唇。
“没事儿”,苍羽阳笑笑,没有丝毫意外:“我不会在意。”
“易老师什么也没说。”
很符合那个人的性格,惜字如金。
“易老师很关心你。”
“你怎么知道?”这本来只是下意识的问话,苍羽阳却意外地听到了回答,带点焦急,似是辩解。
“我……看得出来。”
桃红脸上已经有了淡淡的一层红晕,苍羽阳心里“咣当”一声,突然心里发酸。
虎翼天翔 第三卷 且听风聆 第五十六章 探病
桃红被苍羽阳的目光看得有些尴尬,那眸光中有暗讽,有明了,似乎一瞬间,面前抱着被子想在耍脾气的小皇子就成了看透尘埃的得道高僧。
桃红知道苍羽阳是明白了什么,却不知道是什么具体内容,只是隐隐约约明白可能是跟自己有关。
易辰离开的背景还没有忘记,桃红心里一紧,拿着灯的手颤了颤。
“放这儿吧”,将那件黑色外衣随意拨到地上,露出空位,苍羽阳有些心灰意冷:“桃红姐姐,也早点休息吧。”
将灯放下,桃红抿了抿嘴,想了又想,看到苍羽阳似乎累极似的闭上眼睛终是忍不住将那件被闲置在地上的衣服捡了起来,那是易辰抱苍羽阳回来的时候披在他身上的,熟悉的黑色,不用说也知道是属于谁的。
不是还心存幻想,握着衣服的指尖逐渐收紧,在某个方面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喜欢的人的东西,就会想去保护爱惜。
一旦抓在了手上,就更不想放弃,毕竟,她只有这么点机会和那个人更进一步,唯一的机会,却需要偷偷摸摸,桃红轻轻将门关上,视野中最后一抹灯光在门缝间越加越小,最终消失不见。
不自觉呼了口气,转身的瞬间却顿时僵住。
“姐姐……”一声惊呼在桃粉严厉的视线中瓦解,桃粉没有说话,只是在黑衣上停留的目光就让桃红有种做错事的错觉。
“这衣服……是……”桃红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解释。
“主子怎么样了?”桃粉的声音很低,但是绝对够听清。不是意料中的问题,桃红一愣,但是不可否认,她确实是放松了不少。
可是接下来她又愣住了,她的心神一直停留在易辰黯然离去的背影上,反而将苍羽阳的事情忘了一干二净。
桃粉轻叹一声,看着自己妹妹瞬间苍白的脸庞,那未脱青稚的眼里甚至还有这惶恐,再多要说的话也说不出来,桃红并没有犯什么大错,她只是怕,在这么下去,终有一天会造成她不想看的后果。
不尝情不尝爱,不代表不了解。
纵使是自己的妹妹,在这两个字面前她也不能做出什么有力的保障。
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桃粉只能给自己的妹妹留下自己思考冷静的空间:“回房里早点休息吧。”
桃红恍然回头,看着房门迟疑,手上拿着的衣物突然失去了那份沉甸甸的重量。
看着她下意识的举动,桃粉心里有些宽慰,用她一贯的沉静嗓音给迷茫中的人安定心神:“这几天辛苦你了,不用担心,主子这儿有我。”
桃粉抬了抬手上拿着的药碗:“快下去吧,我还要给主子送药。”
淡淡的苦味配合着黑漆漆的茶水看上去就难喝无比,绝对属于苍羽阳的拒绝往来户,特别是知道这个药是易辰拿来的时候。
桃红不意外,桃粉脸上流露的苦笑,姐姐一向比她聪慧,其中有什么蹊跷她一定知晓一二,刚刚她就站在门口,虽是不经意,到底是听见了那么两句。
说实话,能让苍羽阳那么激动的人确实少见,就算是局外人,她也听出了话里咄咄逼人的气势。
这不符合苍羽阳的为人……这让桃红想起了一个人,本来应该在千里之外的人,不过今早听说来到这里,那是唯一一个会引起自己的小主子大失理智的人。
易辰和苍翼翔……在某个方面有些类似,那些类似像是灰暗灯光下的阴影,似是而非,睁大眼的时候楞楞角角都是不一样的,但迷迷蒙蒙的一瞬间似乎能看到他们奇异的融洽。
悚然一惊,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她想停止这种无稽之谈在头脑中的延伸,却想起今天易辰来的时候姐姐不闻不问埋首伺候的样子。
她本来认为那是沉稳,可是仔细想来却是一种恭敬和不敢抗拒。
怎么还……桃红再抬头的时候,面前已空无一人。
桃粉进来的时间,苍羽阳不是埋被子里,而是端端正正靠在墙上,眼睛盯着手心,听到声响,转过头不过分也不冷淡地叫了她一声。
让听的人舒服,似乎这么一叫,她们就是真正的姐弟。
桃粉端着药过来的时候,发现苍羽阳看的是手心的一枚戒指,她并没有很在意,事实上,她的深思还停留在如何解释这碗药以及之后布置多少碗药的来历。
这个东西是易辰找来的大夫开的,整个诊断过程她并没有参与,但是之后沉静的肃穆让桃粉意识到结果不会是什么美好的事。
本来么,看病找代夫,还能看出个皆大欢喜来吗?
苍羽阳这下昏的突然,大夫说是天气太热,心肝虚火过旺引起的,苍羽阳脸红手脚发烫发汗确实也挺像的,但是事实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她纠结于那个答案,但是显然结果不是她能够知道的。
“这要是给我喝的吗?”桃粉惊异于苍羽阳的配合,没有问自己是怎么了,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愿,少许的笑意在微光下似真似假,似乎丝毫不在意。
“嗯。”桃粉只能应着,眼睁睁看着苍羽阳把药接过,少年的动作很自然柔顺,她却有奖那药碗打翻的冲动。
她知道他不想和,她也知道他肯定有很多不想问的,可是自己不是能给他答案的那个人。
这是一个让人心酸的夜晚,每个人各有所思,在彼此的纠葛中挣扎,有的时候,不能言和不知道一样是人难受,一个是无奈另一个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