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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凌衣慢悠悠地将飘到室内的叶子捻起,目光幽远:“这是第一次预言,内容虽然惊奇了一点,不过正确性应该挺高的。”
蓝凌衣看了一眼苍羽阳,神情明显的不耐烦:“预言显示再过不到三年,黑暗将降临整个大陆。除非光明之神重临人间。”
“三年?”苍羽阳第一反应就是一个拳头过去,蓝凌衣单手抓住力量对撞掌心隐隐生疼。
“你确定你没有出错?”苍羽阳怀疑的看过去,不是他对蓝凌衣没有信心,内容实在太惊悚,还什么光明之神来着,如果人间的浩劫就靠一个神可以解决,那么人类又算得了什么,顶多是神手上的玩物而已。
“我也不想相信。不过是将预言的内容告知给你们,至于相不相信取决于你们,”蓝凌衣说道:“不过小猫儿,预言这件事四大国都可以做到,几个国家的动向你也大概知道,赤焰这么急着动手不是就有了解释吗?”
“但是……也有可能是其他的原因啊!”话刚说完,就听外面一阵嘈杂,竟然是下雪了。
苍羽阳有些不敢相信的打开门,小风送着几点雪白迷离了视线,他站在门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真的……下雪了,秋天的雪像是坠落和花瓣,纯洁的萧瑟。
白竹听到开门声,一抬头就怔愣了,五皇子竟然忘了易容就走了出来!她赶紧上去想拦住他,好歹觜宿宫中的宫女跟随她多年,她不想因为这点事情就看着她们消失。
正走在半路,身侧一股冷风刮过,那耀眼的容貌转瞬被遮挡起来,苍羽阳显然也被自己身上突然出现的披风吓到。
“陛下……”白竹有些怔愣,正想说些什么,只听大门砰的一声关闭,门前的两人就没了身影。
一进门,苍翼翔就开口问道:“羽儿,怎么了?”看到蓝凌衣在这里还有外面的景象,他心中隐隐有了答案。
“父皇,下雪了,你看到下雪了吗?”苍羽阳神情有些迷茫,幸好小兽已经清醒,自己挂在他领口上,否则早就被甩了下去。
苍翼翔将可怜的小东西解释下来,说道:“羽儿先冷静下来。”
“我很冷静。就是有些难以相信,对了蓝凌衣来了,”苍羽阳转过头正要说预言的事,却发现对面的位置上空空如也。
“他刚刚走了,他跟羽儿说了什么?”
苍羽阳咬着牙将内容复述了一遍,还是有些不放心:“父皇,其他国家的预言也是这样的吗?”
“羽儿,这些预言属于国家机密,特别像这样会引起恐慌的,很容易被当权者利用,”今日是桃粉桃红双亲的祭日,早上两人就请了假回去扫墓,苍羽阳自然允许,于是殿内一时竟有些阴森,苍羽阳只觉得心里有些发凉,当权者的利用,其实他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有的时候情报真的是一个好东西,一个发达的信息网往往能防患于未然,有了资料,再加上苍翼翔的一点辅助,苍羽阳很容易就学会怎么处理这些东西,在庞大的信息之中找到真实所在。
人心虽然难测而且多变,但是为了不过是那么几样,而现在的情况,说白了就是一个权力之争,其下要利用的东西组织起来动向不会小,就算再小心翼翼也很容易发现端倪。
只是连天灾人祸都要利用其中吗?这是苍羽阳不懂的地方,阴谋可以接触,诡计可以学会,但是思想却不会随便改变,饶是苍羽阳绞尽脑汁也不明白大祸临头之际还有什么好争的。
这是苍羽阳永远不懂的,也是苍翼翔永远喜欢而担心的地方。
那种对不解显而易见,苍翼翔将重新煮热的茶水塞进苍羽阳手心里,有个温暖的东西总是能让人心神镇静,果然,苍羽阳的眼神慢慢平静下来,只是默默等待着答案。
“羽儿,预言这种东西一般是位高权重者为了更好操控人心而出现的,先不论它的真假,想打仗的人不会因为这么一个预言就停止,你知道他们为了确定打一场胜仗,会作出的准备是多长时间?那是你无法想象的。”
“就算是明天世界末日,有没有可能……”
苍翼翔斩钉截铁的打断他:“不可能!”
苍羽阳还想辩驳,肩头就被按住:“羽儿,听我说,如果在之前父皇也许也会跟你一样还留点希望,不过你看了这个后,还会不明白吗?首先赤焰不会放弃,另外两个大国至少是默认的态度,耀金如果退步,就只可能助长他们的气势,到时候,战争会来得更快。”
苍翼翔指的正是他刚刚推向蓝凌衣的密报,白纸黑字,历历在目。狼子野心随着那场祈雪仪式开始已经不容再狡辩。
苍翼翔作为一位君主,判断局势自然比他强于百倍,因为立场相同,地位平等,苍羽阳不由自嘲的想,是不是坐上那个位置所有人都会不一样了。
万人之上是不是太寂寞,于是追求更多的东西,即使付出更多的代价,因为已经拥有,所以不会珍惜。
苍羽阳转过头看苍翼翔,不是闪耀却不敢直视的锋利视线柔软下来总是让人不可抗拒,从此就成了他的软肋,一击即中。
这个人也是一个君王,有着凌驾天下的气势,为君者,谁不愿意手握天下,就算是他这个旁观者,想象到那情景也会忍不住心生澎湃。
苍羽阳突然很想问,于是他也问了:“父皇,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让你退出,我们归隐山林这世界还有一天就活着一天,你会答应吗?”
“不会!”苍翼翔答得很快,快得几乎让人反映不过来,似乎他早已经思考过这个问题千万遍,答案也得出了万千遍。
“羽儿,战争一起天下不会有净土,就算有,我也不会答应!”苍翼翔将他僵住的身体紧紧搂住,用自己坚定的力道告诉对方他的决心。
“羽儿我们是双手沾满鲜血的人,”苍翼翔这么说的时候身上腾起一层杀气,苍羽阳颤了一下却没有任何挣动,反而反手将他搂住,低声道:“我明白。”
虎翼天翔 第四卷 杀伐之神 第二十二章 幸福进行时
这声明白说到了心坎上,一腔铁血差点涌到了眼眶就成了热意,苍羽阳尤嫌不够,听到一声叹息赶紧补充:“我真的明白,虽然达不到你的高度,但是有些事情我懂。”
他一声一个明白,一个懂,小兽钻出了脑袋,不解道:“娘亲,信儿不懂,信儿要知道。”
苍羽阳拍拍它的脑袋,一年的成长小东西吃得多长得也快,原来巴掌大的球现在快有一个篮球大,要说相似的地方就是和他一样都长得圆滚滚的,幸好还有个角来突显立体感官。
苍羽阳笑道:“信儿,长大了就会懂。”
小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突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这又是爹爹和娘亲的悄悄话,不过平常都是晚上讲的。”
苍羽阳黑线,暗想是不是应该给这个小东西晚上下层结界,明明睡得都流口水了,怎么还能每回都会察觉到?
苍翼翔却突然开口:“信儿,如果有人要伤害你的娘亲,你会怎么做?”
“他们敢!”小兽眼睛大睁,角上一阵紫光闪烁,隐有雷电之音:“谁敢伤害娘亲,我一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苍羽阳心里一阵感动,天底下的父母大抵如此,感动的同时还要担心着其它,苍羽阳初尝做家长的难处,小兽的戾气时不时冒出,虽然在他的教育下平时都乖乖的,但是对于人类总是有些抵触,那种高高在上的气质让他总是想起初见时的苍翼翔,神情睥睨,不可一世。
因为这件事,苍羽阳没少埋怨说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苍翼翔一边欣赏着自家皇儿眼里别扭的自豪一边品尝打落牙齿合血吞的滋味,不过出自苍羽阳,多吞几次也愿意。
苍羽阳正要打住这个话题,苍翼翔却又开了口:“信儿,如果那些人都有苦衷,怎么办?”
“有苦衷?可是不关我的事。”小兽答得理直气壮,“我只关心娘亲,他们的苦衷就应该自己解决,关系到娘亲就杀无赦!”
苍羽阳突然有种自己成为了重点保护动物的感觉,还是那种一碰都不准碰的。
“羽儿,父皇实话告诉你,坐上这个位置以来,父皇就动了心思要统一这个大陆,虽然是无聊之举,但是现在军队,经济,和粮食方面都做好了准备,就算父皇现在能放弃,下面的那些人也不能接受。”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苍羽阳顿了顿,看着男人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你说了这么多,又让信儿说这么多,不就是不相信我真的会懂。”
可能因为是下雪,外面静得一塌糊涂,耳朵里只有烧茶水的火焰的躁动声,燥热的心情就像是这场雪浸过保持恰到好处的温度。
“不要动,听我说。”用一指轻轻压住开合的唇瓣,苍羽阳压近让他能看到自己的表情,自己的神情,不是做作,也不是假装,更不是敷衍。
指尖的唇瓣动了动最终乖乖静默,苍翼翔很少让他失望,特别是在他有所求的情况下,很专注的目光,专注的让人骚动,这一次却不允许逃避,更没有闲心脸红心跳。
“我不是在生气,也不是在埋怨,我承认我不该有所动摇,”眼睛都不敢眨,苍羽阳支持的辛苦但是坚定:“但是父皇你不该否定我,更不应该否定你自己。”璀璨的眸色里透出得意:“父皇是什么样的人,说到这方面的认识,我敢认第一无人敢认第二。”敏感的察觉到苍翼翔眸子的笑意,苍羽阳立刻补充:“除了冰素,我要斟酌斟酌。”
这下子指尖的颤动真是止都止不住,苍羽阳很不情愿的承认自己的脸似乎可能又红了,指尖微微濡湿,他赶紧缩了回来,再不敢随便堵那张嘴。
“我话还没说完!”
苍翼翔为他整了整掉下的披风,又将小兽放到他怀里,说道:“我在听。”
那口气要多认真有多认真,害得苍羽阳都差点检讨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父皇你不会扔下你的臣民,其实如果你答应了我的如果,我可能还会失望”,苍羽阳组织了一下话语:“其实作为一个君王连臣民都可以随便放弃,那么还有什么不能放弃?”
“你!”苍翼翔几乎是脱口而出,随后将呼吸埋到了苍翼翔脖子里,感受着骤然加速的脉动,说道:“羽儿,父皇很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除了你和信儿,父皇没有什么不可以放弃的。”
“我明白。”苍羽阳动了动脖子,痒痒的触感直接挠到了心里,却不舍得移开:“这世界很大,帝皇虽然稀奇却是从来都不会少,可是我爱的只有一个。负责任的,爱民的,可恶的,我认识的那个如果离开了朝野我是不是就会陌生?”’
“我知道不会的”,苍羽阳不由笑道:“你说你的双手沾满鲜血,可是我并不认为它就脏了,我的双手也沾过血,喜欢的,讨厌的,放人朋友还有爱人,虽然不喜欢,可是只要还有要保护的东西有些事情就不可避免。”
金色的眸子渐渐阖上,苍羽阳专心享受着下巴上肩膀的温暖:“父皇,你说啊,到底要杀多少人才能保护得了自己喜欢的东西。”
死与杀,后者更趋向于主动,自从作出决定开始,这双手就势必会沾满鲜血。悲悯和后悔,到底哪一个更重,这样的选择题,他从来不擅长,于是随心好了。生命有很多的分岔口,可是他们所能做的,不过是选择一条坚定并且毫不后悔的走下去罢了。
“羽儿”,苍翼翔动容,肩膀被蹭了蹭,苍羽阳抱住他的脖子不让他回头:“其实我说了谎,父皇在我的心中最大的印象不是我说得那样不可一世,我进城时第一次听到旁边马车里的人讲他们的陛下如何如何伟大,当时就在想这样完美的人怎么可能存在,后来我住进觜宿宫,看到你差不多都是半宿半宿的批改奏折,就在想原来伟大也是要付出代价的,于是我心里平衡了。”苍羽阳没有说,现在其实他心疼了,凌驾在自豪之上的心疼。
有点点温热顺着脖子流下去,苍羽阳几乎把自己的脸都凑到了他的脖子里:“所以,不要给我机会让我后悔,做那个世人眼里伟大的存在,若是有一天那样的耀翔帝不战而败了,我会……我会……”会什么,其实他说不出来,说到底不过是一份表面的威胁,而他却是连口头上都无法说得完整。
“不会的。”下巴被坚定的抬起,话语在唇瓣落下的瞬间消失在角落,咸涩的味道在交织的口腔里变了味道,朦胧的视线里,苍羽阳看到了帝王冠在冬日里不落的光辉,金袍玉带如此贴合。
不可想象,会分开!但是他更不想看到苍翼翔落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