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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爸?”
安志铭不慌不忙的呼出口中的烟雾,嘲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幕。奄奄一息的徐闻胜恨恨的盯着他,脸色苍白的安灵傻傻的看着他。汽油和满地的鲜血,如果自己在晚来一步,岂不是连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了。
“我就知道,你根本没死!”
安志铭嗤笑一声,“我当然没那么容易死!”徐闻胜是跟他父亲同辈的人,要是没发生那件事的话安志铭还应该管他叫叔叔。不过那件事之后一切都不同了,两家成了仇人,势不两立的仇人。“十八年前的事难道你忘了?还是说死在你手上的人太多了,记不得安御龙这个名字了?”
安御龙,安志铭的父亲,十八年前死于一场意外。但之后据安志铭所查那次的车祸根本不是一场意外,那是安御龙最好的朋友也是最信任的人徐闻胜下的手。目的紧紧是因为要打垮安家。可惜那之后安志铭用了很短的时间就稳定的局势,让安家从新回到了正轨。
这件事徐闻胜又怎么会不记得,那是他一生中犯过最大的一个错,现在报应来了,他的儿子来寻仇了,徐闻胜就知道这份债早晚是要还的。
徐闻胜干咳了几下,仅凭着最后一丝理智忍着没有晕厥过去,他只是想不明白,安志铭为什么要这么做。想杀他的方法很多,为什么要骗自己的儿子动这个手,要是搞不明白这件事他死也不瞑目。
“为,为什么要这么做?”徐闻胜把目光转向依旧呆愣在原地的那名少年,他的神色好复杂,好像身在梦中一样始终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那是因为。。。。。。我想让你死在他的手上!”安志铭把呆愣的安灵搂到自己怀里,挑起他的下巴,看着这个曾经和他同床共枕了十一年的孩子,然后对徐闻胜说,“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安志铭剥落安灵的衣服,把T恤往下一扯,光滑的脊背上清楚的印着一个红色的胎记。小小的一块,淡淡的红色像玫瑰一样的形状。徐闻胜怎么会不认识,即使已经过了十六年他依旧记得那么的清楚。
那个孩子,那个将近四十岁才喜得的贵子,可惜刚出生就被人掠走了,至今下落不明。他的后背上就有这样一块红色胎记。徐闻胜一直以为那孩子早已不在人世。没想不到今天竟然能够重逢,只可惜却是在仇人的安排之下重逢的。
安志铭转过安灵麻木的身体,把着他的肩膀让他面对徐闻胜惊讶的双眼,“我想你一定也发现了,这么漂亮的一张脸怎么会和那个女人长的那么像。”安志铭摸了摸安灵冰冷的脸颊,挖苦道,“他的确是你儿子,我替你养了他十六年,你是不是应该谢谢我。”
安灵不可置信的看向刚刚被自己亲手割破手腕的男人,他也在用同样的目光看着自己。安灵的大脑一片空白,手脚冰冷,好像被人无情的丢到了冰洞里,刺骨的寒意残忍的侵袭着自己的身体。
“爸爸~”那两个字是对安志铭说的,他回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身后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男人,眼泪也在同时承受不住落了下来。这几天他都没有哭过,参加葬礼的时候没有哭,守着棺材的时候没有哭,没人知道他到底承受了多大的悲痛,那种想要痛哭却始终无法哭出来的感觉简直让人生不如死。可在此时他却哭了,他不知道要怎么形容现在的感觉,冷,刺骨的冷,他带着苍凉的笑问他,“这不是真的,你在开玩笑对不对?”
这世界上在没有比安灵更单纯更傻的人了!这是安志铭此时的想法,他嘲笑着看着眼前这个不肯面对现实的孩子,鄙视的看着他深情的眼神和无助的表情,“你叫错人了,他才是你父亲!”停顿一下,强调的加了一句,“亲生的父亲!”
“不,不会的,不会的。。。。。。”安灵摇着头反反复复的说着同样一句话,他希望能在安志铭的眼神中找到一丝玩笑的意思,可惜没有,那里面只有鄙视和嘲笑,就像在看一件让他厌恶的东西,“你明明说过,我是你亲生的。”
安志铭挑起他的下巴,嗤笑连连,“我怎么会对自己亲生的儿子做那种事呢,你真是傻的可以!”说完仿佛迷恋的摸着安灵的肌肤对徐闻胜说,“虽然傻了点不过长的的确漂亮,漂亮到连我都忍不住要对他下手。”
这句话让徐闻胜几近迷离的眼神恢复了一丝厉色,他愤怒着看着那个男人,如果可以他此时真想马上杀了他。
“你儿子不愿意认你,想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是我的女人!”
“你,你这个畜生!你。。。。。。”徐闻胜脸色苍白,即使早就猜到了这种事,可被安志铭用这种语气说出来那简直就像狠狠的把他采在了脚底下侮辱。一口气憋在了胸口,半张着嘴在也说不出来一个字。
“你不知道他在我身下求…欢的样子有多迷人,他爱我爱的死去活来,甚至愿意为了我去死,对吗?安灵!”
心口为什么会传来那种剧痛的感觉,好疼,真的好疼!如果小时候安灵一定扑到爸爸怀里,委屈的对他说:爸爸,我好疼。可现在说不出口了,这疼就是那个自己叫了十一年爸爸的人赐予的。
“你。。。一直都在。。。。骗我?”安灵断断续续的问出这句话,他得到了安志铭嘲讽的笑容。
“对,一直都在骗你!”安志铭说的那么肯定,丝毫没有犹豫的口气。安灵从他的语气中听的出来,他在笑,计划了十六年的阴谋终于得逞的那种笑。
“一切都是我的错,求你,放了他吧。”这个呼风唤雨的男人今天竟为了这个从未见过面的儿子像敌人低了头,如果可以他此时甚至愿意跪在地上,只因为不想在看见那个少年露出这样苍白又凄凉的表情。
安灵摇了摇头,喃喃低语,“假的,全都是假的!”你的宠,你的爱,你的情,甚至连你的死都是假的。我在你心里不过是一枚任你摆弄的棋子罢了!
安灵低下了头,他不敢抬头不敢看那个男人冷漠和嘲笑的眼神,也不想被他看见自己在为他流泪。到底是怎么了,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不,一定是什么地方弄错了,这个男人是假的,他怎么会是那个疼爱了自己十一年的父亲呢?肯定是假的,肯定是假的。
那个男人明明那么温柔,那么爱自己的,怎么会是眼前这个人?安灵觉得胸口有像被人撕裂的一样的感觉,生不如死的剧痛又快速的蔓延至全身,狠狠的折磨着他的神经,狠狠的折磨着他的心。
这一切肯定是一场噩梦,应该早早结束了!安灵拔出别在腰际的手枪,他知道只要对着太阳穴扣动扳机一切就能马上结束了。可周围的保镖却误会了他的举动,他们以为那枪口是要对准安志铭的。
尚龙迅速的夺去了安灵手中的枪,并将他压跪在了地上。安志铭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幼稚的举动,这孩子那么柔弱,甚至连只鸡都没杀过又怎么会杀人。也难怪他连杀徐闻胜的时候都采用那么温柔的方式。
“先生!”保镖非常合时机的把手中的军刀递了过去。安志铭慢慢的抽出那把军刀用手帕将它擦拭一新,无情的说,“本想饶你一命,可你竟然要杀我!”
安灵不想解释,那对于他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却不想只是在看他最后一眼的时候竟见他手起刀落,动作快到犹如闪电一般。
“啊!!!!!”剧痛瞬间侵袭了全部的神经,一只手臂随着惨叫被齐肘砍了下去!安灵痛苦的倒在地上,捂着那只断臂不断的悲鸣。他不想在这个狠毒的男人面前哭,不想在让他看见自己软弱的样子,可是没人能在这种剧痛中忍耐自己,泪水就像流水一样淹没了面孔。断的手臂躺在不远的地方,手指还抽搐的动了一下。
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怎么忍心?记忆中那个男人曾几天几夜的守在他的病床边,还曾小心翼翼的捧着他烫伤的脚。可此时他怎么忍心一刀砍断自己的手臂,那么狠的砍下去,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就像他砍断后院那个木质假人的头颅一样,那么干净利索的一刀,那时安灵还曾欢呼的拥抱他,称赞他的刀法出神入画。谁能想到他高深莫测的刀法竟然是为了今天才练出来的。
“你,你好,好,好狠!”安灵颤抖的对他说,仅存的一丝幻想也在同时破灭了。那个男人把视线挪开了,点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安灵已经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了,他只看的见自己身下蔓延开来的鲜血,慢慢的流出去和那摊快要干涸的血迹混合到了一起。
“这,这就是,你,你为我准备的,生日,礼物?”他清楚的记得那个男人对他说过,“我要送你一份大礼。”没人知道他为此兴奋了多久,不想盼来的竟是这样的结局。好一份生日礼物!
那个男人不说话他垂着头默默的吸着烟,一口接一口,青渺的烟雾朦胧了视线,他的脸好模糊好不真实。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只有血,殷红的血是真的,他从自己的身体里流失,一并带去了自己的温度。
安灵艰难的把头扭到另外一侧,那个男人已经快要死了,可眼神还盯在他全是鲜血的身体上,泪水止也止不住的流下来。
“对,对不起!”这是安灵此时唯一能表达歉意的方法,徐闻胜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摇了下头,在安灵的注视下慢慢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送他上路!”安志铭冷冷的下了最后一道命令,保镖把汽油撒在了徐闻胜和安灵的身上,剩下的全部倒在了周围。只需要一根火柴安灵就会马上葬身火海,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这罪孽岂是一死可以偿还!灵婴不可杀父弑母,否则会遁入轮回,永不超生!
刺鼻的汽油味盖过了血腥味,也让安灵的剧痛中恢复了一丝清醒,他看着周围的那些人,把他们的面孔一个一个深深的刻在脑海里,愧疚的,躲闪的,冷厉的,无情的,这些尽心尽力伺候他陪伴他度过十一载的人原来全都是骗子!
“我,我有一句话,要,要告诉你!”安灵硬忍着身体和心里的剧痛,把最后的视线转到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身上。
那个男人动摇了,他真的很想知道此时的安灵会对他说什么,哀求还是渴望怜惜。他永远是那么软弱,狼狈不堪的倒在地上,脸上身上满是污血和灰渍,所有美丽的词语此时都不再属于他。
他看着曾经被他像珍宝一样护在怀里的少年,最终还是冲旁人挥了下手让他们退出了门。“你想说什么?”
“。。。。。。”安灵无声的说了一句话,安志铭没有听清楚,只好追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安灵挣扎的直起身体,这样简单的动作却让他费尽了力气,他知道自己快要不行了,可他不想死在这个男人的手上,最终还是攀附着墙壁站起了身,不再捂着切面整齐的伤口任由鲜血洒满了衣裤。
他突然笑了一下,用颤抖的手抓住那个男人的衣领把手上的鲜血染在他的衣服上,依旧是无声的一句话,对着他的耳朵,轻轻的却极具杀伤力的一句话。但安志铭却清楚的听见了!
最后他在安志铭失神的目光中毫不犹豫的从三楼的窗口跳了下去!
第 18 章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至于安灵对安爹说的最后一句话,你们猜猜是什么?
安志铭看见那副身体重重的摔在轿车的顶棚上,车窗的玻璃被震碎了一地。那个少年跌落在地上,过了半晌又挣扎着爬起身,他的一条腿好像断了,几番挣扎又跌倒在地,他的脸上都是血,还有玻璃碎片,身上脏乱不堪,像困兽一样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谁也想不到,这样的他最后竟然能站起来,拖着残肢跌跌撞撞的向山下走去,从始至终在也没有回头看过一眼。
安志铭的枪口一直对着他的背影,可直到那身影消失在丛林里他也没能把扳机扣下去。
很多保镖寻着血迹追了出去,只有尚龙一个人留在门外,丢了手里的烟看着站在窗口的那道身影,冷声问,“先生,要抓活的吗?”
过了许久安志铭才淡淡的道,“别留下活口!”
“。。。。。。是!”尚龙拨了一通电话过去,简单的吩咐了几句。挂掉电话的时候安志铭已经恢复了脸色,他站在门口瞅了眼坐在椅子上的尸体,又深深的望了一眼掉落在地上的残臂,最后把点完烟的火柴丢在了汽油上,在熊熊燃烧的烈火中下了楼。
那座破旧的小楼在很短的时间内就烧成了灰烬,安志铭坐在车子里一根接一根的吸着烟,他突然觉得心情很不好,计划了十六年,为父亲报了仇,可现在竟然觉得很空虚,没有理由的空虚。
十八年前父亲死的很惨,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浑身都是血,那时候他已经不能说话了,死死的拉着安志铭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