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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柱子心里乐开了花,心里得瑟了好一阵子才记得又问:“那咱们现在要咋办?”
被一只鬼嫌弃了,那管县之行便可以作数了,不过,现在就要赶往通州了么?
老实说,柱子不想,他怕,哪怕早一天,只要让小川到了通州,找到了那个人,然后便会撇下自己走掉,他知道即使现在小川看似真的有那么些喜欢上自己了,可是,要小川留下来,自己还要更加努力,还需要大把的时间,所以,能拖一天是一天,即使……
柱子想到这就打住了,心里暗骂自己自私,小川是花了多长的时间才有了下山的勇气只为了想要成为真正的有生老病死喜怒哀乐的人,而自己竟然想着小川做不了人也没关系,只要自己守在他身边陪着他就好,可是,总有一天,自己也是要老要死的……
柱子的心,突然针扎似地疼,想着自己若是死了,就又要留着小川一个人了,他……会不会很辛苦……
揪着眉头一脸难过的柱子没发现,下意识里,他用了个‘又’字。
钱小川认真地想了下柱子问的那个‘咋办’,然后便看到柱子拧着眉难受地弓起身子捂着胸,被吓了一大跳,赶紧问:“怎么了?”
柱子摇头,这些事当然是不能说出去给小川知道的,只是在心里下定了决心。
“我们还是快点下山吧,”柱子道,“去通州。”
钱小川有些愣,这一路上,柱子时不时找事儿,就算他再迟钝这会儿也该发现了,柱子这是在拖行程呢,一开始他并不知道为什么柱子要这样做,可最近却隐约知道了些,只是想着反正鬼门开整一个月,迟几天倒也是没事的,而且时间充足,所以才依着柱子这么胡闹,他以为,柱子会就这么闹到通州去,闹到他进鬼域找人之前。
可柱子现在这是在催他……赶路么?
钱小川不明白。
“不回管县么?”钱小川问,柱子刚才的柱子看着很难过,他很担心。
“不回了,”柱子道,这不都七月了么,“说起来鬼门也该开了,我们还是赶紧着到通州,养精蓄锐等十四日一到闯鬼门。”
钱小川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他本就是鬼好不好根本用不着去闯……
不过既然柱子都这么说了,不回就不回了吧,反正那也没自己什么事。
两人商量定了,拍拍身上的沙石草屑,叫上小黑,挑了南面就要下山。
可刚刚一脸嫌弃钻进山里的吴生行却在这时惊恐万状地又出现在两人面前:“他们放火烧山……”
小川柱子一愣,烧山?
“为什么?”钱小川想不通,就算是知道山里有鬼,可没人会无知到烧个山就能把鬼烧死吧?
“我怎么知道?”吴生行那样子就快要哭出来了。他自变成鬼后有意识起便生活在这片山林里,虽然这把火不一定能把他给烧没了,可是,这么一来,以后他想白天出来那便是不可能的了,他不想这样。
所以不得不又回来找人了,这两人,大概是现在唯一能帮得上他的忙的人了。
柱子看看小川,小川点点头。
他之前便有说去管县的,虽然这鬼自己放弃了,原本也没自己什么事了,可是,那群人,应该大多数是冲着他来的吧,他虽然冷漠,但至少还是明事理的。
柱子点点头,心里五味杂陈,飞身上了最高那树,轻点在树枝上眺望。
吴生行说得没错,这山四面有火,且树木易燃,这会儿火烧得正旺不多时便会烧到这里。
柱子沉吟片刻,心里便有了计较,着地后便拍拍小黑的脖子,让他从火势较小的南面出去,在前方等着。然后拉着钱小川的手,往山顶上走。
临走前,柱子还是回过头问了一下那吴生行,问他,你真的不回了吗?
那吴生行犹豫着,扭捏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回!”
虽然还是很讨厌这两人……
柱子点点头,看着钱小川。
钱小川撇嘴,哼了一声,从腰上取下一枚玉,结手印,念咒,不多时,那鬼便被收进了玉里。
柱子一边感叹着小川那姿势如何如何好看,一边被钱小川拽着往山林子里面拖。
这山虽不高,可山里树木丛生去到山顶时也的确花了些时间,等柱子再次提气运功飞身上树往下望时,日头已经落下去了,不过山下火光倒是将整片山照了个透亮,柱子看了看,同小川从山的背面往下走,这山连绵不断,山背连着又一座山,又是晚上,山脊乱石也多,路有些看不清,柱子这大概是一天下来累着了,频频被拌倒,走后头的小川终于是忍不住,将他背了起来。
柱子埋首在小川后颈上笑,唇角勾着,脸上还留着被拌倒时在地上蹭来的尘。
“小川,”柱子道,“为什么……”
“嗯?”钱小川听柱子才起了个头又没声了,不解地问。
“没,没什么……”柱子赶紧道,将脸贴得更紧,压下心里的那份不安。
其实他想问,为什么非要找那个人不可。
只是这句话,他怎么也没勇气问出口,他有很多担心的事,最最担心的,但是小川亲口跟自己说出非那人不可的话……
……
“到了!”
柱子茫然抬头,一看……不可就是到了么。
这是钱小川带柱子入山的那一处。不远处还有人守着,可是谁也没发现他们。
“小……小川……”柱子咽了咽口水,不知道小川是怎么办到的,他觉得,他们下山的速度,挺快……
“进城!”钱小川不等柱子结巴完又道,将柱子放了下来。
柱子呆愣了一会儿,却是往那守在山下路口的两人走去了。
城门这会儿肯定有兵把守着,小川上午那惊天动地地一闹,估计那些兵肯定是认得的了,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进去大概是不成的了。柱子想了想,还是得借两身衣裳改变一下才行。
柱子摸到一人的身后,从后面用手刀劈昏了,又在另一个发信号之前将人给收拾掉,然后便动手剥衣服。
柱子头手都被包着,而且当时也没什么人注意到他,倒不用怎么装扮,只要把自己弄得更惨一点就好了,至于小川……
原本柱子是让小川穿着那一身粗布麻衣的,那人看着像是樵夫,可等小川听话穿起来之后,柱子脸就黑了,那衣裳挺大,而且洗得很旧了,小川穿起来松松垮垮地,脸看起来显得特别地无辜,虽然还是很好看,可柱子就是觉得不舒服,于是又赶紧让脱了下来,换另一身。
另一个被柱子敲昏了的,却是个女的。
柱子这会儿可没曾想过为什么仅仅是小川这一露脸就惹来这么大一群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人,这女子,一身的劲装,还配着剑,分明是个江湖人么。
还好那女子只一身劲装,除了衣襟处滚了圈黑纱,袖口缠了细带外,与男子服饰倒没什么太大不同,小川穿起来,刚刚好。
只是这大红色与小川不怎么搭,总觉得穿着后小川变得……妖娆了。
柱子吞吞口水,抓了把灰往钱小川脸上身上抹了抹,钱小川皱着眉忍了。等弄好一看,柱子自己个儿笑开了,钱小川被他抹成了个大花猫,自己因着跟来跟去也弄得儿狼狈㊣(8)不已,然后两人就这么大摇大摆,进城去了。
那守城门的士兵见到小川后还问了句:“荆姑娘,咋样了?那妖孽伏法了没?”
柱子被小川扶着哼哼唧唧地,闷着头差点没笑出声来,心想原为那女侠姓荆啊……
钱小川见那小兵孜孜不倦就要问个所以然出来,柱子这会儿装痛根本没打算缓手的意思,而且这人看样子问的好像便是自己,于是只得答道:“逃了!”
柱子被他吓了一跳,小川的破锣嗓子他听惯了没觉得不好,可现在可是扮成姑娘家啊,这么一答,可不就穿帮了么?
可那小兵竟还十分遗憾一脸失望地道:“逃了?”
钱小川点头。
于是那小兵便一脸担忧地在那打着圈,嘴里念念前词:
“可别往管县来了,会出大事啊出大事……”
柱子小川听得一头雾水,虽然很想停下来问个究竟,可必竟不是什么真的荆姑娘,再呆多一阵怕会拆穿,所以赶紧着双双进了城。
“小川刚刚他说会出大事!”到了没人的地方,柱子靠着小川问。
钱小川推推柱子,这会都没人了,柱子还装:“听到了!”
柱子不情不愿自个儿站好了,然后摸着下巴眯着眼作沉思状:“里面有猫腻啊……”
钱小川翻白眼,心道这是个人都知道好不好?
“小川我饿了……”这么多天才吃了一烧饼。
钱小川皱眉,暗道做人真是麻烦……
给读者的话:
嘿嘿,今儿也赶上了……留言啊留言……
大祸(2)
柱子的晚餐是一只烧鸡一壶烧酒,这是他装伤装虚弱诓钱小川从酒楼里偷来的,当然,钱小川一开始是不赞成偷的,可是银子行囊什么的,都挂在小黑背上被柱子支到去往通州的不知道哪条道上去了,所以原本有大把银票花的小川柱子这会不得不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儿。
然后两人找了个客未满生意淡的客栈睡人家空房里了。虽然没有被子不过好歹有张床,柱子于是就很不要脸地手脚都给缠上了,死都要说冷,让小川抱着自己,在床上折腾了半晌才安生下去。
第二天天大亮了,两人还窝床上没起来,那客栈可能也真是没生意什么的,直到日晒三杆了两个白吃白喝白睡的蛀虫都从床上起来了柱子还迷迷糊糊地撞了床边放洗脸盘的木架子弄出很大动静,吓得跳回床上揽了小川飞身上了梁,结果等了老半天,外边丁点反应都没有。
两人心惊胆战地在下了梁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推开条缝往外望,楼里空无一人。
“小川,”柱子拉着钱小川的手悄悄退回房里,问:“很奇怪啊……”
钱小川点头,昨晚那个守卫也是,说什么出大事呢。
“我们去看看?”柱子这虽然是问,可根本没打算要小川答,直接拉了人换衣服,偷偷开门走了出去。
楼道里也没人,直到下到楼下才听到有人声,小川柱子躲在楼梯口那偷听了一会儿,然后避开时不时往返后厨和大堂的小二哥悄悄从后门出去了。
街上很热闹,看来那客栈是真的生意不好,而且这会儿也近午膳时间,酒肆茶楼人声鼎沸,都只传着一件事。
吴家大火!
小川柱子这会儿穿的,是昨晚小川给柱子弄烧鸡好酒时顺便带回来的,他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是极其不情愿做那什么荆姑娘,所以顺便捡了酒肆后头那一间布庄里的成衣,别说,还挺合身,小川自己一身的青,干净清爽一件长衫,连腰带都不用,穿起来竟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还好柱子出门前拉着他做了些伪装,柱子却是换了一身的白,也是长衫不过系了根腰带。虽然比小川矮了些,不过忽略那双‘馒头手’也算是个玉树临风的公子哥,只是柱子有些小郁闷,小川记得拿东西给他吃给他穿,却忘了顺便拿点银子回来给他花。
他现在肚子饿,可他没银子,他想去酒肆茶楼听八卦,可进去了他怕被赶出来,他还想多打听打听那吴家大火的事,那吴家不会就是吴生行所说地管县吴家吧?他俩手上还带着一只鬼呢。
要是小川那时顺点银子回来该多好啊……
“怎么了?”钱小川看柱子唉声叹气不知道在嘀咕些啥,有些困惑,这人都唧唧歪歪走了几条街了。
“饿!”柱子这一字说得都有些怨念了,钱小川无奈,就说人麻烦嘛……
“吴家大火!”钱小川道。
柱子点头,不解。
“只烧着了一个人!”钱小川又道。
柱子再点头,还是不解。
“那人还昏迷着。”钱小川道。
柱子茫然。
“要请大夫。”钱小川道,这是重点。
柱子一愣,对哦,这样不但有得饭吃,还能顺便打听下吴家八卦啊……
“呃这位大哥,”柱子忙拦住一个中路人问:“不才想请问问那吴府要怎么走?”
那被拦住的路人被吓了一大跳,上下打量了柱子小川许久才问:“外地来的?”
柱子赶紧点头。
“这几天只来了两个外地人。”那路人道。
柱子心一紧,笑:“你是说这两天都在传的美妖怪么?”
钱小川黑着脸在柱子腰上掐了一把,柱子咬牙忍住了,那路人大哥却是相信了柱子。
“就是那妖怪,你们刚来可要小心着点儿,听说会吃人呢,对了,那个吴府啊,”那路人道,然后抬手给柱子指了个方向,“直走,出了这街在路口拐左,就在那里。不过,”那路人说着,又笑笑看着柱子,“小哥是大夫么?吴府最近出了些事,现在除了大夫不接待其他人的。”
柱子了然,大火么。
“大哥可猜对了,”柱子笑,“小弟不才,略懂些医理!”
“那你敢快吧,吴员外可是个好人。”那路人听柱子真是个大夫,忙道。
柱子点点头,别过那人拉着小川赶往吴府,只是那应门的家丁在听见两人是大夫时,竟皱了眉。
“你们来晚了。”那家丁道。
柱子一呆:“不是说府上当家的还昏迷着么?”这么快就医好啦?
“当家的今早过世了!”那家丁道,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柱子傻眼,心想有没有这么衰啊?竟然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