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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们一辈子没有做过恶一辈子身不由己!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陷害我们迫害我们!
“如果不想他再被勒死一次,别动。”
是这句轻描淡写的话,令洛成彦彻底刹住了车。
这个男人的声音淡淡的,在几乎没有任何起伏的音调中,透出绝对不容忽视的威胁。
说完这句话,那个人才转过脸来,直到此时,洛成彦那一边棕色一变血红的视网膜中,终于清晰印出这个人的脸。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抬着头的洛成彦,表情瞬间布满了深深惊惧与难以置信……
神秘人在此时突然伸出一只手,张开五指,就这么稳稳地包住洛成彦的脸,仅仅是这样,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诡异压迫感就让洛成彦完全动弹不得。
自己的爱人就跪在身旁,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旁边的白晓舟眼看这样立即挣扎着起身,伸手想去够他想去救他,可是,手总是一次次绝望地从他身上穿过,什么都做不到。
忽视白晓舟的一切无用功,神秘人的视线居高临下地落在洛成彦脸上,再次说话了:“你很丑,真的很丑,可是你知道吗?现在这个世界比你还要丑一千倍一万倍,它在加速走向毁灭,这些通通是被不知悔改的现代人恣意破坏。”
洛成彦完全想不到他会说这种话,令人心惊的恐慌在这个人平淡如水的口气里加速蔓延,在洛成彦眼睛里显现。
神秘人说:“我这次回来,是要拯救这个世界,我需要力量,我需要你的力量。知道为什么吗?”
对于这个问题,洛成彦的眼里充满难以理解——为什么?
“因为虽然你令我相当失望,弄了半天只成了一个半魔,可我们是同类。”
这一刻,洛成彦从喉咙里无意识地发出嘶哑低沉的声音——令你失望……?难道这些全是你的计划……?
“不如我们来谈个交易?”
神秘人说到这里突然顿了顿,他那蕴藏危险的冰冷视线投入洛成彦眼底,“如果你愿意献身,让我吃了你,我就放了你的爱人,给他自由。”
那修长五指的指缝间,洛成彦的瞳孔因为这个要求而被震惊完全覆盖,霎时紧缩,这个时候,他突然听到旁边传来锁链剧烈和地面相撞的声音,偏偏他动不了,只能向旁边艰难地转过眼球,用余光看向身旁的白晓舟。
他看到他的爱人正表情恐慌地看着他,正用尽全力向他摇着头,因为无法言语,只能用这个举动来表达自己此刻究竟有抗拒多悲伤。
没错,白晓舟想阻止他。
就在这时,神秘人又说话了:“我知道你用冰封符保存了他的尸体,他还有机会可以还阳。”
这个诱人的条件,令洛成彦再一次动摇了。
“我可以让他忘记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过正常人的生活。而你,也可以有一分钟的考虑时间。”
神秘人说,“当然你不答应也不要紧,结果不过就是他和你一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对我来说没什么差别,问题是你忍心么?”
从你决定成魔的那一刻起,你已经没有机会再生为人了,看看你现在的模样,你照过镜子吗?你忍心拉着他和你一起万劫不复吗?
是你将他懵懂的他从孤儿院带走的,他人生的悲剧是你一手造成,洛成彦。
当你们还在尼泊尔的时候,他被你师父生生糟蹋,当你病重,他在为终于找到帮手有机会把你救活而开心的时候,被活活勒死。一切都是你,现在你有机会用你半残缺的身体换他一线生机,给他全新的生活,把他的悲伤彻底抹去,这样的条件你忍心拒绝吗?
神秘人把手从洛成彦脸上撤走,怔然中的洛成彦转过头,看着在虚空中朝他疯狂哭喊试图阻止他的白晓舟,无声,同时无望。偏偏这个人还是那么美,即使泪流满面,依然美得令人心碎。
绝境里,洛成彦抬起被遏止了自由的双手,在无法触碰中试图触碰他的脸颊。
这张脸有机会忘记一切悲痛彻骨,重新开始笑着生活。
我有机会让这些绝望的泪水不会再出现在你脸上,让悲伤彻底远离你,用我的命和你脑海里关于我的记忆来换取,结局能让你好,这是多么好……
在一起太多年,他们彼此都太过了解对方。
白晓舟感觉到他的意图,伸手想抓他的手,可是做不到,现实就是连触碰和交谈都办不到。
他一下下摇着头,嘴唇颤动着一开一合,在泪水中述说着对方也许根本听不到的话语。
他说不要,不要,不要!你不要答应!我不要苟活!不要用你的命换我,我们一起死,我不要回去过没有你的日子!
洛成彦听得到的,洛成彦怎么可能听不到?
看着在绝望中崩溃在崩溃中呐喊的爱人,洛成彦突然竖起一根手指,轻轻地,放在了他的唇间。
跟往常无数次白晓舟胡搅蛮缠的任性责问甚至人身攻击时,洛成彦总会做的事一样。
深深看着他,洛成彦用嘴形说了三个字——我爱你。
这一刻,白晓舟浑身一震,因为他看到洛成彦的眼神,分明是诀别的眼神!
终于,洛成彦惨然地把视线从爱人脸上移开,看向神秘人,张开嘴,用嘴形无声地说了一个字——好……——
许一廷再次回到这个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十分钟之后,彼时办公室里已经只剩下站在窗边看夜景的那个人影。
“搞定了?”
许一廷这么问着,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拿出一根,就在他刚想点上的时候,直接被那个转过身来的人用眼神制止了。
许一廷摊了摊手,用拇指一压,就把指间的烟折成了两段,菸草从指间洒落,一点一点洒在地上。
神秘人看着他:“小巫师的灵魂你待会儿带走,记得抹去他所有记忆,一点都不能留。”
听到这话,许一廷叹了口气,上前几步手撑在桌子上:“一辈子发生过的事情那么多,到最后捡回一条命,却连自己深爱的深爱自己的人都不记得……你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对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一个人的幸与不幸,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昏暗中许一廷笃定地看着他的脸,突然说了句:“我好害怕。”
神秘人:“你也会怕?你会害怕就不会跟着我干了。”
低头笑了笑,再抬头时许一廷重复道:“真的,我害怕。”
“怕什么?”
“我怕你以后也会这么对我,要不,咱们打个商量吧?”
“你说。”
“我这辈子还有一些事情,死也不想忘记。”
他用玩笑的口气说完这句话,在发现神秘人并没有给予回答的打算之后,他一点不觉得尴尬,说了,“做了这件事,这回我铁定得失业了,估计明天地府就要开始通缉我,你可得罩着我阿,老板。”
81偷香
“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是开学的时候,你因为没有穿校服被老师挡在学校门口。”
星湖大厦天台;收起尾巴耳朵恢复正常形态的罗楠,手臂撑着围沿慵懒地站在那里。
夜空深蓝如幕;流淌的晚风吹拂他姣好的面容,带起他柔软的发端;少了一副眼镜的他星眸闪动;稍稍偏头对身旁的纪冉如是说。
现在的天台;已经只剩下他和纪冉两个人。
纪冉自顾燃了根烟抽了两口;指间徐徐飘起的烟雾在半空被夜风卷走。
他幽深的目光盯着二十几层底下的城市风景;淡淡说:“开学前领到校服那天;我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一个被鬼附身的蠢蛋。跑得比刘翔还快,所以追他的时候我一个顺手用手里的校服砸他,结果运气不好,把整袋校服扔过路的垃圾车上——追不回来了。”
罗楠看着他的侧脸:“我还记得,有一回考试的时候,我把试卷偷偷挪给你抄,没想到被后座的女班长举手报告给老师了,结果那天老师罚我们俩放学每人抄50份试卷,你还记得吗?”
纪冉想了想,依然没看他:“好像有点印象,大概是那个猪扒班长告白被我拒绝怀恨在心吧,不过,我们有抄过试卷么?”
“怎么没有?”
罗楠高深莫测地笑着,“你没印象,大概是因为我们负责的部分不一样。”
纪冉愣了下,随手弹了下烟灰,随口问道:“怎么不一样?”
罗楠的眼眸中泛过一丝狡黠的光彩:“我负责抄的部分,你负责睡的部分。”
纪冉:“……”
这个夜晚太过漫长,发生了太多纪冉不想它发生却偏偏如天意注定般不得不发生的事情。
等他反应过来站在这里,身旁这个若无其事回忆过去的罗楠,已经不会再做出平日里那个扶眼镜傻憨憨的动作,已经不会再慌张地问“阿冉,这回可怎么办”,也许,也已经不会再出现。
也不知究竟知不知道身旁的人在想什么,“罗楠”打算接着说下去:“我还记得……”
这回不等他说完,纪冉淡淡地打断了他的话:“你特地叫我留下來,就是想跟我忆当初?”
其实轻易就能听出他的不耐烦来,只是罗楠完全不以为意:“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记得我们从认识到现在发生过的每一件小事情。”
毫无意义地牵了牵嘴角,纪冉依然不去看他:“哦,看来你是想告白,你得给我时间考虑一下。”
虽然这话就是他往常的调侃风格,可他此时却没有笑,也没有看向罗楠,目光定在二十几层底下风景的某一处,冷漠将情绪深藏眼底,读不透摸不清。
罗楠似乎并不是很介意他的态度,自顾地说:“我还记得有一回,高年级的几个男同学在后楼梯围着我起哄,想摘掉我的眼镜,是你经过的时候帮了我,其实这么多年你总是在帮我。”
闻言,纪冉用夹烟的手摸了摸自己右手手臂,有些受不了的模样:“不要再说我和罗楠的往事了,你让我有种被人偷窥的感觉。”
罗楠却再一次告诉他:“我就是罗楠,罗楠就是我。”
纪冉看都没看身旁这个双卡双待的山寨货一眼:“你不是。”
“还记得沈军的事吗?”
笑着沉默了一会儿,罗楠突然这么问,“为什么我沾上阿篱一点妖气就能让周围的人被我吸引,让沈军狂性大发?”
纪冉:“现在知道了,因为你身体里有媚珠。”
罗楠:“是。”
一直到现在纪冉才抬起视线看着他的脸:“所以你想告诉我罗楠是不合理的存在,我十几年的朋友只是一个在这个躯壳里不完整的灵魂?你苏醒了,他就完成任务消失了?”
罗楠:“他没有消失,他还在我的身体里,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他的感受都没有消失。”
“但是他不会再回来了。”
尤为冷漠地说完这句话,纪冉把手里的烟头往楼下一弹,没有一丝留恋转身就走。
他一直走出了好几步,罗楠背靠围沿,目光带着点点笑意:“阿冉,我明天再找你。”
纪冉没回头,留下冷冷的一句:“狐狸都他妈这么烦的么?”——
没有选择搭电梯,纪冉是从楼梯慢慢走回13楼的。
到家门口的时候,他绷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看了眼隔壁那一家紧闭着的门,就直接开门回家了。
然而,当打开家门看到玄关处大模大样放着的那两箱行李,他还是忍不住皱眉,极度不爽之下踢了一脚那个碍眼的黄色箱子,然后往里走了。
此时,向扬向师兄就坐在他的客厅他的沙发上,边吃薯片看电视。
他十年如一日在看毫无营养的鬼片,电视里是女主角的尖叫声、诡异的背景音乐效果、他咬薯片的咔吧声,一切都让纪冉额头上最近频繁出现的青筋跳得更欢乐。
用鼻毛想都知道是哪个臭小子放这家伙进来的,于是,纪冉黑着一张脸双手抱臂站那看着他,一语不发,用眼神杀他。
眼神杀人的方法总是不会轻易奏效的,所以向扬还能安然无恙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笑眯眯示意他坐过来。
“你动作还挺快,看来是伤好了。”
纪冉指的自然是他鸠占鹊巢的速度。
向扬难以置信地看他:“师弟,你难道忍心让受伤的师兄一个人孤苦无依住酒店吗?”
“谁是你师弟了?”
纪冉这么说着,坐了下去顺手把他手里那包薯片抢过来,盯着电视里的无头女鬼,拿出一块塞嘴里狠狠咬碎。
向扬笑着蹭到他身边,手往他后面的沙发靠背一搭,八卦地问了:“嗳,你们刚才在天台聊什么呢?”
纪冉继续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