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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
而这个时候,一脸跃跃欲试的沈军来到从五楼到达了四楼,正在往下走。
大概是感觉到了什么,向扬手上的动作停了停……——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命运,每个人都有各自的际遇,这个世界上有各色各样的人,有深爱自己的师弟却爱在心口难开的天师,也有挣扎在贫困线下方挣扎大半辈子的普通人,老扬自然属于后者。
他最近又换了新工作了,半个月前和服装厂的工人酒后因为抢一只鸭脚打架之后被开除,他现在在旧城区某个小区里帮人看自行车。
轮了三天夜班,今晚他终于可以回他的狗窝,和他的床做亲密接触。
这个五平方米的小屋子是他家的卧室,小窗户用破烂的报纸糊着,朦胧的月光从报纸的缝隙里穿进来,投在墙上一张80年代刘德华海报上。刘德华的门牙被用圆珠笔涂黑了两颗,但是毫无疑问海报里的他还活在活力四射的三十年前。
床里那台老式电风扇正发出兹呀兹呀的声音艰难地转,老杨那位一百六十斤的老婆跟往常三百六十五个夜晚一样打着响亮的呼噜,整个人睡成大字型,肥硕的手臂就搁在老杨身上,那老杨呢?
老杨像只鹌鹑一样缩在床边,把三分之二点五的床让给他老婆,自己则分得一个被角,盖在屁股上。
此时他正做着梦,梦里他在蔚蓝色的海边,一个比基尼美女在给他按摩,另一个在给他修脚指甲,至于老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在梦里被自动过滤变成海浪声。
他觉得人生真是享受,看着蓝蓝的天白白的云,正想唱句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突然感觉到小JJ一阵刺痛!
他一低头,就看到美女正拿着指甲钳对准他的小弟弟,抬头对他嘿嘿嘿地笑,这个场景瞬间让他觉得似乎有那么点似曾相识,但来不及多想,在梦里他一个飞脚踢了过去!
下一刻,他整个人唰地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老杨惊魂未定地一扒拉自己的裤裆,一摸,发现自个小弟弟还在。
但不等他安心,突然听到旁边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
心想肯定又是老鼠,待到他转过头一看——竟看到一个脸色惨白的小男孩,正扒在他床边,两颗眼珠子以一个极诡异的角度向上,盯着他看。
而且重点是——很!面!熟!
一瞬间,他的鼻孔因为紧张猛地放大,象一头河马一样,低头和那小男孩大眼瞪小眼了好几秒钟……
“啊!!!!!!!”
于是,在夜深人静时刻,老杨家又传出左邻右舍已经习惯了的疑似家暴惨叫——
纪冉是被自己的手机铃声吵醒的,在床上一睁开眼睛,马上就是一阵晕眩袭来。不知是谁半夜三更作死,他低声兀自骂了句脏话,就认命地伸手去床头拿手机。
此时已经半夜两点,屏幕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撑起身子从床上坐起来,边不耐烦地抓着自己头发边按下接听键:“喂?”
一接通,电话那边就传来一阵类似抽泣的声音。
纪冉皱眉,刚想说什么,那边就说话了:“喂……你你你……是纪冉吗……”
那大概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不过听他说话间夹带的颤音颤得惨绝人寰,要胆小的绝对会以为这是一个从地狱里打来的电话。
纪冉当然不会这么认为,他的想法更科学,他认为这是哪个心理变态的王八蛋半夜作死装鬼叫。
他皱着眉头,揪了张纸巾擤了把鼻涕,用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问道:“你谁?”
他这么一问,电话那边的人就用类似便秘的声音回答道:“我这边……有个那个……托我带话给你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你的名片可是它说有我找了还真有!!”
“……”
纪冉向来自认为智商超凡卓越能懂人所不能懂,即便是发烧了,他的智商依然高于正常人平均水平,但是现在听了半天,他发现自己竟然什么都没听懂。
于是,他一咬牙,耐着性子问了句,“什么玩意儿?”
电话那边哭着说:“我也不是很懂,它说要找你救命,好像刚才从哪里突然跑出来一只鬼把它的朋友通通吃光了,他说自己是趁那只鬼跟个帅哥打架的时候溜出来的!不知道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信你妹。
纪冉听得莫名其妙,正想自信问个究竟,那边又迫不及待说了:“它现在在我家,你快过来把它弄走吧!我老婆被它吓晕过去了麻烦你快点……我觉得我也快撑不住了!!!”
吼完最后这一句,然后,那边就挂了。
“……”
纪冉看着手机,晃了晃自己沉重的脑袋,心说你他妈……最低限度也应该告诉我一下地址是哪里吧?
无可奈何,他又打了回去。
一个电话打过去拿到了地址,纪冉顶着沉重的脑袋起床穿衣服,出了卧室。
不知道为什么找不到向扬,那混蛋向来神出鬼没的,现在正在回美国的路上也说不定。
而张小飞正在客厅的沙发上睡觉,睡得正熟,这小子有踢被子的习惯,被子在地板上,衣服被捋起来露出个白白的肚子。
纪冉弯腰拿起被子扔他身上,心说不知道是你照顾我还是我照顾你。看他张着嘴睡得雷打不动,也懒得叫他了,临走前抽了几张纸巾擤鼻涕用,自个儿出门了。
同一时间,隔壁的柯大小姐心情不好,正在沙发上刷微博玩。刚好听到对面门好像有什么动静,她眨了眨眼,八卦的心思作祟,光脚跑去门口从猫眼里看了。
纪冉不能走得太快,走太快他就感觉前面的路就晃来晃去的,跟面条一样。他心想真他妈倒霉,做这行的比人家性工作者还累,性工作者怎么着每个月还能有几天不方便,老子呢?可不就是鸡都不如吗?
打了个车去到电话那人给的地址,那地方老城区,找了小十分钟才在菜市场后面找到一条楼梯上去。
本来还觉得莫名其妙,当敲开那家的门看到老杨那张囧脸,再低头看树袋熊一样攀在老杨腿上的小宝,纪冉的嘴角狠狠抽了抽。
老杨哆嗦着,就像一个被绑架挟持的肉票:“你你你……你可来了……”
没理会老扬,纪冉抱臂盯着那小鬼,目光冷洌:“到底怎么回事?”
大概是纪冉之前在他心里奠定了比鬼还可怕的形象,那小鬼抱着老杨的腿,露出一只眼睛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把他全身上下都看了一遍,然后,突然抬手一下指向他的手腕,小声说:“这个铃铛……那个流了很多血的人也有这个铃铛……”
纪冉满心狐疑地低头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黑铃,然后就在下一刻,他突然领悟到了什么一般,整个人像被一道从天而降的雷当场劈到,浑身一怔抬头睁大眼睛看着小鬼:“你说什么??谁??”——
——代理大人是坏人,他说秘密任务根本是骗人的!刚才他带来了一个很丑很丑的丑八怪……把大家都吃了……全都吃了!
凌晨三点,纪冉独自一人走进这栋数个月前来过的废弃大楼。
这里充斥着的浓重阴气让手电光束难以穿透黑暗,同时,也代表着这个地方有一只非常可怕的东西。
脚下皮靴踩踏地面的小小声响,是这栋大楼里所存在的唯一一个声音,诡异的阴气似乎浓得可以隔绝附近一切动静,封闭人的五感,他知道——如果现在有谁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自己可能在被掐住脖子之前都无法察觉。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跑进来好几个哥哥姐姐!他们在天台外面什么都看到了,被那丑八怪发现后,他们很害怕地四处跑!想离开这里……可是他们根本跑不掉,那个丑八怪太厉害了!一个都跑不掉!真的!我看着他们一个一个都被杀掉!
他在三楼楼道口附近找到两个学生的尸体,两个都是女孩子,同样的死不瞑目,死前惊恐地瞪大眼睛。
她们的身体没有任何表面伤口,极大可能是魂魄被直接抽离,这种死法医学上也叫突发脑死亡,或者心肌梗死。
他合上那两个女孩子的眼睛,站了起来,继续往上走。
——再后来,又来了个戴着黑铃铛的叔叔,他真的很厉害,我从没见过那么厉害的人……我以为他会赢的,可是突然他流了好多血……真的好多,明明流了好多血他还站得起来……
他怎么样了?我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我就是趁他们打架的时候逃跑的。
搜寻四楼的时候,在过道拐角处,纪冉突然听到一个脚步声从远而近向他靠近,也是同时,他手腕上的铃铛开始发出细微震动。
他瞬间关掉手电筒背靠着墙,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符咒。全神警惕地听着那不急不缓,同时在死寂的大楼里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
他头痛难耐,却屏住呼吸,努力将自己融进黑暗里。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而后紧接着!他眼睛就被从拐角处射过来的那道突如其来白光晃疼!
他往后退了几步用手遮住白光,抬起眼睛,他就看到——向扬正安然无恙地拿着手电筒,站在自己面前。
看到他来了,向扬同样吃了一惊,说道:“你不是病了吗?怎么跑来了??”
91崩溃
“你不是病了吗??怎么跑来了??”
大楼内;突然出现并且奇迹地还没断胳膊少腿的向扬;正吃惊地看着纪冉。
看到这个人平安无事的脸,纪冉那颗悬了一路的心立即紧了紧,忍不住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动容道:“你没事??”
没立即回答;向扬低头看了眼他紧揪自己T恤的手,而后,突然想明白什么似的,抬手往他耳朵旁的墙上一撑;偏头对他笑出两个标志性的酒窝:“我能有什么事?”
——笑得这么欠揍,看样子老子刚才是白担心了。
盯着他那两个刺眼的酒窝,纪冉这么想着;心却也安了几分。
然而正当他刚想说话的时候;那混蛋就冷不丁地一抬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皱眉说:“你还在发烧,刚才吹风了?”
面对向扬关切的询问,纪冉却没有开口回答,因为在这个男人的手碰到他额头的那一刻,他的眼神就变了。方才一路上紧张担忧的心情还没来得及散尽,现在一种不详感觉随之而来,而且更加强烈!
他背靠着墙,盯着向扬的脸,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逐渐浮现极复杂的情绪,微微张着嘴,就是说不出一个字。
发现他的表情不对劲,向扬有些奇怪地问他:“怎么了?”
在心中强迫自己要镇定,纪冉艰难地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冷?”
愣了愣,而后向扬不以为意地回答:“我体温一向比较低,你不知道吗?”
他在笑,纪冉却一点都笑不出来,看着他的眼睛,又问了句:“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这个问题,向扬立即想起什么似的,脸上表情难得严肃了下来:“对了,刚才有几个学生打电话给我求救。”
纪冉应了句“恩”,示意他说下去。
“我过来的时候,在四楼找到了两个女生的尸体……然后一转身就遇到一个恶灵,那家伙很厉害,很难对付,然后……”
讲述到这里,向扬脸上的表情随即一空,纪冉看得清清楚楚。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忘了,这就是他此时此刻所呈现给纪冉的状态。
向扬想不起来了,他似乎试图让自己记起某些遗漏的东西,可是怎么努力都想不起来。记忆显然是少了一个小角,他有些困惑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奇怪,我刚才……”
看着这样的他,纪冉脸上浮现一瞬间近乎绝望的表情,然后,突然揪着他衣服将他猛地拉向自己,低声道:“看着我!”
这个举动太过突兀,向扬有些错愕地抬头看他。
此时他们距离很近很近,鼻尖几乎蹭到鼻尖,纪冉的呼吸就扑在他唇上。毫无疑问,这是他们彼此这么多年来距离最近的一次。
他来不及说什么,就听到纪冉沉声道:“想不到就不要想……不要想!”
那个语气,不知为何竟像是在乞求。
在黑暗中,向扬疑惑地,看着那双深深注视着自己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那眼睛竟是充满难以掩盖的悲切。
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向扬突然觉得一切都再不重要了,所以他回答道:“好……”
这之后,他就发现纪冉揪住他衣服的手有些发颤,微微的颤抖,他握住纪冉的手,皱眉打量着这个人的脸:“你是不是不舒服?很难受?”
纪冉张了张嘴,拼命抑制着喉咙里的哽咽,回应了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