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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夏侯龙舜不语,优雅的笑却漫上俊颜。
房中阴凉舒适,和风拂进,芙蓉帐幔轻柔摇曳,熏香依然袅袅,飘散的青烟屡屡弥漫,让一切都沾染上了淡淡的清香。
将她轻放在榻上,匍匐在她的身旁,她的青丝垂在她的脸颊上,缭绕得她麻麻痒痒的甚是不适,抬起胜雪的皓腕,拨开那缕发丝,却望见他戏谑的笑。
只见他挑起那缕搅扰她的发梢,一把精致的匕首倏然在手,寒光闪过,将其削断,又在她错愕间也削下她的青丝一缕,仔仔细细的将两绺头发绾成发辫,后轻声道,“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这她又岂能不知呢?这就是结发,表示夫妻同心,但她不语,不知他又想做什么?不得不小心谨慎的应付之。现下的夏侯龙舜着实让她琢磨不透,如是以往的他,她尚能瞧清他几分,如今只能说犹如是在雾里看花。
薄唇轻念,“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宁韵寒一阵惊愕,他适才说什么?夫妻?恩爱?
敛起唇边的笑,夏侯龙舜甚显严肃对她道,“如今你与我已结下束发,定下了今生的缘分,若芙,别背叛我,不然,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将会对你作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你在胡说什么?”宁韵寒的心悸动异常,不管如何的压抑都难掩那份悸动,“夏侯龙舜你疯了?还是傻了?我是你的女儿,你的女儿,你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吗?”
“我说过,你今生只能待在我身边,就算是死,也不许你离开我。女儿又如何,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的话吗?我不是个默守道德伦常之人,待到明年,你加笄后,我也攻下了旻国,那时我将给你至高无上的地位,让你与我一同并肩而站,成为那最为尊贵的女人,也是我唯一的女人。”
深深吐气,轻闭双眼,当再次睁开之时,银眸已满是愤怒,低低的对他吼道:“最为尊贵的女人,你的女人,哼,描绘的多好的前景呀,可那皆是你所想的,什么都是你,你可问过我?问我是否愿意?你总是那样的一意孤行的将你的所想加诸到我的身上,也许你不在乎世人的唾弃与眼光,可你问过我啦吗?我是否也不会在意?”
“你也不会在意的,因为你和我是同一类人。”夏侯龙舜十分肯定的回答道。
宁韵寒一震,是呀,她在乎那些吗?心底回荡声音虽小,却无比的清晰,也让她震惊不已,更让她害怕不已,因为她已感觉到了心再次沦陷,就在他轻念道,结发为夫妻时。
可那雨夜的心痛还历历在目,心头的伤痕还未愈,她实在没有勇气再次承受那份锥心刺骨的痛了。
愈想愈发的让她惶恐不安,“不”聚集了全身的惶恐所呼喊出来的声音,是那样的震撼人心,也如一把锋利的尖刀,深深地插进了他的心里。
将那束结发小心的藏在怀中,藏在离心脏最近的地方,冰眸低垂,纤长的睫毛掩下了眼底闪过的一抹伤,轻叹了一口气,“迟了吗?”
片刻后,他又自答道:“还是迟了吧,但不管如何你只能呆在我的身边,今后我们的路还很漫长,有的是时间让你慢慢的接受,”声音淡淡,却难掩几许落寞的忧伤在其中。
芳菲苑由于主人已四年不曾住过,如今甚显荒凉与落寞,如似年久失修的老房子。
此时,夏侯若蓉在阴暗的房中不知与谁在低语,只闻对方是个男人的声音,声轻柔若丝绒,可难觅一丝暖意。
“如今你姐姐已成了夏侯龙舜最大的弱点,你要做的就是挑拨离间他们的关系,让夏侯龙舜无心打理军中的事物,为我多多争取些时间,在军中安插心腹。”
夏侯若蓉听闻见夏侯龙舜的名字,不禁心中颤抖,每每望见他那双冰冷无情的眼眸,他都有被他看透的感觉,让自己的一切都无处钝形。
第五十九章
“怎么,害怕了吗?”尽管那男人的声音已是无比的轻柔,可依然难掩背后背后的冰冷。
而在这满室的阴暗中,一丝阳光渗入,直照射在他的背后,也让房中浓重的尘埃无所遁形,在尘埃缭绕的幽暗下,那一身白的男人更显诡异,夏侯若蓉有种感觉,这男人绝对是魔,而且是被神明镇压在无尽地狱深渊的妖魔,如今这魔已攀爬出了地狱,欲向神与人所报复。
寒意从背脊泛起,让她不禁拉起被子,阻挡那寒意的侵袭,那一夜,一时的冲动,让自己答应了与这恶魔的交易,如今想来,不知是福是祸。
男人将她的眼底的所有的变化都看在眼里,一指挑起她的下颚,“后悔了?不过你也回不了头了,乖乖的和我合作,你尚有可想象的美好未来,不然,别说我不会放过你,就是夏侯龙舜,甚至是你那个爱憎分明,嗜血无常的姐姐也不会放过你的。”他的声音虽温柔更甚,但让倾听的人更为胆战心惊了。
倏然间,白衣男人警惕的望向窗外,“有人来了,应该是夏侯若芙,女儿,你是个聪明人,该怎么做对自己才是最好的,你应该是最清楚的,好自为知吧。”
背影如风消失,也带起了尘埃的疯狂飞舞,知道他已走远,可他所遗留在她心底的恐慌,让她许久都难以平静。
但也正如他所说的,她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只能往前走,胡乱的拨弄了下自己的发丝,几滴茶水画上脸颊,将自己妆扮得几分凄惨。
而芳菲苑中,黑色高大英挺的身影紧紧的拥住娇小的白影,纵然那抹白色身影不甚愿意,几经扭捏,最后也不得不放弃,无力再去与他做无谓的挣扎了。
满园的落败与荒凉,如似当初她的顾伶苑,残旧的厢房,房门虚掩着,却难掩从房中透出的淡淡的霉味。
“我已经到了,你可以回去了。”宁韵寒不想他跟着一同进去,她知道若蓉怕他,如今若蓉也备受打击,不管是在身体上,还是在精神上都不能再受压力了。
夏侯龙舜神情虽淡,却与常时的冷峻和无情,大相径庭了,细细望之,缕缕柔情是轻烟弥漫在他那邪魅的俊颜上,为她拢紧披风,于她额间留下一吻,“别久留,你需多休息。”
言罢,示意春夏秋冬好生伺候着,迈着优雅的步伐离去,他知道他要给她时间来接受自己,她也需要自己的独立空间,她太与众不同了,故而,他们的相处方式不能太过于紧逼着她。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是那样的高大沉稳,已是而立的他,尽显成熟内敛,步履间的王气霸气十足,如撼动九天的狮王出巡,若不是这男人的无情,注定了他将成为王爷,傲视群雄,也注定了他人生不能儿女情长,江山社稷才能容纳进他广阔胸怀。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野中,她才收起那份失神,轻轻的摇摇头,提起衣裙款款,向残旧的厢房去。
此时若蓉的厢房内甚是寂静,可能她睡下了,尽量放轻脚步,轻轻的推开那略显斑驳的大门,但还有发出了一声咿呀的声响,惊醒了床上安睡的人,让宁韵寒甚为自责。
“谁?”夏侯若蓉略带鼻音的问道。
“是我,若蓉,吵醒你了吧。”宁韵寒极尽所能的柔声道。
“姐姐。。。。。。。”
夏侯若蓉一声轻唤后,不再言语,细细辩之才闻得那极为轻微的哭泣之声。
宁韵寒环扫这倍显阴暗的厢房,浓重的尘埃味充斥在整个房中,墙角处的阴湿处可见发黑的霉斑片片,淡淡的发霉的味道夹杂在其中,倏然间在那复杂的气味中,捕捉到一丝麝香的味道,让她的柳眉微微漾起一韵涟漪。
步向床榻上的若蓉,可知麝香的味道也不是她,这四年来她都一直住在她的顾伶苑中,而四俾都是用龙涎香予他房中熏香,听闻龙涎香十分之名贵,且按规矩只有旻国的帝王与皇后方能用。
而在夏侯城中除了夏侯龙舜的霜雾殿和她的顾伶苑有这龙涎香外,别处是难觅的,而若蓉在她顾伶苑中居住四年也粘染了不少龙涎香的芬芳,故而她身上也该是那龙涎香的气味,可现下这麝香的味道又是从何而来呢?
觑见房中唯一的窗子,只见窗棂之上的尘埃深浅不一,可见有人偷偷的从窗户这来过此,但会是谁呢?杨轩吗?
轻轻将若蓉扶起,抬起的她的小脸,只见她泪眼婆娑,哽咽不止,令她对她的愧疚更深了。
“对不起,都是姐姐的错,害了你一生,不过,姐姐不会放弃的,哪怕倾其所有,也要让你获得幸福。”边为她拭去泪水,边自责道。
“幸福?姐姐,如今的我。。。。。。还能有什么。。。。。。幸福可言吗?我已经是个让世人唾弃之人了。”夏侯若蓉不住的哽咽道,小手紧紧的抓住那被褥,煞是可怜。
“不,不会的,姐姐已经在想办法让你和杨轩平安的出城去,不能再在这夏侯城中了,夏侯龙舜太过于深沉了,齐心难测,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在夏侯城一天,就难免会被他设计一天,但只要出了这夏侯城,外面的海阔天空就任你遨游了。”轻轻叹了口气,“而,杨轩。。。。。。今生已注定你们是有缘无分了,放下他吧,坚强些,重新振作起来,去寻找那属于自己的,真正的幸福。”
不知是幻觉否,当她提及杨轩时,宁韵寒在若蓉婆娑的泪眼内,捕捉到一丝很淡的恨意,令她愕然。
“嗯。”用手背拭去脸颊上的泪水,若蓉乖巧的应道。
见若蓉如此的乖巧懂事,识大体,宁韵寒也不禁欣慰了,如今该做的就是如何将他们两人弄出城去,可如若没有夏侯龙舜的允许,就算是他们逃到天边都不能安生的,为今之计就只能让夏侯龙舜他心甘情愿的放他们走了,可这又该怎么办呢?
弯眉紧锁,陷入了思考之中。
夏侯若蓉轻轻的执起她冰冷的小手,十分之坚决道,“姐姐,虽然我很想出城去,但如若非得要你去求父亲,”说道此,她眼中浓浓的恨在泛滥,“我宁愿呆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城里,也不愿你卑微的去祈求他。”
抬起皓腕,为她拂去黏在脸颊上的凌乱发丝,将心中对她的诧异深藏,平常的若蓉是懦弱的,就算承受了再大的委屈都不会埋怨任何人,如今却对夏侯龙舜,一个他最为惧怕的人有了恨,这又说明了些什么呢?
“若蓉呀,姐姐不会去求他的,但会跟他做交易。”宁韵寒安慰她道。
忽然像是想起了些什么,急忙与宁韵寒道,“对了,姐姐,你知道吗?听小侃说,瑜王府来人了,可不知为何不得进城来。”
“哦?”宁韵寒无心的轻应道。
“小侃是守城的侍卫,他这几天轮值都看到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小姑娘,说是瑜王府的人欲进城来,可不知为何不许她们进来。”夏侯若蓉很是气愤道。
“女人?和一个小姑娘?瑜王府的人?”宁韵寒轻挑柳眉,但心中已明了了几分了。看来夏侯龙舜真的对濮阳慰祯出手了,如若猜的没错的话,那两人应该就是瑜王妃和濮阳玲儿了。可如此这番后,他们来夏侯城作甚呢?
“恩,是的,姐姐,瑜王爷是你未来的夫婿,所以我在听到这消息之时,仔细打听了,才知道,她们似乎是想来找你的,可父亲不知怎么的不准她们进来。”
“夏侯龙舜不让她们进来?”
宁韵寒的思绪在脑子里回旋了几下,也明白了夏侯龙舜的用意,于是不语了。
“是的,我是这么听说的。”夏侯若蓉似乎不为所动,就有些着急了,“姐姐,难道你不去见见她们吗?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千辛万苦来这,不容易呀,定是有什么为难和着急的事才来找你的,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呀?”
随手为她披上件单衣,宁韵寒淡淡道,“这事我不能管,这事夏侯龙舜做的决定,我不能干预,这是我和他所做的约定。”
“约定?”夏侯若蓉甚是诧异,“什么约定啊?”
“我祝他夺天下,但他要放你自由,故而,为了你的将来,他的一切决策我都不能拂逆之,只能顺从。”宁韵寒淡淡道。
“姐姐。。。。。。。”夏侯若蓉闻言,只觉心底深处的某个地方被触动了,鼻尖一酸,眼前的人影模糊了。
“傻若蓉,哭什么,这些都不算什么,只要你能幸福,就够了。”轻柔的为她拭去泪水,如慈母般的柔声哄道。
看到如此真心对待于她的姐姐,夏侯若蓉也不禁动摇了,可此时心底那轻柔似丝绒的声音却如回音般,不住的回荡撞击着她,“别说我不会放过你,就是夏侯龙舜,甚至是你那爱憎分明,嗜血无常的姐姐也不会放过你的。。。。。。”
每一声都让她惶恐不已,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