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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天,应该是樱花盛开的季节,我接到了师父的来信,说夏侯龙舜已答应放我走了,故而过些时日便会带我走,带我离开这乌烟瘴气的地方,回到陪伴我长大的樱花林中。
可也正是在那天,我遇上她,那个在后来甘愿为她倾其所有的女孩,纵然那时我们似乎两看相厌。
棋子番外夏侯昽轩(杨轩)中
消瘦的身影,苍白的脸庞,枯黄干燥的头发,总是坐在窗边的那张桌子,认真的习琴,且聪慧过人,每每讲过一遍既能融会贯通,但也从不言语,不会迟到,但也绝对不会在学堂上多做逗留,就这样的一个孩子引起了我的注意,也不禁疑惑,他到底是谁?
是的他,而不是她,那时我尚不知道,‘他’原来是个女孩子。
如今回想起来,其实真正让我注意到她的,是她那双眼睛,清冷却孤傲异常的眼睛,任谁都不能停留在其中的眼睛,就算是我。
日子依然在过,我在等着师父的到来,而她在周而复始的过着如似很平淡的生活。
而在夏侯龙舜纳妾的婚礼上,她却让我看到了她的另一面,而我与她纠纠缠缠也是从那次正式开始了。
当夏侯龙舜牵着她走进来时,我才知道原来她也是夏侯氏族的人,且似乎甚得夏侯龙舜的喜爱,从旁人的私下谈论中我也终于知道了,她是夏侯龙舜的长女,无由来的恼意袭上心头,可一回想,又觉得自己可笑。
为何要恼?又为何会恼?
会恼,是有种被她背叛的感觉,很莫名,但细想下,原来我在看到她那清冷孤傲的眼睛时,不自觉就将她与自己同样归为寂寞的一类了,如今她这样出现,一种被同伴所背叛的感觉就涌上心头。
轻抿下杯中的酒,将心头的异样感觉摒弃,也将所有有意或无意望向我的眼光摒弃,静静品尝着杯中的佳酿。
当夏侯龙舜说会实现别人一个愿望时,我也只是冷冷的望着杯中酒,哼,他夏侯龙舜何时会如此大发善心了?恐怕这背后还会有些不可告人的阴谋吧,可那时的我同样也没想到,这些一切只是他为我而设下的一个圈套,我也因她而深陷了进去。
当她淡漠的站在我面前,用着与她年龄所不符的才智引我进套之时,我恼怒了,我问道,“如若我输了,又会怎样?”
“如若先生输了,就委屈先生呆在学生身边了。”
她说这句话时,神情很平静,那双眼睛更是看不到一丝波动与涟漪,我更为恼怒了,用厌恶与轻蔑她的眼神望着她,可她一样淡漠,只是淡淡道,“学生的提议,先生可否接受?”
恼怒加之与适才被她背叛的感觉,一时冲动之下我答应了,她脸上没有丝毫的喜色,只是微微向我一鞠躬,转身走向那大木琴。
当琴声响起时,我也似在座的所有人一般,先是一阵惊异,后又被那优美的琴声带领着,来到一个全新的世界,柔柔的月光,波光粼粼的海面,我还看到了她,淡漠而飘渺的白衣翩翩,静静的站在波涛中冲刷着海岸边上……
一曲终了她再次站在我跟前时,我看了她许久,最后我承认我输了,我再次失去了自由,但我却没有如似当初被逼着来夏侯城做人质时的痛恨。
而真正让我心甘情愿为她留下的是在那月光下,她淡漠的看向我,道,“我只能告诉先生,委屈你五年,先生只须在我妹妹身边五年,五年后是去是留,你自己选择,我绝不再强求。”
就是那样的她,带着坚定,也带着一丝无情与残忍,她让我迷惑了,也让我深陷了……
当师父问起我为何不与他一同走时,我只是说,我在履行一个约定。可也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想守护着她长大,也期盼着她那眼眸中,有天能有我身影……
四年,我虽然一直都在她身边,但她那双瞳眸中,除了偶尔会闪过我的模糊的身影,就再难进入她眼中,而她在我眼中也总是拿清冷飘渺的背影,就这样她慢慢长大了,她的背影也变得亭亭玉立……
我还清楚的记得那天,她就在我身旁,带着淡淡飘渺的清寒,为我演奏那首《月光》,在那恍惚间我仿佛能看见在月光的祝福下我们的携手。
然而她的一句问,却又让我泛起了几分苦涩,我意味深长的回道,“四年前怎样,如今还是怎样,一切随缘吧。”
她不解写满双眼,也唯有此时的她,不再是将我从眼眸中一闪而过,我清清楚楚在她那清澄的瞳眸中,看到了我自己,我对她微微一笑,虽知她不解,但我依然不言明,她还太小,这其中的如丝网般的情意,她还尚未能懂,也许明年吧,明年她十五了,也许就会懂了。
纵然那时我是如此安慰自己的,但有时她的过于无情的冷视,还是能让我受伤,特别是在看到她能温柔的望着她妹妹时,哪怕有时我也在她身旁,她也从不曾分给我些许。
我曾经是那般的嫉妒她妹妹,那个一直也被我无情无视的女子,也只有她方能得到我一直都在等待的温柔。
可为何我总是被她忽略的人呢?就连夏侯龙舜都能拥有她的一份注意,而我总喜欢站在最为明亮的阳光下,但依然不能让她留意到我。
想着她走在夏侯龙舜的身旁,一步一步的走在最前面,我觉得我快要抓狂了,望着眼前满池的荷沐浴在阳光下,我也多想能成为她的阳光呀。
就在我恍惚失神间,她却如似感觉到了我的思念一般,突然出现在竹楼中,我狂喜不已,但却也因她的一句话,把我的情感激发而出了,似山洪爆发般的向她倾泻,也将这深埋了四年的心轻轻的放在她手中。
可不知是我过于着急让她明白我的心了,还是她依然没懂情感,她似乎误会了我对她的情,她以为我只是迷恋她的外在,正当我欲想解释时,夏侯龙舜来了。
现在回想起来,如若那时夏侯龙舜没来,如若再给我多一点的时间,我与她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呢?
我带着怅惘的心情,离开了竹楼,而就是那天的错过,我与她的距离注定了再次被拉远了,且永远都无法弥补了。
当我知道她跌落悬崖之时,她已被救起,当我在安歇的院外等待着她出现时,她却与夏侯龙舜一同出现,我就这么望着她,希望我对她的感觉能通过我的眼睛,让她也有所感觉。但我失望了,她冷冷的眼眸也只是淡淡的从我身上掠过,快得连我都找不到自己的身影。
棋子番外夏侯昽轩(杨轩)下
在我焦急地等待着与她再做解释之时,她却病危了,我也第一次违背了与她的约定,擅自离开了她,去落樱飞花谷,望师傅能救她,可事与愿违师傅与师娘云游了,只能回唐国,带来唐国最富盛名的御医。
看着每天被夏侯龙舜所杀的大夫和御医,我的心也如那沙漏,不但在一点一点流逝着时间,也在一点一点流逝着希望。我不能也不敢去面对她即将逝去的消息,只能将自己锁在房中,仿佛这样就能将一切的不幸阻挡在房门之外了。
几天几夜都不曾迈出房间了,心虽很想知道她的境况,但更怕听到的是我难以接受的事实,故而我忍耐,我压抑,我思念,我心痛……
一阵打斗声从她厢房中传来,我再也不能忍耐了,可也是从那一刻起,我被推向了比死,更让我万劫不复的境地。
当她冷冷的告知我,濮阳尉祯是她的未来夫君,故而她不需要我,我却不明白,以他的习性为何会遵循夏侯龙舜之意,为何会答应嫁给那个瑜王。
我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我也不甘心,四年的守候就这样给抹杀了,难道指引濮阳尉祯是王爵吗?如若是这样,我也可以回去当太子,用着更为尊贵的地位来迎娶她,纵然那样会让我跌入权力争夺的黑暗深渊中,如果这是她想要的,那我心甘情愿被肮脏的权力欲望所熏染,哪怕将失去自我。
但她却让是不以为然,漠然道,“你不适合当太子。”
就这样我的一切,被她的一句话在那么一瞬间给否定了,原来我在她心里是这样的无能,哪怕是在生死的边缘,她仍将我推给她的妹妹,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如若这样的我你不喜欢,我可以改,直到我成为你喜欢的那个人,纵然如此我会完全失去自我……
酒水穿肠,一杯紧接一杯,我不愿想起任何了,哪怕是她,我只求一醉。
但为何就算再醉梦中我依然能看到她呢?她在对我笑,她温柔地依偎在我怀中,我受宠若惊,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用吻在她身上印上我的烙印,我们紧贴着彼此,也深深地结合在了一起,缠绵而悱恻,我真的醉了,陶醉在她的娇躯中……
可当我幽幽醒来之时,还沉醉在昨夜梦幻熏陶中,身旁的人却让我大惊,是夏侯若蓉,看着我们两人衣冠不整,我也终于明白了,昨夜不是梦……
我愤怒,我懊悔,我无措,我更是害怕,我咆哮着让那有着与她一般容颜的女子滚。
我所担心害怕的,还是发生了,她随后便赶到了,冷眼望着我,我不知该跟她说些什么,沉默就这么延续着,知道她无情地向我告到,“三天后,你们就成亲,有问题吗?”
在那一瞬间,我只觉得世界不再具有色彩,一切都是只剩下灰色。
她对我的冷漠终于让我积蓄了四年的情感如山洪般爆发了,我向她呐喊,我向她咆哮,但也哀求着她对我的怜悯,“在你心里,可曾有过我的存在,哪怕是细如发丝,渺小若尘埃……”
但她的那如似失去七情六欲的银眸却让我明白了,由始至终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我在她心里什么都不是。
突然间我很想放纵一回,于是我吻了她,也让她的滋味,如似尖刀深深的刻进我心里,哪怕会让那颗心再添新伤,我也愿意,因为这是她唯一留给我的,真真切切的感觉了,不再是遥远而冰冷的背影了。
不知何时我的泪滑落,她似乎很愕然,但我真的好累呀,我已经筋疲力竭了,在没有坚持下去的勇气了,也许娶那个与她如出一辙的女子,也不是什么坏事,最少那女子爱我,不似她那般的无情,于是我答应了。
夏侯龙舜那个如魔一般的男人,却彻底将我的世界摧毁殆尽了。
叔叔,我是她的叔叔,骤然出现在眼前的血缘鸿沟深似幽谷,难以跨越……
只觉我的世界在慢慢的一片一片的剥落着,坍塌着……
我不能再爱她了,连碰她,想念她都是罪不可恕的……
那天是我第一次做了一直以来所不耻的事,我潜进了她的房中,望着她的睡颜,与她说了很多,很多,也向她许下了来生的愿望……
在那以后除了每每灼烧着咽喉的酒,唯有那琴声螚一抒我心中的声音,我不能说,不能喊,更不能哭,对她的一切都是世人所不能容忍,故而带着满身血淋淋的伤,我苦苦的忍耐着……
得知她被囚禁,欲去救她,可她却凭借一己之力逃出了地牢,且她宁愿独自犯险去救濮阳尉祯也不愿与我一同,我很是悲哀,原来自己在她心中真的是那般的不可靠。
但她却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先生,你为何不离开夏侯城呢?”
是呀,我为何不离开夏侯城呢?只有我自己知道,纵然天下再大,我想呆的地方,也只有在她身边。
她第一次用微微轻柔的声音和我道,“先生,你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了。”
闻言,我的心些许安慰了,最起码我在她心里不是没有丝毫分量,为了她这句话,我答应了帮她照顾夏侯若蓉,更为了她那来生许我一世情缘的承诺,消极的消耗着生命。
可当我心甘情愿等待着生命消逝时,却传来了她逝去的噩耗,失去她的心痛吞噬了我的所有感觉,我憎恨所有夺取她生命的人,夏侯龙舜为罪魁祸首,如若不是他逼着她上战场,她又怎么会死呢?
那时我唯一的愿望就是让夏侯龙舜死,于是我回到了朝堂,回到了我所憎恨的权力争斗中,我学着驾驭它,驱使它,只为能有朝一日,与夏侯龙舜一决高下。
夏侯龙舜曾说过,与我那三年的战争,不过是想借助战争之手,毁灭这个没有她的世界,而我又何曾不是呢?
故而就算是索菲亚百般的劝阻我,我依然我行我素。
现在漠然回首,当初也幸得索菲亚在一旁协助指导着我,如何去驾驭和选用手中的权利,方有现今的我。
忽觉一阵如烈焰般的温暖在身后,披风轻轻的披在我肩上,与心中她的冷漠所不同的温暖声音道,“陛下,此处风大,你已在这站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