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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却是能站立良好,拉着他要往殿外走去了。
“阿吱,我们不等三娘了,快些离开这里。若是等他们到了,我就要死了。”
阿吱听他这话,心里一惊,往苏白眼眸处望去,这才发现,苏白眼珠污浊不堪,竟不复清明在。
“他们来是要我命的,阿吱,咱们去找观云。”
阿吱不敢违逆着他,只能顺着他的话接到:“去找观云作什么?咱们不是要逃走么,逃走便不能去找任何人。”
“不能么?”
阿吱摇了摇头:“不能。”
却见苏白听了这话,竟是鬼魅一笑,让阿吱生生打了个寒战。
“观云说了,必须得找他,不找他就出不去了。谁都想要我的命。可我的命不值钱,别人都不心疼,所以,我得好好护着。观云说,我好好护着自己的命,去找他。”
阿吱听他口口声声都是观云,便已知这里头必定有古怪了。他心中突然有了计较:“好,那咱们就去找观云。可我怕只怕,观云说的是让你去找他,却不要带我一道,这可如何是好?”
“不, 他说要带上你。”
苏白拉着阿吱并不是朝着弗如殿门口走去,而是去了最初阿吱按下貔貅头的地方。
“莫动!”
阿吱阻挡不及,眼睁睁的看着苏白按下貔貅头。那一瞬,整个弗如殿扭曲,耳边阵阵轰鸣,脚下颤抖如要地裂一般。他死死拽住苏白,却见苏白此时咧嘴一笑,竟从头上拔下乌木簪子,狠狠刺入他胸膛之中。
“曹夕山的鼠妖,自当是绵延功力的圣品,我怎能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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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择其一
胸口那一阵疼痛让阿吱连声都出不出来,只是倒吸一口气,看着眼前的景象,原本是苏白的人此刻竟是成了那人面蛇身的怪物来。阿吱心下清楚,眼前这怪物,除了猰貐不做他想。只是,如今猰貐现了原形,那观云此刻在何处,而苏白,又去了哪里?
“千防万防,竟是漏算了观云那小子的痴情。”
猰貐一把扯过阿吱,将他提起至自己面前。扑面而来的腥臭气息,让阿吱真真作呕。
“观云可以不顾你的死活,可苏白却不会,将你放在这里生生折磨,只怕就是观云也挡不住苏白要出来救你。”
阿吱到现在隐约明白了些什么,不过也就是这隐约明白,让他知晓,若是此时速速求死,才能保住苏白。但他也知道,求死不过是妄想。若是猰貐要他此刻好好活着,他便死不成。
“人间事,实在麻烦,人和人,人和妖物,扯不清的都是关系,你牵连他,他牵连你。不过也好,若不是这繁琐关系,倒是难拿捏住你们。”
此时阿吱已痛极不能言语,任由猰貐似是自言自语一般说着什么。就在他一抬眼的瞬间,他看见猰貐眉心有一道朱红,像是被柳叶划过一般,细的很,若不仔细,实难觉察。
曹夕山的鼠妖,与别处不同,遂是,当提及曹夕山时,妖精们都是小心翼翼。皆以为,与此处修炼成妖的灰鼠,有当世不二的本领——通灵与换魂。他们终日修炼,鲜少离开曹夕山,虽被称为妖,却因吸收天地精华,通身带着凛然正气,并无阴损害人之息。凡间常有人来曹夕山拜神灵,为的是与逝去亲人爱人搭话一解思苦。但却少有人能够寻找,只因他们专心修身,并不大理会俗世。
只是可惜,仁恒修炼半途,便离家远行,旨在历练。却不知,自己行至西山,便停了脚步,怎么也走不动弹。命运仿佛就在此处停留,只为某一人。他能通灵,却不能换魂。可就是这通灵,也不过是半调子罢了。遂是从未向其他精怪提及过自己所处门下,只怕给曹夕山抹了黑。
以往,仁恒不在意这修为高低,只觉不如在这一世好生过活。可如今想来,却是恨不能重回娘胎再造,一出生,便修炼成那曹夕山灵柱,将通身的本是都用来救一个人。
苏白被观云困在猰貐灵识之中,虽说是为护着苏白安全,却也让苏白无路可出。猰貐与观云公用一身,观云顾念苏白,可猰貐不。若是一个不小心,猰貐身死,那苏白便一辈子都出不来这灵识牢笼。可这猰貐,注定得死。猰貐死,则观云不得活,那苏白定然会……
想到这里,仁恒微微一笑:便用我这性命为你开路。
他灵识一动,念聚眉心,一指就朝猰貐眉心那一道朱红杀去。猰貐没留心,倒是让阿吱得了逞,只听猰貐一声惨叫,便看见一束金光乍现,将阿吱砰地一声弹了出去,倒地的一霎那,阿吱一口血喷了出来。他浑身冰冷,身体发麻,抖如筛糠,意念灵识却不敢有一刻放松,只是死死盯着那到金光。
不多时,便见一道虚影出现,仔细瞧去,竟是苏白。
“阿吱。”
只这一声,阿吱险些落泪。他此时无比庆幸自己竟还有这本事在,还能将人从那观云的意念中救出。
苏白见阿吱浑身是血匍匐在地,脸色苍白无比,甚是可怕,心焦心痛,全部涌上来,急急奔了几步就要往阿吱跟前去,却不想这时候,苏白突然惨叫出声。
阿吱一个激灵看向苏白,却见苏白五官因疼痛已经扭曲变形。
“好个鼠妖,竟是小瞧你了。”这话说罢,便见猰貐伸了手出来,手上似是握着什么,但却什么都看不见,可阿吱知道那是什么。
“瞧着你也明白我手里捏着的是什么东西了。还得多亏你学艺不精,不然,我如何能够捏住苏白这根灵识线。”
苏白疼痛不堪,却明白,如今他能出来,定是阿吱牺牲了什么。他不愿见他如此,便要使了蛮劲儿朝着阿吱处去。可猰貐如何能如了他的愿,手轻轻往后一扯,苏白身形便透明了几分,而痛苦,也就加剧了几分。
“啧啧,可是要小心些,我手上力道拿捏不住,一不留神揪断了这灵识线,你小命无所谓,可这曹夕山的鼠妖只怕就要魂飞魄散了。”
阿吱眼见着苏白痛苦,心里悲愤不已,更加恼恨自己。他欲出声,却被苏白打断:“你不敢。”
“什么?”猰貐听到苏白哼唧一声,下意识问道。
“猰貐,你不敢弄断了这个灵识线,你不敢让我死。”
猰貐听到这里,不由眉头紧皱,怒火大旺,他手狠狠一缩,便听到苏白一声凄厉惨叫。
“我不敢?我如何不敢?!”
“他是曹夕山仁恒,那又如何,终究不是你的目的,你不过是要拿我来要挟狐王,想要他来助你复仇。你杀了我,如何能如自己的愿?”
猰貐绝想不到这个素日温吞窝囊的少年,如今竟也有这么厉害的时候。
“哈哈,好个苏白,竟是没想到你有这等胆识。你说这些,不过是为了救那鼠妖一命罢了,我成全你。只是,一命换一命。他鼠妖再不济,可也是你在乎的,你既要救他,便将火凛引来,挖了他的心给我。两成的事,你觉如何?”
苏白惨笑一声。他活到如今,都不知为何活着了。他自小孤僻不善言辞,也甚少有人待他好,可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人,不管他是真心或者假意,但至少算是用心待他。遂是苏白死心塌地的想着,就算死了,也要报答那人。可如今看来,真心待他好的,恐怕还真不是那个人。谁说妖怪就是坏的,眼前这个单薄少年,自己与他能有多少渊源,可他却愿意为自己不顾生死。如今自己这般,要是还为了那个人不顾他的死活,他自己……
想到这里,苏白闭了闭眼睛。他也知道,走到如今地步,不是他自己私心想的如何如何了。且不说他能不能将火凛引了过来,就算真能引过来,那让猰貐得了逞,这天下苍生岂不是……
注定是要牺牲掉一个的。
许是阿吱看到了苏白的为难,阿吱不由心中觉得酸涩。他知道,他所做一切也不及狐王万分之一。苏白犹豫也是必然,但令阿吱觉得欣慰的是,至少,这人为自己也犹豫了那一刻。一切便值了。
苏白救过他,待他好,他心中欢悦。他见过苏白笑的开心,也见过他委屈模样,心中疼痛。毕竟是有些什么不一样了。也不知何时有这等念想,可是一旦有了这念头,便熄不灭了。
罢了,他哪里舍得见他为难。
猰貐哪里能看不见阿吱神色,不由冷笑一声:“瞧瞧那鼠妖,只怕如今想要自戕也难的很,他浑身功力可都在你这儿了。”
苏白一笑:“谁说我要牺牲他?他的命是我的,只要我不让他死,他如何能自戕?”
阿吱和猰貐皆是没想到苏白会说这样的话来,二人吃惊不已。
“你同我说,如何将火凛引来?”
“阿苏?!”
苏白却不理会阿吱,只是又问了一遍猰貐:“如何将他引来?”
这下换做猰貐为难。若要引来火凛不难,只要苏白一滴血就足够了。可如今,苏白连个实体都没有,何来的血?以鼠妖功力,现下也没法子将苏白的身子给幻化出来。而他,也不能。如今能这么做的,只有一人。
终是无法
苏白看着眼前从观云身体里剥离出来的人面蛇身的怪物,不由一阵作呕。蛇尾死死困住苏白,即使苏白现如今不过是虚影,可他也能感觉出那湿冷粘腻。
再看向一旁,观云软软倒地,不一会,便见观云手指有了动静。苏白突然明白猰貐要作甚。尽管猰貐没同他说如何能够将火凛引过来,可他大约也明白了,要让火凛来,必定是要自己做出什么,而如今,他自己没有真身,能恢复他真身的阿吱已是功力尽失,而猰貐,想必是没这能力,那,就只剩下观云了。遂是到现在,猰貐才做出这等冒险举动来。
苏白心里头有了计较。
“既然我选了将火凛引过来,那放了阿吱,对你来是也定不会是难事。如今阿吱什么都没了,也对你没甚威胁。”
“放了他自然是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你如今还没把人引过来,我又如何能放他。只但火凛来了此处,他小小鼠妖遁地而逃也没人会发现的了,你不必担心。”
观云慢慢清醒,待他看清眼前苏白时,不由苦笑一声,倒地没能保住他。原本不过是想让阿吱带着苏白进入他的意识里来,不惜自损功力幻化成火凛模样,将人引进来。可他错估了阿吱的戒备之心,他没想到,阿吱会让苏白以这种形态逃出他的意识来。不过,他突然想到,或许阿吱做的也是对的,毕竟,若是他真……那苏白就一辈子都出不来了。出不来,也好,一辈子陪着自己。
“观云,我助你一臂,将苏白真身速速幻化出来。”猰貐看观云只是盯着苏白,却不动作,心里着急。他如此作为本就冒险,心里担忧至极。若是苏白恢复真身,而他不能及时回到观云身体里,只怕会不好。可也有一点好的,就是,若是观云耗费功力让苏白恢复真身,那必定是他最为虚弱的时候,那时候猰貐在寄住这具身体的时候,只怕观云便是身死之时了。那他便永远的有了这等器具。
“猰貐,你不是不知,如今我灵力消耗过甚,哪里有这等功力能够将苏白真身瞬时幻化出来,若是如此,那必是我身死之时。”
猰貐却是一笑,带着急切的神情说道:“你不必担忧,身死如何,以你现在修为,即使身死,只要心还跳着,还能活不了。”
可他观云不是傻子,如何不知猰貐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他知道,他今日是必定难逃一死的。可他不能如了这猰貐的愿,他早先走错了路,越走越远,如今幡然醒悟,也不知来不来得及。原是打算护着苏白才将人锁进自己意识里,如今,他既然出来了,那必定要将真身还给他。可若是猰貐困住苏白,有了真身的苏白只怕会更……
他瞥向那阿吱,见他已然是奄奄一息,就算苏白救他一命,只怕他也没命走出这弗如殿,不如将他……
“猰貐,你将苏白放下,我才能幻化施为。”
“哼,你真当我不知你作何打算?”
“你大可不信我,可你也不要错估那鼠妖在苏白心中分量。你将苏白放过来,将那鼠妖拿捏在手,只怕就是我有心将苏白放了,他自己也不肯独自离开。”
猰貐一听,不由深深看向观云,像是要看出他说的是否是真一般,只是此时观云,也不过是死死盯住苏白。若是再多耽误一刻,只怕苏白就要没了。那虚影越来越不清了,而苏白那扭曲的五官也在像观云诉说着他此刻到底是忍受了多大的痛苦。
“好。”猰貐总算松了口,而观云,则是松了口气。
可苏白却不同意,他像是看出观云的心思打算,怎么也不肯让猰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