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点了点头,谢薇安证实了他的担忧:“小苏的身世曝光之后,我父亲因为要避嫌,已经不能再做主这件事了。现在是军方在后方的几位将军共同跟进,而且,事关重大的话,还要上报议会的九人上院。”
兹事体大。再没有比这几个字更加贴切现在的情形了。
“我现在很担心,军方为了彻底否认澈苏被我们掳来,会再次把澈苏软禁起来,藏到暗无天日的地方去。”南卓沉声道。
冷冷哼了一声,谢薇安浓黑秀气的眉峰挑起来:“绝对不可能。就算我父亲默许,我和妈妈也绝对不会允许这件事情的发生。”
眼睛望着前方,她神色冷厉,竟然有种和父亲谢詹极为神似的表情:“谢家已经在二十年前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我弟弟也已经付出太多。无论是什么理由,我们都不会再让他牺牲。”
她冷冷一笑:“我外公这些天在外面奔走和准备着,他老人家已经发飙了,说假如有人再敢对小苏不利,拼着我母亲林氏家族所有的财力人力,也敢和联邦打一场惊天动地的官司——我妈妈还说,没有任何人再能从她身边带走小苏,有人再敢像上次一样来硬的,她就敢开枪杀人。”
~~~~~~~~~~~~大殿下终于出场了,抹汗,希望他的表现还让大家满意~~~~~~~
133章 闭门不见
她冷冷一笑:“我外公这些天在外面奔走和准备着,他老人家已经发飙了,说假如有人再敢对小苏不利,拼着我母亲林氏家族所有的财力人力,也敢和联邦打一场惊天动地的官司——我妈妈还说,没有任何人再能从她身边带走小苏,有人再敢像上次一样来硬的,她就敢开枪杀人。”
愕然听着谢薇安那傲然的话语,南卓喃喃道:“杀人?”
“是的,我妈妈弄了把枪。”谢薇安平静地道,“我没办法,只好找给她。不过我不会给她机会开什么枪的,要开——也该是我来。”
车辆飞速驶近了那座小楼,果然,在距离几百米外,已经有暗岗悄然出现,看见南卓的陌生车辆,迅速地围拢过来,看到谢薇安探出脑袋示意,才又飞快地消失。
跟着她从车库里出来,南卓苦笑:“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女孩子家,开舰艇已经很威风了,就不要一天到晚开枪了好不好?”
谢薇安明亮的眼睛看着他,“砰”地一声大力关上了车门:“我开枪伤人又不是第一次,我曾亲手对着我弟弟开过一枪,不是吗?假如稍有偏差,他或许等不到原碧海他们拷问,就已经被我废掉了。”
定定地看着南卓,她一字字道:“我可以对他开枪,就一定可以对着想再伤害他的人开枪!”
僵硬地看着谢薇安那决绝而英气的美丽脸庞,南卓涩然一笑:“薇安,你比我勇敢。论道对澈苏的伤害,我才是最狠心的那个人。”
“你没有任何错,也不需要负起任何责任。”谢薇安转身向着前厅走去,声音里带了决绝的坚定,“我们才是他的家人,所以从今以后,他会由我们来保护。”
“南卓,你好。”林夫人微笑着看着并肩走进门来的一对青年,“很久没来做客了。”
一向洒脱开朗的青年男人显得有点窘迫,略显拘束地向着林夫人行礼:“伯母您好。”
淡淡瞥了一眼他胸前手臂上的石膏,林夫人和气地招呼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伸手递过来刚刚泡好的黑浓咖啡,香气宜人:“加了点牛奶,对促进骨折愈合有好处。”
心里微微一沉,谢薇安不语地看了看母亲。一向对着南卓很有好感的母亲此刻的笑容礼貌却疏离,和以往那种发自内心的温和热情迥然不同。
同样察觉了林夫人那客气而疏远的态度,南卓艰难地咽下一口咖啡,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还是林夫人真的放糖太少的缘故,他只觉得满口都是涩然的苦。
“妈妈,南卓来,是想……去看看小苏。”谢薇安忐忑地开口,同情地看了看坐立不安的南卓,“小苏这会儿也该午睡起来了吧?”
沉默地坐在对面,林夫人半晌才和气地道:“谢谢南卓上校的关心,小苏的身体在逐渐的康复中——不过,他精神一直不是很好,我想他也不是很喜欢见不熟的人,不如以后等他好点了,再见也不迟。”
“妈妈……”谢薇安看着南卓那窘迫的神情,开口道,“南卓他和小苏挺熟悉的。”
低头啜了一口自己杯中的红茶,林夫人淡淡一笑:“我知道啊,南卓上校和小苏在那个无人的星球上,一起共同生活了快一年呢。”悠悠地看着面前一言不发的年轻男子,她转头看着自己的女儿,眼神并不锐利,却含着淡淡的责怪,“不过有的时候,人和人之间相识了很久,彼此间也可能永远是陌生人;有时候只见了一面,也可能会成为终生的朋友。”
……脸色变得涨红,南卓沉默地站起来,向着林夫人深深鞠了一躬:“伯母您说得对,我甚至算不上澈苏的朋友。我先告辞……等以后澈苏好了点,我再来。”
他抬头看了看客厅一边的桦木楼梯,似乎想看到什么奇迹出现似的,可是显然,安静的楼梯口依旧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林夫人站起身:“慢走,不送。”
看着南卓转身的落寞身影,谢薇安忽然开口:“等一等!”
看着母亲,她执拗地开口:“我上楼去问问小苏。妈妈,这是他的客人,您不应该替他做决定。”
身子微微一颤,林夫人看着女儿。半晌她点点头,轻声道:“对啊……我又算是什么他的什么人呢?”
看着妈妈那惨白的脸色,谢薇安忽然大悔,眼泪不争气地充盈了眼眶,她扑了过来,难过地抱住了妈妈:“对不起,对不起。妈妈……我不是那种意思!”
吃力地重新坐下,林夫人摇了摇头:“你说得对,我不该帮他决定。”强作笑容,她转身离去。
抱歉地看着南卓,谢薇安轻轻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我去上楼看看,你先等着。”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南卓怔怔地端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忽然想起什么,他犹豫了一下,飞奔着跑出了客厅。
立在门廊外,他飞快地拆下了吊着手臂的绷带,露出了固定石膏。狠了狠心,他举起手臂,向着身边的铁艺门框轻轻砸去!越是心急,越是费力。弄了好半天,才按照学过的简单医护知识,好不容易把石膏拆了下来,慌忙把废弃的石膏片扔在了一边,他龇牙咧嘴地轻轻甩了甩胳臂。还好,似乎没有什么大问题。
飞快地跑回客厅,他屏息坐正,忐忑不安地等待着。
楼梯终于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他迅速站起身,看着谢薇安那躲闪的眼神,心慢慢沉了下去。
“小苏还在睡觉。姆妈说,他这几天有点喜欢犯困。”谢薇安轻轻道,别扭地低垂着头,“南卓你先回去,过几天,等小苏他好一点再……”
僵硬着脊梁,南卓怔然无语。谢薇安不是一个善于撒谎的女孩子,那样的表情……
“好,我明白了。”他涩然道,心里乱成一团,像是海底茂盛的海藻,狂浪袭来,纠结纷乱。
是他够愚蠢,够天真。他竟然一直理所当然地以为,澈苏在经过这一切后,也许还可以平静地和他相对。
南卓啊南卓,你和所有人一样,都期望那个柔和善良的少年在受尽苦难后,依然还是一个圣人。心里刺痛忽然迅速席卷到全身,他再也无法忍受这失望和悔恨,甚至没有和谢薇安道一声再见,他转身向着门外走去,脚步有一点不易察觉的踉跄。
……
二楼的那间朝阳的宽大客房里,厚重的暗蓝色天鹅绒窗帘后,一个消瘦的身影怔怔地躲在后面。从那个隐蔽而阴暗的角度望下去,楼下的人来人往一览无遗。
望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一个人黯然离去,他的眼睛里似乎没有什么情绪。只有细心看到他手中握着的水杯时,才能从那微微颤抖的水波中看出一丝异样的端倪。
就那么维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他在房间的窗帘后不知待了多久。天色渐渐暗沉,郊外幽静美丽的景色渐渐笼罩在一片橙黄和金色中,他痴痴地抬头看着远处渐沉的夕阳,眸子里幽黑一片。
“小苏?”轻轻的推门声响起,林夫人端着硕大的食物托盘站在门口,微笑着看着他,“晚餐时间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怔怔回头,过了那么一小会,澈苏才忽然明白过来似的,慌忙从窗帘后跑出来,光着一双脚,急急忙忙地迎了过去。
拘束地伸手去接林夫人的餐盘,他一直有点恍惚的脸上终于有了点活动的表情:“谢谢您……我自己来。”
一眼望见他赤裸的双脚,林夫人大急,急忙把他按在椅子上,她转身在房间的衣柜里熟练地找出厚厚的棉袜,自然而然地蹲下了身,捉住了澈苏的脚:“天气温度不高,你怎么可以不穿鞋袜呢?地上虽然有木板和地毯,可是寒从脚下起,万一冻着得了感冒,你的肺……”
没能再说下去,她低头想帮澈苏穿袜子。慌乱地挣脱开来,澈苏的动作有点儿激烈:“不用不用,我、我自己来!”
默默地放开了手,林夫人苗条而清瘦的背脊有点僵硬。
手忙脚乱地自行穿好了袜子,澈苏结结巴巴地低声道:“我没事的。我小时候打赤脚,习惯了呢……”
看着近在咫尺的林夫人那轻轻颤动的眼睫,他不安地转过头,看着满食盘上丰盛而滚热的菜肴和浓汤,喃喃自语:“太、太多了。”
林夫人微笑着抬起头急:“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我一天到晚闲着,也只是顺便多做几个菜,你和薇薇都还年轻,还在长身体。”
看着澈苏拿着勺子没有动嘴的意思,她的神情竟似有点慌乱:“东西不合胃口吗?还是实在没有食欲……我不知道你爱吃什么,或者,你以前的家乡的饮食习惯和我们相差太大吗?”
小心翼翼地看着澈苏低垂着头的模样,她强作轻松:“你有没有什么特别爱吃的东西?你说出来,我可以试试看的。”
轻轻摇了摇头,澈苏没有抬头。半晌才低低道:“我不挑食的……我爹说,我小时候什么都爱吃,最好养活了。”慢慢抬起头,他黑亮亮的眼睛看着林夫人,没有开灯的房间里,他的眸子中似乎有水色氤氲,“……谢谢您这么费心。”
无言地静静听着,林夫人没有再说什么。
不安而忐忑地拿起刀叉,澈苏一口口吃着盘子中丰盛的食物。胃口真的是不好,吞咽东西的时候,喉咙似乎还是有点肿胀的疼痛。可是……略一抬眼,就碰上林夫人一眨不眨盯着他的希冀眼神,他开始艰难地、一点点费力往肚子里塞各种香气扑鼻的食物。
不知过了多久,静默的晚餐终于吃完,澈苏看了看空空如也的餐盘,局促地笑了笑:“谢谢。谢谢您做了这么多好吃的东西……”
“小苏,不要再说谢谢,好不好?”林夫人轻声道,轻颤的手握在背后,掐住了自己的掌心,心里的刺痛如同沉沙泛起,“薇薇她……从来不会对我说谢谢的。”
“啊……”呆呆地望着她,澈苏不安地往后缩了缩。半晌后终于点了点头,他柔和的声音有丝喑哑,“好的。”
无法再在这疏离而陌生的氛围中多待,纵然是一天中渴望这一刻渴望了太久,可林夫人的心依旧迅速地溃不成军。慢慢收起餐盘,她和澈苏微笑道别:“好好休息,我待会儿来提醒你吃晚上的药。”
“啊,不用了。”澈苏急忙摇了摇头,“我会记得的,临睡前服一遍药,总共四种,傅医生有交代得很清楚。”
“哦……”慢慢点头,林夫人纵然再掩饰,淡淡的失望还是忍不住泄露了一丝在眉梢,“那好,我晚上就不过来了,你一定要记得吃药哦。”
……
夜色渐渐浓重起来。在一楼的大厅里随手做着日常的清洁工作,老姆妈心里沉甸甸的,不是滋味。
明明还是一个月前那个带伤养病的少年,甚至家里还多了小姐居住,可是这比任何时候都压抑而沉闷的家庭气氛,到底是为什么呢?……
明亮的灯光下,她忽然觉得头顶的水晶吊灯的白光有点刺眼。百无聊赖地擦拭着客厅的家具,碰到边厅电话架上的仿古董电话时,她怔了怔,这才恍惚想起,以往每隔一两天都要往家中打星际长途电话回来的先生,最近打电话和夫人温和聊天的次数,也减少了太多。
她明明记得,上一次这个男孩子住在家里的时候,身上虽然也带着不轻的伤,可是却天天俊脸含笑,和夫人也亲近依恋得很,可这一次再住进来,这个少年却显得拘谨和呆板得多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