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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斯利不动声色地跨前一步:“是,陛下。”转头看着手下,他摆摆手:“伍德侍卫长大人伤重,把他带走治伤。”
“威斯利!”侍卫长伍德大惊,“我不走,我的伤不要紧!”
威斯利面无表情,看着他,轻声扬眉:“抱歉,其实我是怕您在这里误事。”
被几名宪兵队士兵架着往外疾拉,伍德心里怒到了极点,也忽然恐惧到了极点:怕他不听话……威斯利这个混蛋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没有再理会一路嘶吼的侍卫长伍德,威斯利紧接着厉声吩咐:“所有皇家侍卫队队员听命,站到外围,拦住一切想靠近的人,特别是兰斯殿下!皇族铁律,皇位第一继承人不能在此刻也来犯险!”
一身笔挺帝国军服的年轻皇帝孤零零站在救兵们对面,腰部以下全部落在那架机甲杀气凛凛的控制中,却神色漠然,毫无惧色。
“威斯利,你听好。”他完全不看那对联邦间谍父子,眼角眉梢,全是冰寒,“无论如何,拦下这些人。联邦情报线的毒瘤一个都不准走脱,那个死囚犯人也绝不准放任离开。”
昂起头,他只盯着他的情报署秘密调查部部长:“——任何以我的安全为要挟的条件,绝不准答应。听明白了吗?”
默然了短短片刻,威斯利微一屈膝,行了隆重的礼节:“是的,威斯利绝对不负陛下所托。”
听着他们的对话,在场的宪兵队员和皇家侍卫都是一阵惶然无措,但凡有一点点眼力的,都已经看了出来,皇帝陛下那阴郁无情的眼神下,流淌的不是信口逞强,而是真正的疯狂。
威斯利向身后一摆手,上百名宪兵队的枪支齐齐举起,整齐有序地分开,黑压压枪口对准了对面的几个人,鸦雀无声,尘土不扬!
澈安的眉梢,终于微微一跳!
转头看向弗恩,他冷笑:“我们这些此来,本也没想着活着回去。陛下身娇体贵,又肩负着帝国的将来,真的要和我们这些老弱病残一起鱼死网破?”
弗恩漠然地看着他,冰蓝色眸子里,是冷冷的蔑然:“克伦威尔皇族子弟,绝不会有任何人会接受恐怖主义的威胁。”
就在他刚说完最后一个字时,挟持着他的那架巨大机甲,忽然发出了一声怒吼!不是机器声,是实实在在的人!猛然将钢铁巨臂收紧,那机甲将被挟持的帝国皇帝向后一拖,电光石火间,已然硬生生将他拖后了数米,直卡在了一边的一根硕大钢柱上!
“恐怖主义?!”机甲的外置扬声器里传来一个同样年轻的男子声音,愤怒到了极点,“堂堂帝国皇帝,用五百名战俘的性命要挟,逼迫澈苏服药而来,牺牲自己,你才是最卑鄙无耻的恐怖主义!”
纵然威斯利再从容冷血,此刻也不约而同和很多士兵一起发出了一声惊恐的轻呼!看着眉头紧皱的皇帝陛下,威斯利眼神阴霾密布,显然心头也在激烈挣扎。
微微闭了闭眼睛,弗恩似乎在忍受身体的某种疼痛。被钢铁手臂这样强拉硬拽,身上没有任何防护的他显然不可能毫发无伤。
半晌他才抬起头,凝目看向了面前巨大的机甲。盯着那双酷似人眼的机甲仿生窗口,他听出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在费舍星上,驾着机甲差点把澈苏救走的那个飞行营营长,南卓。
忽然的愤怒翻涌而起,他的声音像是结了冰:“是。我可以用恐怖主义威胁别人,可我绝不接受任何人的威胁!”
“你讲不讲道理!?”南卓怒吼!
帝国皇帝忽然轻笑起来,眼中闪着疯狂的光芒:“你们死心吧,没有任何人能带走他,就算我死了,你们也不能——他长在帝国,死了也要在帝国挫骨扬灰!”
随着他的这一句,那架机甲已经被彻底激怒!右臂忽抬,下方的小型激光发射口忽然闪过一道橙黄的愤怒光芒,就像一道闪亮的刀锋,又像枪束吐出的灿烂火舌,向着弗恩激射而去!
……火光闪处,血光四溅!
帝国皇帝的肩膀上,一个可怕的洞穿性伤口赫然显出,汹涌的血流立刻喷涌而出,转眼染红了那身合体的帝国军服。
闷哼一声,弗恩紧紧压咬住了牙关。英俊冷傲的脸上瞬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一片压抑的惊呼,四周的士兵又是惊骇,又是悲愤:这些联邦的疯子,真的敢向皇帝陛下开枪射击!
“啊……”千百声惊呼中,有一个人的声音也响起来,就在弗恩的身侧。
缓缓回头,弗恩睁开稍微失神的眼睛,看向了那声轻呼的主人。
离他这么近,那个呆痴的少年怔怔看着他狰狞流血的伤口,原本就显得苍白的脸色,现在更加看不到一点血色。
一只手被澈安拉着,他伸出了另外一只手,似乎想向那个受伤的男人抚去……刚刚踏上一步,却已经被澈安冷冷拉住,再也前进不得。
“住手!”威斯利跨前一步,看着那边的机甲脚步微动,又赶紧定住,再也不敢上前,“你们敢再动一动,所有人都会死!”
“那就一起死!”澈安冷冷截住他的话,眼中也有了厉色,“不放我们走,那就都在这里等着,看看谁的血先流光!”
场面一时僵持,士兵们持枪的手在发抖,威斯利脸色阴沉。澈安一动不动,拉着一直看着弗恩的儿子……一阵风刮过,卷起满地沙尘,遮挡住了彼此相持的视线。
帝国皇帝的身上,血流无声继续流淌,滴在浅黄色的沙土场地边,很快凝聚成硕大的一滩,触目惊心。
终于,威斯利忍不住阴森森踏步转身,猛然掏出了枪对准了刚刚从上拖下来的那个男人:“皇帝陛下的伤再不止血,就一定会有生命危险——来,你们的人先陪他一起!”
“砰”地一枪,根本不给任何谈判的机会,他也一枪射向了那名联邦间谍的肩膀!原本已经失血很多的男人没有发出一声惨呼,已经彻底昏迷了过去,汹涌的血流瞬间喷向威斯利的前胸。
澈安猛然一窒,死死握住了儿子的手,看着多年来并肩战斗的老朋友、旧下属血洒当场,他的胸口激烈起伏,双目已然赤红!
“皇帝陛下已经说得很清楚,绝不接受威胁,你们死了这条心。”老牌帝国情报署的部长神情让人不寒而栗。
“我们既然来,就是绝不死心。”澈安死死盯着他,像是要把这张可怕的脸刻在脑海里,“你们虽然是奉命行事,但是害皇帝因此殒命,继位的新皇帝也绝对会治你们所有人的死罪!”
“你们呢?”尖锐地冷笑起来,威斯利死盯着他们,“你们千辛万苦前来救人,就想落个最终搭上所有人性命,还连累同伴惨死?”
毒辣至极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他冷冷道:“和你们打了这么多年交道,我不信你们这么蠢,也不信你们最后的底牌只限于此。”
一片寂静。对面的澈安痛苦地握紧了拳头,看着身边懵懵懂懂的澈苏,他心痛似绞,几乎无法呼吸。
是啊,他们费尽心机,拼却一切而来,不是想得到这样一个非但救不出这孩子、还要搭进去几条老战友性命的结局!
“好,我把底牌……亮给你们。”他涩然道,不再看威斯利,而是望向了弗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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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下一章亮出最后的底牌,大家觉得那会是什么……那能不能打动弗恩……
175章 这样的证明
“好,我把底牌……亮给你们。”他涩然道,不再看威斯利,而是望向了弗恩,“叫他们给我的朋友止血。”
唇边浮起一丝堪称讽刺的笑意,那个已经失血到脸上苍白,双唇泛青的年轻皇帝轻声道:“然后?……”
“我们去旁边的中心控制室,我给你看一样东西。”看着弗恩那依然死硬到绝不妥协的脸,澈安眼色带着古怪的异色,“我们本想挟持你安全脱身后再留给你的,可现在你既然一定要看,那么我希望你不要后悔。”
……
一步步退后,那架刀枪不入的庞大机甲挟持着弗恩,移到了机甲演练场边上的那间中心控制室旁。
阴沉地跟随在数米之外,威斯利看着澈安父子转移进了门。他身后,成百上千的士兵越聚越多,却无人敢上前。无论那些联邦人想做什么,愿意妥协做一点沟通,总归是好事——情况已经无法再更加糟糕了,不是吗?
皇帝陛下肩膀的伤已经得到了简单的包扎止血,被那架机甲挟持着,一把送进了门内。
机甲胸腔门打开,一名年轻的褐发男人飞身跳下,第一时间堵在了门口亮出了重型机枪,琥珀色的瞳孔在漫天风沙中显得闪闪发亮。
对着那些士兵黑洞洞的枪口,他满脸轻蔑,灵活的身体倏忽后退,已经同样退到了那间中心控制室里。
“等一等!”威斯利忽然厉声喝。
南卓足下一停,冷冷看他。
“我怀疑你们在这间屋子下面提前挖了地道。无法看见皇帝陛下安全,我绝不放心。”他眼光闪烁。
怒瞪着他,南卓讥讽:“你们三天前才决定把刑场设在这,提前挖地道,真当我们是活神仙不成?”
冷笑一声,威斯利正要回话,却被一句冰冷的声音打断。
“放他守在门口,眼睛能看见他们的人质皇帝。”澈安淡淡道,把弗恩推到一把正对门口的椅子上坐下,手里的枪直接抵住了他的太阳穴。
恨恨地敞开门,南卓闪身进来,脸上的焦躁在看到弗恩那张脸时,忽然到达了顶点。
“我开枪打你,你一定觉得我胆大包天,活该碎尸万段吧?”他冷笑,眼睛里是刻骨的痛恨,“那是你该得的!”
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那个年轻的帝国皇帝似乎有点失血后的疲惫。
“无论如何,费舍星上刚停的战端,一定会因为你这一枪而重启。”他漠然道,说着事实,“我没死的话,你们就都会死。我假如也没能幸免,那么兰斯也一定会血洗费舍星。瞧……这就是澈苏用自己换来的最终结局。”
“别跟我说这些后果,就算这一枪会连累全天下的人,我也一定会开。”南卓看着他,忽然轻轻地笑起来,“这一枪,是我们欠他的。”
伸手把澈苏拉到身前,他扯开了他的肩头,露出了澈苏锁骨下的那片纱布。紧接着,他也同样拉开了自己的左肩衣服,一个醒目的枪伤伤口竟然在同样的位置!
“看见了?”他道,看着弗恩肩头的伤口,嘴角的笑意竟然有些苍凉,“十年前,我们眼看着他这里烙上烙印,没人真正施以援手。而十年后——”
他说着弗恩几乎完全听不懂的话语,定定地逼视着弗恩:“十年后我害他这里重新挨了一枪,——你说,我们是不是都欠他这一枪?”
茫然地看着他,坐在椅子上的弗恩,陷入了短暂的迷惘。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忽然猛地转头,冰蓝色的眸子看向了澈苏,眸子里全是无法置信的极度震惊!
十年前……来自联邦和帝国的建交之行,十六岁的他们,那个肮脏的遍地鲜血的小院中的相遇!
阳光下,帝国四月的清风里,那个贱民院落里的小男孩刚刚受完烙刑,趴在那个似乎怯懦无比的父亲肩头,虚弱地睁开被泪水浸湿的黑眼睛,静静地望向了远处。
望向自己,和那个来自于远方联邦的少年客人。
……脑海中,早已被尘封的某个场景终于在这一刻如惊涛拍岸,暴雪携风,呼啸而出,向着他扑面而来。
恍惚之中,眼前澈苏的黑亮眸子,和记忆中的那个小男孩的大眼睛重合在一处,毫无凝滞。如中魔怔,他死死地看着澈苏,不知多久,才低低叹息一声。
“原来那个时候的相遇,也是安排好的?……”他涩声道,看向了澈安,“他们叫外交官的儿子来和你接头见面,有什么命令要传递?”
愕然看着他,澈安一时竟然无从解释,半晌后,他脸上的神色没有被误解的愤怒,却似失望之极。
转眼看着儿子,他低低地道:“看……这就是你为之付出身心的人。”
怔怔地听着他的话,那个呆痴的少年没有回应,看着弗恩肩膀上和身上的血迹,有点神经质的似的,不停地咬自己的嘴唇。
“笨孩子啊……你真笨。”看着那明显显得不安和焦躁的儿子,澈安眼中依稀有了泪,“不值得的,他不值得。”
没有再多说什么,他以眼神示意南卓,表情已经波平如镜。温柔地单手按着澈苏迫着他背朝画面坐着,他柔声道:“乖,不要回头。”
看着南卓在操控台上开始忙碌,进行简单的放映设备调试,澈安目光微斜,若有若无地钉死了门口一动不动的威斯利,手中的枪口稳如盘石,毫无半点可乘之机。
硕大的高清监控设备上,画面亮起。没有接驳外界的摄像,南卓从贴身的衣袋里,拿出了一片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