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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走得太辛苦,柳帷真想立即拂袖而去。
“神仙在哪”叶然拉着柳帷的衣袖四处查看,“听闻神仙善法术,指不定就变成了草屑蚊虫藏匿着。”
柳帷的脸色一阵比一阵难看。
最后,于庆海开口道:“小然,柳公子既是你的朋友,还是先引到庄中再叙旧情吧。”
叶然点头,吹了个响号,两只红嘴鸽子落在叶然肩头。
柳帷未见过红嘴的鸽子,不由多看了两眼。
“你还没见过它们吧,这是花点和雪蛋。”叶然向柳帷介绍。
“好难听的名字。”柳帷如实道。
“不好听吗”叶然认真问道:“你觉得它们叫什么名字好”
柳帷皱眉思索了一会儿,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叶然想了想道:“吱唧,叽咕,咕叽怎么样”
柳帷无语,他这是在嘲笑自己给缺月神猿取个吱唧的名字吗?
“还是不要改了。”最后柳帷不得不妥协让步,随认雪蛋跟花点这两个名字其实好听。
不过叶然依旧宠辱不惊,
“嗯,不改好。”叶然点头。
入了花厅,有庄人奉茶水过来。
叶然在旁道:“净些桃过来。”
一会,叶然指着盘中堆叠的桃子道:“这桃是从碧桃坞里的桃树上摘的,你看看颜色丰泽,你再咬口尝尝,果肉厚且多汁,好吃得紧。”
这语气,这说辞,怎么那么耳熟。
于庆海在一旁道:“小然那天从安州卖桃的小贩那里学来的。”
柳帷了然地点点头。
吃完远近闻名的碧桃牌桃子后,叶然在柳帷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
“神仙去了哪”叶然大眼直瞪瞪看着柳帷。
柳帷身体微颤了颤,神色暗下来。
“神仙拿回了元丹就把你抛弃了”
柳帷闻言心中一痛,想要分辩,张了张嘴,嘴里苦涩发干,说不出话。
叶然见状更回笃定了自己的猜想,“神仙无情,原来是真的。”
“神仙不是佛。”柳帷突然开口反驳,说完后自己又恍神了,记起岑越说起时的神态,心中稍稍又稳定了些。
叶然没有安慰过人,陪着恍了神的柳帷沉默。
到了傍晚,凌梵回到庄中。
晚饭后,叶然堵着柳帷,将分别后二人经过说了一遍。
柳帷低头看着茶盏里碧透的茶水,心中一沉一沉,沉得透不过气来。
他不想去揣测,他也害怕去深想,半年过去了,岑越还没来找他,难道回到了过去冷清无欲,亦或是……忘了。
不敢去想,也不能去想,麻痹着自己重复过日子,可是这日子,在曾经因有过与岑越相伴的旧时光后,现在显得特别地荒凉。
荒凉如陌上草,离离无际,风过而漾,绵绵无尽头。
心就被这些离草包缠着,密密的,带着痛感的,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他离开了自己,哪怕走断腿,望穿眼,在这个人世间也寻不到他,看不到他,多么悲伤的无奈。
第37章 第 37 章
“我记得你曾言在神仙界不过呆了几日,人间已然过了一年。”凌梵出声打断了柳帷的心怔。
柳帷点头,心头有什么一晃而过,目光看向凌梵,就如溺水之人看到救命稻草一般。
凌梵微笑不语,看了叶然一眼。
叶然恍然大悟,随即道:“你莫要灰心,你等了许些时日,在天上不过一日或半日的光景罢了。”
柳帷双眼骤亮,复又蒙上一怪水润。
叶然偏头看他,不解。
柳帷擦擦润湿的眼角,道:“真没想到,有生之年,能听到你说一句这么动人的话。”
鼓动慰人,贴烫了柳帷的心。
叶然自然听出这话背后的意思,扭头不理他。
凌梵温柔地拍了拍叶然的头,对柳帷道:“我看岑公子性情虽冷,但对公子你分分是真,公子也不必兀自多思伤怀,莫如静心以待,定能求仁得仁,终得圆满。”
柳帷点头,双眸亮如夜明珠。
“公子既然是散心,不如在山庄多留几日,让我们一尽地主之谊。”凌梵又道。
柳帷点头,言谢。
“不必如此客气。”凌梵转看了叶然一眼,微笑道:“我们该多谢你才是。”
叶然一点即通,以指叩了叩牙,大眼睛眨了眨,“牙齿再也没痛过了。”
凌梵与柳帷笑了。
叶然凑机要求,“我今天能再吃一块吗?”
凌梵伸指弹了一下叶然光亮的脑门,带着宠溺和无奈,答应了。
叶然弯了弯眼睛,显得心情很好的样子。
柳帷看叶、凌二人互动,凌梵俊雅明睿,叶然透真自然,觉得他们俩个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心中既开心又羡慕。
在碧桃山庄留了几日,柳帷又回到了均富。
他决定呆在家安安心心地等待。
当然安心的只是他,柳府却不是这样,柳府上下皆在为柳帷娶亲之事而忙碌着,并鉴于柳帷第二次离家与成亲有关,所有事情都偷偷进行着。
直到出了府在茶楼听人闲聊时,才知自己要娶亲了,还是白员外的爱女白茵。
柳帷回了府,找到柳县令。
“我成亲,为什么我自己不知道。”
“男大当婚,你年纪也不小,该娶亲了。”
“该娶亲,那姑娘我连见都没见过。”
“大家闺秀,自然深贵大宅养着。”
“那你们也不能随便擅作主张地定了。”
“这倒不曾,你自己选的。”
“什么时候事!”柳帷瞪大了眼。
柳县令笑得有些深,“那日你娘拿了几十幅画像让你挑选出的。”
“那明明是……”柳帷恍然大司,“原来娘叫我看均富美人图,原来是这个目的。”
竟然是这样!
“我只是觉得那个女孩子长得好看些,但并没有说我就娶她!”柳帷道。
“既然你觉得好看,那就不如娶回家来。”柳县令接道。
柳帷立场很坚定,“我不会娶她的。”
柳县令反问,“那你娶谁?”
“我娶……”柳帷哑然,他想娶岑越,可是岑越现人仙两茫茫着。
“既是没有人选择,那就白家的小姐吧,家世清白,与咱们也算是门当户对。”
“爹!”
“无妨,日后你若遇到喜欢的人,你再纳到房里便是了。”
柳帷冷汗潸潸,这无论如何是他想也不敢想的。
柳帷想像岑越低眉顺眼地纳进偏房,身上一阵恶寒,猛地摇摇头。
“我是不会成亲的,要娶你自己娶好了。”柳帷再次申明,见柳县令隐有发怒的迹象,柳帷赶紧蹿出了房间。
柳帷将娶亲的事并没有因柳帷的抗议而停下来,府中仆人反而每日繁忙起来。
柳帷开始后悔回到均富了,但现在想跑却是没那么容易了。
赋闲许久的小厮终于寸步不离地又跟上了,名为侍侯,其实还不是应了柳县令的令来监视的。
最后在无可奈何之下,在多方撮合下,柳帷在隐秀阁与白茵见面了。
美人倒是个美人,比画像上还美上几分,不过跟岑越比起来,那就逊了。再加上情人眼里出西施,在柳帷看来,这白小姐也就五官周正了些。
看得出来白小姐受过良好的家教,温柔大方不说,气度也娴静适宜。
白小姐亲手为柳帷煮了茶,奉到柳帷眼前。
柳帷连说有劳不敢。
白小姐轻笑道:“柳公子客气,茵茵以前有失礼之处,请包涵。”
柳帷奇了,“我们曾见过?”
白小姐点头,脸上隐有红晕,羞涩不言。
柳帷挠挠头,他实在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这白小姐。
“醉心红胭脂铺。”白小姐低头轻轻提醒了一句。
我还去过胭脂铺柳帷扪心自问。
哦,是了。一年多前刚大醒过来时,对这里的一切都好奇不已,曾入过一家胭脂铺,在胭脂铺中的确碰到过一位姑娘,当时还想看看她臂上的守宫砂来着。
柳帷忽然醒悟,在这个时代男女授授不亲的严苛教条,怪不得这白小姐会想嫁给她,恐怕是存了自己掀了她的衣袖看守宫砂的缘故。
可问题是,自己也没看到,就被她说来就来的眼泪吓得放下了袖子,结果不仅被侯在铺外的白家仆人打了一顿,回到柳府还挨了柳县令的一顿鞭子,害得他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天。
白小姐在旁道:“当时不知柳公子是良善之人,只当是轻狂浪徒,下人们才动了手。趁此机会茵茵向公子赔罪,还望公子恕罪。”
“白小姐客气了,原是我不该因一时好奇便对小姐无礼。”柳帷摆手,那些痛早就过去了,还计较什么,再说自己也的确不该。
“多谢公子。”白茵含笑道谢。
柳帷之所以答应来与白茵见面,是想着当面拒绝婚事的,可现在见这般多礼识大体,眼中期盼殷殷的白茵,这拒婚之事不知从何开口说起。
是直接说,我不想娶你,还是婉转着说,在下配不上小姐?
或者坦白出来,我有心上人,所以不能娶小姐?
柳帷正在踌躇不知该选哪个方式拒绝时,白小姐含羞带怯,满脸粉红地掏出一个精致的香袋,温柔低声道:“我替公子绣了个香袋,不知道公子喜不喜欢?”
见白小姐因害怕被拒绝而微颤的手,柳帷心下不忍。
可是若收下,恐怕再开口说拒绝更难。
正在为难时,那熟悉令人几欲落泪的清越之音响起,“他不喜欢。”
第38章 第 38 章
柳帷身体猛颤,蔌地站起来,转过身看时,岑越正款步而来。
宽松的衣袍,飞扬的青丝,步步生莲,翩翩仪姿,无法令人直视,也无法令人移开眼睛。
只是岑越的脸色并不好看,清冷的脸上夹着怒气。
白小姐乍见岑越惊为天人,还未回神,岑越一挥手,随手画了个结界,将她隔在了界外。
柳帷不由自主地走向岑越,眼泪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滚也未察觉。
岑越见柳帷落泪,怒气仿佛稍平了些。
“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还以为你要很久很久以后才想起我。”柳帷扑到岑越怀中开始哭诉,“我好害怕,害怕你醒来后就忘了,回到神仙界做你的神仙去了。”
岑越抬手轻轻拍了拍柳帷的后背。
柳帷埋在岑越的怀中继续道:“后来,凌公子说你没忘,只是天上和人间的时间不一样。于是又担心等你想我时,人间已过了几十年,那时我老到你都认不出我来,就算认出来也会嫌弃我了。”
岑越将柳帷从怀中拔拉出来,千年难得一见伸手温柔地轻拭柳帷的面庞。
柳帷对着岑越泪眼朦胧道:“我在匩源山等了你好久,你都没来。后来,我又去了神仙渡,可又进不了结界,我盼着你从结界里出来跟我见面,可是你没有。我当时又害怕又担心,你知不知道。”
“在碧桃山庄时,唔……”所有的话,都被岑越用唇舌吞了去。
这是岑越第一次吻自己,柳帷浑身激动,张开嘴,任他在自己嘴里肆意豪夺。
唇舌缠绵过后,柳帷红肿着嘴,亮着夜明珠般的眼眸,细细打量岑越。
不知是许久未见,还是元丹重聚的原因,觉得岑越风姿更甚从前,就如迎着寒霜吐露芬芳的百岁兰。
“如果我没来的话,你是不是想跟她成亲?”岑越开始发难,好不容易柔和下来的脸又冷了起来。
“没有。”柳帷想也不想地摇头,岑越已经将他的心装满了,他怎么会去娶别人,这样岂不是亵渎了他们之间感情。
“哼。”岑越冷哼一声,“如果我不出现,你不正打算接她的香袋吗”
“我……”柳帷也不知怎么回答,自己正在为难时,岑越就出现了。
“你是在吃醋吗”柳帷猛然明白过来,几乎跳了起来,眼睛紧盯着岑越不放,心中巴不得他承认。
岑越挥袖,略偏过头不应。
柳帷满脸放光,神彩瞬间飞扬起来,“我知道你吃醋了,其实承认也不丢人的。是吧,你是吃醋了吧。”
“闭嘴。”岑越轻喝,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
“你为何知道我在这里,又怎么知道我跟白小姐的事”柳帷放弃一个问题,接着又拾起一个,紧追着岑越询问。
“你的灵魂在这里。”岑越指着自己掌心。
“你什么时候记下我的灵魂的!你记下别人的灵魂都是为了日后惩罚,我可没得罪你,你记我的做什么”柳帷朝岑越瞪了个白眼。
“自然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