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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太子 正文完结-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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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松鹤眼下已经没有心思再去与郦珩声斗嘴,他稳定了下情绪,便推开郦珩声道:“我刚给他施了针,处理伤口时才不会乱动。”
  
  
作者有话要说:wku童鞋真是。。。。一针见血。。。。
 稍晚还有一章。。
 刚才修改一下,忘了说。关于蕙娘,好吧,我那天看完你们的留言也突然奇怪:我怎么会把蕙娘写的这么惨?我写那一章的时候,一鼓作气一个多小时就写完了,情绪酝酿的不错(除了母上打扰的时候= =),所以是顺着感觉来。我事后想一想,觉得没有修改的必要,因为如果山匪闯入王汉家,王汉不在,蕙娘年轻貌美,在那样的情况下,我觉得蕙娘很难安然无恙。。。。所以逻辑上说得通。不过蕙娘是太惨了些,说实在的,看到你们的留言,我泪流满面。。。= =因为虎父犬子里头的女配都不受欢迎,但是蕙娘被认为是好女人。。。太好了。。。。我考虑下吧,给她个补偿



19、第十八章 附身(修) 。。。
  郦珩声到戌时三刻才回的宅子,门口两盏气死风灯左摇右摆,忽明忽暗。他穿过前院进了大堂,孙大孙二就迎了上来。
  
  “大哥。”
  
  郦珩声嗯了一声,四处看着:“王汉醒了吗?那俩儿崽子呢?”
  
  孙大和弟弟对视了一眼,就对郦珩声说道:“王汉伤重,许是大夫的药里有安眠的成分,现在仍睡着…大郎刚醒来没多久,就喝了碗汤,现在不知是不是在喂二郎吃饭。”
  
  “哦…”郦珩声揉了揉眉心,疲倦的说:“小鸢还没走吧?我到现在还没吃晚饭呢,厨房还有没有剩菜剩饭?”
  
  孙大笑了:“看您说的,妹子说您今天肯定是没时间好好吃饭,所以一早就把饭菜热上,就等您回来。”
  
  郦珩声满意的摸摸下巴,大步向厨房走去。这有个妹子就是好…不对,应该说下属有个妹子真是好,话又说话来,他是应该买个丫头啥的,小鸢毕竟不是他家的奴仆,不好总是劳烦人家。
  
  黎婴还不知道他爹重伤的事情,孙大孙二也没准备告诉两个崽子。他自以为王汉是太过疲惫才会昏睡,所以去看了看他爹,也就回来了。
  
  小鸢姐把他们兄弟二人安排在了王汉旁边的厢房,两间房都离郦珩声住的地方很近,万一有事找他也很方便。黎婴吃了点东西,又看过了王汉,于是就躺在床上盯着弟弟瞧。
  
  二郎仍旧呼呼睡着,小肚皮露在外头,白白嫩嫩圆圆鼓鼓,就像可爱的馒头。“奶酪小馒头”黎婴托着肥嘟嘟的下巴,专注的看着弟弟香甜的睡容,浑然不觉自己的眼睛就像桃子一样肿着。他到底不太像蕙娘,也不像王汉,二郎却不同,眉毛像王汉一样浓密,鼻梁也和他一样挺拔,眼睛嘴巴还有耳朵,却是十足的像蕙娘,秀气的很。
  
  这孩子真正是结合了王汉夫妻的优良基因,若是长大,一定是个俊秀儿郎。
  
  黎婴眼角又有些湿润。
  
  他两辈子,真正的遭遇失去至亲的事情。
  
  蕙娘的音容笑貌,蕙娘对他一点一滴的好都不断的在脑袋里盘桓…他不是二郎这样真正的孩子,从他出生起就能看见,就能听见,就懂得思考。蕙娘对他的爱,他整整体会了五年,五年的时间,即便他拥有一个比蕙娘还要年长的灵魂,可郑蕙娘就是他的娘亲。
  
  五年。
  
  仅仅只有五年。
  
  黎婴想,他明明知道蕙娘只能活五年,为什么这么伤心?他侧过身紧紧的抱着二郎,难过极了。就算蕙娘命中注定会在他出生的第五个年头死去——可是为什么要遇到这样的惨祸?难道真是祸害才能遗千年吗?
  
  “二郎莫怕,我们还有爹…”黎婴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语,心酸的伸出指头戳了戳二郎的脸蛋儿。他想了想,还是爬下床,给二郎盖好被子就往旁边的房间跑去。
  
  小鸢正提着食盒跨进院子,远远的就看见黎婴的小身影。她停下脚步,看着那小人儿顶着头还没梳的小乱毛磨磨蹭蹭的站在王汉的门外头,,最后还是推开门进去。小鸢低头看了眼食盒,本来担心两个小家伙肚子会饿,所以她又准备了些糕点送过来…她想了想,还是轻手轻脚的朝二郎在的房间走去。大的去父亲那里求安慰,那她就去小的那里照看着吧。
  
  黎婴那头刚刚推开隔壁的房门,这边糅兴就有所察觉。他斜靠在邻着后园的窗子,黑发披泄而下,垂入浅淡的鲛纱外罩中,侧脸的线条精致优雅,下巴虽略微刚硬,却又被明黄色的络子柔化,整个人显得温和了不少…可惜即便他外表优雅至极,也改变不了别人见到他时所感受到的那种威慑和由心而发的恐惧。
  
  糅兴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躺在床上昏昏噩噩的王汉,下一秒就出现在他的床前。他俯视着这个人——大部分时候他都是俯视别人——这个卑微的粗俗的人,除了在杀死山匪和妻子那一刻时的决绝,无论是性格上还是外在上,都没有一点与众不同的地方。
  
  普普通通,平平凡凡。
  
  他又凭什么能够得到黎婴全心全意的信赖甚至依赖?
  
  “…要不是本君,”他慢慢伸手捏住王汉的脖子,黄玉般的瞳孔显出几分厌恶:“要不是本君,你如今已经身在冥府,为你手中沾染的三条人命承受三百年的刑罚…更不要提还能见到他。”
  
  糅兴想起,那王氏蕙娘本来会在一月后因为身染疾病死去,岂料他突然收到消息,说宝泉乡遭遇匪祸————
  
  他眼中不由加重了几分杀意。本来若是按照他的意思,最好这宝泉乡的人死得干干净净,也省的王汉夫妻还有那个小的,整日如同针尖儿一样扎在他的心上,不足为患,却又疼痒难耐。可是他偏偏就想到了儿子,若是黎婴知道他二人的关系,进而认为自己骗了他,甚至觉得就是他杀死了乡民和那一家人…那就不是他心中所愿了。
  
  于是糅兴赶到了那里,刚一进那篱笆院子,他就看见了王汉杀掉蕙娘的情形。一见到那山匪,他便知道谁才是幕后的主谋。王汉杀掉了两人,他便干脆吃掉了其余那些匪徒。
  
  那宝泉乡数百冤魂都和王汉一般,内心直呼天道不公。他却只感到讽刺,呵,天道…这凡间之人,可知他们讳莫如深的天道,不过就是又一群俗人,在那高高在上的天庭,任意的主宰他们命运?
  
  袁天罡啊袁天罡,你整日在那司天台上测算天命,可你又怎么测算得出那天上险恶的人心?
  
  门外崽崽的脚步终于在磨蹭半天之后,转到门这边。糅兴稍稍犹豫了下,便姿态优雅的仰躺了下去,下一秒,他便用王汉的眼睛睁了开,嘴角有些勉强的笑意。要不是他见那王汉心性中也尚有几分血性和坚毅,他是决计不会附到这人身上的——他实在记不起自己何时穿过这等沉重的衣服(王汉的肉身),竟然还有一股异味?!
  
  黎婴推开门的一刹那,王汉胸口上的那道伤口便诡异的愈合。先前崽子来的时候,糅兴去了冥府一趟,好在崽子只是趴在床边上瞅了一眼便离开了…这一次他还是谨慎些为好。
  
  “爹…”黎婴一进来就瞅到王汉醒了,阴郁的小脸蛋儿顿时飞扬起来,直接飞扑到床上,屁股撅啊撅的就拱到王汉身边。
  
  糅兴听到黎婴喊自己作爹,忍不住露出笑容。只是龙帝陛下却不知,他那优雅的笑容落到王汉的脸上,便是俗称的傻笑。他不习惯的动了动身体,把黎婴抱到自己怀里用被子盖好,刚准备捏捏儿子的小脸蛋儿,就对着那双粗糙发黄的大手愣了下,硬是下不去手。这么粗糙,万一伤到了龙儿如何是好…
  
  黎婴却顾不上许多,他人生中遭遇到的最大危机,让他突然不知如何应对。别跟他说什么男人坚强之类的话,他只想躲到王汉这里,不然老是想起那耆老瞪得老大的眼睛,还有蕙娘的死…他连娘亲最后一面都未能见到。他一见自己爹突然呆在半空的手,以为他是胳膊僵住了,便抬起小爪儿拽下来,然后滚在糅兴怀里,把他胳膊往身上一放,正好让自己蜷在里头。
  
  糅兴的心里热乎乎的,软的快要化成水。他这是头一次,享受到黎婴主动亲昵的接近,龙崽儿叫他爹,对他撒娇…他心中一面快活,一面又对王汉升起妒恨。他这时倒是没想到,当初是他反复查看冥府造册,才决定让儿子投胎到王汉家中,自作孽不可活,谁也怨不得。
  
  “我…我儿可是还在难受?”他轻咳了下,忍着王汉粗噶的声音安抚儿子。
  
  黎婴一双白嫩嫩肉嘟嘟的小手攥着他的里衣,小脸埋在他胸前摇了摇。
  
  糅兴顿时心如刀绞。他唯一的儿子,唯一的子嗣竟然在为一个人类女子难受到这般地步?那他糅兴又被置于何地?
  
  “…爹,我们何时去看娘亲?”
  
  糅兴大手抚摸着儿子的软发,心中怨毒道:可惜,你却是永远见不到那女子了。只是他嘴上却不能这样讲,还得用一种压抑着痛苦的声音说:“大郎乖,眼下城门还不能开,等到城门不再戒严,我们便去看你娘亲。”
  
  黎婴窝在自己爹身边,那种不安定的感觉终于渐渐消散。他曾经以为,自己的灵魂是个经历生死的三十岁男人,即便是面对蕙娘死得那一天,也不会太过伤悲,能够平静的面对…但是他高估自己了。从他把蕙娘当成自己娘亲的那一刻开始,蕙娘死亡的阴影就无时无刻困扰着他,折磨着他。他有时候甚至想,要是他当初不求糅兴,让蕙娘那时就安心离去,是不是以后他就不必面对那一幕?
  
  现在他知道,若早知蕙娘会是这种死法,他绝对不会去求糅兴。可是却又晚了。
  
  “爹…你不会丢下我和二郎吧…”他迷迷糊糊的呢喃着,然后又睡着了。
  
  糅兴突然感觉到一股极为沉重的悲伤,心中顿时不悦,只因这是王汉的感觉。
  
  他冷哼一声,伸手把窝在他身侧的崽崽抱到身上,让这个肉嘟嘟的小团子趴在他的胸前睡觉。糅兴手里捏着儿子软软的爪儿,感觉着胸前那一团重量,前所未有的平静。
  
  这种平静,是因为他看到了这混乱的事情结束的那一天。
  
  待到王汉死去,便是事情结束的时候。
  
  “黎婴,我儿…我们的约定仍然有效。”他微微抬起头,在儿子雪嫩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王汉。
  
  王汉的意识仍然昏沉。但他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沉浸在了一个梦里无法清醒。
  
  这个梦的前半段是明快的,幸福的,他的大郎二郎,还有他的蕙娘都在身边,竹林清脆,阳光明媚,即便是把那条上山砍柴的路再走上一千次一万次,即便就这样辛苦的老去——他也是愿意的。
  
  然而这个梦的后半段,却似乎注定是黑色的。
  他从半山腰上看见了远处的黑烟,还有凄厉的惨叫。下山的那条路他从来没有跑的那么快过…连滚带爬,甚至忘记了脚踝处崴到的疼痛。
  
  等到他跑进自家院子,黑色的梦变成了鲜红色。大片大片的血迹,他没有听见蕙娘的声音,因为那时蕙娘已经说不出话来。那个畜生将她奸污,将她的舌头割掉…蕙娘全身赤|裸,满身血迹,他对上蕙娘的眼睛——人还气息犹存,眼睛却已经死去。
  
  二郎的嚎哭在里间响起,他头脑昏沉脚步错乱冲进里屋,一场恶斗。他记得自己像野兽一样的嚎叫,拼着胸前被砍一刀把那山匪拖出里屋,在蕙娘面前一刀刀砍死,砍下他的脑袋,挖出他的心脏。
  
  然后杀死了蕙娘。
  
  二郎就像是被吓疯了一样的嚎哭,嗓子哑了还是不停的哭。他只得打昏了二郎,把他塞进地窖——因为他又听到了马蹄声,还不止一个。
  
  他要生吃了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我写的时候想了很多,关于一位亲提到,王汉会不会因为蕙娘失贞而杀了他,我在这章给了答案,在那种情况下,蕙娘很难安然脱身,但是王汉绝不会因为蕙娘被人奸污,就把她给杀了,不会因为这个原因。那位亲提到唐朝性观念开放的问题,我想了想,觉得这还是两码事。无论性观念开不开放,一个女人在遭受这种遭遇的时候,仍然是难以忍受的。就算仅仅只是身体上的失贞,而不是其他伤害甚至失去性命,所承受的痛苦也不会因为那个时代性观念的开放而有所减轻。
 就如同我看到的一些国外的案例,那些遭受囚禁和强健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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