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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挂了电话，眼角瞥到沈砚鬼鬼祟祟地躲在浴室门口偷听，见自己行迹败露，沈砚讪讪一笑：“江流打给你的？”
谢初灵：“嗯。”
他关上浴室的门，把沈砚拦在里面。
他走到客厅，晏江流从隔壁杀过来了。
晏江流最近在赶戏，一天睡不到三小时，精神显得十分疲倦，自己当老板后他要操的心比以前都多，要应酬的局是以前两倍。为了给谢初灵拉资源，他陪了多少笑脸，卖了多少人情，结果沈砚一句话就让他的辛苦付之一炬，他能弄到的资源怎么也不会比沈砚的新戏好，尽管不甘心，但他也无奈地承受了现实。
毕竟这是一个美好的开端，之前因为谢初灵被沈砚下过“□□”导致圈内很多人为了不得罪沈砚把谢初灵列入黑名单，现在沈砚本人都找谢初灵合作了，“□□”无形收回，谢初灵以后的路会好走许多。
但这家伙红的速度跟坐火箭似的，眼红了不少人。就像他雇水军捧他一样，最近似乎也有人雇水军踩他，某影响力极大的社区连美帝这样的恶意黑称都出来了，而他的粉尽显脑残本色，挡都挡不住。
这节骨眼，多少人等着谢初灵闹笑话，他居然还给他找麻烦。
谢初灵看出他的疲倦，刚想劝什么，晏江流就温和地开口：“你现在的人气就是泡沫，一戳就碎，任何一个丑闻都能把你的人气打回原形。”
谢初灵：“……”
晏江流：“回家吧。”
谢初灵：“我陪他一晚。”
晏江流：“他睡不着就让他吃安眠药，你能陪他一晚还能陪他一辈子？”
谢初灵：“就一晚。”
他已经答应了沈砚。
晏江流疲倦地揉着眉心：“行，随便你。我后天出国参加时装秀，我会让乐开看着你点。”
谢初灵：“你也好好休息。”
晏江流：“谢谢你的关心，但我还要赶回去拍戏。”
他不过离开一会，浴室的门就咚咚作响，沈砚在里面大喊大叫：“开门开门给我开门！！！”
谢初灵给门下了禁制，省得他跑出来捣乱。禁制一解除，沈砚打开门一下冲了出来，没来得及刹车，一下栽进谢初灵怀里，撞得他眼冒金星：“江流呢？走了吗！”
“嗯。”
沈砚跳脚：“混蛋啊！他来了你居然把我关在里面！”
谢初灵把脸别开：“你把衣服穿上。”
沈砚光着身子就出来了，他本来也没戴衣服进去，刚才在浴室里有热气蒸着不觉得，现在被冷空调一吹，顿时打了个抖索，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套上浴袍后，沈砚倒在床上呆滞地望着天花板，刚才谢初灵和晏江流的对话都听到了，他唉声叹气着，说不出的忧愁。
没过一会儿，他就累得睡着了，谢初灵给他盖好被子，在他床边坐了一宿。
离《星际刑警II》开机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合同已经签了下来，沈砚一口气给他签了三部片约，看样子是要长期合作的架势。
《星际刑警I》上映后就大受好评，票房大爆，当时沈砚还是新人，跟他搭档的是影坛大哥大，无论在华语影坛还是好莱坞都很有影响力的一个人，有这位巨星提携，《星际刑警I》的票房从国内爆到北美，让沈砚彻彻底底地红了，坐拥了第一部卖座系列影片。
当年为了让这位巨星加盟，沈砚开出的条件是一亿片酬＋20％的票房分红，可以说不惜一切代价，到了第二部，这个系列的名气口碑都有了，已经不需要巨星再提携，沈砚正式单抗。
《星际刑警II》是沈砚第一部第一顺位的电影，第一部单抗的电影，影片里他的搭档选角就变得非常关键，谢初灵这个人选，周弘其实是非常不满意的，他更希望沈砚能找一个跟他名气人气都差不多的当红小生，有实力有底子，再不济也找一个实力派，而不是谢初灵这个……花瓶。
花瓶有女主就行了，男二再来个花瓶这戏还能看？
但沈砚有他充分的理由：“男二人设是打手，80％的动作戏都是由男二完成，你觉得这个圈子还能找出第二个比谢初灵身手更好的人？何况他脸好看，新晋当红，噱头足。”
周弘：“少爷那点小心思我还是明白的。但说实话，为了整一个谢初灵，至于把底子都陪进去吗？第一部花了那么代价积累下来的口碑票房，要是毁在一个男二身上，少爷，我觉得得不偿失。”
沈砚把玩着手机，一脸无所谓：“我来娱乐圈就是混的啊，你才知道？”
周弘眉头皱了一下：“《星际刑警》是公司重点项目，如果被少爷玩砸了，你觉得老爷会怎么做？”
沈砚想了想，学着他老爸的口气：“臭小子，你别混了，给我滚去留学修个博士学位回来！”
周弘：“所以，你还能混吗？”
沈砚：“现在人都签了，反悔不了~”
周弘：“一点毁约金对整个票房的盈利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沈砚：“不行，没试过怎么知道成功或者失败？”
周弘勾起嘴角：“少爷，你打算成功？你想过成功？你一开始不就打算抱着让谢初灵失败滚蛋的想法的吗？”
沈砚被呛得无语凝噎，他硬着头皮道：“才没有，我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吗？我签他就是看中他的潜力，才不是因为想毁他！”
妈的，早知道就不用自己的电影设计他了，怎么看都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但他沈大少爷拉不下那个脸面啊！
为了签谢初灵连医院都躺着进去了，还毁约是闹哪样？
周弘：“如果他演技没那么糟糕，我也很看好他。”
沈砚干笑：“哈哈，演技这种东西一靠天赋二靠后天修炼，他哪样都不沾边，能有什么办法？”
周弘：“少爷，反正你闲着也没事干，不如去找找症结，然后对症下药。”
什么叫他闲着没事干，他每天也有很多应酬的好吗？
不过，权衡利弊后，沈砚还是以大局为重，谢初灵演技可以糟糕，但不能糟糕透顶？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糟糕透顶就是现在这样，全程一个表情演完戏，糟糕就是他预想的那样，好歹有两个表情。
一个好的演员，是能用眼神演戏，谢初灵恐怕这辈子都到不了这个境界。
沈砚伸了个懒腰：“好吧，闲着也是闲着，就当去影视城旅游喽~周弘，你陪我去吗？”
周弘：“我很忙。”
沈砚扁扁嘴：“忙着造孩子，重色轻友。”
周弘：“……少爷，人生大事，马虎不得。”
沈砚：“但你结婚十年了还造不出孩子有没考虑过去看下医生？”
周弘面色抽筋：“看了，医生说很健康。”
沈砚：“那是嫂子的问题？”
周弘耸肩：“大人的事小孩少插嘴。”
沈砚摸着下巴：“至今还没破处，有点忧桑~”
周弘：“……”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四章
横国影视城，《大侦探》剧组。
沈砚来得很低调，但他的出现注定让他低调不了，因为他上次那句得罪全剧组的话，很多人都对他有微词，背地里没少骂，但台面上还得鞍前马后地供着。
他的嚣张后果可苦了谢初灵，现在大家都知道他即将和沈砚合作新戏的事了，要真正上位了，但目前不是还没上位吗？他就成了众人排挤的对象，剧组的人对他都没什么好脸色，一是因为“沈大少爷的狗”，二是因为“你演技这么差你家人知道吗”。
这样的迁怒让小张敢怒不敢言，因为谢初灵本人都没说什么，他一个助理能干什么？
在小张看来，谢初灵是很好的明星了，一点大牌架子都没有，就是不爱说话不合群而已。哼，那些愚蠢的人类自以为把谢初灵排挤了，殊不知，他们早就被谢初灵排挤在世界之外了！
也不知是冤家路窄还是什么，沈砚碰上了赵媛媛，一开始他对她没有半点印象了，还是叶子特提醒他，才想起，哦，这人是那个谁啊，那个谁来着？冥王星老总赵晓云的侄女，客串了这部戏的单元剧女主。
提起这个人沈砚就烦，上次《独闯江湖》赵晓云想把赵媛媛塞进来也就算了，这次《星际刑警II》，赵晓云又想把他侄女塞进来，约了他几次吃饭，他都让周弘去解决了。
赵媛媛看到他也没什么好脸色，这一年她也主了几部戏，当然还没红，因此火箭蹿红的谢初灵她心里是有点嫉妒的，尤其是在跟他演对手戏后，她更觉得这个男人是个草包，比花瓶还花瓶，就这样的一个人，居然还有那么好的后续资源，赵媛媛心里怎么平衡？别人不知道，她身为赵晓云的侄女，可是知道沈砚好哪口，一个晏江流，一个谢初灵，不过都是沈大少爷的后宫，但晏天王好歹是真材实料，不像谢初灵就一绣花枕头，她看谢初灵的眼神不由带上几分鄙夷轻视。
沈砚原来不想找事了，但看到赵媛媛那张脸，他又嘴贱了：“喂，你不是去整容过了啊？鼻子比以前挺了。”
赵媛媛翻了个白眼：“沈大少爷，请你自重。”
沈砚：“叫你大伯自重好吗？成天想着把你塞上我的床，对着你这张脸我下得了口吗我？”
赵媛媛恼羞成怒，猛地拿起桌上的水就要泼过去，叶子特一把捏住她的手腕：“赵小姐，请自重。”
赵媛媛骂道：“你个死基佬对女人当然硬不起来！”
她声音不大，但周围的人都能听到，当然，大家都当没听到。
沈砚大咧咧的：“就因为女人都长你这样我才弯掉的咯~”
这没皮没脸的，赵媛媛气得跺脚，沈砚乐呵呵大笑，接过她手里的水一口饮尽：“回去跟你大伯说，榕城投资的电影，你永远没戏。”
赵媛媛气得脸都白了，这时候谢初灵下场休息，为她说了句话：“她演技挺好。”
沈砚皱起鼻子：“娱乐圈演技好的演员多的是，我的戏要的是一个合格的花瓶，她显然不合格。”
赵媛媛就是长得太俗了，在这个圈子，相貌对女星有多重要？你可以不够漂亮，但一定要有辨识度，要有能让观众一眼记住的容貌。赵媛媛显然就属于长得辨识度太低的，气质又不突出，沈砚就是烦她这种姿色赵晓云还一个劲往他戏里塞，他戏的女主是花瓶，但他对花瓶的要求可是很高的，不求长到晏枫那样漂亮，好歹也有陈芮芮的清纯吧，赵媛媛两样不搭边，直接PASS。
中午休息的时候，沈砚邀谢初灵吃饭，结果谢初灵回绝了，理由是：“有人约了。”
沈砚瞪大眼：“回了。”
谢初灵没理他。
沈砚只好转换八卦模式：“谁啊？谁约了你？”
“林潇。”
沈砚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当一声脆生生的“初灵哥”响起时，他还是抖落了一声鸡皮疙瘩。
林潇刚好在另一个剧组拍戏，知道谢初灵也在横国，就想约老朋友出来聚聚，谢初灵对这女人有点印象就答应了。
离开百世后，他跟柯锦云还有联系，这个前经纪人挺挂念他，三天两头给他发短信问候。他知道柯锦云签了林潇，目前是他力捧对象。
沈砚看到林潇就想起来她是谁了，这不那个《掌心的太阳》女主角吗？这部白烂到不能再白烂的剧沈砚冲着谢初灵去看了，然后被雷到魂飞魄散，也难怪没电视台会买这部剧，不过自从谢初灵红了后，加上沈砚的推波助澜，它总算是卖出去了，一个二线电视台黄金剧场独播，沈砚就等着看好戏。
沈砚以为谢初灵是跟谁都不会交好的那种人，结果居然看到他跟一个女星关系不错还约了吃饭，这让他很……不爽。
谢初灵居然为了这个女人回绝他的邀请！
他黑着脸：“我也要一起去。”
这赖皮的。
林潇受宠若惊，以她的地位平时哪能接触到沈砚，如果不是跟谢初灵是同窗有点交情，她还不知要努力几年才能有跟沈砚吃饭的机会。
林潇笑道：“好啊，一起啊。”
沈砚跟着去了后就后悔了，饭桌上完全没有他插话的余地。跟众多讨好他谄媚他的明星不同，林潇并不在意他，一个劲地跟谢初灵话家常，本来嘛，林潇说自己以前是晏江流的脑残粉，沈砚还以为总算能找到点话题了，结果话锋一转，林潇说她现在是谢初灵的脑残粉，对他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谢初灵偶尔会注意一下沈砚，见他一脸纳闷的神情，心里有一点痛快，谁叫你非要跟来？你眼前这位，可是自称你的黑。
林潇：“初灵哥，我的演技比以前进步了，现在也能在古装剧里饰演女二，但是比起你来，差得远了。”
谢初灵：“慢慢来。”
林潇：“嗯，我以前就看好你，现在觉得我的眼光很正确！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