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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家有田之种籽得仙-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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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华发起飙来气都不带喘的,纪研一边帮他顺着气,一边碎碎念地回应:“是是是,全是我的错,我是坏蛋头子,我绝对不该帮他,就应该放任他自行生长、自生自灭、自我放弃。”
  听到吃屎的时候却连连摆手:“我们仙不用吃东西,我就算贪嘴,也是很有档次的,而且屎这种没营养的东西,是不会让人变笨的。”
  “纪研!!!”这一喊长风破浪,呈排山倒海之势,压倒性地靠嗓门优势狠狠地打击了对手。
  纪研瞬间低头、俯首、道歉,顺带双手高举带着浓浓怪味的动作一气合成,看上去颇有诚意。
  闻着味,镜华已经开始想吐了,纪研熬的东西真的是一次比一次恶心,医仙这个名头也不知道是哪个醉鬼封的。
  镜华捂面后退几步,远离那恶心的味道,下巴抬了抬道:“你还是先拿去喂给解元吧。”
  纪研一得令,飞一般地就奔屋里头去了,镜华紧随其后慢得像只龟,只等纪研喂完药才姗姗来迟。
  纪研端来的碗已经空了,她正拿布擦去花解元嘴边的药渍,镜华盯着还在昏睡的花解元问:“他,怎么样?”
  纪研奇怪地看他一眼,但还是照实回答:“能做的我们都已经做了,至于是不是真的像书上说的那样神奇,我们谁也不知道。只是可惜了,”纪研叹了口气,“他那双眼睛怕是真的要废了。”
  镜华有一些怅然,但是他大概也早就猜到了这样的结果,能保住花解元的一条命,已经很不容易了。
  纪研从床头的矮柜里取出药箱,翻开盖子取出一瓶药油和一卷纱布,将药油倒在掌心揉匀,一点点抹在花解元眼睑四周,动作轻柔。
  镜华会意地上前半抬起花解元的上半身,方便纪研给他绕上一圈圈的纱布,纯白的纱布交织他乌黑的发,有一种特别的美。
  “很多人的眼睛长时间不用就会一点点退化,整个器官都会随之衰竭,像现在这样,起码可以让他保持现状。”纪研合上药箱,只留下药瓶放在桌上。
  认真地看了镜华一眼,纪研淡然开口:“我们出去谈谈?”
  作为医者,她总会很自然地给病患留下一个可以好好休息的空间。
  “好。”镜华点头,几百年的老朋友,虽然见面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足够他了解纪研这疯婆子的两面性了。上一秒还和三岁小孩一样发疯,下一刻又能变得像个三百岁的熟女一样稳重老练。
  留恋地看了一眼被白色纱布蒙上眼睛的花解元,镜华跟在纪研身后关上了门。
  “他变了,很美,但是看起来很舒服,看来还是有效果的。”镜华没想到纪研第一句就是夸奖花解元的容貌。
  镜华唏嘘道:“我以为他的眼睛更漂亮。”
  在他看来没什么比完整地花解元更美好了。
  纪研笑笑摇头:“这是他的选择,承担代价是不可避免的。也许,收获更大不是吗?镜华,谁也料不到今后会发生什么。”    
  “可是无论将来发生什么,这都将会成为他毕生的包袱。”
  “包袱又如何,又不需要你来背负,于你他何尝又不是包袱,他的将来和你有关系吗?你会护他一辈子吗?只是一场意外的偶遇,他是人而你——不是什么普通的家伙,你是上仙,就注定你不可能像我一样事事撒手不问而绕着一个人或一件事物打转!”
  面对镜华的欲言又止,纪研眼神凌厉:“现在的你,敢给他什么承诺吗?你当他是什么,仙宫里养的一只坐骑还是家禽?这年头连家禽都能化成人形,需要仙格,所以说人类是最复杂的生物,不是你喂点吃的给块地方就可以自生自灭的,他们有思想有感情却脆弱的要死,甚至连死了都不甘不脆,非要搅得活着的人牵肠挂肚。”
  镜华瞳孔骤然收缩,别说作为上仙了,现在的他连仙力都不能确保稳定维持,又怎么敢提什么承诺,他从没想过需要……
  叹了口气,纪研幽幽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待花解元的,但起码是个有知觉的都知道,你对他有感情,至于什么感情我觉得要你自己掂量,但我也不能自己臆断这到底究竟好不好。可如果只是玩玩,我劝你乘早收手,他的性子不是能玩得起的。”
  “玩玩?”镜华也恼了,“纪研你当我是什么人?箜篌那个不负责任的混蛋吗?”
  箜篌那家伙抛下了东宫所有事物,现在仙界因为他的失职,搅得一团混乱,锦帝只好接受代管,忙得焦头烂额,这事已经传得留言漫天了。
  纪研笑了,哈哈大笑:“你以为箜篌是不负责任?”其实私底下纪研和箜篌的私交还是不错的,只是很久没什么交集了,对于某次酒后吐真言,两人还是保持着挺有默契地心照不宣。
  “箜篌那人看起来的确很缺德,因为太过大胆妄为了,风流潇洒,浪荡不羁,甚至身居高位却不受道德伦理法制拘束,”纪研也很崇拜他这一点,可是想到他喝酒时一壶接一壶的猛劲和淹没在酒水里哀痛的笑,又感到忧伤:“他不是没有责任心,只是把他所有的责任都绑在一个人的身上,无瑕估计其他了。”
  “而从你的话里,我能看见花解元的未来,因为你是不会为了他抛下你的责任的。”纪研随即正色道:“这是花解元的一个机会,拥有了这个机会即使没有你他也能好好活着,他只是不想成为你的包袱,他比谁都知道你们之间的差距,缘分如同露水,而朝阳的到来谁也不能阻止。”
  镜华沉默了,良久地沉默。或许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能说什么,又或者根本就不想说话。
  “他不该遭这些罪的,那样平凡的生活才是他想要的,即使只是发了一棵芽,种出一棵菜,你都能看见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镜华憋了许久,就只说出那么一句。
  “但是上天偏就注定他不平凡的一生,镜华,”纪研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是我的朋友,给你提个醒,做你该做的吧。”
  纪研离开了,当然,只是回她树屋里的窝蹦跶两天,刚来之前她还勾搭上一只松鼠,回去顺便扒屁股看看公母,希望是只公的。
  她想,自己说了那么多,镜华心里多少明白了,只是决定这种事,还是应该交给当事人。
  他现在需要的,只是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想想自己,想想花解元,或者想想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未来。
  ……
  ————淡淡忧桑的分割线————
  记忆里,这里最多的就是积雪,踩上一步,就松松软软陷进去很深。漫天飞舞的小家伙们打着旋飘扬,在这冰封的世界里格外美妙。
  这,又该是一场梦吧。
  他还很清楚地记得,自己刚才还被镜华拥着,直到……他告诉自己可以睡了,才眼前一黑昏过去了。
  这一次花解元与之前的每一次感觉都不同,有什么不同却说不上来,或许是这一身长衫与冰雪同色,又或者雪花落入衣领后也有凉飕飕的触感吧。
  踏过这一场风雪,眼前出现了一间小木屋,遥望百里都是茫茫的雪白一片,这看起来是唯一的避风港。
  花解元快走几步,躲在了屋檐之下,抖了抖身上的雪,连头发都沾上了不少,因为没有及时地掸去,已经湿了。
  屋外一圈收拾的很干净,除了角落堆着的柴,摆放得很整齐,还专门用一小圈木制的栏杆围着,只是很久没用已经回潮了。看起来主人对这个屋子一直以来都很爱护,虽然小但却很温馨,最重要的是建在这里有种很宁静温暖的感觉,花解元一直很喜欢这样的地方。
  即使是在梦里,花解元也很想拜访一下。
  原本叩门的手指一顿,门并没关好,露出的缝里并没有透着光,对于一个拥有这样的家的人来说显然不合常理。
  心底怀着一丝忐忑,花解元轻轻推开了门。屋子里原本有一个暖炉,只是现在并没有烧着炭火,没了那温暖的颜色作点缀,显得冷冰冰的。
  木桌和椅子都摆在靠左的窗边,没什么花哨的外形,都是最简单的四方模样,可见屋主并不是一个安于享乐的人,生活对于他来说似乎就应该平凡,偶尔带上苦中作乐。
  而旁边的书架在这种地方就更显稀奇了,在这渺无人迹的地方居然还能专门悉心保留下了书这种修身养性之物,花解元瞬间觉得遇上之交了,能与他合得来的人竟然能在梦中碰见,也着实不易了。
  既然屋里没人,门还虚掩着,会不会那人还没走不远?
  他放下手里的书,想出门张望看看,哪知手刚摸到木门,背后的黑暗里突然袭来一个猛烈地拥抱,带着迫切的渴望与期盼,将他死死拥在粗犷的怀抱中,不舍得放手。
  花解元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甚至忘了挣扎,他以为没有人……
  啊!想起屋子里的两个凳子,两双碗筷和茶具,花解元这才幡然醒悟,刚才怎么没想起来到内室看看,不对不对,应该先敲门才对,主观性认为屋里没人才是最大的错误。
  可是,自己胸前交叉搂紧的这双手又是怎么回事?拥抱?从背后拥抱?哪来的这种礼仪?所幸,那个人除了拥着,并没有更过分的举动。
  不过,等一下,把时间倒回去,花解元好像发现了一件更可怕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深情付你

  如果时间倒回去,那他是怎样踏雪归来,身上又是怎样落上雪花的?木门为什么会被他推开,自己又为什么被紧紧拥抱……
  如果这只是一个梦,并且参照以往做梦的经验,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自己被某种力量实物化了,二是……
  这个人根本不是自己!
  所以,跋涉了这么久的雪地,就是为了回到这间屋子,也不是自己不想敲门,曲起的手指只是作势犹豫,而后就直接推开,而现在他之所以没有挣扎,更不是因为吓呆,而是他根本就认识这个人,还没有到武力强迫对方放手的地步,而这个他……很有可能就是这间屋子的主人。
  取得了重大发现的花解元明显被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来了个蒙头一棒,只来得及摸清原委的他,立刻就被身后传来的温热气息喷得脖颈上寒毛倒立。
  身后那人应该比自己现在高些,大抵是个精瘦但却强健的男人。
  他说话时声音温润里带着丝丝沙哑,像是好久没说过话一样,一开口嗓子传来干涩的撕裂感,却不失他诱人的声线:“你终于,还是回来了。”
  花解元身子一抖,很快站定,就连刚才细微的摇晃都好像未曾发生过一样。
  但事实上,我们现在这位作为意识主流的花解元却是既没动,也没抖,一直在关注着所见所闻去思考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只是这声音似乎很熟悉啊,总觉得在哪听过,但是他又控制不了身体来个向后转,把那个占他便宜的臭小子拿过来捏捏圆,搓搓扁,看个究竟。
  实在是想不出来,花解元也不纠结这个了,估计是他前几个梦里出现过,真真假假早就已经分不清楚了。
  “洛儿,放手。”嘴巴里不由自主地吐出这样的话,声音冷冰冰的,一板一眼。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背后的人拔高了嗓门,“只要我放开,你就又会逃。究竟是为什么呢?一直要做一个胆小鬼,拼命逃开关于我的一切,这样下去,是不是要等我死了才能看见你来参加葬礼?”
  这话激起了怀中人的反抗,明显他对这个所谓的洛儿还是很关心的,甩掉圈住他的胳膊,很严肃地对他说:“你不要胡说,什么死不死的,以你现在的法力,这世上没几人能动得了你。”
  “能不能不要只在乎我的命!我拜托你,看看我,我是个人,十年如一日,不肯没有感情,你以为有几个人能跟你一样心如止水?你是仙,万物于你不过过眼云烟,可是能不能只是我,只是我,不要也让它他像烟一样飘过?”他祈求,谁让他先爱上了,就赌得满盘皆输。
  “你也知道我是仙,那你还在奢求什么呢?”薄唇里说出的全是伤人的话语,像利刃一样一刀一刀凌迟着皇甫洛的心。
  皇甫洛眼中带着希冀:“只要我也成了仙,就可以陪你生生世世,再也不会让你孤单一人了。”
  “谁生来不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本就一人,何来的孤独?”声音空洞寂寥,飘渺于世。
  “花、子、墨!”皇甫洛愤怒地大喊他的名字,就好像要把他从属于自己的世界里来拉回到身边,“就这么害怕吗?让你承认也爱我!”
  “我早就不是什么小孩子了,一直待在我身边,最清楚的人难道不是你吗?喜也好,悲也罢,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在我身边 ,现在换我,这辈子我就只认定你了。”
  花子墨猛然转身,推开越靠越近几乎要纠缠着亲昵地贴在自己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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