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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手臂斜插入裤袋，黎耀视线看眼初生的太阳转头对张震笑的意味深长。“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区别只在于你能不能发现，努不努力去挖掘。”
“比如……你？”张震语气踌躇。
黎耀轻笑声眉尾轻扬。“你想试探什么？”
“试探不敢，只是想更了解自己的队友。”
似乎被张震的用词再次逗笑，黎耀勾了勾嘴角用眼神示意悍马车内休息的两人。“你应该知道他们两个吧？”
“看得出是贵族子弟。”
“他们原本是跟军队特派的护送队去幸存者基地的。”
“所以？”
黎耀看下远方再转回视线。“所以，你只要把他们俩安全护送到幸存者基地，自然会有人收容你。至于其余的，不知道的也好免的屠增烦恼。”私自结束短暂的谈话，黎耀叫醒两个小憩的人，分公合作再次上路。
原本早晨怒放的太阳在中午时却隐入黑云中，不声不晌就下起了豆大的雨滴，打在人身上都疼的慌。
“不能再开下去了，得先找个高处避雨。”按现在的降水率，淹了地面是迟早的事，于其到时候寸步难行，不如现在先找地方落脚避一避。
“那边有个山壁斜坡，可以避一避。”张震指着山壁，一行四人把车停在路边，快速逃进可以避雨的山洞。说是山洞，只不过是一侧嵌进石岩的倾斜，两米宽五米长左右的活动范围，之所以没有挖平，是因为建高速公路的人偷了下懒。
张震冒雨翻捡了些干树枝，黎耀用石头围了个圈，点燃张震捡来的树枝，顾淮安云文扬从卡车里取出饮用水跟食物，用不锈钢的锅给四人烧了杯热水喝。
围着火堆避风遮雨，喝口无味的白开水，张震抬眼看灰蒙蒙的天空。“这雨不知道要下多久……”
云文扬在后接口。“今天是新年。”
“什么？”张震没听清，云文扬抬眼看他下再道。
“今天是2013年1月1号，新年的第一天。”云文扬的表是国际品牌表的一款限量版的飞轮表，能计时间看方向还能显示日期，今早无意中看到时，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顾淮安用胳膊撞下云文扬，笑。“往年这阵子可是最忙的时候，”
云文扬叹气，扶下眼镜。“岂止最忙呀，也是最烦的时候。”虽不是中国人最看中的农历除夕，但也是参加不完的宴会，喝不完的酒，送不完的礼，交际应酬起来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黎耀瞥两人一眼。“晚上多盖点衣服睡。”
顾淮安抬眼。“怎么？”
“可能会下雪。”
三人一怔，没有傻到去问为什么，只闷头喝下已经温热的开水，戴上帽子冒雨尽可能的捡更多的柴火。
才入夜，雨停，雪至。
张震用拾来的柴捆成一排挡风，把火堆添旺，就着不锈钢盆煮了一大锅方便面，一人配个盐焗猪脚加根火腿，呼哧哧一顿猛吃就当庆幸新年。
云文扬毫不犹豫的说这是他从出生开始过的最糟糕的一个元旦，最简单的一个元旦，可也是最庆幸的一个元旦。庆幸自己还活着，庆幸自己还能吃到方便面，庆幸自己还可以配带盐焗猪脚与火腿。相比那些已经死了或成为丧尸食物的人，还有那些已经短缺食物的人来说，他已经足够幸福。
人，要知足。
四个大男人吃完晚饭相对无言，石岩外飘着毛绒大雪，冷风刺骨。
黎耀翻出平板电脑研究地图，云文扬拿出另一台想看看内存里有没有能用得到的资料与知识。张震与顾淮安是虎目瞪龙目，半晌，张震道：“看这下雪的势头，明早确定会积雪，路上行车恐怕会打滑。”
黎耀头也不抬回。“有备用的雪地轮胎，还有铁索链。”
“下雪气温太低，手指会冻僵，要是有那种军用的皮革手套就好了。”张震回忆着以前在部队执行雪地任务时的装备。
冷不丁黎耀回他句。“卡车里面有一箱。”
张震眼睛一亮。“那有毛绒军靴么？”
“你要多大码的？”
“特制的雪地军用水壶呢？保温五个小时以上的？”
“保温五个小时以上的没有。”黎耀终于抬头看他，张震正准备表示遗憾，黎耀冷不丁再冒一句。“有保温七个小时以上的。”
顾淮安云文扬皆是低头闷笑，张震一噎，知道自己被涮了。换个表情，很诚肯的问：“那我们有什么没有的？”
黎耀歪头很认真的想了下。“婴儿奶嘴算不算？”
顾淮安云文扬爆笑，张震一脸郁愤。涮人者可耻！！
20幸存者基地
第二日天亮，雪是停了地下积了一层二十厘米厚的积雪，换了防滑轮胎加了铁链索是不滑了，但那速度，的确是让人不敢恭惟。
龟爬的速度让一众气极，干脆停了车就近找间民房修整。
两层楼的红砖房年久失修，没块完整的窗户，连门都是歪的，张震整个房子转了圈，在二楼左边挑了间较为完好的，拆了其余门排放窗户边挡风，一些要不得的椅子跟家具拆了当柴烧。
“这雪恐怕还会下，”穿着厚厚的保暖服边烤火边喝开水的张震说。
云文扬扶下眼镜。“如果天不放晴，气温不升高，公路上的雪积成冰，那将更难走。”
“我们的食物还能吃多少天？”
云文扬不动声色的扫下黎耀。“…卡车里的还能吃十天，饮用水因为有干净的雪水，到不成问题。”
张震沉吟。“食物的事情我们要早做打算，我见意下雪车子不能动，那就步行到附近村子找吃的，一来找吃的，二来打听一下护送队走的方向。”
张震看向黎耀，黎耀扫顾淮安云文扬一眼。“你们认为？”
顾淮安点头。“我赞成。丧尸的行动受冰雪的影响，行动迟缓，相对来说会安全一些。”
云文扬想的到没这么乐观。“除了丧尸，还有人，食物跟防寒的物资是现在最紧缺的。我们的卡车跟悍马车太显眼了。”卡车的容量跟悍马的防域，任谁见了都会眼红，他们不招惹事端，事端也会招惹他们。
顾淮安笑拍云文扬一下。“怎么？怕了？”
“怕？”云文扬挑眉。“要是那等没有知觉的怪物我或许还会怕一下，要是人……那还不知道谁怕谁呢！”
张震吹口哨，竖拇指。“不错！有势气！”
黎耀挑唇，他承认，这两小子至少没想象中的那么难带。
四人轮两班值夜，只是轮到张震跟顾淮安值下半夜时，一道鬼鬼祟崇的人影摸近屋子，可惜什么都没摸到，就被张震给一拳砸晕了。提拉进屋内拍醒，等黎耀跟云文扬醒来时，事情已经被问的七七八八了。
“十里外的基地里人，怕空手回去没法交差，所以打上了我们的主意。”
“基地里有多少人？”被吵醒的称黎耀披着外衣，双手抱胸支着楼阶墙壁问。
被顾淮安拿枪指着跪地的男人，巍巍缩缩的低着头，一看就知道是没什么经验的弱鸟，听到黎耀的问话胆颤的抬起头瞧一眼，结果还没瞧真切，就被顾淮安拿枪杆狠敲了一下。
男人被顾淮安给敲怕了，抖索着回。“…有…有十万人…”
“十万人？”黎耀从楼梯的阴影处走来，戴着露指皮革手套的指尖摸摸下巴。“确定有十万人？”
“有很多人，那以前是个军事训练基地。”男人的声音变的平板无奇，跪在地上的身躯缓慢放松，平视的眼睛开始毫无波澜。
黎耀示意顾淮安松开枪，再问。“基地里有军队据守？”
“有，”
“有多少？”
旁边的张震极奇诧异的看眼黎耀，不明白黎耀是什么时候开始催眠的。
男人说出个数字，黎耀对其摆摆手，对方直着从地上起来，不用人招呼转身就从来的方向而去。
“二千人，这可能是留守部队。”张震对军队的体制比较清楚，问顾淮安跟云文扬。“有可以是护送队吗？”
云文扬摇头。“不可能是护送队，不说护送队的目地地不在这里，就算是不去目地地，他们也不会在这里停留。”护送队的最终目地地是跟京中的精锐部队汇合，不在会这里停留，更不会汇集一个十万人的幸存基地。
顾淮安沉眉。“既然有军队据守，或许我们可以从中获得护送队的消息。”
张震不作表帅，看向黎耀。黎耀横三人眼。“你们既然决定那就去做，只要你们做好承受后果的觉悟。”他不会把两人当小孩子保护的滴水不漏，还是那句话，想活命就得靠自己，靠别人终会百密一疏。
四人商议一晚，最终决定分两批进入幸存基地。先走一步的是黎耀跟顾淮安，后差一个小时跟上的是张震跟云文扬。
张震曾细细问过男人关于基地的一些情况，知道在进入之前也会有检查跟收绞危险武器和部份食物，所以每个人分派携带的物资都不多，枪枝弹药更是藏了个一干二净，只带一些冷兵器防身。
晓是如此，在过幸存基地的门口时，还是让其把军刀给收绞了去。食物虽留了大半，可那些顶饿的，却一包都没留。
顾淮安是大少爷脾气，气的几乎要上前理论，最后还是握拳深呼吸的忍住了。
黎耀压底帽檐看他眼。“走吧，少惹事。”食物他多的能把人撑死，犯不得为了这点惹来麻烦。
穿过长长的戒严走道，两人来到一顶用军用账篷支起的房间。
房间内已有六人严阵以待。两个白大挂医生，一个护士，三个拿枪的军装男。
两个白大挂医生分别为两人量过血压，体温再抽血测验，然后示意两人脱衣服。
顾淮安很乖，戴着军用露指手套的手先把帽子摘了，再脱棉衣，接着是厚外套，再是羊毛衫，脱了加厚的保暖衣，冷风吹到身上时才感觉有点不对劲。一抬头，七双眼睛兴致勃勃的盯着他，黎耀还特无良的支着下巴用打量物品似的眼神打量他露出来的肌肉。
“不错，到底是底子好，稍稍煅炼几天就成绩不菲呀。”黎耀说这话时，是盯着顾淮安腹部的两块腹肌说的。
顾淮安愣神后是哭笑不得，他就感觉不对，因为黎耀根本没有要脱衣服的迹象，旁边六个人像是把对方当空气似的，只盯着他瞧。这种情况，顾淮安无比熟悉，催眠，他怎么就把这碴给忘了？
“咦，怎么不脱啦？”见他松开握皮带的手不准备再脱，黎耀表示很遗憾。
叹气，轻咳声用视线示意四周。“帮个忙……”
黎耀耸肩。“我觉的你还是露露吧，这么好的身材不露露太可惜了。”
顾淮安拿眼瞪他，反唇相激。“该露的时候我会露，不该露的时候露了也白露，这让别人占便宜的事不是我的风格。”
黎耀摸摸鼻子，眼神戏谑的看向一旁的护士。“这可不一定是白露……”从一进门，这护士的眼神可就粘在顾淮安身上了。“白衣天使，可是大半男人的梦中情人…”
顾淮安抱胸笑。“你这种行为，我可以理解为是你在吃醋么？”
黎耀对之翻白眼。“老康陈醋？”帅气的打个晌指，旁边六人像是忽然惊醒般，特别是那个女护士，还很温柔的主动把衣服递还给顾淮安，甜甜一笑嘱咐其快点穿上衣服别着凉了。
吹声口哨，黎耀忍笑着抬头望天。
顾淮安是恨不是把人抓来放到怀里好好揉搓揉搓，再咬两口，最后咬在好咬又显眼，又不会很疼的地方。不过这也只是他的臆想而已，要真咬下去，不说会不会崩了牙，在咬之前，黎耀就会先打的他掉牙！
在实力之前，他顾淮安，很有自知之明。
21被保护者与保护者
经过十个小时的观查期后，两人被领到一个百来人的集体宿舍，拥挤的床位上下两层，过道更不用说，有的地方几乎只能容人侧着身过。领他们过来的人指着角落里的下床位说。“这是你们的床位，吃饭是上午十点跟下午六点，热水供应是上午九点一个小时跟晚上七点后一个半小时，九点准时熄灯。其实事情再临时安排。”
顾淮安看着脏乱的下床位。“我们是两个人，”说话间已经把一包饼干塞到领来的人手上，对方偷偷瞥眼饼干，不动声色藏进衣服里，看其速度，绝非第一次做。
领来的人收了饼干，神色放的柔和了些，左右瞥眼看无旁人注意才小声道：“兄弟，不是哥们儿不肯帮你，实在是因为天气寒冷，前来投奔的人无限增加，不管是谁，所有资源都要紧缩。而且，”眼神扫过帽檐下黎耀精致的小脸。“……听我一句，你们两个住一起才更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