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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之前说的那些话未必就是他自己想出来的,愿意说的,不过能把话说出口,就说明这不是个脑子里长肌肉的人。
目光转到那将军身后的一个人身上,刚才就是他在和那将军咬耳朵对吧?薛清认得出,那个人就是刚才他注意到的那类似于狗头军师的年轻男子。
看着那人穿的衣服也是军中人模样,但是……薛清皱起眉,他看得出那也是个修道者,并且,那个修道者的气息还让他觉得有点熟悉……
在记忆里搜了一遍,寻找那熟悉灵气的来历。可等真的找到了,薛清却有点难以置信了——怎么可能?怎么会是他?
惊讶之下,薛清也不理会那将军,径自往兵士们之中走去,那些士兵顿时
如退潮似的向后散开。那“狗头军师”也想随着众人退后,薛清却早已一把抓住了那人手腕,细看一遍那人长相,再强行探入神识。
容貌自然非复旧时,可那神识,那气息……
果然是……薛清松开手,一瞬间甚至说不出话来。抬手指着那个看起来完全就像是普通人一样的男子,过了半晌,薛清才低声讶然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虽然现在看起来毫不起眼,甚至潜身在凡人的军队中,像个真正的凡人一样,可是,他的确是曾经的妖族除了妖帝帝俊、东皇太一之外,道行最高,法力最强之人!(碧:囧,真别扭这话……)这般人物,他为什么会伪装成一个凡人,藏身于秦始皇的军队之中?
怎么想怎么觉得难以置信,薛清原地来回转了一圈,抬手布了个阵法结界,将外界的视线和声音阻隔起来,跺了跺脚,才又道:“你是晨暄!是不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被唤作晨暄的男子也略张大了眼睛,收起了脸上惶恐神色,却打眼将薛清上下看了一遍,初时讶然,随后他便苦笑道:“我道是谁,随手便是正宗上清仙光,原来却是……咳,你也别问我为何在此,你乃是圣人至尊,不也降落凡尘?何况是我了。”
本想质问的话,都被堵了回去,薛清瞪着晨暄,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多年不见,你倒仍旧是嘴里不饶人。不说这些,你却是为何要把自己弄成现在这样?看起来就是个凡人,连那边那几个才刚入门的修道者都还不如呢,你也不觉得委屈难受?”
晨暄又苦笑了一声,低声道:“此中事由,须得缓缓分说,这里却不是说话的地方。”
薛清便点了点头,撤下了结界,扭头朝那将军道:“既是有我旧识之人在你军中,我便随你等走一趟咸阳罢了,你也不必再寻思劝说之言了。”
说罢,也不顾那将军愕然防备的神色,众修士的窃窃私语,士兵们的畏惧退让,薛清只朝后头白梨黑鸦招了招手,示意他两个跟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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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上下来,一路上薛清都在回想当年。
他与上清融而为一,他便是上清了,而上清与晨暄自天地初开时便相识,此时薛清重逢晨暄,也自然在心里感慨激荡。
方才薛清探查一番,晨暄道行仍在,法力却是强自压制到几乎没有,放出的一点仅仅维持着身上的变化之术,这才看着浑然一个凡人。
他必然是有什么要紧的原因,才会这样掩饰自己,潜藏到凡人当中。但是这种做法,时间长了必然折损修行,且这种状态也不能修炼,薛清瞧着此时
的晨暄比起当年分别时候,修为不进反退,真不知道他这么做究竟是图的什么。
晨暄乃是开天四灵,风火地水之中水灵化形,说起来,天资跟脚,都仅仅逊于上清这种所谓盘古正宗。就算这些年他都是睡过去的,从来没修炼过,可晨暄化形时便是大罗金仙,也不应该是现在这样——他如今这样,都是自己糟.蹋自己的结果。
一路上,薛清想着最初在极北之地遇见晨暄,想要收他为徒却被拒绝,后来机缘巧合成了挚交,再后来一起在洪荒游历,再后来……记不得了。
薛清皱眉,这上清的记忆,为什么总是在关键的时候缺失?
下得山来,东北现在还是大片的荒地,也并没有遇见什么村庄乡镇,眼见日头西斜,天色将昏,寻了一处开阔平旷的地方,那带队的将军便命令砍伐树木,搭建营帐。
薛清也不管其他人如何,拉着晨暄避到了一旁。掐了个法诀,将自己两人与外界隔开,就道:“现下停下了,你就和我好生说说,这些年你都做了什么,怎么来了这里?”
晨暄叹道:“当年我被压在太阳宫下,这事你该也是知道的?自东皇死后……”
“什么?”薛清忍不住打断了晨暄,皱眉道,“东皇死后?”
东皇……东皇太一?他死了?
薛清一晃神,隐约觉得似乎就是如此。但是好似直到晨暄说起来。之后他才忽然记起了这桩事,先前他的记忆里从来都没有东皇之死这件事……他不由得皱眉。
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薛清道:“你接着说。”
晨暄面露狐疑之色,却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接着方才的话道:“东皇死后,我才从他的太阳宫下逃脱出来。只是多年被封印在禁制之中,不知世事。我又回到族地的时候,才发现,我族人早就凋零,几乎死绝。王族之中,只剩下一个幼崽,四长老也都死了。”
薛清点了点头,又有一些以前没有想起过的事情一一浮现在脑海中。
当初晨暄化形后,不知怎么,就和极北之地的九尾狐族混在了一起,将自己也当作了九尾狐族,化形时还有一化身,就是狐狸模样。
后来他名声越来越大,彼时帝俊太一兄弟两人掌管天庭,以为他真是妖族,便想要招揽他,晨暄几番推拒,最后被帝俊太一打上门去,将他用东皇钟捉走了,强行带回天庭。
晨暄性子倔强,当初上清圣人至尊,想要收他为门下首徒,还被断言拒绝,这般高傲,他自然不愿归顺天庭,太一就把他关在自己的宫殿太阳宫之下。太一和帝俊都是太阳星上金乌化形,
身具太阳真火,正好和先天之水化形的晨暄相克。
上清也曾想过去相救,可那时候却被两个哥哥阻止,说这是因果命数,又强行将上清压在昆仑山上闭关。之后如何,上清的记忆里是没有了,就连晨暄被关在太阳宫,也是之前听他自己说起来,这才重新记起。那么晨暄这一关就是……
直到东皇太一,妖帝帝俊都死了?
他们是怎么死的?然后有发生了什么事……薛清皱眉,又想不起来了。
晨暄叹了口气,又道:“狐族已然凋零,我自然也无力回天,只好带着那个仅存的王族幼崽回到极北之地,潜心修行。谁知后来天地大劫,封神之战,又是天降横祸……”
听到这里,薛清又忍不住打断,问道:“什么封神之战?”
他隐隐觉得,这封神之战和他自身相关紧密,十分重要,但是无论如何,就是想不起来。
就连封神之战这个词,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都觉得它又变得模糊了几分,像是马上就要忘记。
似乎是有谁在自己的记忆里藏着什么法术,有些特定的记忆,或是被抹去了那些记忆,一旦稍稍记起提及,都会在法力作用之下,再次被忘得一干二净。
而这个“封神之战”,应该就是关键词了吧?只要提到它,那个法术就会自行启动,开始抹杀他的记忆——所有相关的记忆,不论是对于谁的。
想起了自己的上辈子,作为凡人的时候,薛清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封神演义》之类的书和影视作品,毕竟那也算是古典名著。但是现在回忆起来,他竟然从来没真的看过那本书,连那书那电视剧究竟讲的是什么内容,也不清楚。
看来果然有玄机……薛清连忙抓住晨暄肩膀:“把这件事细细说清楚。不瞒你说,不知怎的,我有好些事情都记不得了,只觉得你方才所说之事,与我相关甚密,却如何也想不起究竟是什么事情,叫我这样挂心。”
晨暄面上有些惊讶,也有些“果然如此”的神色,他点了点头,叹道:“先前只是听说传闻,不想却是真的……”
话到一半,他却忽地住口不言,面露古怪神色。不过片刻间,晨暄面色几度大变,时而惊恐,转瞬又化作欣喜之色,大汗淋漓,全然顾不上薛清的呼唤询问。
过了好一会儿,晨暄长出一口气,抬袖擦了擦汗,才恢复正常的样子。他上下看了薛清一遍,叹道:“过去往事,虽说我知道一些,却是不能透露给你知道。天道意欲令你忘记往事,你便……顺从天意,忘记了吧。”
薛清一拧眉,顿时心中一股火气上升。
什么叫做顺从天意?那分明是他自己的记忆,他想知道自己以前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什么不应该的?
晨暄观他神色,知道他心中不平顺,只摇了摇头,也不说话,也不做劝解,单等薛清自己平息内火。
过了一会儿,他才叹气道:“我也不瞒你,方才是道祖在神识之中与我说话。他令我不许将以往之事告诉你,也不许引着你去探求忘记的那些事。先前我还以为是元始天尊在你身上施布法术,抹去了你的记忆,现下想想,元始天尊哪里就有那么大本事,也只有道祖……”
道祖……薛清皱起了眉,是他干的,那可就不好办了。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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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扶苏
一想起来道祖,薛清这才想起他的种种神通本事。
鸿钧道祖是上清他们三兄弟共同的师父,除了上清兄弟几人,他还有其他好几个弟子,也都是厉害人物,他自己的本事,便由此可见一斑。实际上他早已超脱了一个“修行者”的范畴,成为了天道,掌管世界规则,他的意思,那才是真正的天意。
这样的一个人物,被他抹去了记忆,估计是回不来了。圣人之下,皆为蝼蚁,圣人也就只是和蝼蚁差不多的级别罢了,谁能违抗天道呢。薛清也只好叹了口气,先弄明白晨暄的事情好了。他朝晨暄摆了摆手说:“那就算了。你……你继续说你的事情。”
晨暄带着同情看了薛清一眼,也不再提刚才的事,只接着说道:“总之,是因过去的某些事端,九尾狐族遗留的一分支惹上了灾祸,天将业力,且又因违背了圣人之意,恶了妖族圣人女娲娘娘,又因此与西方圣人准提佛母结下因果。为了结因果,准提圣人要杀灭整个九尾狐族,追杀我这小侄儿。女娲娘娘因之前之事,也不愿庇佑我族。”
“是以你就逃到了人间界?”薛清看着晨暄,叹了口气,“只是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总还得想个别的法子。”
晨暄无奈道:“还能有什么别的法子?幸好现在圣人们非逢大劫不得出三十三天外,那些佛教的喽啰们我还应付得过来,就是麻烦些,才不得不躲避起来。”
说着,他又笑了,上下看了薛清一回,道:“不过你倒是特别。”
薛清撇了撇嘴:“你倒还有心思说玩笑话。在这人间界,原本就是灵气稀薄,你不是圣人,不能从三十三天外吸收灵气,又强自压抑修为,装作普通凡人模样,不去找那些灵脉所在之处好好修行,再继续这样躲下去,必定还要法力衰退——就是如今,你瞧你现在,还有没有旧时风光能耐?到时候佛门再来找你的麻烦,你又要怎么办?”
晨暄笑叹道:“唉,走一步是一步。我又不像你,沟通天地,推演天机,我也只能看到现在对我来说最好的选择。若是真到了走投无路之时,我大不了和他们拼个玉石俱焚。”
说着,他展开双手,比划了一下:“如今天地间圣位早已满,哪里还有我证道的可能?我也不指望自己能不死不灭,只求眼下能活得肆意。一味小心谨慎,就是活千万年又有什么意思?还不如痛快几年是几年。”
薛清听了,心中隐隐有所触动,忍不住叹道:“你倒是看得开。只是你现在,真觉得自己活得痛快?不也是一样的藏头露脚。”
晨暄一叹,
道:“若是我自己,我就杀上西天去,管他谁死谁活呢?只是……还有我那小侄儿呢,我是为了他……这也是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