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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辽白舒了一口气,道:“没事便好,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虽然找到了沈影青留下的些许留言,然而沈影青并没有再留下任何线索,想要继续找下去,着实有难度。
楚愆阳琥珀色的眸子一暗,忽然道:“我明日便要回长安了。”
沈辽白怔了一怔,微微笑道:“这么快就要回去了,不若留在我家中再住两日?”他那点笑意不似惯常的温雅客气,反倒带着点儿苦涩意味。
“我在定州停留的时间太久了,家中还有许多事没有处理,”楚愆阳顿了顿,又道:“既然父亲逃出了墓室,说明他还活着,我必定要将他寻回来。”
沈辽白握住他的手腕,道:“我同你一起回长安。”
他现下脸色有些差,握住手腕的力道却有些大,平缓的语调种透着一股坚决。他是个倔强的人,这点楚愆阳在谢五家与沈辽白初遇时便深有体会。楚愆阳看了看被沈辽白握住的手腕,沈辽白的指尖都泛白了。
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沈辽白急忙松了手,道:“抱歉,我一时心急。”
楚愆阳倒也不在意,反而将他被风吹得冰冷的手指握在掌心里,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要跟来也可以,只是家中的事,你要安排妥当。”
得到他的应许,沈辽白适才放下心来,放在楚愆阳手心里的手指蜷了蜷,道:“幸亏你之前替我圆了谎,我这番跟母亲说也容易些。”
他刚一提到沈夫人,便听元宝在门外喊夫人的声音,沈夫人款款走进来,她虽上了年纪,却依旧风姿婉约,她坐在稍远处的胡床上,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看气质,沈辽白确是很她很相像。
沈夫人自然看到他们握在一起的双手,笑道:“你俩感情真好。”
一句话说的沈辽白面红耳赤,他虽然跟楚愆阳经历过生死,一路上随意地聊了几句,关系也不似先前那般剑拔弩张,只是要说起感情来,沈辽白是在心中认定了楚愆阳做了朋友,倒是楚愆阳,态度实在不鲜明。
楚愆阳喜欢有能力的,这点沈辽白心知肚明,若是这样说起来,他帮不上什么忙,惯来也只会添乱,楚愆阳虽然态度稍缓,却未必将他当成朋友罢。
沈夫人见状,广袖掩口低低了笑了两声,又道:“楚君,你之前将辽白送回来,我还未正式向你道谢呢,今个儿便在府中住下罢,我令下人准备了些可口的饭食,还你请务必留下一起用饭。”
沈夫人是长辈,这一番话说得楚愆阳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也只能同意下来,遣了元宝去吩咐邸舍同行的楚家人稍缓半日行程。
“听说你在长安见到了影青,”沈夫人捻着广袖,一脸担忧地问:“他看起来好吗?”
之前沈夫人便因招财送来的沈影青亲笔书信担心地要命,整夜忧愁地睡不着觉,不过半月时间就瘦了一圈,还因此白了发丝。
沈辽白给楚愆阳使了个颜色,楚愆阳会意,道:“我与影青只是一面之缘,他说要在长安处理一些事,所以会待一段时日,托我带个口信保平安。”
“那他怎的不写封信叫你带来呢?”沈母追问道,看来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楚愆阳不动声色地与沈辽白对视了一眼,方才恭恭敬敬地答道:“当时影青似有急事在身,我与他相识不过几日,他竟就将这样重要的事托付于我,可见他的确有些忙乱了,不过我听说他正在替定王办事,想来应当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沈母闻言,稍稍松了口气,道:“他现下若是替定王谋事,倒也不错,老爷子也不用终日为他操心了。”
即便如此,沈辽白依然从母亲紧皱的眉头里看出她的担忧之情,便抓紧时机,道:“母亲,我想同楚愆阳一同去长安找影青。”
意料之中,沈母并不同意,“长安离定州虽不远,但你伤病未愈,又怎经得起长途颠簸。”
“母亲,我的病早就好了,这些日子被你炖的那些滋补汤药喂的都胖了,不信你看……”沈辽白穿着单薄的里衣下床来回走了一圈。
沈母站起身牵着沈辽白将他按回到榻上,笑道:“有客人在,莫要瞎胡闹。”
看着沈母的态度松动,沈辽白再接再厉道:“影青已有一年不曾归家,我若是不去寻他,依着他的脾气,怕是这两三年都难以再见到他,母亲难道不想念他吗?”
沈母听沈辽白如此一说,若不是楚愆阳在场,怕是又要掉眼泪了。
沈辽白握住沈母的手,道:“母亲还请放心,楚愆阳他学过一些医术,若我身子不适,他会照应着我的,实在不行,我便返回家中,如何?”
他这话虽然带着哄的成分,沈母却了解他这倔强的脾气,若是他决定了,必定要去做,就算是因着沈母的劝阻勉强待在家里,也会惴惴不安,憋着一股子闷气,对身子也不好。
“那你可要照顾好身子,你和影青,手心手背都是肉,伤着哪个,我都会难过,”沈母拭去眼角的眼泪,道:“楚君,辽白自小身子便弱,还请你多照顾些他。”
楚愆阳点头道:“夫人请放心,我会照顾他周全的。”
沈母勉强放了心,闲聊了一会儿,天色稍暗,便吩咐下人端出准备好的饭食准备用饭,沈辽白换了身衣服,同楚愆阳一起去大厅吃饭。
沈父和沈老子已经在位置上坐定,沈辽白将要去长安的想法同他们说了,沈父早已听老爷子讲了事情起因,便同意下来,沈老子臭着脸,没有明确拒绝,也代表同意了。
期间沈辽白问起了刺青的事,沈老子放下筷子,道:“这事若要讲个清楚明白,怕是沈家上下也没人说得出,我只知道,你和影青出生后两年,有个和尚曾经来过,道是这两个孩子一个杀气过重,一个生气过淡,都是活不长久的命格,若要二子平安,要送到庙中抚养才是。当时你们俩聪明活泼,也没什么不对,我们哪儿舍得,便将那和尚轰了出去,谁料没过两年,影青便是去院子里玩一遭也要摔得满头血,而你,更是三天两头生病,你爹急得不行,去找那和尚也找不到了,便四处打听,最后终于找着一个奇人,为你们各刺了一枚纹身,自那以后,你们俩便平安长大,再没出过什么事儿了。”
沈辽白对刺青的事儿所知不多,沈老爷子说的那个和尚更是闻所未闻,见沈老爷子似是也不知道更多了,他只得就此作罢,打算等有机会再问问父亲,看是从哪儿找着那个奇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没神马爆点,还是请大家踊跃留言o(╯□╰)o
第27章 树枝进展
第二日沈辽白便随着楚愆阳去了长安,定州离长安有些路途,而楚愆阳又顾及到沈辽白的身体,一路走走停停,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才到达长安。
楚家的宅邸很大,装饰却十分朴素,沈辽白被安排在离楚愆阳卧房不远的客房里,纵使如此,自他住下的七日内,竟没再见过楚愆阳一次,服侍他的仆人说楚愆阳忙着处理家事,得空便会来看望沈辽白。
幸好楚愆阳的住处有一间藏书楼,里面有很多关于墓穴玄机的奇书,沈辽白得到楚愆阳的允许,终日窝在里头看书,他的记忆力极好,看过的内容都会牢牢记住,虽然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次跟着楚愆阳下地,多了解一些总归没有坏处。
沈辽白还在一本塞在角落里的巴掌大的书中看到似乎与他背上刺青有些关系的记载,却也只有只言片语,道是暹罗人所作,工艺十分复杂,几近失传,刺青初时只有手指大小,随着主人身体变化,刺青也会改变,不同图案和用料的刺青,其功用也不尽相同,有的甚而能保人大富大贵,一生平安无事。
若是之前,沈辽白必定不会相信这神乎其神的描述,然而经历过张角墓里的一切之后,他现在最想弄明白的便是刺青到底如何使用。如若真如沈老爷子所言,刺青能保他们两兄弟平安,那么影青一定平安无事。
可是联想到影青在出口甬道里留下的手记,沈辽白又有些不确定,且影青若是无事,理应向家中报个平安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失去了踪迹。
正望着书页沉思,头顶忽然笼下一片阴影来,沈辽白抬起头,便望进了楚愆阳琥珀色的眸子里,他微微一笑,道:“你怎地走路也没有声音?”
楚愆阳在他身边坐下来,这张胡床略小,两个大男人坐在一起便肩挨着肩,手碰着手,“你看书太入迷了。”他取过沈辽白手中的书,翻到封页一看,是本杂记,记述墓中的玄机以及破解方法,“你什么时候也对这感兴趣了?”
长安的深秋很是湿冷,沈辽白被楚愆阳这么紧挨着,好不容易有了些暖和的感觉,他揉着袖口,道:“看看罢了,若是下次遇上也不至于慌乱。”
楚愆阳挑挑眉,将书放回书架上,道:“到时我会在你身旁,这些都不用你操心。我看你像是瘦了些,可是府中下人招待不周还是你只顾着思前想后?”
“怎会,他们待我很好,”沈辽白笑了笑,却没觉得楚愆阳的问话有什么不妥,他仔细看了看楚愆阳,玩笑似的道:“倒是你,一副憔悴的模样,是不是没休息好。”
楚愆阳淡色的眼眸眯了眯,道:“这些天忙着处理家事,确实有些累了。”
沈辽白当了真,连忙推了推他,“那你快些去休息罢。”
楚愆阳懒洋洋地顺势靠在沈辽白身上,闭上眼睛不再说话。沈辽白本以为他在想事情,等了一会儿,偏过头去的时候才发现他竟然就这么坐着睡着了,虽然楚愆阳素来淡漠,鲜少有表情,但这样没有任何戒备的睡容,沈辽白却是第一次看到的。
沈辽白不自觉地盯着他看,微卷的眼睫、浓黑的剑眉以及白皙皮肤上的绒毛,他大概是累坏了,这么别扭的姿势下竟睡的很沉,窗户还大敞着,不时有风吹进来,沈辽白怕他着凉,想去拿条毯子又怕惊醒他。
这种矛盾的想法一直持续到毫无温度的秋阳落下山去,楚愆阳的眼睫微微颤抖,终于醒了过来。
他看了看窗外,晚霞映红了天际,“看来我睡了挺久。”
“你太累了。”沈辽白道,顺便活动了一下酸麻的手臂。
楚愆阳转过头来,眼角微微挑起,鲜少地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那张素来冷漠的脸像是突然有了温柔之意似的,好看地叫人移不开眼。
“辽白,怎么了?”楚愆阳看看怔怔的沈辽白问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楚愆阳已经将称呼改成了直呼名字,不过沈辽白也没有注意到称呼上的变化,他还处在怔怔的状态里。
“对了,”楚愆阳像是想起什么,道:“你还记得沈影青留下的那根树枝吗?”
听他提起沈影青,沈辽白总算回过神道:“是有线索了吗?”
楚愆阳点点头,道:“我的舅舅昨日差人来说有些眉目,他一会儿会过来和我一同用饭,你也来罢。”
既然有了眉目,说不定就可以顺着查下去了,沈辽白欣然应允了。
沈辽白随着楚愆阳出了屋,招财立即从院里的树上扑棱棱地飞过来,停在沈辽白的肩上,它之前头顶被隼啄掉的几根长毛已经长出来了,被风一吹,也有几分神气。自沈辽白来长安,它也一路跟着,它是影青亲自养大的,跟影青的感情也最为深厚,沈辽白想着带着它或许对找到影青有些帮助,也就由它跟着。
所幸它那骄纵的脾气有些收敛,跟楚愆阳那只叫做来福的隼关系也有好转,整日同来福飞出去玩耍,不着家,现下回来,定是饿了。
“一会儿吃完饭再给你喂食。”沈辽白摸了摸它头顶翘着的几根羽毛道。
招财咕咕了两声,算是应了。
来到大堂时,已有一人等在那儿了,那人着了绯色的官袍,腰间挂着双鱼袋,听到响声便抬起头来,眉目里同楚愆阳竟然有些相似。
“吾儿,几月不见,为父甚是想念啊。”那人抚着胡子道。
沈辽白一下愣在原地,这难道就是楚愆阳的父亲?看这官袍和长相倒真像是的,那么影青又在何处?
却见楚愆阳面无表情,上前揪住那人的胡子,狠狠一扯,生生将他的胡子拉了下来,那人立即疼的哇哇叫,就连沈辽白都替他皱起了眉。
“愆阳,你在朋友面前就不能配合一下吗!”那人捂着下巴,眼角还含着泪。
楚愆阳冷冷地哼了一声,向沈辽白介绍道:“这是我舅舅。”
沈辽白不知该如何称呼,尚且在思考,就听得楚愆阳又道:“称呼为舅舅便是。”
虽然有点攀亲的意思,但既然楚愆阳都这么说了,沈辽白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