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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愆阳上前半搂住他的腰,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道:“若不是你,恐怕也没有人会发现沈影青留下的线索罢。”
沈辽白轻叹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脸上的表情显示他对这件事还是十分介意的。
“不管结果如何,你都已经尽力了。”楚愆阳道,说罢,便又去查看那些金器了。
沈辽白想起楚愆阳跟他一样的遭遇,虽然楚愆阳嘴上从不说,面上也不曾显露,但是心里也一定十分担心,他这不是在给楚愆阳添堵吗?抛开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沈辽白一同查看起了陈列架上的摆设。
墓室常年封闭,又在地下,陈列架上只落了薄薄的一层灰,而若是什么物件有被挪动过,那么物件的四周应该会比较干净。可沈辽白没想到竟然还有更直观的方式。
“看这个……”楚愆阳道。
沈辽白随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便看见一枚小小的金印,而在金印的旁边,潦草地刻着一朵花,沈辽白对这朵花是再熟悉不过,这是一朵盛放的唐菖蒲。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没有留言了呢……不要这样啊QAQ给点留言嘛!
第一次吻
这确是沈影青留下的记号无疑;他直接标出了开启通往主墓室墓道的物件;但是问题又随之出现。这枚金印很是精巧;印纽作一龙蜷曲状,龙首尾及两足分置四角之上;似腾飞疾走,这其中龙首尾与两足分别指向上下左右四个方向,若是转错了位置,可能会出现别的机关。
含章摸着下巴道:“沈影青怎地也不将方向标清楚,这就好比凭白给了你一个馅饼,又告诉你只能看不能吃一样。”
秦召南用扇子抵着下巴,神色也颇为苦恼,“他大概是觉得,跟随到此的人,若是连着小机关都解不开,再下去也是自寻死路,还不如让他们直接打道回府,保一条性命。”
“我们族长博闻强识,他有族长的帮助自然如鱼得水,这种小机关自然不在话下。”含章道,面上显出些许轻慢神色。
秦召南轻笑了两声,道:“怎地你这是不信任你家大郎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含章怔了怔,梗着脖子,难得地露出吃亏的模样,嘴硬道:“秦君莫要乱讲,若是大郎当真误解可如何是好。”
他俩在一旁你一言我一语,沈辽白却还在低头看唐菖蒲的标记,这标记只用了寥寥几笔勾勒而出,刻痕相当潦草,应当是仓促之下为之,而且再如何仔细观察,这除了是一个普通的标记之外便毫无其他特殊之处,但是不管怎样,这证明沈影青确实来过此处,沈辽白他们追踪的方向并没有错。
沈辽白转头望了楚愆阳一眼,见楚愆阳正敛着眸子在思考,毫不在意身旁的吵闹,沈辽白怕打搅到他,便将到嘴边的话语咽了回去,却见楚愆阳蓦地抬起眸子,带着惯常的平静神情,伸手握住了金印。
一时间所有的声响都停了下来,三人将目光锁定在楚愆阳握着金印的手上,楚愆阳的手指微微一拢,手掌使劲下压,只听得‘咔嚓’一声,一半金印没入陈列架下头的木板之中。于此同时,整间墓室剧烈一震,顶层的灰土扑簌地落了一下,呛得几人直咳嗽。
墓室里响起了沉闷的摩擦声,待尘土散去,众人才看到在他们的身后,半面墙壁已经移开,露出后头的拱形墓道,这条墓道也就十来步长短,然后拐了一个弯,再看不清楚后头的状况了。
秦召南揉着因尘土弥漫而红肿的眼睛问道:“楚愆阳,你是怎么琢磨出来的?”
楚愆阳瞥了他一眼道:“印章应当如何使用?”
秦召南恍然大悟,方才楚愆阳只是重复了一番盖印章时的动作。这枚金印小巧玲珑,辅以龙的造型,很可能是南越王的王印,他既将王印摆在此处做机关,自然不会真的傻到标明四个方向以供后人选择,简单地说,这龙首尾指示的方向不过是个障眼法,思及此,秦召南向着楚愆阳似模似样地拱手道:“楚君才智,秦某佩服。”
楚愆阳瞥了他一眼,冷淡道:“若不是你光顾着拌嘴,应当也能看出来。”
秦召南以扇掩面,心虚道:“我们还是快些进去罢。”
彼时问皓已在震动中醒来,他的面颊已恢复血色,精神也较方才好了许多,他喝了些水,除了身子还有些软弱无力,已无大碍,他不愿因身体抱恙而拖累楚愆阳的行程,含章便在他身旁搭把手扶着他,跟在秦召南的身后走入墓道,沈辽白与楚愆阳则负责断后。
沈辽白的后脚跟刚一踏进墓道,身后的半面墙壁便以极快的速度合上了,巨大的声响吓了他一跳,他敲了敲那堵封上的墙壁,声音严实沉闷,是十足的青石板砖,就算有工具也不能轻易破开。不过他们估计不会原路返回,否则又要遭遇大殿里的那群人皮俑,他们没了火把,势必又是一番苦战。
这条墓道里也生长着洞冥草,不论是数量还是大小都比不上前面那座大殿里的,孤零零的巴掌大的叶子从墙上的那一方泥土中伸展出来,光亮也小了许多。转过拐角,再往前走了一段路,他们便进入到另一个墓室。
这间墓室的规格十分特别,呈皿字型,除了中间有两道青石板砖铺就的道路,其他全是自然的土壤,沈辽白蹲下去摸了把土,十分松散,还有些湿润,再闻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湿气,莫不是前方有水源?
在墓中引来水源,可能是为了使生气不轻易流出,而这松散的土壤又当如何解释?是建造得仓促所以部分地方只好敷衍了事?可看这脚下的青石板砖,上头还隐约能看见精美的蝙蝠纹路,墓室的四面墙壁也打磨地十分光滑,应当不是时间仓促的问题,最后只剩下一个解释,这墓室本就是如此设计的。
这么说来就奇怪了,王陵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工匠们精美修饰过的,为何独独留了这间墓室,将土壤裸、露出来?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宜,这间墓室,除了满地的土壤以外,在两道过道的两旁各有一座高台,仅看规模的话,比之前大殿里的要小上许多。
“含章你陪着问皓在下面,辽白与我上左边高台,召南你去另外一边。”楚愆阳道。
秦召南已习惯了这种不公平的组队方式,在楚愆阳吩咐之前便率先一人走向右边的高台。
高台的楼梯弯弯曲曲,栏杆是奢华的白玉造就,上面雕刻着精美的纹饰,待到沈辽白爬到高台顶端,终于明白为何地上会铺满土壤,因为高台顶端有一个深坑,深坑里种了一棵树。
“这……这……”沈辽白指着那棵树只有他膝盖处高矮的树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这棵树,树干只有拳头大小,形态倒与外头的树木没什么区别,奇异的地方在于,这棵树通体黝黑,树干及树枝部分像被火烧过似地,龟裂开一条条缝隙。楚愆阳看了看,又下了高台,再回来时手上带了几片洞冥草的叶子,他将叶子凑近树干的缝隙一照,果然看到缝隙之中那翠绿色的斑点。
“这跟影青留在邸舍里的树枝一模一样,难道他就是为此而来的么?”沈辽白道。
楚愆阳眯着眼睛瞧了瞧,道:“我原以为树枝只是一个线索,如此看来应该还有更深层次的寓意。”
“在古老的南越边界,藏着一座深山,是仙人住的地方,有醴泉围绕,而在醴泉中一块生气聚集的地方长着一棵焦黑的仙树,若是凡人碰触,会遭到仙人的惩罚。”沈辽白喃喃地重复孟连那时传达的话,“我在张角墓中看到的那副壁画,一个人将树枝交给了张角,然后他变成了一个怪物……”
楚愆阳沉着脸道:“就目前来看,张角墓与赵佗墓的关联在于,他们两个的墓中都有同样的树枝,区别在于赵佗墓中是一整棵树,而张角只拥有一小段树枝。沈影青在进入张角墓穴的时候很可能也接触到了树枝,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不得不来此处寻找解决的办法。”
“你是说,影青也变成了像张角那样的怪物?”虽然极尽隐忍,沈辽白的声音还是止不住地颤抖,这是他最不愿提及的事情,那时与孟连也曾说起过,但是并未往心里去,或者说他下意识地将这种可能性压在了心底,不愿想起,但现下眼前的情况却让他不得不面对事实。
“辽白,冷静一些,”楚愆阳拍拍他的面颊道:“事情或许不像你想的那么糟,你不是说沈影青身上也有同你一样的刺青吗?况且他既然能来到这里,证明他应当没有大碍。”
沈辽白叹道:“但他先前给家里寄的信,还有留在出口处的话,都表明他似乎有性命之忧。”
“若是他变成如同张角一般的怪物,你觉得他还可能给家里寄信吗?”楚愆阳问道。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温和地注视着他,沈辽白在他的眼眸中看到自己苍白的脸,好似鬼魂,沈辽白犹自沉浸在弟弟性命堪忧的恐惧中,喃喃道:“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张角或许还有一些智商?他当时看着我的眼神,他……”
他接下来的话语彻底卡在了喉咙里,因为楚愆阳径直吻住了他的唇,他的眼前只能看到楚愆阳漂亮的瞳孔,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他就这么圆瞪着眼睛,僵直地愣在原地,直到楚愆阳松开他,他还维持着半跪着的姿势呆在原地。
楚愆阳好笑地捏了捏他的下巴,指尖在他的唇角轻轻扫过,道:“快呼吸,你是要憋死自己么?”
虽然他跟楚愆阳亲吻并不是第一次,但是之前的两次全是因为在水中渡气给他,在这么清醒状态下的轻吻还是第一次。唇上尚且留在温暖的热度,沈辽白只觉得血气全部冲上了面颊,“你……你做什么………”
你为何吻我这句话在他卡了半天也没能够完全说出来,没什么能比现在的情形更让楚愆阳的心情放松了,他轻咳了一声,端起严肃的模样拍了拍沈辽白的脸颊道:“我若不这么做,依着你那倔强的脾气和爱钻牛角尖的性子,不想出一个最坏的结果来是不会罢休的。”
“好……好像是这样的,不……不对,我不是这个意思。”沈辽白已经无法想象自己现下的窘迫样子,若是有个地缝,他真的很想钻进去躲一阵。
那厢秦召南已经检查完毕,见他们这边还没有动静,于是爬上他们这边的高台,惊讶道:“诶,怎么也是这么一棵树?”
作者有话要说:论楚小攻为什么忽然吻辽白……当然是因为忍不住了啊!!!不能忍!
第49章 凶猛蝙蝠
楚愆阳站起身来往秦召南检查的高台看去;高处没有亮光;只能看到高台模糊的轮廓;不过依着秦召南的话,想来他那边也是相同的情形;楚愆阳将自己方才跟沈辽白的猜想与秦召南说了一遍,只是省略了大概是秦召南最想听到的最后一幕。
秦召南皱着眉半跪在树前,拿着已经暗淡的洞冥草叶子一照,果然如楚愆阳所说,他拿着扇子想要触碰树干的缝隙,却被沈辽白拦下,沈辽白严肃道:“在尚未清楚状况之前,秦君还是不要随便乱碰的好。”。
沈辽白的神色一改以往的淡然温和,出奇得紧张,起码秦召南从未见过沈辽白如此反常的模样,虽然最初听说楚愆阳要带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下墓时他还有些反对,但是后来看到沈辽白遇事时镇定自若的模样,他倒有些佩服沈辽白了。
秦召南讪讪地缩回手,摸了摸下巴道:“我们假设这树真是太爷所说的仙树,碰过它的人会受到惩罚,可是你和楚愆阳,甚至于含章问皓也都碰过,你们不都活得好好的吗?”
“不,还有一个人。”沈辽白喃喃道。
“谁?”秦召南疑惑地问。
“宋千程,”沈辽白脸色苍白,仿佛觉得冷似地将手拢在袖中,道:“他在进主墓室之前只受了一点皮外伤,从我被张角带到藏宝洞到再见到他最多不超过半个时辰,那时候楚愆阳在与张角纠缠,他并未受到攻击。我将他扶到墙边坐着的时候也检查过他的身体,没有肉眼所见的伤口。好像就在这半个时辰里,他突然变得软弱无力,连说话都很费劲,到最后连呼吸都变弱了。”
宋千程这人秦召南听说过,似乎是定王十分宠信的谋臣之一,他死在墓中之后,定王对着楚愆阳发了一大通火,秦召南听到这个消息后,以为依着定王自负的秉性,少说也得将楚愆阳关起来,可是过了两天,定王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不仅放了楚愆阳,还赏赐了他不少东西。
秦召南当时未向楚愆阳打听宋千程的死因,如今听沈辽白说起,竟是如此离奇的死法,他沉默了一会儿道:“墓中一切诡秘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