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秦召南摸了摸下巴,眼见着船只离岛屿越来越近,道:“那些渔夫常年往来在这块海域上,怎地没见到这座岛屿,我们不过来了两天便找到了,真是太过幸运了。”
雾气全然散去之后,一轮满月自云后缓缓露出,月光如白霜,照射在甲板上,楚愆阳望着沈辽白,不知何时沈辽白已离开他的身旁,跑到船头的位置,攀在船栏上眺望远方的岛屿,他的脸上带着些许兴奋,全然不像一个病弱的人。
“大概是天时地利人和罢,尽管我们抱着可能会返航的念头,但辽白一直坚信我们能找到这个岛屿,或许冥冥之中也有注定。”楚愆阳一边说着一边将沈辽白的兜帽戴上,海上风大,他生怕沈辽白冻着。
沈辽白回过头来微微笑了一下,适才发现面颊被冰冷的海风吹得有些僵硬,便呵暖了手揉了揉脸颊,楚愆阳见状立即将他拉到怀里,关切道:“先回房罢,等到了地方再叫去叫你。”
沈辽白沉吟了一会儿,道:“今日还是不要登岛了,虽然有洞冥草照明,然而夜晚总是有很多隐藏的危险,反正岛就在那里也跑不掉,等到船只靠近便在海上停留一晚,明日再上罢。”
楚愆阳吻了吻他的嘴角,笑道:“正有此意。”
第二日晨曦自海面升起之时,楚愆阳便早早地准备好了,因着前方海域有礁石,船只只得在停留在离海岛最近的地方,再将船上的小船放下,由四人自行划船前往岛屿,大船上携带的食物不多,若是返航再回来则有可能找不到岛屿,因而只能停留在海面上等候楚愆阳一行人返回,而楚愆阳他们所要做的就是赶在食物消耗完之前找到不死树,楚愆阳稍稍嘱咐了后续的接应事项,便坐上小船朝着岛屿进发。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他们抵达海图上称为蓬莱仙岛的岛屿,在走过一段被海水浸透的沙子路之后,沈辽白终于踏上了坚实的泥土地。此时太阳已升到半空,林间的薄雾也在散去,放眼望去,只见一片青翠欲滴的树木,树梢上还挂着晶莹的露水,他的脚边是一整片一整片生长的洞冥草,在白天时收拢了叶片等夜晚才能再绽光华。
“如果这些植物没有如此巨大……这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岛屿罢。”秦召南仰着头感叹道。
的确,这里的植物实在大的离谱,且不说脚边长到膝盖处高的洞冥草,他们在赵佗墓中看到的仅仅是生长到脚踝的高度,有的甚至只是细小地攀援在墙壁上的藤蔓,而他们面前旁的野草,应该跟平时的路边小草没有区别,这里却硬生生长到了腰际。
楚愆阳看着眼前绵延不止的野草,再前面则是遮天蔽日的高大树木,有的甚至高得望不到尽头,他略微皱了皱眉,他倒不是怕困难,只是怕沈辽白的身体不能坚持下去。
“怎么了?”沈辽白见他们不再往前走,有些疑惑地问。
“夫子的气色似乎好了许多。”问皓迟疑道,他是医者,对人的气色要比常人敏、感。
因着走了好些路的关系,沈辽白出了一身的热汗,自然地将大氅脱下搭在手上,此时正以手做扇使劲扇着热得发红的脸颊。
楚愆阳见他这模样不经一怔,上前用手摸了摸他的脖颈,竟是一片温热,连带的汗水也是温热的,要知道沈辽白自从从赵佗墓中出来之后,从来都是手脚冰冷,夜间盗梦便会发冷汗,而此时的沈辽白,好像回到与楚愆阳第一次相见时那般健康的模样。
三个人都有些发愣地看着沈辽白,沈辽白适才迟钝地注意到自身的变化,他不可思议地动了动手脚,诧异道:“这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巴顿先生在沈影青那边取得了什么进展?”问皓道:“有可能是受他的影响。”
“若真是这样就好了。”沈辽白笑道。
他此时一笑当真是面若桃花春风满面,楚愆阳是许久不见他如此开怀过,若不是沈辽白面皮薄,他倒是真想要上前去亲吻沈辽白带笑的唇角。
“我倒觉得是生气的影响,”楚愆阳还是忍不住牵住沈辽白的手,摸着他温暖的指尖道:“巴顿先生曾说辽白若是靠近生气强盛的东西便会好过些,你们看这岛上的植物生长地如此茂盛,定然是一块不可多得的生气充盈之地,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你们兄弟之间相互影响,辽白的身体若是好了,沈影青也能坚持地久一些。”
“左右都有好处,”沈辽白道,因着身体好起来的缘故,他的心情也十分不错,眉梢微微挑起,又笑道:“如此一来,你们便也不用顾虑我的身体了,我也能尽力做些事了。”
楚愆阳此时的心情也如升起的太阳一样明媚,只是面上还是不温不火,他举目四望,这岛屿上森柏密布,视线不及的地方太多,大多数地方都是平地,暂时只能找到右前方处的一块高地,他牵着沈辽白的手,踏平齐腰高的杂草道:“那就不要再耽搁了,我们往前面那个山头走,登上高点之后查看起来要方便一些。”
沈辽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就好像首度出师就拿下有利的形势,他总觉得此行比起之前的两次经历会来的轻松一些。
第73章 曲折坑洞
那座小丘初时看着近,真正起来却有些远;加上路上齐人腰的杂草与漫天生长的树枝藤蔓;着实费了一番力气才到达山丘,等爬上山丘已是半天之后的事了。
日中的艳阳照得人浑身发热,沈辽白喘着粗气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开始观察此处地形;与想象中不同的是;他们所处的小山丘几乎是视野范围内的最高点;站在山头往远处望当真是一马平川;除了几颗高耸的树木再无其他。
只是岛长的树木当真生的又高又大,单就山丘上的树来说;最小的一棵都要三人环抱,一片叶子就有人两只手掌大小,足以见生气的浓烈程度;那张角赵佗所选择的墓地与这里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若不是找到此处要靠机缘,恐怕他们早已选择将墓葬地点建立在此,到时候别说可保尸身不朽,就是真的在千百年之后复生,沈辽白也不会觉得多诧异。
这里的水汽也十分充足,周身总有轻薄的雾气缭绕,不过因着头顶的艳阳,单薄的雾气并不影响视线,沈辽白只是读过几本风水堪舆的杂书,并不通此中门道,因而只能看着楚愆阳凝神观察,时而跟秦召南轻声嘀咕两句。
“往西南方向走罢。”楚愆阳与沈辽白说了他和秦召南商量之后的结果。
沈辽白便向西南方看了一眼,除了雾气稍显浓厚,与他处似乎没什么不同,因着对楚愆阳的信任,他也不做质疑,便跟在楚愆阳的身后准备下了山丘,再往西南方向前进。
山丘上的杂草早已在上来时便被踏平,楚愆阳却还是时不时地回头看看沈辽白,最后还是不放心地牵起了他的手,沈辽白见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忍不住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这点路还不至于摔着。”
楚愆阳却依旧固执地握着他的手,因着沈辽白温热的手掌,他总算安心了一些,他回头望着沈辽白笑了一下,一面道:“你方才也应当发现西南的生气更为浓郁。”
沈辽白点点头,又道:“虽然不死树的存活可能跟生气有一定的关系,但也不意味着它就在那里啊。”
秦召南的折扇在手中掂量了两下,蓦地撑开来扇了几阵凉风,笑道:“我一向觉得沈夫子做事谨慎细心,怎地到了关键时刻却不如往常了?”
沈辽白一直处在身体恢复如初的兴奋感中,大约是因此疏忽了许多细节方面的东西,他记忆力惊人,听得秦召南提醒,立即将之前所看到的场景细细地想了一遍,这么一想,立即察觉到不对劲的方面。
按理说,生气最浓郁的地方,其周围不论是植物还是动物,或大小或状态都会受之影响,但是那片地方,尽管因着密林层叠看得不是特别清楚,却肯定是一片不大的空地,这就是与其它地方的区别,这就是诡异之处。
藏经砖里只有一份海图,并没有岛上的地图,谁也不知道不死树到底在哪里,或许在生气最浓郁的地方,或许根本就是随意地生长在岛上的某个角落,他们基本是两眼一抹黑,而时间又紧迫,只能挑选一个成功率最高的方法去进行。
那片空地距离山丘有一小段距离,等他们走近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不过幸好岛上生长着许多洞冥草与影木,太阳甫一落下,树木便发出莹莹的光亮,再加上若有似无萦绕的雾气,确实当得起蓬莱这个仙岛之名。
“这一路走得也太顺畅了。”秦召南打了个哈欠慢悠悠说道。
问皓拔下路旁的几株药草,虽不知药效是否与外面的一样,姑且先塞到药囊里,他一面忙活一面接着秦召南的话道:“只不过遇见了一些体型较大的动物与虫子,也都是十分温顺的模样,见了我们便远远绕开了,似乎更怕我们。”
秦召南点头笑道:“到底是仙岛,大概生活在此的都是些一心向善的修仙灵物,见不得血腥罢。”
楚愆阳却没有因着他们的话而放松下来,越是靠近那块空地,他就越是警惕,连昆仑王母所处的仙境尚存伤人猛兽,更何况这里,他一双锐利的眸子不时打量着四周,不放过一丝风吹草动,一只手抓着沈辽白,另一只手按住袖中的机括,一有动静便能迅速出击。
“有一股刺鼻的味道。”在他身边步步紧跟的沈辽白忽然说道。
一行人闻言便使劲了闻了闻,但他们没有沈辽白那般灵敏的嗅觉,因此只能闻到四周花草的香气。沈辽白灵敏的五官是受到刺青的影响,然而现下刺青正处在恢复阶段,因而沈辽白的感知较往常要弱上许多,否则依他们与空地的邻近程度,他应当很早就能察觉到空气中的不对劲了。
他们与空地之间只隔了一排树木,楚愆阳仅仅是向秦召南使了个眼色,秦召南立即收起嘻嘻哈哈的模样,握紧手中的扇子率先穿过林木走进空地,后面的三人紧接着穿了过去。
沈辽白也是穿过树木之间的空隙才看到眼前根本不是一块空地,而是一个巨大的深坑,一眼往不到边际,虽然坑中的石壁上生长着稀疏的洞冥草,依旧往不到洞穴的底部,目光所及之处仅能看见零星的微光。
楚愆阳找了块石头往下一扔,许久沈辽白才隐隐约约听到石子落地传来的声响,洞穴确实有一定深度,不过若是将四人带来的绳索接起来再下去未尝不可。
“气味就是从这里传上来的,”沈辽白皱眉道:“这气味很熟悉,像是在哪里闻过。”
楚愆阳拍了拍沈辽白的面颊道:“先休息一下罢。”
几乎走了一天的路,一行人都有些倦了,问皓去旁边拾了些柴禾,生了一堆小火,海边惯来风大,但是岛上似乎没什么影响,沈辽白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外衣也不觉着冷,他背靠着大树还在想那股熟悉的气味。
楚愆阳将干粮掰碎了递到他嘴边,道:“你这固执的脾性什么时候能改改。”
“是硫石,”沈辽白却眉头一松,喜道:“在张角墓中时含章曾经给我闻过,只不过这里的气味要更刺鼻一些。”
楚愆阳将干粮塞到他嘴里,笑道:“既然想出来了,那就好好吃饭罢。”
沈辽白接过干粮咬了一口,忽然又有些泄气,因为这消息对他们是否要下洞穴似乎没有一点帮助,他无心地嚼着嘴巴里的东西,眼睛一直注视着洞穴的方向,那个深陷黑峻的洞口令他想起赵佗墓中最后存活下来的蚺遗鱼那张大开的嘴,这是他上岛以来第一次感觉到恐惧。
他们要下到洞穴里去是毋庸置疑的,他相信沈辽白的直觉,就如同他之前说的,其中一切自有冥冥注定,他们时间紧迫耽误不起,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便要义无反顾地走下去,成败也在此一举了。
不过下洞穴的时间被定在第二日清晨,他们希望借助阳光更直观地看到洞穴的内部情形,并且白天攀爬失误率会更低一些。
四人在林中过了一夜,第二日的阳光穿过树叶间隙时,四人便早早地站到洞穴边缘往下望去,洞穴的情况比他们预想之中要好许多,连接三人所带的绳子便可触到底部,并且洞穴壁上突出的粗糙石子可以落脚,因而四人很顺利地爬到了底部。
洞穴的底部有一条一人多高的甬道,不过与墓穴的墓道不同,这条甬道没有经过任何修饰,两旁都是凸出的岩石,阳光不能照进甬道,沈辽白眯了好一会儿眼睛才适应眼前的黑暗,楚愆阳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拿出了蓬火,这东西不仅能照明,还顺带能预警接下来的险情。
楚愆阳依旧打头阵,沈辽白跟在他的身后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