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人类吗?”
零度冰焰向后看了一眼,滚滚的人流中早已没有了那两个或儒雅或圣洁的身影。
百里梦鄢蹙了蹙眉头,暗地里握紧了手心,那里在刚才已经冷汗淋漓了一片,他略犹豫道:“是人类……”
人类的气息,但是有着如同神一般的威势,尤其是那个戴纱帽的男子,令人敬畏而震撼,而那个“酷似”Perpetual的男子则是比较收敛,较之起来,也更加深不可测,让人忌惮。
顿了顿,他补充道:“不过我不确定是不是异能力者。”
如果是的话,只能说他们实在是太强了,竟然可以在零度冰焰面前如此完美地掩饰自己的灵力。
“只是人有相似?”面容灵静的历史研究者点头表示明白,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回想着刚才的情景,口气中有着几分不可思议。
“大概是吧……”
司浅旭在心底啧啧称奇。
真像啊……
不知道现实中的Perpetual取下眼镜来会不会也有这样一双漂亮得仿佛会吞噬人心包容万物的眸子……
“他的眼睛……”司浅旭在不知不觉中呢喃出声,“很漂亮。”
百里梦鄢慎重道:“浅旭,要是再见到他,你尽量不要去看他的眼睛!”
“为什么?”卫家三少疑惑道。
“唔……总之这个人很古怪,你听我的就是了。”零度冰焰含糊道。
司浅旭看了他一眼,自家爱人这么慎重,他多少也了解其中的厉害关系,于是点了点头。
百里梦鄢不再说话,拉着他继续往人群聚集的中心去了。
他刚才欲言又止的话其实是想说,那个一身儒雅的男人的眼睛诡异得很像传说中的“噬瞳”。
无论是什么生灵,只有拥有“噬瞳”,若是他有这个想法,就可以吞噬他看到的任何东西,包括和他对视的生灵。
当然,吞噬的力量和他本身的力量成正比。
而“噬瞳”,也被称为是最美丽、最歹毒的眼睛。
不过,这也只是很遥远的传说,没有人真正见过“噬瞳”的样子和能力。
……
还未靠近死人的案发现场,两人就已经被早已赶来的捕快拦住了。
百里梦鄢不悦地挑了挑眉。
司浅旭连忙扯着自家这位从来不知道收敛自己的手段狠辣冷漠的性情的爱人不让他乱来,在抹冷汗的时候眼尖的发现不远处站着三个熟人!
一者青戎,一者绿衫,一者红纱衣。
一者刚毅魁梧,一者温润如玉,一者雍容华贵。
“沉血,双祭,孙捕头!”
被唤的三人齐齐抬头看来,孙雷“咦”了一声,招了招手,拦住百里梦鄢二人的捕快就立刻放行了。
司浅旭拉着若有所思的零度冰焰大人走了过去。
“百里公子,浅旭老弟,你们怎么跑来了?是不是听说什么了?正好雍老弟和炙老弟也是刚来,你们一块看看那尸体吧……啧啧,真是难看的尸首啊,幸好弟兄们都没有吃早饭……”孙大捕头还未等他们走近,就已经开始唠唠叨叨了。
不过饶是自来熟的孙雷也不敢和零度冰焰称兄道弟。
一听他的聒噪,百里梦鄢的脸更加冷下八度了。
司浅旭心平气和指了指远处的一个方向,悠悠道:“孙大叔,那边的捕快大哥叫你了。”
孙雷噎住,心底泪奔而去。
支走太过聒噪的孙捕头大人,司浅旭和百里梦鄢这才能好好跟其他两人说话。
被解救了的雍沉血摸着下巴:“果然一物降一物啊~”
炙双祭微笑,不说话。
百里梦鄢吸了吸鼻子,皱眉:“什么东西?”
“如果没有弄错的话,就是那个吧……”面容绝美的竹妖男子呢喃道。
“果然是那个么?”雍沉血也正了色。
“感觉很像。”百里梦鄢道。
听着他们打哑谜,身为惟一的“普通”人的司浅旭听得一头雾水。
到底是那个跟哪个啊?他怎么除了血的味道就没有闻到什么了?
“我们还是去看看现场吧,尸体一直没被人动过。”炙双祭道。
他和雍沉血虽然只来了遥城半年,但是因为和孙雷交好的关系,所以有在一些比较特殊的案件里帮到大忙,于是这里的捕快就都当他们是半个自己人了。
四人很顺利地走到陈尸的地方,此时被支走的孙雷也已经回来了。
尸体很随意地躺在了路边,上面盖了一张白布,但是盖不住遍地的血液,因为夏季闷热的关系,经过一夜尸体就已经有了腐臭味,和血腥味夹杂在一起,令人格外的不适。
孙雷熟练地掀开了那层白布,将尸体暴露在空气之中。
众人齐齐蹙眉。
依稀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年轻的男人,身穿昂贵的衣料,但是此时已经被血污完全浸透,手臂齐肩没了,脚则是从大腿处断开,周围并没有看到残肢,脸上还有两个血窟窿,一双眼睛被生生挖了出来,血淋淋地仰视着众人,神色扭曲而痛苦。
百里梦鄢用手帕半裹住手,挥开聚集的苍蝇,伸手去撕开尸体肩上因为血液凝固而粘在肉里了的布料,露出了伤口。
很明显的,是啃咬的痕迹,而且是一口下去干脆利落,大腿上的也是如此。
“该不是野兽吧,真恐怖啊……”司浅旭凑近去看了看,面不改色。
孙雷无力,腹诽:既然知道恐怖你好歹也表现出一点害怕的样子吧……
雍沉血在旁边蹦哒:“估计是去包云吞了吧!~”
“啊?”
其他人不明所以地纷纷看向他,包括正在观察尸体的百里梦鄢也略微好奇。
花妖大人从距离尸体不远的路边凹处用脚挪出一个碗里面的东西已经半洒出来了,带着葱花的汤水,以及糊作一团的云吞。
“这和尸体有什么关系?”孙雷大惑不解,不就是一碗洒了的云吞咩?
雍沉血扬扬下巴示意:“里面有一根人的大拇指。”
众人的目光落在某一个可疑物体上。
长的,柱状的,煮烂了的……
拇指。
三秒后。
“呕……”
孙雷和几个看到的捕快抹泪奔走,吐成一片,默默发誓:
以后再也不吃云吞了!!
百里梦鄢和司浅旭冷眼无语:“……”
炙双祭微笑,无辜:“……”
一袭华丽的翻鸿无纹绣水红纱衣银簪束发的雍沉血嗤之以鼻:“这胆量,当什么捕快!”
说着还想去踩那一根拇指,被竹妖大人扯了回来,语气温柔如水:“别玩了。”
某花妖安分了,回他一个“我很乖”的浅笑盈盈,不是千百年后那慵懒而漫不经心的模样,而是轻盈而洒脱,如此率性,艳丽得仿佛可以将一天艳阳都比了下去。
炙双祭宠溺地轻拍他的脑袋,绝美出尘的容颜上沉淀着玉样的光华,温润渗骨,柔情似水。
骄阳当空,暖阳挥洒,君子美人,天作之合,造就了一地好风景。
给读者的话:
逃脱护士姐姐魔爪了……不过被严重警告,发的文不多,我下个月一定全部补回!!
正文 第二卷:菊殇(38)
司浅旭瞥了一眼,心底徒然一阵心酸,默默侧了头去,佯装若无其事地低声道:“梦鄢,到底怎么回事?”
零度冰焰已经把尸体从头到尾看了一番,听见他问便站了起来,扔掉了染血的手帕,道:“和我们的猜测差不多吧。
“什么猜测?”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和……双祭见面时的情景吗?”说到炙双祭的时候百里梦鄢停顿了一下,显然是在考虑怎么称呼比较合适。
司浅旭略略回想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你说的是那个怪物!?”
那天他们因缘巧合之下撞见这个竹妖男子的时候,他的身后正好跟着一个棕色皮毛的怪物,连样子都还没有看清楚,就已经被百里梦鄢一举击杀,变成灰烬了。
此时,雍沉血和炙双祭二人也靠近过来,一身墨绿的后者插话道:“那个东西虽然速度很快,但是力量一般,我当时就因为这个轻敌了,被它的爪子抓了一下,才发现有毒,这毒会让妖力堵滞,”略顿了一下,他又补充,“不过不知道对人类有没有用就是了。”
“听你们讲了这么久,为什么我还是不明白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一个幽幽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径直将四人唬了一跳。
回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是刚才还在一边吐得昏天黑地的孙雷,此时正幽灵一般地看着他们,脆弱(……!?)的眼神看得众人一阵鸡皮疙瘩扑腾扑腾往外蹦。
雍沉血一脚踹过去:“雷大哥,你再装神弄鬼的我就叫阿鄢收了你!”
百里梦鄢冰山一般的脸望向孙雷,司浅旭清清楚楚地在他那双淡漠的丹凤眼里看到了跃跃欲试。
连一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炙双祭都一副看好戏的神色。
看来某捕头的罗嗦已经天人共愤了……
孙雷闪身避开雍沉血的攻击,语重心长道:“雍老弟,我好歹也是你大哥,你怎么的也要尊重尊重我啊,从这件事上就可以看出你平时对长辈的态度了,怎么可以这么没有礼貌呢?正所谓修身养性治国平天下,修身排在第一位,你不修身,怎么养性,不养性,怎么治国,不治国……”
魔音绕耳……
雍沉血哀嚎一声,恨不得就地遁走,炙双祭嘴角细微地抽搐着,百里梦鄢周围寒气逼人,已经有了忍无可忍出手收“鬼”的意思了。
司浅旭扬了扬眉毛,慢吞吞道:“我说,你们还要不要找凶手了?”
跑题的能力真是一流哎……
听罢,众人立刻鸣兵息鼓,正儿八经故作深不可测的模样一个比一个装得像。
司浅旭:“……”
“咱们接着说啊,那个什么怪物的到底怎么回事?”孙雷清咳两声,瞥了瞥手下的捕快们都离得远远的,于是放心开口询问道。
“其实嘛,”
众人竖耳来听。
炙双祭柳眉一弯,朱色双唇是一贯的微微上翘,颇为无辜:“我也不太清楚。”
孙雷:“……”
百里梦鄢:“……”
司浅旭:“……”
雍沉血:“……”
“那天我是无缘无故被偷袭的,因为那个东西速度太快,所以也没弄清楚是什么,后来它就被百……嗯,梦鄢斩杀了。”
孙雷正色,皱眉:“那岂不是成了无头悬案?”
“其实,你也可以写成是野兽袭人。”
“呃……”
……
夜深,月被云拢,天地之间漆黑一团,静默一片。
遥城两百里外,一个小小的镇子,一间安安静静的客栈,二楼的一个客房。
一个华发半白的老人悄然无声地倒在床边,惊目圆睁,却是已经没有了呼吸。
一个雁衔草纹的银袍男子站在他的面前,静驻如庙堂之上永远漠视众生不知慈悲给予了谁的佛,儒雅的轮廓被黑暗覆没,惟有那一双雾气弥漫的眸子犹如处在白昼,清晰可见。
只是太过朦胧,太过隐讳,捉摸不清里面的情绪。
老人失去焦距失去神采的眼睛正对着他,像是在谴责着什么,像是在控诉着什么,亦像是,在悲悯着什么。
但是,无论如何,这罪孽,他都不得不背负起来。
银袍男子微微垂下了眼帘,伸手一拂,亲自合上了老人的眼睛。
在男子的手离开的瞬间,老人的尸体已经发生了变化,一把匕首赫然插入了他的胸口,尚还温热的鲜血汩汩而流,而他放置在床头的包裹也被打开散乱了。
有比墨更深的怨气在地面上蠕动,想要钻入儒雅男子的身体里。
他看见了,却是无动于衷,任由它缠上自己的身体。
但是在触及他的身体的同时,那怨气竟然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男子动了动睫毛,轻微地叹息了一声,一个旋身之间,人已经站在了镇子外辽阔的旷野之中。
夏夜,旷野上的风声呼呼,卷起了他的银袍,没有束冠的黑发盘旋而起,张牙舞爪,一时凌乱了他的视线。
云层微微散开,露出了一天月华澄澈,月下,那人伫立在前方,白衣胜雪,金发纷飞如花落花舞,一双耀眼如艳阳的眸子黯淡了月色。
那是一个,让人膜拜的圣洁的存在。
“ichael。”他动了动唇。
金发白衣的男子望着他,目光有些遥远,眼风汩谷,不食人间烟火的凛冽淡然硬生生被月光柔和了三分。
“用不着帮我的。”Perpetual朝他走了过去,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