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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军戈也陪他一起平躺著,双手绕到脑後。
祈洛希咽下口水,轻轻问了句:「你……你觉得,我能怎麽办?」说罢,他咳了两下,这麽普通的句子还是含著浓浓哭腔。
军戈倒不在意:「嗯?你说回家?唉,你我能做的根本都不多……」
「我不是问这个。昨晚赶走偷船贼的是你,我……我是负累,帮不上忙。」
「啊?你讲这件事啊。」军戈闭上双眼,静静回忆著,「你别把自己想得一无是处啊。你想想,贼人偷船的时候偏偏冒出大火有人乱叫,你会怎麽想?当时他们身边,你在,白天雪也在,放火的肯定不是我们这伙小孩子,肯定有第三方势力纵火!所以,你和白天雪都担任了混淆真相的诱饵角色!」
这听上去彷佛有些道理,但明显是为了安慰他而临时掰出的谎言。
祈洛希翻过身闷道:「别乱说一通。我拿著铁棍是想赶走贼人,不是当诱饵。最後被抓住,我一个人什麽都办不成,是废物。还有……」
「还有?」
想到自己完全看不懂标题写著「入门」的物理书,他便懊恼得拧过头去。
「反正我就是没用,蠢材,大烂人,什麽都帮不上忙。」
「你真是个敏感的孩子!」
军戈忍不住伸出手指逗弄男孩光滑得不可思议的脸颊,摊出人生大道理来,「乖乖,小希希,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长处和短处的,你瞧白小姐也是被那班小偷袭击到倒在床上要人照顾……」
祈洛希烦躁地拨开他的手指,「以前,我在学校是功课很好、运动很好、交际能力很好、领导能力很好,所有能力都很好,加起来是非常优秀,人人都赞我强。但是我知道的,拿我不错的数学跟你马马虎虎的数学相比,我就是比你弱得多,我弱爆。」
军戈听得哭笑不得:「哪有人会将小学生数学和初中生数学来比啊!」
「坐在同一条船上,当然是拿船上的人来比较,我就是什麽都比人弱。」
「这不对啊,用你这种逻辑,老大就比我强好几倍了!我是初中生程度,老大肯定是社会人嘛!」
祈洛希鼓起腮子:「老大最强,你和白天雪都是第二名,我最垃圾。」
「不会!」军戈不满意地狂拍木箱,大声斥喝,「你的学历是比不上我们,但人是多方面的,我们都知道,你是我们几个里面最可爱的,你第一!」
这种第一名让祈洛希忍不住挑眉骂了:「你滚!这两只字只适合用在白天雪身上。」
「你放心,我不是那麽表面的人。白小姐勉强还能跟可爱两只字沾上边了,但比较内在,你明显比白天雪可爱得多。」
「不同性格的人哪有谁比较可爱?你是偏见。」
「哈哈!你就是这点够可爱,总是这麽客观看人的,没有偏见。你昨晚不是说小偷群里有个老人家?你的观察力很强啊,那老头肯定在年轻时见识过世界,搞不好他懂得开船,那些臭贼全都指望著老人家。我们都不留意。」
这赞赏俨然是天外一笔,男孩没吭声,心情倒是舒坦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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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号》15
军戈又说:「虽然你的人生经验比我们少,不过这不代表你比我们差。你记得一年多前我们变成『神』的事吗?」
祈洛希回头望向他,心底热烘烘的。这麽久的事,他还会提出来。
那时候十几个孩子才刚展开海上旅途几个月,入世未深。他们下船後,沿著山路到了名为蒙达高鲁高的山区城镇,那里的人们待他们很好,让他们住进整座山最豪华的金殿,房外必有仆从侍候,那是他们待过最舒适的地方。
孩子们被深深吸引住,警戒心较强的几人表示:「别担心,现时看不到对方展露出任何恶意。」
祈洛希是疑心最重的,观察深,想法多,那时的他想到什麽都会讲出口。第一夜留宿他便向众人咬定:「他们一定将我们当成『神』。放在我们房间的全是神社用的器皿,他们离开房间前会画倒三角,不对劲。这座山的都是疯狂信徒,留下来很危险。」
大家听完了,压根儿没把这番话放上心头。被当成「神」啊!大地上都是人怕神,哪有神怕人的道理?如果连这种情况也怕,今後他们都不用上陆地吧。
其实,他们也怕的,他们也觉得不对劲,但在帝王级诱惑之下这些根本微不足道。就连最渴望回家的白天雪也摆出淡然的神情说:「既然我们是高高在上的『神』,就可以命令愚民指出回家的路。按照原定计划,我们应该逗留七日十日,把地理位置查清楚。」
原定计划!打著这个旗号,大家更欣然接受了蒙达高鲁高民众的贱民式敬意,一边抖著脚享受,一边打著呵欠调查回家的路线。
祈洛希被视作遇上一点点事都怕的胆小鬼,哪怕他悄悄跟踪镇长,把镇长有意软禁他们的言论转告给大家,大家都觉得那是胆小鬼的谎言。
那时候只有军戈听了他的话,向他反覆确认。
「你说的是真话?没有听错?」
「千真万确!没有听错!」
那时候的军戈是个终日摆出黑脸,独自游走,不愿跟大家共餐的孩子。
回想著、回想著,祈洛希总算露出今日第一个微笑:「那时候是你帮了我。你替我在他们面前说了,行动了,他们才会信。」
为了证实祈洛希所言不假,军戈在夜里独自溜出,在河边见到女人们将他们穿过的衣服浸入水里,念出咒文,再将指头的血滴上去。据领头女人所称,这都是把「神」永远束缚在此地的法术,大家必须诚心。
除此之外,下山的路也被人用木柱封住了。
次天清晨,当大家聚集於厅堂,军戈向大家说的第一句话,祈洛希至今依然难忘:
「神是没有家的。」
他一脱昔日那张不爱交际的臭脸,嬉哈一笑,便作出了一道假设题:假若村民遇上了神,把神留下来就会获得幸福,村民会做到哪个地步?他很有技巧地顿了顿,再道出夜里的所见所闻。
大家立即动摇了,除了他能够清楚描述出各项细节,大家也认为这种孤僻的男生也想尽快离开,必定有相当的急切性。
眼见众人犹豫著,不敢行动,军戈便一个人冲出金殿大门,向天空朗声大叫:「我要走!我不会留在这种鬼地方!」
这句话立即让当地人民的震惊了。不一会儿,「神」被包围了,被武器乃至火圈包围了。众人从二楼的神殿房间看下来,才知道祈洛希一直以来的担心绝非虚假。最後齐心协力救出军戈,忍让数番,再施计逃去。
回想结束,祈洛希感慨道:「我的话根本没被重视过。没有你,我们还在山上!军戈,怎麽数都是你功劳最大。」
对此,军戈却轻轻叹息,略显惆怅:「……别把自己想得一无是处啦。没有你,我只会继续听我所听到的,看我所看到的,觉得那些拜神者服务态度优良,住得相当舒服。」
「但你信了我的话。」
「嘿、哈,当然听你的,因为你最正确。」
祈洛希猛然感到心窝燃烧起一场大火,还不断扩散,脸都有些发热的。无论这是真心话还是纯粹好听的鼓励,都令人振奋。他咬唇,高举起手臂装作托头睡觉,实情只是想挡住那烧红的半边脸。
两人的对话暂且告一段落。海浪声扑扑而至,与胸口的动力炉呼应,与呼吸的旋律互相结合。
一朵巨云徐徐飘到「回家号」上方,太阳从缝隙透出璀璨光芒,有些刺眼,祈洛希伸手到眉上遮了遮,却不料手背凉冰冰的,竟有一片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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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号》16
旁边的军戈一下子跳了起来,张开十指,快乐地望天自转。
「喂喂,看到没?是雪!」
「嗯。」祈洛希擦著鼻头答:「看到了,冷到了。」
「冷了就多穿件衫!」
军戈将自己的围巾脱下,轻轻圈住祈洛希的脖子。祈洛希好不容易平复的心脏又加快了跳动频率。数枚雪花降落,他不再觉得冷了,围巾为他送上绵绵暖意。
军戈像个爱闹事的孩童般快活地跳到船侧,上半身攀到栏杆外,俯视大海,浩瀚的海被柔细的雪点了一下又一下,上演著强与弱的融合,刹是好看。
祈洛希全副心神都落在军戈的侧脸上。不一会儿,不止心跳,连皮肤、嘴巴,都变得不受控质,不由自主。
「……我喜欢你。」
「什麽?」军戈稍微离开铁杆,笑著转头。他没听到刚才那气若游丝的告白。
祈洛希有些胆怯了,但哪有说出口才退缩的道理?他将手藏到背後,用力扭痛自己的臂肉。
「军戈……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
「我指、爱情。」
说罢,祈洛希顿觉喉咙异常乾涸。现在下再大的雪也冷却不了他脸上的火。
他刚才就察觉到了,他喜欢军戈,非常喜欢。这份感情从前便有,最初就像雪花一样的细小水晶,时日渐久,小小的喜欢滚成了大大的喜欢,直至刚才,终於漏出了瓶口,泻满了船面。
但是,他喜欢的人不喜欢他。他看得出。
军戈仍然维持著平常的开朗笑颜,但没有露出比平常更欢愉兴奋的情感。现在他不说话,他在思考,思考该如何应付这突如其来的示爱。
彻底缄默的几秒钟是何等漫长。
最後,军戈「呵」的一笑,昂起下巴自赞:「唉,我真是太受欢迎了!人帅就会多烦恼啊。」
无人应声。显然,他这番诨话未能纾解现场的绷紧气氛。
他这才收敛点儿说:「希,爱情这回事,你现在讲太早了点儿……」
「什麽时候能讲?我、等到那个时候。」
军戈微微一吓:「你现在以为你喜欢我,长大了就会发现这只是亲情友情的胡乱混合物。」
「……你果然……把我当成不懂事的小孩。把我当成会随口说出『我喜欢你』的小孩。」
军戈又是一吓,挥摆双手说:「不不不,我是指,爱情是非常复杂的。你不妨静一静,想一想,自己对我的感觉是不是更倾向仰慕亲切大哥朋友的感情呢──」
「不是。就是爱情。」
军戈第三度受惊吓。
不止因为男孩坚定的态度,更在於男孩那太过突然、俐落过头的脱衣动作。
求爱被婉转拒绝所以生气得浑身上火,热得脱外套?不。当祈洛希的裤子拉链松开,直纹裤跟随地心吸力滑到甲板上,军戈就知道这并不是「很热」这麽简单的事儿。
「……你在做什麽呢?」军戈温言询问,双手伸出,但不敢走前几步,替这个比他小了四年的孩子穿回衣服。他隐约猜到对方的小脑袋打的算盘,只是……
祈洛希咬著牙直言:「我永远比你小,比你弱。但至少,我要证明我对你的『喜欢』是变成大人也会延续的『喜欢』。」
军戈倒抽了一口气。
在这争执和犹豫之际,男孩已经将全身的衣服脱去,一件件厚布零散地堆在脚边。说实在,祈洛希的裸体并不吸引,才十馀岁的孩子身躯既算不上精壮,又没有美少年的妖冶,他的长相也十分普通,怎麽看都是普通男孩。平时在更衣室男生间都会看到对方的身体了,根本不特别。
可是,为什麽呢?
军戈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军戈,我们……做爱吧?你……你,可以上我。」
祈洛希屏著大气,羞耻地抿著双唇,一步步走到爱人前面。茫然间,军戈有些明白了,因为祈洛希一直在说「爱」、「喜欢」。本来平平无奇的男孩身体,在种种情话之下都催生出独特的魅力──足以引发性欲的神秘力量。
直视祈洛希那双无悔的蓝瞳,军戈手指微颤,说不出话。
不要受诱惑。
千万要冷静。
「军戈,我喜欢你。」
祈洛希再说了一遍,接著闭上眼睛,整个人扑进对方怀里。
一瞬间,军戈头脑发热,身体冲破了底线。他回抱祈洛希,手掌开始在男孩的背部乱摸一团,那是比豆腐更滑的微妙触感,让人想一摸、再摸、三摸。
这不是爱情。绝对不是。然而,对於他们这些从未恋爱过,从未嚐过禁果滋味的十几岁少年人,只要浅咬一口,便足以叫他们彻底沦陷。
就算不是爱情,试一试也没关系吧?
反正,他们还未回家,没有大人。
祈洛希感觉到军戈的下身鼓涨了,那东西正顶著他的小腹。
接著,一根笨拙的手指溜入他的股缝,指尖长驱直入──
祈洛希猛然睁开双眼。
身上冒出了涔涔汗水,他拧头望向窗外,天亮了。夏天的太阳晒得整张床都在发热。
新一天来了。今天是4月1日。
「愚人节的梦……」他轻轻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