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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知道这个又如何。老大咽下满腔闷气,反问:「你的想法?」
「嗯……我是有些想法。」
祈洛希微垂眼睑,嘴唇轻轻嚅动著,牙齿组织著文字,这显然是难以启齿的想法。
现实却不容他启齿。
一记重击猛然从後脑砸过来,祈洛希所有想法都飞走了。转瞬间,他眼白上翻,人已往前倒下,连呼喊求救的几秒时间都没有。
紧接著,老大察觉到背後有阵迥异於冬日的寒风扫至,他反应够快,弯腰作了前滚翻。回头,大路上不知何时冒出了额头系著黑布带的男人,双手的厚掌都握著半个手臂长的利刀。
祈洛希就在男人脚边,昏迷了,只怕一时三刻都醒不来。
那家伙是谁,为什麽要攻击他俩?不知道。他没机会问,对方根本不予以任何机会。
神秘男人偷袭失败,立即提著双刀追上,往头颅一划,往腰腹二划,直插,横刺,幸亏老大身手敏捷,眼睛紧盯著那两枚闪烁的刀刃,身体便反射性地闪退。刀手没料到老大竟有点儿能耐,侧身横斩,老大往右边跳开,不知不觉便被迫至已关门的面包工房铁闸上。
刀手处於上风,十指紧握,挥刀的速度骤然变快。
夜色间,银芒如残叶飘舞,老大手无寸铁,後无退路,仅凭著过人的身手回避,刀刃在脖子边滑过,血丝飞逸,他却未曾惧怕。十招过後,他的全身上下冒出了多处刀伤,但都是小伤,他能忍,不妨碍行动。老大已经捕捉到敌人的攻击模式。
在攻击与攻击的那微小的停顿位置,他猛然伸出右手,扭松对方的手腕,右腿同时勾住对方的小腿,旋转翻身,持刀男人霎时间使不上力气,整个人撞到铁闸,再被推倒。他狼狈地在地面滚了两圈,复又弹起。老大的连击单纯迅速,黑布男的左手已废,唯有单刀迎击。
老大当然不愿恋战,瞄了瞄仍躺在路中央的同伴,环视四方想呼叫救兵,但附近的店铺全关门了,哪有人?
不,还是有人的。就是暴徒,另外一位头绑黑带的男人,从小巷冒出来!
一柄长刀如箭直飞,老大始料不及,只觉肩膀湿成了一大片,痛楚泊泊涌出。如斯劣势,游走在生存线上,他的野兽本能全开,五官比平时敏锐了数倍,後方的刀,他顺利闪开了;另一侧的先佯攻,後偷袭,他全数料中。刀片彷如在耳膜上震动,让他无须双眼,也能够判断对手的距离、手臂的力道与连串攻击动作。
不过,单纯的感官增幅并未预告了胜利。下一刻,又一个持刀男人如影出现,朝他的正面挥出新月的弧度。这招老大早已预见,但他躲不开,因为他几乎被包围了。
两边肩膀都渗血不止,胸膛的力气都喘掉了大半,唯独双脚完好无缺。
老大只能逃。
他一边逃,一边高声吼叫,然而附近都是已关门的商店和休憩公园,他的嗓门再洪亮还是没人来瞧一眼。幸好从这里到健家的路程不算远,沿著大街直跑就能抵达,他跑在最前方,放弃了思考,只管跑、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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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号》19
他并非赛跑高手,但追杀者同样不是。脚下踩到一滩软雪,身姿霎时歪了,差点绊倒,後面的脚步声又响亮了点。老大灵机一动,当即提起脚尖往後方用力踢,积雪溅飞,简单地将对方的步伐打乱了。
临近住宅区,遥远地见到提著木头的伯伯经过。老大缓下双脚,喘著气回头察看,那一头的街道已经没有那些刀客的足迹了。
他未敢安心,再次拔足狂奔,没一分钟已来到健与其妻子的家,鞋都未脱便冲入屋内大叫:「出事了!」
军戈本来还坐在客厅愉快地大赞西莉亚弄的猪排香气浓郁,帮忙排列碗盘等吃晚饭,可现在往玄关一看,老大上半身都是血!他的脑海产生了一秒钟的空白,紧接著往二楼房间叫道:「健!快、快拿急救箱出来,老大出事了!」
「我没事,我们快去找祈洛希,别管我!」
这样都叫没事?军戈瞪圆了双眼,乾著喉咙追问,老大用三两句交待刚才的遭遇,接著走出门外,指著街道再详道各种细节。
晚饭终止,健再次大敲锣鼓请求城里的人们帮忙,连白天雪都被吵醒,拖著尚有点儿虚弱的身体跟随大家去寻人。但祈洛希被袭击的位置搜过了,附近的街道找遍了,能藏人的工厂或野林都检查完了,各个店主都特地返回自家铺内,目光扫过每个角落,既没发现祈洛希,亦瞧不见可疑人物。
天色越来越暗,雪下得大了。一朵朵白雪花瓣被吹到街灯上,柔软融化,陆地上的万物犹如被雾气黏住,表层添上了一幕朦胧,搜索工作更加困难。
两个小时後,一无所获。军戈仰望越来越大的风与雪,朝手掌呵出几口暖气,还是冷。
居民都返回自己家休歇了。热心帮忙的,也只是说早上会再帮忙打探,有消息必会第一时间通知。
昏黄街灯下,白天雪直冲到健的前方,气得几乎要揪起健的衣领教训一顿:「你想清楚!这个烂地方真的没有警察?没有专业搜索队伍?」
健显得十分窘迫:「……没有。」
「邻近地区呢?乔斯顿外面的城市政府呢?叫他们来救援!叫国际组织来救!」
「没有……乔斯顿附近没有别的地方。乔斯顿只是乔斯顿。」
健回答道,双目迷茫地注视白茫茫的雪。不止他,这里的市民都不可置信的模样,乔斯顿已经将近二十年没有罪案了。
但是,让军戈他们最恐惧的,是掳走祈洛希的凶手跟昨晚偷船的似乎是两批人。这次的绑架犯都是20、30出头,体格精壮,身手不凡的成年男性。老大自问,给他一柄大刀也难以应付那几名使刀好手。
这时,一名戴著帽子的妇人半跑过来,通知他们西莉亚刚收到一封可疑的信,是属於老大他们的,不知道是否跟祈洛希失踪之事有关。几人连忙赶回家里,几乎是用身体撞的推开大门,「轰隆」一声,连邻居都听得清清楚楚。
西莉亚正呆坐在沙发上,手里拿著一封未拆开的信,她得知大家回来,立即顶著那怀孕的大肚子,忧心忡忡地嚼著唇,将信件递到他们手里。
「大家,这个……刚才听到门铃声,但我去开门的时候,没有人,只有这封信……」
雪白的信封上,潦草地写了几个字:
「致 船的主人们」。
这个节骨眼凭空冒出的神秘信件肯定有跷蹊,性急的白天雪立即从健手里抢走信,撕开,摊开给她的两位「回家号」同伴看。
「亲爱的船的主人们:
你们最弱小的同伴在我们手里。想将他领回来,明天清晨6时正去海滩,交出你们的船和动力匙。
执行者」
简短的数十字,已然道出现在让人头大的局面。
「放屁!我们不会将船送给他们的,绝对不会!」白天雪气得捏皱了信纸,指甲几乎要把纸张戳破,最後忍著怒火将信乱塞进军戈胸前,自己傍墙而立,咬著牙关,紧盯天花板。
老大沈吟片刻,道:「现在只怕得交出『回家号』。」
「不、可、以!」白天雪用双手挥出交叉手势,猛地踏地,「你以为我们交出船,他们就会交出祈洛希?绑架犯哪有这麽好忽悠的!」
「我们最大的财产是『回家号』,没有别的。留著祈洛希,他们换不到更多。」
「好,所以就要将我们的唯一财产双手奉上?将我们的未来献出去?可笑!军戈,你说呢?哼,我问得太多馀了,你肯定是本著人间大爱,放弃『回家号』也誓要把好同伴救回来吧?」
少女的骂声贯穿全屋,军戈却没有回应。
他仍然用双手轻轻捧著信,把上面的文字反覆细嚼,迳自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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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号》20
老大拍了拍军戈的背脊,问:「你有想法吗?」
「咦?想法?……啊……」
军戈眨了眨眼,环视客厅,健和西莉亚有意站到较远处,默不作声,他们并非船主人,更不是警察那种专业人士,不适宜发表意见;老大眼睁睁看著祈洛希被拐走,满心罪疚,自然会不惜一切拯救祈洛希;白天雪嘴上倔强,坚持不肯交出「回家号」,可心里还是十分挂心祈洛希的,因为祈洛希跟她同样渴望回家。
所有人都将焦点放到军戈身上,船主人里只有他未发表意见。
「这……不妨取个中间?」军戈双手合拢,将信纸摺成一半,「救人,不送船。」
白天雪冷言质问:「怎麽做?跟他们打?」
军戈解开大衣最顶端的钮扣,摸了摸发热的喉咙:「这些自称『执行者』的家伙叫我们交出『回家号』和动力匙,目的当然是开船,离开乔斯顿。但『回家号』刚好坏了,对嘛?我们就把动不了的东西给他们,把希换回来。」
「然後呢?」
「然後希平安回来,我们立即联合乔斯顿所有人力去逮捕绑架犯,大打一场,我们会获胜,『回家号』也回来了。」
「你以为世事有你想像得那麽简单轻松,绑架犯会遵照你的预想行动喔?他们知道动力匙,代表他们知道怎样做才能启动船!」
「我也明白。不过我们不听他们的话,船不会走;乖乖听他们的话,船还是不会动,都一样。老大,安全装置要修多久?」
老大耸肩:「不清楚,没一时半刻都修不了。安全装置有几个部份,现在连哪个部份出问题都未查出。」
「所以啊,绑架犯不可能拿到动力匙就成功逃跑的,除非他们知道我们的船出了什麽问题,还带著修理工人,用几分钟修好。」军戈硬拗出一线微笑,放慢速度继续说,「他想修也得一段时间,这是我们反击的机会。」
白天雪摇头:「我要是绑架犯,一定会先试试船能不能动,我才会归还人质哦──喜欢的话,直接把你们连同人质杀精光,耳根清静。」少女的口气没有最初那麽火爆,但依然犀利地指出重点。
这事儿,白天雪想到,罪犯想到,老大和健想到,军戈当然也想到,这是绑架事件必定会考虑的。他说:「所以我们要坚持一手交货,一手交人,不能任由他们胁持著希去控制室慢慢试开船。船,我们一定能留得住;人,要怎麽保住安全是难题啊……」
无论是人质的安全,还是交易者的安全,都很难顾及。
军戈借来了纸和笔,一边思考著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一边跟大家讨论细节。他们会在海滩或者船上交易?交出钥匙就能安然撤退,还是会被抓起来当奴隶?军戈罗列出十数种可能,互相交织便会产生数十种假设状况。
大多数情境下,他们都苦无对策,制定了应对措施也不见得能顺利进行,但这又怎样?
他们能做的事有限。
西莉亚挺著大肚子先回房休息了,军戈、老大和白天雪三人继续商量,健也留在客厅,全程只是聆听,并替大家端出清水和饼乾,算是沈默的支援。
时而激辩,时而哑然,困扰他们的不止是对方的行动,还有己方的无能:没警察,没武器,连通讯设备都没有──换作是他们原来的世界,在手机按个键,一秒就能将重要讯息传送给远方的同伴了!
思量好各种可能性,准备完要带的工具,深夜打扰了一些比较擅长打架的乔斯顿居民寻求协助,转眼间已是晚上2时多。夜了,身心软了,他们疲累地傍向沙发,呼吸虚弱。为了应付明早的交易,众人决定先睡觉,养好精力;但杂乱的思绪却容不得他们入睡。
今日祈洛希被绑架了。就算明早顺利把祈洛希赎回,难保会後天换成老大被抓,白天雪被抓,谁都说不准。
想走,离开这个鬼地方,偏偏船坏了。
军戈躺在床上,拥抱著困意缩进被褥,但睡不著。
此时,房门被敲了几下,力道轻柔得怕吵醒了人。
「进来吧!我还醒著。」军戈探出头叫道。
门开了。健放轻脚步踏到房间地毡上,柔声问:「还烦著?」
「嗯。发生这种事,隔壁两位都睡不著吧?」
「白天雪还醒著,刚走出来倒水喝,老大倒是睡了。」
「睡了?啊……也是,他从昨晚开始修船,根本没睡够。我下午还回到船上偷睡了一阵子。」
军戈想起了祈洛希那番自卑发言,其实他也相同,有好多重要关头都帮不上忙,这次也是。灯没有开,挂在他脸上那一线自嘲的笑默默埋葬在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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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号》21
健将房门半掩上了,问:「以前遇过类似的事件吗?」
军戈眨了眨眼道:「发生过好几次了,都在你走了以後。这两年我们遇上的大都是超级好人,少数混蛋是坏之又坏。有一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