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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含笑道:“虎妈妈已经受伤,就算我们不杀它,它也活不下去了。”
龙子俊道:“虎妈妈死了,小虎就可怜了,爹爹不是常说习武之人,要以侠义为怀么?”
父亲呵呵笑了,道:“我们不伤害它们,它们也没办法在残酷的大自然中生存,不要多久,不是猎人捕捉了他们,就是更凶猛的野兽将它们吞噬。”
龙子俊机灵灵打个寒颤。
父亲若有所思的看着龙子俊。
龙子俊切切的哀求着,直到父亲点头许可,他才露出天真的笑颜,走向幼虎,把两只幼虎抱在怀中。轻抚幼虎的头,用温柔的声音说道:“小虎啊小虎,你莫要慌,我不会让你被猎人捕捉,也不会让别的猛兽把你们吃了。我在母亲那学了医术,我会帮你们的妈妈疗伤的。”
他似乎忘了,此时此刻,他和他的父亲正扮演着猎人的角色,在虎妈妈的眼中,他们比野兽更可怕。母虎看见自己的幼崽落入人的手中,更显焦虑,猛的抬头,发出悲切的吼声,急切的挣扎着,想要扑向龙子俊。
急切的动作牵动了剑的伤口,鲜血喷射更是激烈,没有多久,母虎便晕了过去。
猛虎和幼虎被带回了枫林。
龙三用一条巨大的链子将母虎链住,龙子俊小心翼翼的替母虎疗伤。
也许,是动及伤口,阵阵刺痛令昏厥的母虎醒了过来,母虎闻到了生人的味道,虎尾猛的一扫,扫向龙子俊。
幸好龙子俊自幼习武,虽然此时还只是个豆冠少年,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但身手已是极其灵活,眼见母虎醒来,虎尾扫向他,他身形闪动,躲过了猛虎的袭击。
替猛虎疗伤变成一件非常困难的事件,虽然如此,但凭着灵活的身手,与母虎周/旋,直到母虎累倒在地,龙子俊确定母虎无力再袭击人,才小心的上前,继续进行救治工作。
日复一日,时日渐久,母虎已发现,龙子俊非但没有伤害它,还在替它疗伤。
伤药包扎好后,龙子俊总会在练功之余尽量的抽空陪小虎玩,小虎就像是两只可爱的小猫,就连胆小的龙子韵,也总是忍不住去摸小虎的头,与小虎玩在一起。
小虎的身上,带着龙家兄妹的味道,母虎也渐渐的熟悉了龙家兄妹的味道,开始不再害怕龙家人。
当龙子俊靠近的时候,它甚至会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温顺,有时还会用虎鼻在龙子俊的身上闻着,嗅着,有时还会用它那颗写着大大的王字的虎头蹭着龙子俊的身子,以示亲呢之情。
它竟是有灵性似的,对龙子俊特别的温顺驯服。当龙子俊靠近它时,它温驯得就像是一只巨型的猫。
三只老虎在龙家一住住了三年,龙子俊也从一个十二岁的孩子,长成十五岁的少年郎,为了不耽误孩子练功,在龙三的坚持下,龙子俊只好答应把猛虎放归山林。
父子两将猛虎和幼虎带进了山林,龙子俊依依不舍的拍着猛虎的额头,说道:“花儿,你的伤已经好了,该回你家去了。大虎,二虎,以后你们要好好照顾花儿哦,我每天都很忙,要练剑,要学琴,要学医,好多好多的事情呢。没什么时间陪你们三个玩耍,也没有时间跟你们说话。你们还是回家去吧。”
猛虎归山,一步三回头,竟似有许多的不舍,许多的依恋。走了一段路,小虎忽然跑了回来,一头撞进子俊的怀里。用虎里虎气的大脑袋在他的身上蹭着,用舌头舔着他。惹得他一阵咯咯笑。
他就像花了眼一样,竟然神奇的在幼虎的眼中,看到了不舍,看到了留恋。
忽然间,他的鼻尖感觉到一阵酸楚。他们一家隐居世外,他们从来就只有亲人,没有朋友,在那一瞬间,他觉得,这三头老虎,就是他的朋友,他的知已,千年万年,也不会改变的朋友情缘。
如今想想,送走猛虎已经快三年了吧?
龙子俊笑了笑,喃喃道:“两只幼虎也许和我一样,也是成年了呢。不知道它们可还记得我。”
危险的气息越来越强烈,空气中的气氛,越来越凝重。
林中倦鸟已经惊飞,秋枫飒飒,枫叶不安的在树枝上晃动着,像是在冲他招手,想告诉他危险的降临。
他的心中竟然莫名生出一股悲哀,就如同困于笼中的野兽,在面临不可避免的死亡时的那种浓浓的悲哀,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他说不清楚,但他却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也许,正是这种困兽般的感觉,让他想到了当年救下的虎妈妈和它的一双幼虎。
他悄悄望向母亲和妹妹,暗想:“母虎被掳,幼虎尚且能不舍弃母亲,我又岂能让母亲涉险?”
他心中打定主意,不管遇到什么,一定要保全母亲和妹妹。
他将自己心中的不安很好的隐藏了起来,在嘴角挂起轻松的笑容。
顾琴儿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看着夕阳渐渐西下,天边残阳已变得血一般的红艳。
她的眉心已经紧紧蹙在一起,她的眼中,满是担忧和不安,她已经无法安安静静的倚在门口等她的丈夫,她的手,开始交*缠在一起,不时绞着她的衣衫。
她的眼睛,不知有多少回期盼的望向林间的小道,期盼那小道上,可以看到熟悉的身影,然而,多少回的失望,多少回的焦燥,让她的心越发的不安起来。
小道上,落了满地的红枫叶,就像铺着红红的地毯似的,踩在上面,会发出一阵阵细碎的声音,龙子俊很喜欢听这种声音。如今枫林外悄悄涌进来的不寻常的气息,令龙子俊再也没有心情欣赏这无边的美景。
小道婉延伸向林外,往常这人时候,外出的人,早已踩着红枫铺成的小道,盈盈而归。
然而,此时,身处高处的少年,却看到枫林外,远远的,黑压压的人群,渐渐靠近枫林。少年眉头微皱,会是什么人靠近了枫林?
龙子俊的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父亲为什么到现在没有回来?那黑压压的人群,又是些什么人?为什么这一切,会带给他一种死亡的气息?
夕阳西下,残阳已醉。
天边,云朵染上一层层红晕。
红云涌动,夜幕渐临。
一队黑压压的人群在五个装扮各异的人的带领下,缓缓逼近枫林,一股杀机,就这样悄悄靠近。
马车的车轮声从林外传来,车轮声缓慢而沉重,那车轮竟似已经好久没有点油了,发出一阵阵难听的声响。
枫林内,倦鸟惊飞,空气中,杀气渐浓。
是什么样的杀气,竟能令这涉世未深的少年,也感觉到可怕的气息。这股强烈的杀气,是否源于那不寻常的车轮声?
龙子俊从树梢跳下,望向声音的来源。心中不祥之感愈浓,他感觉到,他的父亲很可能永远也回不来了,而眼前,仿佛,将会有毁灭性的可怕的事情,将要降临这人间天堂
☆、第3节 残阳如血
人的第六感,有时候准得让人不得不服,龙子俊察觉到了危机,他己将母亲和妹妹锁到小白楼内。
“子俊,你这是为何?”
顾琴儿吃惊的看着儿子,她不知道龙子俊为什么要把她和女儿锁在小白楼内。
她的武艺远不如她的医术高明,在面对危险的时候,龙子俊不想她遭遇任何危险,龙子俊咯咯笑着,用轻松得不能再轻松的顽劣口气道:“娘,莫要惊慌。外面来了一些客人,儿子想跟他们玩玩,您和妹子从密道出去,远离枫林,去寻找爹爹。”
世间不管任何门锁,都只能防君子,可是这道门的锁,一般人家却轻易无法破坏,因为,这是南海神锁白头翁的杰作。就算别人能破坏这小白楼的锁,也没有人能找到小白楼内的密室,密室内,有通往枫林外的密道,密道内,有白头翁精心设计的机关。
他只希望,在危险来临的时候,他的母亲和妹妹,能够及时的躲进密室中。除了他和他的家人,绝对没有人能找到密室的开关。所以,他坚信,只要他的母亲和妹妹躲进了密室,就能躲过危险。
他本来可以选择和母亲她们一起离去。
但他不放心,虽然说机关隐秘,但万一来人中有机关高手怎么办?他得留来来拖延时间,让母亲和妹妹有足够的时间逃离。
哪怕是用死亡为代价,他也必须这么做,只有这样做,他的母亲和妹妹逃离危险的机率,才会更大。
他的嘴角含着浅笑,从表面上,根本看不出他心中有任何紧张或不安。
可是,顾琴儿知道,如果不是遇到可怕的事情,龙子俊不会把她们锁进小白楼,更不会叫她们从密道离去。
顾琴儿悲呼道:“子俊。”
龙子俊看着顾琴儿,忽然又想到那头母虎。
而他和妹妹,岂非如同那两只幼虎一般?他心中生出对母亲的不舍,还有深深的眷恋之情,他看着母亲,忽然好想把门锁打开,好想冲进屋里,抱着母亲。
可他终究忍住了。
含笑道:“娘,不就是叫你们从密道出去寻找爹爹么?快去啊。莫要再做停留。”
他笑的轻松,但他的心思却是沉重的。也许是他太过敏感了,也许,是他多疑了,但他感觉到空气中的杀气,很强的一股杀气,树上的鸟雀,都已惊飞了。
是什么样的杀气,能将倦鸟惊飞?
是什么样的杀气,能让这涉世未深的少年感觉到危机?这人间的天堂,又将要发生什么样的劫难?
秋初,秋风渐起,给夏未的暑气带来清凉。
有人说,秋给人诗意的感觉,因为秋总会让人想到离愁。
秋风起,落叶纷飞,多愁善感的人,总难免会感伤,诗人们总能把这种伤感转化为动人的诗句,流芳百世。
也有人说,秋风最是无情,将黄叶吹落,将离愁吹来,秋风是否真的无情?
秋风僚乱了他如黑锻一般的发丝,轻柔的在他的耳际吹过,发出轻微的,不易察觉的声响,秋风是否想向他传递什么信息?
残阳如血,更令得天地间充满着诡异的气氛。
龙子俊站在棋局旁,他的手中,正握着棋子,一双凤目,正出神的看着这棋局,棋局中,是否也蓄含着无穷杀机?
黑白两色棋子,岂非正像两大敌对的势力?
这棋局,已是残局,
今天龙震庭离开后,龙子俊曾经坐在这石桌边仔细观察了许久。
如今,大敌当前,难道,他还放不下这残局?
他的眼神,凝视着这棋盘,似是已陷入深思,不知下一步棋,该置于何处。
沿着长江的一条小道上,一个丑陋的妇人,拉着一辆马车,马车后,跟着数十个人缓步而行,马车的车轮,缓慢辗过落地的黄叶,将黄叶紧紧压下,马车的车箱上,一滴一滴的滴落着暗黑色的血液。那黑色的血液,血流在风中,散发出难闻的腥臭。
那会是谁的血?
丑妇叫花姑,可是她长得一点也不像花姑娘,她的丑,足以惊吓走世间所有的生灵,她真的很丑,丑得她所经过的地方,就是鱼儿也不愿浮出水面。
虽然她很丑,可是,她偏偏喜欢穿花衣服。喜欢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
长得不好看的人,总是希望能通过装扮,把自己变得漂亮些,特别是女人,女人总是希望自己是世界上最美的人,总是希望自己的心上人,能为她美而动心,为她的美而骄傲。
只是,有些人,有些装扮,反而使得她看起来更加的丑。
这是一种悲哀,一种属于人类的悲哀,如同世间所有的人一样,看不到自己的丑陋与缺点,总是想通过一些华丽的装扮,将自己的丑陋掩饰。
残阳如血,夕阳渐隐,夜幕渐临。
田间地里,勤劳耕作了一天的人儿,收了工具,挑着担子,往家里赶。
路上,偶然可见三两个人经过。
乡下的女人,虽然没有城里的花哨,但朴实中,却带着另一分美感。
花姑最恨的,就是看到漂亮女人从她身边走过,就像穷人,看到富贵人家,心里总会觉得别扭一样。
她看到漂亮的人从她身边走过,她的心里总难免不舒服。
花姑心里不舒服,就难免会做些让别人也不舒服的事情。
若是别人不舒服了,她心里就舒畅了。
当她看到这对恩爱的小夫妻,挑着担子经过,看着他们浓情密意的样子,看着那小农民挽起衣袖为妻子抹去额头的汗水而无视他们这一群浩浩荡荡的人群,那小媳妇眼含着幸福的浅笑时,花姑的心好像被什么刺痛了似的,很难受,难受得想要用力去抓自己的心。
她的牙咬得咯咯作响。她的眼睛,就像是能喷出火来似的,死死的盯着那对小夫妻,用心底无名的怒火,将这对夫妻烧成焦炭!
这是一对非常寻常,非常朴实的小夫妻,虽然急着赶路回家,也不肯占道,他们很小心的走在道路的最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