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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城西郊外山神庙,有你想见的人。你不解开我的穴道,我怎么走?”
江小浪笑了笑,道:“一只脚不会走,但另一只脚还会动,你自己想办法回去,穴道两个时辰后自然会解。”
小姑娘的牙咬得咯咯作响,恨不能上前把某人脸上的笑给抹平了。那笑容,看起来,说有多可恶,就有多可恶!
某人不肯给她解了穴道,她只好像个跛子一般,一跛一跛的拖着一条麻木的腿离去。
江小浪望着东方宏,说:“主人,是阴冥教的人,冲着我来的。我想自己去。”
东方宏想了想,道:“你先去也好。我跟在后头,有事好有个照应。”
江小浪点头。
城西效外山神庙,一座很普通,很平常的小庙,平常有零星香火。可是今天,这里却一个香客也没有。
山神庙内,一张凳子上坐着两个人。这两个人,竟然是东方莫茹和万青山,板凳的另一端,却坐着一个黄衫客。
板凳的前方,有一张桌子,这张桌子,本来是神庙的神案,现在,成了黄衫客的桌子!
桌子上,摆着几杯美酒,几碟小菜,还有一碟花生米。
黄衫客正在吃着花生米。
他吃花生米吃得很慢很慢,仿佛这花生米是珍惜的山珍海味,舍不得一口气吃光,非得一点一点慢慢的品偿不可!他用小小的尖刀,挑起细细的一粒花生米,然后送到嘴边,张开嘴,用牙叼着花生米,把刀抽走,然后半眯着眼睛,慢慢的咀嚼着,品着花生米的香味。
江小浪看着他吃花生的样子,忍不住要以为,这花生的品种一定是非常稀有,非常珍贵的,忍不住有一种想要上前仔细看看的冲动。
黄衫客看到了江小浪,他咀嚼的动作停了下来,半眯的眼睛,猛的张开,他的反应和所有初见江小浪时的反应,是一样的,丝毫没有分别。
小小的尖刀,不再去挑细细的花生米,只是握在手上,他的眼睛,也不再半眯着,嘴上含着的一粒花生米,再也没有力量去咀嚼似的,就那样一直含着。
江小浪站在门口,微微一笑,这一笑,身后的阳光仿佛也失了颜色。
黄衫客的眼神,有那一瞬间的迷茫。
万青山虽然动弹不得,虽然心中万分害怕,可看到了江小浪,看到他扬起的笑容,看着黄衫客看到他时的反应,忍不住在心底又骂了一句:“妖孽!”
☆、第123节 要命的跷跷板
女人太美,被骂祸水,男人太美,又难免被骂妖孽。万青山对他真是恨得咬牙。可是,目前,他却怎么也不敢得罪江小浪,只因目前唯一能救他和东方莫茹的人,只有江小浪了。
东方莫茹原本慌乱的神情,在看到江小浪,竟然莫名的安定了,只觉得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她经历了什么,只要能见到江小浪,只要有江小浪在,哪怕天蹋下来,也没什么可怕的。
她看着江小浪嘴边的微笑,她的嘴角也跟着扬起一抹安祥的微笑。
微笑仿佛会传染。
黄衫客看着江小浪的笑,他那本来阴沉着的脸上,也扬起了一抹难得的微笑。
江小浪站在门口,眨了眨眼,鼻子动了动,笑道:“原来,这里不但有老朋友,还有美酒啊,一闻这酒味,就知道是上好的美酒,酒香扑鼻,真想偿上一口。”
万青山和东方莫茹的身子显然受制,动弹不得。他们的脸色惨白。两个人的身子都僵硬的坐在那,一动也不敢动,若非江小浪的眼力不错,根本就不能发现,一条细丝缠绕在他们的脖子上,细丝悬于神庙的梁上。
细丝的另一端,系着个大大的铁陀,铁陀捧在他们的手上,只要手上稍稍松动,铁陀下垂,那细丝绷紧,便会将他们的脖子勒断。
江小浪望着她,心中难受之极,面子上却不曾露出一分焦急模样,脸上,扬着云淡风清的笑容,就好像根本没有看到那要命的细丝一般。
他们坐的板凳也很奇特,中间一个石墩撑着一根长长的木板,万青山和东方莫茹坐在一边,黄衫客坐在另一边,他们的位子下方,是悬空的,那样子,就好像小孩子在玩跷跷板似的,只是这跷跷板却是要命的跷跷板。
只要黄衫客离开椅子,东方莫茹和万青山坐着的那一头,便会下沉,只要他们的身子往下沉,那悬着的细丝,照样会将他们的脖子绞断。
神案己被搬到他们面前,神案上放着酒。酒虽香,任谁都能看得出来,这绝不是待客的美酒!
江小浪眼角跳动着,他的心直往下沉。而此时此刻,他必须要冷静。只有冷静,才能救人。
黄衫客笑米米的望着江小浪,说:“既然来了,就请上坐吧。”
江小浪淡淡一笑,说:“此间即有美酒,我岂能推辞。”
他缓缓走进神庙。坐到椅子上。
黄衫客笑了笑,说:“想不到传说中的世间第一美男子,竟然如此神韵脱俗。就连我看了,也忍不住动心。你若是女子,我宁愿冒着违背教主命令,被碎尸万段的危险,也要将你带走藏起来。”
江小浪呵呵一笑,道:“可惜,我不是女子。”
“可惜。”
黄衫客叹了口气,直呼可惜,是可惜江小浪不是个女子?还是可惜江小浪要命丧于此? 黄衫客叹息着,道:“我该称呼你一声龙少侠?还是江少侠。”
江小浪望着他,说:“我姓江。”
黄衫客哦了一声,说:“我们教主听说你还活着,对你可是想念得紧。你那位尊贵的主人呢?”
江小浪说:“主人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黄衫客叹口气,道:“想不到堂堂龙三侠的儿子,竟然会伦为人奴,龙三侠若是泉下有知,必定要痛心疾首。”
江小浪道:“我姓江。”
黄衫客哈哈大笑,道:“你怕死么?”
江小浪道:“怕死。能活着,为什么要想去死呢?”
黄衫客道:“嗯。这倒是实话。你若不怕死,何必改名换姓,不敢承认自己姓龙?”
江小浪不语。
黄衫客道:“听说,这位姑娘,是你那尊贵的主人的千金。”
江小浪道:“是。”
黄衫客叹口气,道:“你看,这人我不捉也捉来了,这可怎么办好?”
江小浪瞪着他,说:“放了她们。我任你处置。”
黄衫客叹口气,说:“说实话,我真不忍心杀你,你虽然是男人,可这相貌,我见犹怜啊!只是,你的脑袋,能换取我一生荣宠!你知道对于穷人而言,荣华富贵就是致命的诱/惑。”
“说实话,你认为你能杀得了他吗?”段邑轩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有段邑轩的地方,必有蚂蝗。蚂蝗就在他的旁边。
段邑轩和蚂蝗是什么时候进来山神庙的?是什么时候到了他们的身后?
黄衫客竟然一点也不知晓。他的脸色变了。
“段护教,你怎么会在这?”
段邑轩嘿嘿一笑,说:“你可以在这,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黄衫客的脸色又变了一变,颤声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蚂蝗一向不喜欢多话,唯独对段红玉是例外。
所以,平常说话的,都是段邑轩。
段邑轩叹口气,道:从你动手捉了东方姑娘,再用东方姑娘威胁万青山,将他们用细丝绑在这神庙的过程,我们一直都是观众。
原来,东方莫茹眼见江小浪进了宵魂窑,心中悲痛莫名,一路疾跑,不知不觉,跑到了效外,被黄衫客擒住,万青山虽然紧随其后,但黄衫客出现得突然,一时不防,东方莫茹便落在了黄衫客的手上,东方莫茹落在黄衫客手上,万青山又怎敢乱动?自然只好束手就擒。
只是黄衫客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在一边费力擒人,有人却在背后当了观众,免费看了一出好戏。
黄衫客望着段邑轩,含着乞求之色,道:“枫林一役,五大护教死去其三,教主听说龙子俊还活在人世之后,许诺过,谁若将他的人头带回,便许以护教职位。”
段邑轩哦了一声,道:“原来,司徒是为了这护教之职。只是,你认为龙子俊的人头是那么容易拿下的么?”
司徒咬了咬牙,道:“只要段护教和蚂蝗护教不出手干涉,司徒自信能将龙子俊的人头拿下。二位早已位居护教之职,还请二位手下留个情,把这人头送给司徒。”
☆、第124节 同生共死
段邑轩懒散的靠在柱子上,嘴角边含着一抹讥诮,淡漠的说:“我不需要拿他的人头去邀功。蚂蝗更不需要。”
蚂蝗没说话。只是站在一边,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就像个万仗红尘外的旁观者,冷眼看尽人世争纷,世间一切,仿佛都与他没有关系。
江小浪的心沉入谷底。他现在只希望东方宏不要出来。只是东方莫茹在这,只怕东方宏早晚是要出来的。
江小浪叹口气,道:“你要我怎么做?”
黄衫客说:“用你的命来换。你眼前有两杯毒酒。任何一杯,都能杀死一头大像。这两杯酒本来是为你和东方宏准备的,可现在东方宏没来。只好你自己喝了。”
江小浪点头,说:“好。”
黄衫客说:“这酒,绝对是世间至毒。”
东方莫茹含泪望着江小浪。颤声说:“浪子哥哥,不要喝。”
江小浪望着她,道:“这酒味香醇,为何不要喝?”
东方莫茹双眼含泪,道:“他不是说这酒有剧毒么?”
江小浪淡淡一笑,道:“他说这酒可以毒死大象,只不过,我不是大象。”
江小浪端起酒杯,张口欲饮,东方莫茹猛的将手中的铁砣放开。她的眼角含泪,她己打定主意,与江小浪同生共死,无论江小浪用什么话伤害她,刺激她,她都不相信。她相信江小浪的琴音,相信琴音中的脉脉情义。
她的父亲反对,而他,对她的父亲的忠,让他不敢违背父亲的意愿,这恰恰让她更坚信,江小浪是值得托付终身的好伴侣。
只要她意志坚定,总有一天,能打动父亲和江小浪的心。
可如今,江小浪就要服下眼前的毒酒,她的心中反倒不再觉得恐惧,毅然放开手中的铁砣。
心中只想着要与江小浪同生共死。
铁砣放开,万青山脸色惨变。只因这一放手,死的不止是东方莫茹一个人,还有他!
只在这一瞬间,一道寒光闪过。
黄衫客的脸上还带着笑意,他的眼睛,仿佛还含着希望。可是他的咽喉己在冒血。
江小浪的一只手,就扶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身体固定,以防他移位而使得长椅失去平衡。他的剑尖,己将铁砣挑住,铁砣才没往下掉,那本是柔若无骨的软剑,在他的内力贯注下,变得坚硬而有力。铁砣在他的剑尖,稳若泰山,半分也没有滑落的迹像。
东方莫茹的脸色惨白,剑的寒气,逼得她的身子机灵灵打个寒颤。
这一变故太快,也太让人吃惊,段邑轩看到地板上,有一枚带血的铜钱。黄衫客的眉心和后脑,都在流着血,这一枚铜钱,竟然将他的脑壳打穿。
段邑轩和蚂蝗就在江小浪的身后。此时,他己无力对付这两个人了。
段邑轩道:“如果此时,我们出手,你己必死。”
江小浪柔声道:“我知道你们不会出手。你们的身上,没有杀气。我从你的眼神中,看到友情。当年在枫林,若非你们手下留情,就算是神仙,也没法子将我救活了。”
蚂蝗哼了一声,说:“我不杀你,因为我要跟你公平决斗。”
江小浪苦笑,说:“就算要决斗,你也得先帮我把小姐和青山大哥救下来。”
段邑轩目光闪动,说:“你为什么不用你的剑将这细丝切断。”
江小浪苦笑,说:“一条细如发丝的细丝,能称得起这么大一块铁砣,又岂是轻易会断的?我不敢冒险。要是小姐有分毫损伤,我就算死上一千次,一万次,也不足以向主人谢罪。”
段邑轩叹口气,说:“这细丝,的确不是刀剑能断的。据说,制成细丝的这种材料,世间极为罕有。单单这一条细丝,就己价值连城。”
说完,他走上前,帮东方莫茹和万青山解除了细丝。
重获自由的东方莫茹扑向江小浪,泪奔流而下,身子还不住的颤抖着,显见是她心中极度的恐慌。
万青山呆呆的站在那,江小浪方才那一剑,他实在看得冷汗直冒。
他跟随东方宏快二十多年年了,可是,就算在东方宏那,也没看到过如此快的一剑。
江小浪已将他的潜能发挥到极致。
东方莫茹这一受惊,她的身子竟然虚脱似的,又哭又笑一会,人便己昏了过去。
江小浪只好将她背在身上,往东方家走去。别说是她,就连万青山的手也还在一直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