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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不忍睹地暗自呻|吟一句:真是脑子今天被风吹坏了,不知道还有没有的救?
陵貉睁开眼,顺势将他带起来,站稳,道:“要进去了。”
连雾不解,忽闻一声清鸣,三道白光扑至身前,停住了,细看来,原是之前飞出去的那三只纸鹤,陵貉挥袖将其收了,祭出飞剑来,揽住连雾,往那片蓝色烟雾飞去。
一路上他的眉些微地皱起,纸鹤并未找到那位道友,倒是找到他曾经居住的地方,不过现在已是人去屋空了。
越往深处,那蓝色烟雾越浓,到后来,几乎是只能看到三尺以内的物事了,纵然是陵貉,也不得不御剑贴近地面,以便寻找方向,然而地面的危险也是愈发的多。
连雾总算明白这地方为什么如此荒凉了,灵气匮乏,毒物丛生,就连御剑从空中经过,也不时有几丈长、水桶粗的大蛇直起上身,张开鳞片,蛇头昂立,朝着两人嘶嘶地吐信,伺机而动。
也有群居的爬虫不甘落后地追逐着两人,在沼泽的泥水之中扑啦啦地爬动,十分迅速,一群虫子爬动起来,那泥水中好似下了一场大暴雨,声音嘈嘈杂杂,不绝于耳。
还有些连雾没见过的怪物,浑身漆黑无毛,上身长得像只癞□□,下面却长了八条腿,爪子森然如钩,跑得飞快,一双眼睛红通通地瞪向空中,简直是让人毛骨悚然。
看到地上那些爬着的游动的奔跑的各种毒物,连雾不由暗自庆幸,幸好没有会飞的……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突然,一阵哗啦啦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其中还包含着嘤嘤嗡嗡的声音,连雾顿时大惊,竟然真的有会飞的!他不由攥紧了陵貉的道袍,贴近那温热坚实的身躯,恨不得整个人都缩到陵貉的道袍中去了。
陵貉察觉到了,迟疑片刻,然后将外袍解开,把连雾拢进去,嗓音沉沉:“闭眼。”连雾来不及多想,立时听话地闭上眼睛,然后脑袋一缩,整个人就埋进那宽大的道袍之下了,连头发丝都没有露出来。
见他如此,陵貉不禁有些想笑,却又没笑出来,只是凝神感觉那群飞近的东西,然后伸出右手去,掌中聚起一团灵力,青光闪烁,但是在这层层瘴气中仍然不起眼。
他放慢些速度,等那群嘤嘤嗡嗡的声音飞近,骤然挥手,那团青光就飞了出去,扑向那群毒虫,赫然是一只只拳头大小的食人蜂,尾针闪着寒光,密密麻麻一整片,几乎看不到边际!
那青光扑上那群食人蜂,蓦然就如同火焰遇上油一般,瞬间大亮,转眼就蚕食了一大片,将整片区域都点亮了,不过片刻,那食人蜂群就已经化作青光的一部分,并且青光还在不断地蔓延中,直到燃到右侧。
那里已经没有食人蜂了,全是雕一般大小的鸟,说是鸟其实也不尽然,只是长得有些像鸟罢了,蛇一样的头,大张着口,獠牙森然,足有半尺长,滴着腥臭的涎水,身子却像穿山甲一类的爬虫,爪子细长且尖锐,长了一双翅膀,十分奸诈,见那食人蜂已经全军覆没,它们竟然开始成群地想撤退了,哗啦啦地扇动翅膀,卷起一阵腥风,然而它们的道行在陵貉面前还不够看,只几息之间,无一逃出,连尸体残渣都被那青光吞噬得丝毫不剩。
那青光燃了片刻,就渐渐熄灭,四周重新恢复黑暗,然而此举的威慑效果却是不错,起码已经没有毒虫敢在底下叫嚣了,就连一直扑啦啦追着两人的也都渐渐消停下来,只有个别几个不怕死的,淌着口水,垂涎着,悄悄尾随。可见此处的毒物不仅可怕,还有足够的灵智。
听见外面没了动静,连雾张大眼睛,愣愣地盯着陵貉的胸口,那里纹着一片银色的祥云图案,衣襟口是蓝色的滚边,往下的地方是腰,收紧,看起来很结实,摸起来也是,对了,他的手现在就抱在这腰上,还揽得紧紧的,手指纠缠在衣袍里,缠成一团,脑中顿时蹦出四个大字:纠缠不清。
☆、第10章 秘笈
陵貉带着连雾这一飞又是大半个时辰,才终于抵达目的地,那地方被一片沼泽围绕,四周生长着不少姿势奇特的树木,中央建了一座小木屋子,还围着篱笆院子,看起来很是有模有样,倒像凡人的居所一般,只不过,那小木屋子周遭泛着一团红光,不知是个什么缘故。
陵貉神识扫过,屋内果然没有人,他带着连雾进了院子,这院子看起来小,其中的景象却十分别致。
院子里种着各式的奇花异草,古古怪怪,有的扭成麻花一样,有的叶子细长,往外炸开,好似个鸡毛掸子,还有的茎叶颜色银白幽蓝,闪着寒光,刀剑一般的质感,看起来十分锋利,但是这些植物无一例外地,都顶着几朵大红花,没错,就是开着小西瓜那么大的血红的花,花瓣层层叠叠,边缘卷起,还凝着许多露水,香气扑鼻。
许是因为那花开得太香,引来了一些小飞虫子,前赴后继地扑向那红艳艳的花,大约是想一品芳琼,哪知刚一靠近,异变乍起,那花瓣突然“喀”的一声猛然收拢,将那些虫子包住,然后咀嚼起来。
连雾看得目瞪口呆,他发誓他真的听到那花朵发出了“吧嗒吧嗒”的咀嚼声音,黏黏腻腻,听得人寒毛炸起,不过片刻,那花瓣又打开来,“噗噗噗”地往外吐小飞虫的翅膀,还有不少粘液滴滴答答地掉落,然后又在血红娇嫩的花瓣上滚成了晶莹剔透的露珠……
他觉得自己的胃部有点痉挛,什么样的人才会养这么……恶心的植物?他不由呲了呲牙,开口道:“你那故友……真是,有意思……”
陵貉面无表情:“嗯,他一向古怪。”
说罢便带着连雾进了屋子,屋子设了阵法,被陵貉轻松就破了,进到屋子,连雾不禁问道:“这阵法这样简单?他不怕被人闯入么?”
陵貉仍旧面无表情地回道:“他这阵法本就是向我讨去的。”
原来如此……连雾恍然大悟,继而窃喜道:“那我们偷偷摸点什么物什他也不知道咯?”
陵貉低头看他,并不说话,连雾悻悻然垂下头,摸了摸鼻子,心中暗骂自己蠢,这么个小破屋子有什么宝贝值得一个元婴修士偷偷摸走的……
他垂着个头,跟在陵貉后边转悠,亦步亦趋,懊恼,像只丧气的小动物,毛尖儿都垂下来了。
路过堂屋时,见地上的蒲团边有一卷破旧的书,似乎是被人拿来垫过桌脚还是别的什么,破破烂烂的,褐色的书皮,里面的纸页是草黄色,书页边缘发毛卷起,可见已经十分古旧了,上面潦草地写着一些字迹。
由于修真界常常凭借玉简传递信息,现在已经很少看到纸页了,更别提拿纸去写字,一来保存不易,二来容易被人窥视,哪有玉简方便?是以连雾都很少见过书籍。
他不由弯下腰去,好奇地拎起书皮,将那卷破旧的、脏脏的书提到眼前,褐色的封页被扯了一个大口子,但尚算完整,连雾歪着头逐字地读其上的字:“鬼、修、秘、录……”
听他说话,陵貉回过身来,两人对视了片刻,又齐齐将目光放到那本破旧得快要散架的书上,连雾将封皮上的四个大字翻过来覆过去地读了几遍,忽然问道:“这是鬼修的修行秘笈么?”
陵貉看了他好一会儿,这才慢慢地道:“我看那封皮上,并没有字……”
“!”连雾吓得一哆嗦,烫手山芋似的将书扔了出去,太吓鬼了。
“可是,”陵貉此时又缓缓开口,道:“你能看到,我却看不到,这并没什么稀奇的……”
听了这话,连雾想了半天,也是,他是鬼,能看到一些特别的东西,陵貉看不到,也没什么奇怪的,说不定这书,还是一只鬼写下来的?
这么一想,连雾又不怕了,他壮壮胆,捡起那书,翻开来,看看他这同类伙伴写了些什么东西。
鬼修秘录四个字铁画银钩,连雾这种对书法半懂不懂的人都觉得十分好看,墨色的字迹细细看去,泛着些许的幽蓝,这让他又想起随身带着的那块黑色石头来,也是墨中带蓝,莫非这二者之间有什么隐秘的联系?他猜测着。
翻开第二页,字迹龙飞凤舞的,连雾险些找不到个认识的字,慢慢地看,连猜带认,幸而还是看懂了那么一点,这书是一个名叫麒俢子的鬼修写的,他曾经是一个化神期的修士,然而未及飞升,四方大陆就爆发了神魔大战,魔界入口被打开,无数魔物涌入四方大陆,大肆杀伐,残害修士,所过之处,哀鸿遍野,后来修真界集齐各方宗门的修士,上至化神期下至筑基期,由几方势力领导,与魔物对抗,双方斗了整整一百多年,才总算将魔物尽数赶回老巢,封印了入口,但是修真界也是因此损失极其惨重,高阶修士陨落大半,低阶修士死伤不计其数。
连雾由此又想到了紫气宗的后山,难道五仙岭之下,竟然是封印着魔界的入口?那么他那日看到的魔物,究竟是当年的余孽,还是封印已经开始松动,魔物们蠢蠢欲动,准备卷土重来?然而那次大战距今已有一千多年了,谁还能知道其中真相呢。
连雾想了会儿,觉得有点费脑筋,索性不再去想,天塌下来还有个儿高的顶着,哪里轮得到他一个死人来替活人担忧?
遂盘着腿继续翻看,原来那麒俢子便是其中陨落的一名化神修士,他发现人死后会变成鬼魂,以鬼魂之体修炼,这才是正统的鬼修之路,而如今放眼修真界,所谓鬼修宗门,无一不是以人身入鬼修之道,将自己修炼得不人不鬼,鬼气森森,但是无论修为多高,飞升必然失败,最后只能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罢了。
然而以鬼魂之身入道,却并不容易,几个条件的限制,门槛便高到让鬼望而兴叹。
首先,鬼魂生前必然要是修士,引气入体,先天之气锻造奇经八脉,死后才能保持形魂十二个时辰内不散,其次,十二个时辰以内,鬼魂必须到极阴之地修养,若是没有,至少也要得到幽冥石的滋养,否则仍旧会魂飞魄散。
他在后面注明,幽冥石乃是在九幽极阴之地埋藏数千年,甚至上万年的石头,阴气极盛,鬼魂遇之可化形,行事间与常人无异。
九幽极阴之地与极阴之地又相差甚远,极阴之地大部分为后天形成,尸气重或者位置偏北的地方都可能出现,而九幽极阴之地据说乃是盘古开天地时,神魔陨落之处,怨气不散,经过千千万万年才能形成。
据麒俢子所知,这样的九幽极阴之地,他只见过一处,就是当年他的身死之地,魔界入口。
连雾惊叹,原来之前的那个洞穴,竟然真的就是魔界入口!清宥道长出现在那处,还信步闲庭,可见是真的已经入魔了。
哎呀可惜可惜了,连雾想到,像那样的高阶修士可不多见呢,紫气宗可算是损失惨重,到时只怕要后院起火了。
他假模假样地叹气,又接着念手中的书,如果说前面那两个条件不算什么的话,最后这个条件可以说,把极大部分的鬼魂都拒之门外了。
鬼魂得到幽冥石化形之后,全身经脉闭塞,丹田空空如也,仍旧无法修炼,必须有大神通的高阶修士,以自身法力为其强行打通奇经八脉,用自身灵力滋养全身每一处经脉,使之能吸收运转灵气,这个高阶修士,再不济也得要元婴期,而且之后,修士自身修为会倒退十之*!
连雾都看呆了,嘴上都忘了念,整个人、不、整只鬼都处于震惊的状态,好半天还回不了神,麒俢子当年十分幸运,与他一起杀魔的修士寿元将近,且身受重伤,倒是成全了麒俢子了。
高阶修士!修为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修行不易,哪个不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地修炼几百年甚至上千年?谁会愿意到最后白费功夫,为他人做嫁衣?只怕麒俢子那样的运气,无人可比了。
就好像正激动处,兜头一盆凉水,整个人都被冲傻了,连雾站起来,觉得书后面的部分根本没必要看了,抄起那书,往地上一扔,不解气,又啪啪踩了两脚,害你连雾爷爷白高兴一场!
陵貉有些不解地看了他一眼,道:“怎么不念了?”
连雾不高兴地撇嘴:“没什么用处,白瞎我看了半天,到最后还需要一个高阶修士心甘情愿花费掉自身的□□成修为,才能开始修炼,这法子真可笑!那麒俢子可见也是个不知疾苦的。”
陵貉不说什么,只是弯腰将那本被连雾踩得更加破烂的书捡起,收进储物袋中,往院子里走,连雾赶紧跟上,忽觉有什么东西在窗边一闪而过,黑白的两道,速度快得惊人!
“什么东西!”连雾呲牙,看那处,心里正不高兴呢,什么鬼东西,别来你连雾爷爷面前瞎晃荡晃荡。
见他如此,陵貉竟然轻笑起来,道:“不是什么东西,狸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