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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小娃娃手上都拿着红色的风车,凑在嘴边吹着,粉雕玉琢的小脸上带着纯粹的,快乐无忧的笑,而他们面前,蹲着一个一身蓝色儒衫的男子,丝毫不在乎自己的衣衫挨到地,会染上灰尘,只是非常认真地凑在风车前,帮其中一个小娃娃吹风车。
那男子,以皇亦梵的角度,只能看到一个蹲着的背影,整体看上去,也只是看到他身体似乎不是很健壮,腰身也极其的细……
对了,他有一头乌黑发亮,犹如黑色瀑布的长发,柔顺的披散在他的肩背上,隐隐可以看到隐藏在秀发后面白皙的面颊和耳廓。
皇亦梵的身体莫名其妙的就紧绷了起来。
一种奇怪的感觉笼罩了他,好像有一只宽大的手,紧紧的捏着他的心在蹂躏一样。
他几乎不能呼吸了,眼睛瞪的大大的直直的望着那一大两小……
好熟悉,好熟悉的感觉……
他好想开口唤那人,但他却记不起仅给他一个背影的那人到底是谁。
而且他的心莫名的疼成了一片,让他连一步都不能移动,只能像是被点穴一样的望着那三个人。
沧海桑田,仅仅只是几眼,他却又了一种几生几世的感觉,在那些光阴中,他的眼中,只有那个人并不优雅的蹲着的身影。
这时候,一个算是他的熟人的玄衣少年从他所居这酒楼的一楼走了出去,手上拎着几个精致的食盒,直直的走向那一大两小,温和的叫道:“师兄。”
似乎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即将被他窥见,皇亦梵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果然,原本蹲着的那人站了起来,蓝色的儒衫瞬间拉直,那人的颀长消瘦的身体也立即舒展开来,他风轻云淡的整了整衣衫,转过头,抬眼对他所熟悉的那个人微笑:“风扬……”
皇亦梵整个突然踉跄了一下,后退几步。
眼前一阵眩晕,头脑一黑,便摔倒过去。
即使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他还在想那张脸……
那张脸,并非倾国倾城,至少和天朝三皇子摄政王皇非颜那绝美的面庞是没得比得,但,那张脸,却是一张让他不敢直视,为之炫目的脸。
那是一张非常的俊俏,皮肤苍白,笑容很温柔,眼睛却很坚定明亮,皇亦梵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将刚与柔如此完美的糅合在一起的人……
似乎是他记忆深处不敢碰触的那人,却又和那人有点点不同……
皇亦梵刚摔倒在地,便有人从暗处出现,立即将他扶起:“皇上?皇上?”
他唤了半天,皇亦梵却没有半点反应,于是他便直接走到窗口,朝着窗外,发出一道绚丽的红色烟火。
红色的烟火在冲上天空之后,爆炸成一朵瑰丽的花朵,但那花朵刚刚勾勒出形状就立即化为点点星芒消失了。
烟火灿烂,痛快的燃烧之后,便只剩下一片空白。
“哇,爹爹,好漂亮哦。”
被韩子陵抱起,将要离开的韩俊彦见此惊呼一声。
另一个在风扬怀中的韩瑾萱却是眨着眼睛,不解道:“晚上会更好看?”
韩子陵抬眸望着那一瞬间小时的绚丽花朵,面色隐隐发白。
刚刚他就觉得似乎有一道熟悉而又炽热的目光在望着他,因为和瑾萱俊彦一起玩闹的缘故,他也没放在心上,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但如今看到这熟悉的信号,他却是感觉呼吸生生的窒了窒——皇亦梵……
竟然真的是皇亦梵,而且,皇亦梵就在附近!
他强自稳了心跳,压下心底慌乱的情绪,对着风扬急急的开口道:“风扬,我们走。”
风扬察觉出了他有些不安,但也没有多问,而是点点头,和它一起离开。
离开的时候,韩子陵心底还升起了一种奇异的恐慌。
红色的烟火……是比较危急的状况……
莫非,皇亦梵在曼京遇见了什么危险么……
这般想着,他便又有些恨自己的心软了。
早就口口声声说那些人与他没有想干了,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在乎他?
即使他死了又如何?
可是……毕竟是曾经爱过的人,毕竟是宠了那么多年的孩子……
最终,复杂的情绪,化成一缕沉重的叹息。
韩俊彦似乎察觉到自家爹爹的心情不好,乖乖的被抱着,柔软的小手放在韩子陵胸前,听到韩子陵的叹息声,还懂事的为韩子陵顺了顺胸口。
“爹爹累了么?”
韩俊彦眨了眨眼睛:
“祝爷爷前段时间都说俊彦长大了,抱着好累人,爹爹是不是累了?”
小小的他,知道韩子陵似乎有心事,他不喜欢看自家爹爹皱着眉的样子,但又无计可施,最终只能毫无章法的开口关心自家爹爹。
他家爹爹那么喜爱他和他姐姐,也许,他和爹爹聊天的话,爹爹就会只想着他和姐姐,就会很开心很开心。
韩俊彦的问题让韩子陵怔了怔,回过神后,他轻轻的亲了亲韩俊彦白嫩细腻的面颊:“没有,俊彦轻着呢……就算俊彦再大一倍爹爹都能抱动。”
“真的么?”
韩俊彦眸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辉:
“那爹爹还可以抱俊彦抱好多年……这下俊彦就不怕长大了……以前晴雪阿姨总是说我们长大就抱不动抱不住,不抱我们了呢。”
“真的。”
和自家儿子说话,说着说着,思绪就被拉了回来,韩子陵顺利的将皇亦梵的事给压到了心底。
皇亦梵的事……
还是等和皇亦梵重逢了再说吧!
不过,韩子陵却没想到,他们的重逢,竟然会那么快就到来了……
第114章 两种人格
皇亦梵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他最心爱的那个人还没死。
还是那么温柔,不过温柔的对象却不是他了,而是另外两道模糊的身影……
他在后面叫着他:
“子陵老师……子陵老师……”
可惜,前面的人还是在一直走,一直走,脚步连顿都没顿一下,好想根本就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一样。
他的子陵老师要抛弃他了么?
不!
不!
他不相信,不可以这样……
无边的惊慌笼罩了他,霎时,他头痛欲裂,使力的奔跑着去追那人……
可是,为什么越跑越追不上呢……
醉仙楼,华贵的房间内,皇亦梵面色苍白,好似陷入某种梦魇一般在床上翻滚着,他整个人汗水津津,长长的发丝汗湿在苍白的额上。
整个人看上去脆弱的不堪一击,和前段时间醒来后,大刀阔斧的改革天朝内部,定下大胆无比的诱敌计划的皇亦梵又天壤之别。
皇亦梵五个最得力的手下,流澜,净月,温斐,闲云,白宁,原本是分布在西曼,百花王朝,启王朝,仙乐王朝各国的,因为此次对西曼王朝的计划,除了本来就在西曼的流澜之外,净月,温斐也赶到了此地。
如今他们三人,围着皇亦梵的床,思绪万千。
最终性子温和,聪明圆滑的温斐开口了:
“皇上发病前,遇到了谁?做了什么?”
流澜神色黯然:
“据属下说,皇上只是在窗前站了一会儿就突然这样了。”
“这是旧疾,当务之急,带皇上回天朝吧。”
“可是……西曼……”
净月冰冷的脸上带着几分疑惑:
“还是等皇上醒来吧……”
就算天塌下来依旧微笑的温斐,扇了扇手中的羽扇:“若不是流澜昨天告诉我,皇上完全不在意韩太傅了,我还以为皇上这是心病……”
“大夫已经看过了,皇上身体没有大问题,似乎就是心病了。”
皇亦梵在振作起来的时候,早就将身体修养的七七八八了,虽然看上去没有以前那么健壮,但是,也重新恢复成了一个英俊男子模样了。
“若真为皇上好,送皇上会天朝最好了,等皇上醒来,我怕……一切都来不及了,那时,天朝可能真的要败在西曼手里了。”
虽然嘴上说的危险,但温斐的面上依旧带着笑容,只是那笑,有些微微的苦涩。
“温斐,你为何如此说?难道醒来的皇上,就不再是我们以前的皇上了么?”
流澜还是不懂。
温斐在天朝的时候,是御史大人,带着皇亦梵的免死金牌和尚方宝剑在天朝各处的跑,较之其他人对皇亦梵的情况更清楚些。
“我只是直觉而已,不信的话,我们就等等好了。”
过了两三个时辰后,皇亦梵终于醒了。
在醒之前他非常的痛苦,全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全身颤抖不已,就像是受到极大折磨的人一样。
把他三个忠心耿耿的手下看的担心不已。
当他醒来的时候,脸上没了来西曼时的果断坚决,冷漠无情。
他醒来之后,面色阴冷扭曲,眼眸混沌迷茫,神情伤痛脆弱,活脱脱就是四年来为情所伤的殇情人。
“流澜?温斐?净月?你们怎么在这里???”
皇亦梵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不顾自己汗湿的长发,缓缓的坐了起来,神情阴翳不已。
“什么事让你们全部集在一起?莫非……”
说着,他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面上也浮现上了潮红:“莫非……你们有子陵老师的消息了???子陵老师没死??对不对?对不对,他根本就没死……”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低沉下去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子陵老师怎么舍得抛弃我呢……”
皇亦梵这一番急切的询问和那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吓到他三个忠心耿耿的属下了。
温斐和净月两人死死的盯着流澜,以为流澜昨日传的话,都是假的,但是……流澜没有理由骗他们,更不敢背叛皇亦梵。
流澜更是瞠目结舌的望着皇亦梵:
“皇……皇上,你都不记得了么?你要我们来西曼,一起趁着西曼国内兵力虚弱的时候拿下西曼……韩太傅……你更是说,让我们不要再追寻他的下落……”
“混账东西! ”
皇亦梵听此,心中噌的升起一股怒火,扬手就是一巴掌打到了流澜脸上。
“什么西曼,与朕有何干系?朕说过,让你们放下手中一切的事,全力追寻韩太傅……找不到他,就不要来见我! 你们都当我的话是耳旁风么???”
流澜的脸被打得偏到一边,很痛。
但他更是惊讶。
净月和温斐顿时也明白流澜没有说谎,而是他们家主子出问题了……
事实上,温斐早就对此有些疑惑了。
将近一个月前,皇亦梵在御书房把自己弄的鲜血淋漓,晕倒过去再醒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回了四年前的他,但比四年前的他更无情。
那时几乎每个人提到韩太傅他都会震怒,弄的大家都不敢再提韩太傅。
那时他还在想,可能是皇上想通了,决定把韩太傅埋在心底,独自痛苦了……谁知道,昨晚又接到流澜转告的那么无情的话……
现在么,更是诡异,他们的皇帝,竟然又成了韩太傅是他的全世界,是他的一切的样子……
这种情况……
太凌乱,太诡异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很好解释。
人在受到极大的刺激,或是极度痛苦,在崩溃之前或是崩溃之后,整个人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而皇亦梵,正是那日在御书房被皇非颜所说的话,刺激的过狠了,心底挤压四年的恐慌,痛苦和悔恨将他整个人逼的发疯发狂崩溃掉了。
在崩溃之后,灵魂潜意识的自我保护功能让他分裂除了一个新的人格。
全新的人格。
那个人格,和原本的他,截然相反。
如果说现在的皇亦梵是极端的爱韩子陵,那么,新人格,也就是他昏倒之前那个人格,就是极端的厌恶韩子陵。
这两个人格,不知道彼此的存在,同时继承了自身的能力和记忆,唯一的差别,就是在对待韩子陵的态度上……
另外,两个人格分裂开来之后,因为不知道对方存在的缘故,对对方所做的事,也没有半点记忆。
这就是,如今这个深爱着韩子陵,为韩子陵伤痛的皇亦梵不知道自己为何在西曼的原因……
“皇上,如今我们在曼京,非常危险,我们必须做出选择……照常实施计划,或是回天朝……”
“西曼???”
皇亦梵冷笑:
“你们竟然把朕带到西曼来了???好大的胆子,什么时候的事了???别以为是朕亲手培养的你们,就舍不得废了你们! ”
“皇上。”
在场,对皇亦梵的各种情况,稍稍有些了解,一向聪明机警的温斐虽然不知道皇亦梵为何突然变成这样,但却明白一点——眼前的皇上很在乎韩太傅。
而正好,他们有韩太傅的行踪……最最最幸运的,就是韩太傅他人就在西曼。
他相信,他说出这一点之后,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