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着略顿了顿语意,微微踌躇之下,又道:“我等回复东家,就说欧阳先生为阙陵请去治病,其他只推不知,两位拜弟邀的同道好友前来助拳,大概日内便可转回,他们来时再作计议如何?”
赵吉泰对董元炯遇事沉稳持重,钦佩笃信之后,当下双双返回内面而去……
且说裘飞鹗自闻得追魂双笔阙陵及笑尊者求见韩文愈趁着众人离开大厅迎接阙陵两人时,迳自闪出厅外,向书斋走去。
他缓缓推开书斋房门,只见一身着白色罗衣女郎,背向自已而立,在翻阅书案上一卷论语。
裘飞鹗不禁呆住,这白衣女郎分明听见推门之声,仍是翻动书页,毫不理会。
这是一种极尴尬的场合,裘飞鹗料知这白衣女郎必是韩文愈爱女,不能说她擅入居室,又不便询问她的来意,一时楞立在门边,不知所措。
室内沉寂如水,裘飞鹗听见自己浓浊不均匀的呼吸声。
良久,这白衣女郎才缓缓回过身来。裘飞鹗更是一呆,原来这白衣女郎面笼着一方黑纱,庐山真面目已被遮没,却是肌肤胜雪,蛮腰似柳,盈盈若仙,裘飞鹗幻觉此女面目长得明媚皓齿,风华绝代,假使自己不是身置韩府,几疑是葛蓓珊又觌面重逢。
只听白衣女郎娇声说道:“你二次窥探石室,已侦出了一点眉目没有?”
裘飞鹗只感心头一跳,嗫嚅答道:“姑娘何人,还望见告,在下二次窥探石室,姑娘为何知悉?”
白衣女郎格格笑道:“你这是佯作不知,抑是真不知姑娘是何人?凡事如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裘飞鹗面上一红,他在韩府中养尊处优,昔日萎黄稍带黧黑面色此时包转白嫩,英姿飒爽,显得俊美轩昂不凡。
他嗫嚅良久才道;“在下不敢妄加蠡测,是否姑娘就系恩公掌上明珠,这只是在下意料而已,如有误讹,姑娘千万不可见责……”
白衣女郎道:“算你聪明!”
裘飞鹗又道:“至于窥探石室,那是在下好奇心驱使,在下身受令尊救命之德,理当分忧才是,飞花谷郝尘无故向尊府骚扰,此等江湖巨擘谋定而动,必不会草率从事,在下忖知事情必不如此简单,另有图谋……”
韩姑娘一笑,接道:“那么你定查出了他们诡谋何在?”
裘飞鹗点点头,正色道:“郝尘是为着一篇玄玄经而来,姑娘身怀武技不露,府中内外大小均蒙若无知,被在下料知,自问姑娘一身卓绝武学由何而得?又闻姑娘从未外出,是以心疑府中必藏隐异人奇士,欲一窥究竟。”
韩姑娘闻得裘飞鹗说出玄玄经,似乎一怔,等裘飞鹗话落,急急问道:“你为何知道玄玄经?”
裘飞鹗便将日来所见所闻一一说出,尔后又笑道:“欧阳仲景于在下身上暗使了手脚,使在下不能妄用真力,那知被在下识破。”
韩姑娘轻摇螓首道:“欧阳仲景心怀异图,我三月前才
知道,也亏郝尘老贼,费了六年功夫,才从欧阳仲景处得到线索,哼!他们不来便罢,如敢妄逞武勇,姑娘必叫他全军覆没。”
裘飞鹗暗惊韩姑娘好大的口气,未便置喙,微微一笑,遭:“姑娘需对夏佩莲慎加提防。”
韩姑娘格格一笑道:“她么?已在我掌握中。”
裘飞鹗见她看事过于轻易,未免忧虑更增,当即说道:“还宜小心为是,如今追魂双笔阙陵及笑尊者也闻风而来,凶险重重,有增无已……”
韩姑娘忽格格响起一阵银钤的笑声,道:“有你在此,还怕什么?夏佩莲随来四武师无故失踪,想不到竟是你所为,可笑她还在疑神疑鬼……”
她说到此处,忽倏地伸手震开窗户,身形激射而出。
裘飞鹗不禁一怔,忖不出是何缘故。
须臾,门外忽起了落足微声,只见人影一闪,身形现处,却是那夏佩莲亭亭玉立在身前。
裘飞鹗心中感觉夏佩莲虽然容貌艳丽可人,但心术不端,由不得心生厌恶,不禁皱着眉头,冷冷说道:“夏女侠,男女有别,你擅入在下居室,不怕外间蜚短流长吗?”
夏佩莲冷笑道:“姑娘要来就来,要去就去,谁能管得!”
裘飞鹗不禁脸色发青,沉声喝道:“夏女侠既然不自尊重,在下要下驱客令了。”
夏佩莲目光落在裘飞鹗脸上,泛出鄙视之色,轻哼之声道:“你真不知死活,一身武功已然半废,尚敢颐指使气。”
说话间,一面以木梳整好掠鬓间乱发。
裘飞鹗冷冷笑道:“女侠谎话太荒唐无稽,谁告诉你在下身蕴武功,姑且无论真实与否,女侠既知在下武功已半废,你不避嫌疑而来,就是为的告知在下吗?”
夏佩莲忽格格—阵娇笑道:“我是来相求与你!”
“甚么?”
裘飞鹗大大惊愕了一下,继而摇首说:“在下并无可资利用之处,女侠未免枉费心机。”
夏佩莲似听而无闻,问道:“你在这府中为时已久,多少被你探出一点端倪,你能与我一说么?”
说时,眼波流溢,粉靥泛出媚笑。
裘飞鹗大为厌恶,面色一沉,喝道:“在下实不知女侠说些什么?请女侠自重检点些,赶紧离去,免得在下口无忌惮。”
说着转过身去,喃喃骂道:“哼!一个女孩儿家,怎么这般无礼!”
夏佩莲粉脸铁青,怒叱道:“你真是找死!”
突然欺身出手,双掌回环击出,径袭裘飞鹗胸后“命门”、“心俞”两处重穴,风生锐啸,凌厉无比。
夏佩莲眼见双掌就要击上,突感双掌一软,自动滑向西侧,悉数打空,一愕之下,只听裘飞鹗一声朗笑,迅快旋身,左掌飞撞而出,右手由下往上穿起,微微一弧,竟展出武林奇学“阴阳颠倒”手法绝招“幻云百变”。
夏佩莲见裘飞鹗出手迅快无伦,而且玄诡凌厉,不禁色变,右掌急出,一招“力拨千钧”疾向裘飞鹗撞来的左手扫去。
谁知裘飞鹗“阴阳颠倒”手法后发先至,五指正巧攫扣
在夏佩莲扫来的右腕上。
夏佩莲只觉右臂一阵酸麻,浑身酸软乏力,不禁大骇,叹息一声道:“早知如此,我方才悔不该—念之仁,只用上三成真力,不然你那有命在。”
裘飞鹗朗笑道: “彼此而已,在下武功实如姑娘所说,已然半废,施展的也不过是三成而已。”
夏佩莲粉脸惨白,默默无语。
忽地,一青衣女婢闯入,见状惊诧了一下,道:“夏女侠,小姐请你去。”
裘飞鹗正想废除夏佩莲—身武功,却为女婢撞来,迟疑了一下,五指倏地松开。
夏佩莲怨毒地望了裘飞鹗—眼,径自往门外走去。
那青衣女婢趁着夏佩莲跨出门外之际,两指忽弹出—白色小团。娇躯—扭,跟随夏佩莲而去。
裘飞鹗微微错愕,一把捉住,舒掌一瞧,见是一方白纸所揉搓而成的纸团。
他扯开细视,上写着:“夏佩莲虽狠毒阴险,此时此地却不宜制死,以毒攻毒,还可利用一时,湖滨别墅危机日渐迫紧,望君时加警惕,或能转危为安,韩玉芙裣衽首拜。”
裘飞鹗才知方才对夏佩莲情景,均被藏在隐处的韩玉芙姑娘瞧得一清二楚,看来,应付匪徒来犯,韩姑娘已有通盘对策,不禁钦佩之极。
口口 口口 口口
似乎韩姑娘贴身女婢都有极好的武功,不然那会这般有恃无恐。
裘飞鹗忧郁的双眼突然显得清澈湛朗,眼前隐约现出白衣绰若,凌波仙子的韩玉芙倩影。
这倩影却转幻为绝世风华的葛蓓珊,不知怎地,裘飞鹗每每在思绪中均撇不开那冷艳霜傲的葛蓓珊。
他不由长叹了一声,感慨异常,此身已属飘萍客,百般求谋总成空。
正在他出神之际,忽闻步履急促蹀蹀之声,他急趋出门外,只见董元炯赵吉泰向书斋疾奔如飞走来。
董元炯一停步,即道:“欧阳仲景为阙贤请去治友危症,心腹之患已去,你我可痛饮三杯,以示庆贺。”
裘飞鹗不禁一怔道:“阙贤就是因此而来么?依在下臆测,未必如此简单,欧阳仲景真是甘心情愿而去吗?”
董元炯望了赵吉泰一眼,哈哈大笑道:“果然瞒不了裘老弟。”
他一把拉着裘飞鹗走入书斋,将阙贤笑尊者来去经过详叙一遍。
裘飞鹗跌足叹息道:“他们来意显明的正是为着欧阳仲景而来,那有三言两语便可打发掉,湖滨别墅隐忧更自增深了。”
董元炯愕然道:“老弟,你智计见地远胜于董某,不知老弟由何而指?”
裘飞鹗道:“阙贤及笑尊者均是江湖巨擘,与郝尘已成敌对之势,尤其狮子崖化成劫灰后,双方彼此更是水火不相容,寻仇劫杀更是每日无之,试想郝尘在此危难局势呻,那有余暇顾及儿女婚姻之事,这一做法,武林中人均所瞩目,绝不平常,是以阙贤及笑尊者亟侦出郝尘诡谋,几经周折,才侦出欧阳仲景为郝尘主谋……”
话音未了,董元炯已自色变道:“这样说来,老弟已知欧阳仲景诡谋所在?”
裘飞鹗点点首说:“巳知十之六七,请恕在下不能泄露,然而欧阳仲景落在阙贤手中,那种酷刑非欧阳仲景所能忍受,将郝尘诡谋说出,只怕为湖滨别墅带来一片腥风血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唉……”
唉声一出,神情黯然。
赵吉泰急道:“阙贤两人临行之时,留下地址,我等不如前去设法救出欧阳仲景,再杀之以灭口。”
裘飞鹗突朗然笑道:“二位认为他们留下的地址是真的吗?这想法太天真了。”
董元炯、赵吉泰不由面面相觑,默然无语。
裘飞鹗见他们神色不宁,叹息了一声道:“为今之计,董老师不妨使夏佩莲知得,他们是一丘之貉,兔死狐悲,夏佩莲必去通知郝尘设法营救,在下再随在他的身后,乘机挑逗他们互相仇杀,不过事不宜迟,越快越好,倘若欧阳仲景熬刑不住,吐出稳秘,我等处境则更危困。”
董元炯一挑拇指,道:“老弟智计高绝,足见高明,少时再见。”
言罢与赵吉泰双双离去。
裘飞鹗生出再晤石屋怪人之念,方才被两匪一扰,未畅所言,何不再去套问那怪人来历。
心念一定,逐走出室外,向石屋走去。
书斋距石屋本有数百步,加以园中小径纷歧曲折,大湖石蔽没视线,有着一段不算近的距离。
寒风瑟索,木叶凋零,灰云低垂,一支离群孤雁嘎然长鸣,振翅鼓风向南飞去,触目有说不出凄凉肃杀的滋味,只有晚菊尚未萎谢,散出稀薄芬香,松柏之属,尚自苍翠巍立,迎风飞舞。
裘飞鹗走至半途,忽见大湖石后转出数条纤巧身影,仆人陈得禄似亦向石屋而去,不由一怔。
原来这数条纤巧身影正是那夏佩莲、韩玉芙,韩玉芙依然一方黑纱将面庞遮掩,尚随着两青衣婢女。
陈得禄瞥见裘飞鹗,叫道:“裘相公,你还未见过我家小姐,待老奴替你引见。”
裘飞鹗面上一红,趋前两步与韩玉芙见礼,韩玉芙只微微裣衽,又向前走去。
夏佩莲脸上露出笑意,道:“裘相公,难得今天小姐有兴下楼,观赏园景,何不结伴同游。”
裘飞鹗鼻中哼得一声,急转念韩玉芙下楼必有缘故,不妨尾随瞧瞧,慨允道:“甚好,不过夏女侠快赶上韩姑娘吧,在下与管家一处较无拘束。”
夏佩莲嫣然一笑,娇躯一扭,急急赶上韩玉芙。
裘飞鹗一面与陈得禄谈些不着边际的事,目光却落在韩玉芙等人身上。
他发觉其中并无方才所见青衣女婢在内,先尚不为意,继觉同行之两青衣女婢并无具有武功之模样,再瞪韩玉芙亦是一般,弱不禁风,步履艰难。
裘飞鹗不禁疑云顿生,就说韩玉芙可伪装得丝毫不露痕迹,那两女婢也装得居然不露破绽,这任谁也难做到,难道这两女婢是真个不懂武功吗?
疑念之间,已临近石屋,夏佩莲问道:“韩姑娘,这石
屋何人居住?”
韩玉芙答道:“一向无人居住,屋内只是堆了一些陈旧家俱什物。”
夏佩莲接道:“任令此屋荒废,未免可惜,独居清幽,练武人梦寐难求的好居处,韩姑娘可否让我入内瞧瞧?”
裘飞鹗猛然一震,暗骂道:“好叵测的心机!”
静听韩玉芙如何回答。
只听韩玉芙娇笑道:“有什么好看,屋内阴暗潮湿,霉腐气味充溢,中人欲呕,夏女侠要瞧,不妨独自一人进去,小妹只有退避三舍了。”
裘飞鹗大为惊愕,料不到韩玉芙居然会应允,继而转念忖道:“未始不是韩姑娘想诱她入屋,藉怪人之手除之。”
但又思至韩玉芙方才命青衣女婢投笺,说是留下夏佩莲还是有用处,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