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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51、绊 。。。
滚滚金浪连接的地平线上,天还是一望无际地蓝,由卷起的沙尘带来的干燥空气中传递着类似SI亡的讯息,临近的飞禽快速划过一座又一座的沙丘,寻找着短暂的栖息之地,高大的光棍树孤零零地矗立在沙坡之上,寂寞地遥望着远方。那是距离地中海几千英里远的黄沙的国度,也是一切灾难的开始。原本应该进入连绵雨季的季节然在这广袤的沙漠地区却不见半点雨水的影子,大地失去了滋润的土壤,留下的惟有随处可见的枯萎生命,而沙漠民族的牧人一年中最易患上呼吸道疾病的时刻也紧跟着到来了。
驻扎在培玛荷绿洲附近的一个独立帐篷内时不时地可以听到从里面传出的断断续续的猛咳声,急促并行着剧烈,沙哑的嗓音中依稀还听得出那是个女人的声音。
“妈妈!水来了!”一个十来岁左右的白净男孩手端一壶刚打好的水,轻轻拉开了帐篷外的罗布。小心翼翼地将壶中珍贵的水倒入银制的茶杯中后,男孩一手扶起病床上的母亲,一手细心地把水杯凑到她的嘴唇边。
“咳咳——咳——咕噜——咕噜——”喝了两口儿子打来的井水后,奈尼泊菲感觉好了许多,咳嗽的症状也略有缓解。
“妈妈!你肚子是不是饿了?我去帮你拿点吃的来。”拍着母亲的背帮她顺顺气,男孩又体贴地嘘寒问暖道。
“不用了,阿拿!妈妈——不饿,咳——你还是——早点回去步耶——那里吧!”用苍白嬴瘦的手摸着儿子的脸颊,奈尼泊菲强打起精神,给了儿子一个“放心”的微笑。对于这个唯一的小儿子,奈尼泊菲一直有着深深的愧疚与自责。因为她,所以,阿拿不能像同龄的孩子一样拥有快乐无忧的童年,也无法获得父母的关爱;也因为她,所以,才不满十岁的他早早地就要背负起他这个年纪不应该承担的沉重的人生,带着“SI生子”的标签,一辈子活在“野ZHONG”的阴影之下。倘若一个无辜的孩子从出生那刻起,就注定了永远不能同正常家庭的孩子一样光明正大地喊自己的父亲,那是何其悲哀的一件事情。本该给予他更多的母爱以补全他缺失的父爱,然而,在阿拿最需要她的时候,她竟得了这要命的不治之症,非但不能尽她为人母的责任,反到是要拜托年幼的儿子来照顾她这个形同废物的母亲。别的孩子还在父母怀里撒娇的时候,她那可怜的阿拿却连个可以撒娇的对象都没有。病重之人总能多少感应到距离死神还有多远,既然清楚她的身子撑不了多久,她便更不愿儿子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她这个活SI人身上。
“妈妈!时间还早,就让阿拿再多待一会儿吧!”假如不是母亲坚持要他住到步耶那里去专心学习经文,他本是不该离开母亲的。母亲的身体一直就不好,从他有记忆开始,常常可以看到她那张憔悴的脸庞仿佛被什么心魔给困住了一样总表现地那么郁郁寡欢,虚弱的身体始终也没有因为他的祈祷而一天天强壮起来。这两年来,不管请了多少医生,用了多少药皆不见成效。眼睁睁地看着她的状况一天天地恶化,说实话,他无时无刻不活在害怕之中。虽然暗地里早就给自己打了记预防针,告诉自己母亲绝对不是长寿的命,但是,像现在这般突然染上严重风寒,病毒急速扩散,的确让人有些措手不及,难以应付。短短几日间,来来往往多少医生,每每也只是摇摇头,素手无策地走人,叫人看了心里极度地凉。前面两天陪夜到晚上就会听到她咳地特别厉害,有时甚至还会吐血,把他吓得够呛。
“妈妈知道你——懂事,但是,你不能为此——荒废了功课!”即使儿子不说,她也知道他为她吃了很多苦头。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机会,步耶终于肯点头同意收阿拿做徒弟了,她这作母亲的是真的不想再拖累孩子了。
“妈妈!你放心!步耶教我的东西,我一直都有很努力地学。前两天步耶还说我进步很快,再过一阵子就可以带我进宫了。”对着母亲,小阿拿莫自豪地说道。
“咳——咳咳咳咳——你——你说什么?”奈尼泊菲被儿子的话给惊到了。
“步耶说小皇子如今需要一位侍读,所以,他让我去试试,顺便可以到中央神庙里去学点实际的东西。”
“咳咳——我——咳咳咳咳——我——咳——不许——你——咳咳——进宫——去!”被“进宫”两个字一刺JI,刚刚缓和的咳嗽又再度如潮般凶猛袭来。
“妈妈!你别激动!阿拿——阿拿只是想去皇城看看——”
“不——咳咳——你——不能去!无论如何——都不能——咳咳咳——让他——见到——你——咳——”紧抓住儿子的手,奈尼泊菲无比坚持道,
“阿拿——就算——咳咳咳——妈妈求你了!求你——不要去——见他!”
“可是你也说过,不会阻止我去当神官。”阿拿莫老成地望着说话前后矛盾的母亲,希望从中看出些什么端详来。
“我——咳咳——是不——咳咳——不想——让你——咳咳咳咳——”
“妈妈!如果不让他们发现我的身份,一切就都不会有问题的!”几秒钟的思索后,阿拿莫聪明地看穿了母亲的心思,
“你要相信我,我会处理好这些的!”
“阿拿——妈妈——妈妈做了——咳咳——一件——咳咳——很——对不起那人——咳——的事情,所以——”
“阿拿都明白的!妈妈!你不用再说了!”带着一脸超脱年纪的了然,阿拿莫微笑着打断了母亲。
“阿拿!你是不是觉得——咳咳咳——妈妈——很傻?”面对早熟的儿子,奈尼泊菲凄凉地一笑。
“人一旦遇到——爱情时,就变得——无——无法——咳咳——用理智去——分辨了。阿拿!等你长大后,遇到了一个——你真心喜欢的人,千万不要像妈妈这样——咳咳——咳——”从她背叛皇后,沦为陛下QING妇那刻开始,她就知道自己注定是回不了头的了。
“我不会的!”将另一只小手温柔地盖在了母亲冰冷的手背上,阿拿莫仿佛是在用自己微小的力量默默地慰籍着即将离世的母亲。
母亲是个好女人,但是却选错了该爱的对象,所以,不管爱人还是愧疚都会把自己弄得遍体凌伤,或许,用整个生命来爱一个人正是她强烈之情与悲剧所在,只不过,仅九岁半的阿拿莫根本不能理解成年人世界里的那种爱情和纠葛,唯有烙下了一道永不磨灭的印痕。
五月的初旬最后还是迎来了春末的第一场雨,可是,奈尼泊菲却没能熬过这四月恶劣的天气,带着满腔遗憾与内疚早早地离开了人间。
一个因为爱而夺走别人幸福乃至自己性命的女人所生下来的孩子,一个连亲生母亲都认为不该得到父亲宠爱的儿子,奈尼泊菲的死带给年幼阿拿莫的不仅是情感上的无境哀伤,更多的则是心灵上的一种冲击。在这个要了母亲性命的危险游戏中,他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决不想成为母亲这样的角色,所以,他不断地利用自己的天赋,不断地往上爬,直到坐上最接近神灵的那个位置上,然而,这样的他毕竟还是存有无限的遗憾。母亲因为自己的过错而害死了曾经是她最为尊崇的皇后,而他却因为母亲把一生都陪在了路佩——这个异母弟弟的身边。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种因果报应,只是,从母亲去世后的那天开始,他便用麻木不仁的声音不停地告诉自己,在他的生命中绝对不该爱上任何一个人!谁都不值得!
如果说扎新得的悲剧起源于对他那高贵血统与无上地位的争夺,所以,面对失去,会把侵略作为一种掩饰伤口的镇定剂,强迫自己,不至于落入崩溃的失控之中,那么阿拿莫就是打头里就不得不接受自己的身份与命运,在一切强颜欢笑中把伪装当作一生的借口与屏障,无论面对的是敌是友,总是一再压抑,保持着刻意的收敛,直至不得不卸下面具的那个时刻。
原本发誓无爱的兄弟俩因为宣弘凌的出现而缓慢地发生着变化,所谓“一切因你而改变”,命运的捉弄人由此可见。
“路佩!把瓦娅送走,你到底在预谋什么?”眼看扎新得抱着奄奄一息的宣弘凌回来已有几天的光景,对于和苏隆之间的谈判只字不提,却始终安静地让人发毛,今天又突然做出如此反常的举动,一种不祥的预感尤然而生,让阿拿莫不得不开始怀疑起他的动机来。
“当初把她送去特奥勒伊是希望她能够得到一个安宁的生活,有人呵护,有人疼爱,结果两年的时间换来的依旧是她怨妇般的表情。我知道她不会幸福就如同我一样,一辈子都要背负着什么东西,死也逃不开。”
“你就是为她做了太多的选择,把她囚固在你认为是最安全的世界里,可是,如此一来,她丧失的会比得到的更多。”无可否认,路佩是爱瓦娅的,面对这个唯一的妹妹,他付出的比任何兄长都要来得多很多,只不过,他同时也忘了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留着同样倔强血脉的瓦娅以顺从者的姿态活到今天,早已受够了命运的摆布,如果不是因为拉塔挲,瓦娅根本不会把心死作为逃脱的唯一出口。
“我该弥补她的,虽然已经太迟了。”扎新得的话中暗示着什么。
“你这不是在弥补她,而是在毁灭你自己。我来问你,放走了他们,你打算怎么向倍达交代这件事情?老实告诉他,他的皇后和别的男人SI奔了?路佩!作为一国之君,你丢不起这个脸,他也丢不起。我们都清楚,就算不是为了爱情,倍达也会接受瓦娅,绝不会做出背叛之举,可如此一来,你非但打破了协议,还给自己带来了灭顶之灾,你的脑子还没糊涂到这种程度吧?”阿拿莫皱眉,尽管嘴上责问着他,但心里基本上是有数了。
“阿拿莫!你说过,如果我想放弃皇位,你会悻然接受!”扎新得看着他,用那种直到让人发噱的眼神,仿佛是要望进对方的灵魂深处,求得一份保证。
“为什么在这个要命的关头你要说这个?路佩,犯傻的事情,我一件也不希望你去做,你是知道的。”阿拿莫期望自己的劝说还能起到些许的作用,让扎新得就此打消愚蠢的念头。
“如果这是奥古岬神给我的唯一一次赎罪的机会,你会成全我吧?”
“我对你的承诺从来没有想过是以这种方式来兑现的,路佩,我再问你一遍,为了宣弘凌,你真的决定要把你整个王国,不,连你的命也全部搭进去?”阿拿莫忍痛问道。
“早晚都是要有人去做的,不是你就是我。你不是不知道,现在的我就如同是一头困兽,已经没有任何闲情逸致去想那么多后果了。阿拿莫,你必须得帮我,不管你真心或是勉强,这是你欠我,欠瓦娅和我母后的。”扎新得的语气中没有商量,只有一种绝决。
“对此,我早就有觉悟了。你是见不得我好过的,总要把我拖下水去,我还能说什么呢!” 阿拿莫除了叹气只能叹气。
“阿拿莫——”
“不用再说了,既然是你的决定,我会点头。路佩,这么多年来,我都可以在你背后顶着你,帮着你,唯独这次,我却什么也做不了,无论是为了你还是为了凌,所以,你的要求我会尽量满足。”阿拿莫举手打断他,语气悲痛无比。
“谢谢!”扎新得真诚道谢。
“谢就不必了,答应我,无论如何,活着回来!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要求。”
“替我好好照顾他!”对于阿拿莫所提的要求,扎新得故意避而不谈,也不应允。
“这个不用你交代,我也会做。”与他们相遇,凌已经受够了痛苦,所以,他们都希望这次会是个结束。
“一切就都交给你了!”扎新得平和地说完,便了无遗憾地踏上了他的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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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银狼的通缉令 。。。
从布纳兹彼多港一直逃亡到距离出海口仅有一步之遥的曼湖地区,扎新得算算日子,甩掉特奥勒伊的追兵已经有三天了,这一路上从南到北,不停地有盯梢和情报人员潜伏在四周,银狼的通缉令贴得漫天飞舞,很难说哪里才是安全的地方。就连现在这个被世人所遗忘的小渔村也只能作为暂时的栖息之地,只要一有机会,他还是会进入海域,降低被搜查到的风险。
“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吗?为什么又不行了?啊?”一个脖子上带着刀疤,手臂可匹敌拳击运动员的粗壮男人手提另一个身材矮小的年轻男子的衣襟,一副恶狼的架势,唾沫星子喷地对方满脸都是。
“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最近风声很紧,我们这里潜艇的数量本来就不多,能用于深海航行的更是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