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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误会解除了?”果然,就见唐仲行似笑非笑地挑着眉凝视她——那眼神在秦珂看来简直就是一种嘲讽,“那么——我可以叫东西喝了吗?”他彬彬有礼地问。
秦珂觉得既尴尬又羞恼,唯有保持沉默。
“其实,你很关心我。”见她不答话,唐仲行笑得更加志得意满,“你不希望我订婚。”这一句是百分百的肯定句。
“我没有!”秦珂叫起来,脸颊涨红了,“你订不订婚是你个人的自由,完全不关我的事!”
第40节:匹诺曹走开(40)
“哦?”依旧是一脸坏笑,他摆明了不信她。
“事实上,我……我很高兴你订婚了!这样一来你就用不着再来纠缠我,我正求之不得!我、我求之不得得很!”秦珂急了,开始语无伦次。
“哦。”他慢条斯理地点点头。
“喂,唐仲行!”她捶桌大叫。
“我就在你面前。”他笑眯眯地举起一只手。
“你——究竟想要怎么样?!”她没辙地瞪着他,必须用双手撑住吧台台面,才不至于让自己气得双脚发软。
这家伙……既然已经消失了一个月了,为什么不能就此永远消失呢?时隔一月,他又来招惹她做什么?她讨厌男人,讨厌爱情,更讨厌让她情绪失控的——他!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他一出现,她的心就全乱了!他为什么不能行行好,远离她的视线,还她一个心如止水呢?
“唐仲行,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你了。”她的声音蓦然低了下去,带着哀求,带着推拒,也带着一种连自己都难以察觉的矛盾,“我说了,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接受任何一个男人的。所以请你放过我吧,别再来找我了。”
“这样哦。”唐仲行了解地点了点头。令秦珂诧异的是,这一次他倒没有表现出半点不高兴的样子来,只是托着腮沉吟了好半晌,仿佛在认真考虑她的建议似的。然后,他相当无奈地摇了摇头,张开嘴,语音清晰地吐出两个字:“不行。”
“不行?”秦珂愣住。头顶上的射灯在此时频闪了几下,仿佛呼应她的惊讶。
“对,不行。”口气温柔却坚定。
“为什么不行?”她立刻叫起来。他想气死她吗?
“因为,在经过了一个月的深思熟虑以后,我决定继续追求你。”而且这一次是认真的!他在心底补上一句。
“你说……什么?!”秦珂的声音再度拔高,他……竟然还想追她?!
她到底有哪一点好了,值得他这样痴缠?他又是脑袋里哪一根筋不对了,非要她不可?这种莫名其妙的告白,只会让她觉得厌烦,一丁点都不令她感动,一丁点都不——秦珂在心里对自己强调着;可不知为什么,胸口却浮起酥麻的甜意,仿佛存心与她的理智作对。
第41节:匹诺曹走开(41)
“是,我决定了,继续追求你。”唐仲行自信十足地颔首,“你要拒绝我是你的自由;可你不能阻止我继续追求你的决心——因为这也是我的权利。我这个人别的优点没有,意志力倒是很坚定。所以呵秦珂,这一回——我追你是追定了。”
“可、可是……”她简直要倒地呻吟了,“……为什么偏偏是我?”他身边根本不会缺少女人的啊!
“因为我终于发现,我也是个俗气的男人呢。”他颇为遗憾地把头一歪。
“啊?”她在和外星人对话吗?为什么他说的话她越来越听不懂?
秦珂隔着吧台与唐仲行大眼瞪小眼。然后,就听得唐仲行说了一句叫她恨不得立即昏死过去的疯话——
“你知道,我大哥快要结婚了,所以——我也有些心痒了,想快点找个人定下来。”
5
他说“想快点找个人定下来”?!而他所说的“定下来”,莫非是指“结婚”的意思?
数天以后,秦珂回想起这句话来,仍然有当街昏倒的冲动。
唐仲行——居然想和她结婚?!他究竟是在发哪门子的疯?!
而她——又是在发哪门子的疯?那天在他说出这句话以后,她为什么没有立刻拿扫帚把他打出门去呢?还任由他留在她身边,说些会蛊惑人心的鬼话,令她心慌意乱,原本坚如磐石的立场竟逐渐产生了动摇!
在被他纠缠得不可开交之际,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疯狂地想:也许结婚并不是多么可怕的事?至少不会比他的纠缠更可怕。
不!不对!秦珂猛然摇头。她绝对不容许自己产生这样软弱的念头!她讨厌结婚,这一辈子都不打算把终身托付给某个又笨又色的男人;即使那个人是看似条件上佳的唐仲行,也绝对不行!
此刻,她正站在酒吧门口的人行道上,抬头看了看用那银色油漆漆成的“匹诺曹走开”五个大字,又将视线投向了那块布满自己娟秀字迹的小黑板——
如果爱我,请不要骗我;如果骗我,请不要让我知道;如果让我知道你骗我,请收拾你的行李,离开我远远就好。
第42节:匹诺曹走开(42)
每次看见这五个字和这几句话,她的心就会回复往日的坚硬和冷凝。那些所有关于恋爱的不切实际的缥缈情绪,也会被迅速阻挡在她的心门之外。
她——根本不需要男人,也不需要爱情。区区一个唐仲行,不足以摇撼她的信仰。秦珂这样告诉自己。她走上台阶,掏出钥匙开门,炎炎夏日的午后阳光炙烤着她的背部。
“嗨。”钥匙插入锁孔;同一时间,身后又响起那个熟悉的声音,“不好意思,我又来了。”
到了今天,秦珂已经丝毫不感意外了。她转过头,凶巴巴地瞪着来人,“你究竟有没有工作?”如果有,那为什么天天往她这里跑?
“我的工作比较自由,不需要每天在办公室里坐足8小时。”唐仲行把手一摊。尽管她脸色很臭,可是他的心情却相当好。
“你到底是干哪一行的?”她没好气地睨着他。
“我在弗洛森集团旗下的广告公司担任创意总监,不管出了什么事,都有大哥罩我。”他贼笑着一笔带过自己的工作,接着又开始嚷嚷:“好热啊,开门让我进去吧。”
又来了。秦珂朝天翻了个白眼,“不是叫你别来了吗?既然觉得热,就回家吹冷气去吧。”
“又赶我走哦?真令人伤心。”他捧心哀叹。生平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也可以为一个女人耍宝到这种地步。
唉,可悲的小唐。不过——谁叫你喜欢上这个怪女人了呢?你的喜好这么特别,为此吃些苦头,也算是理所应当。唐仲行在心里安慰自己。
秦珂打开门,颇不情愿地侧过身子给他让路,“今天可是最后一天了啊。”她凶巴巴地警告着。
在这段日子里,每天都是他与她见面的“最后一天”,但又因为他的坚韧不拔而变成了“倒数第二天”。
小唐欢天喜地跑进酒吧,回头冲她微笑,“谢了。”
秦珂没辙地跟在他身后。人们口中所说的“烈女怕缠郎”,大抵就是指现在这种状况。
唐仲行笑嘻嘻地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坐下来,十分主动地接过秦珂手中的酒瓶为自己倒了一杯,摆出最纯真最孩子气的笑脸道:“每天我都是你的第一个客人。”
第43节:匹诺曹走开(43)
秦珂翻个白眼,“是呵。”就是不知道他要“每天”到什么时候!
“我这么支持你,不感动吗?”他又问。
“不感动。”她冷冰冰地回答。
“如果换作是别的女人,一定会感动到以身相许的。”他小声嘟囔。
“无聊。”秦珂懒得再和这个男人斗嘴。她拿出橱柜中的雪克杯和各种原料酒,开始为傍晚的营业做准备。就在这个时候,小唐的特大号俊颜猛地凑到她面前,把她吓了一大跳。
“你——以前真的没有谈过恋爱吗?”他一字一句地问,眼中闪着几分淘气的探究。
好无礼的靠近,好无礼的问题。秦珂连忙后退,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然后生气地瞪他一眼,“不要随便过问别人的私事。”
“你是我决定要娶的女人,不算外人吧?”他眼也不眨地迅速回应,换来她的再度怒瞪。
“别再满口胡说了,我是不会嫁给你的,就连和你牵一下手都不可能。”她板着脸,努力忽略心头涌起的小小悸动;手上则继续工作,把硕大的冰块狠狠碾碎在酒杯里。
唐仲行却微微一笑,伸手到她杯子里偷了一块碎冰,放进嘴里嚼了两下,然后道:“秦珂,我们可是接过吻的。”他看上去很得意。
秦珂蓦然涨红了脸,“喂,你正经一点!”羞死人了!这男人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吗?那种近乎土匪一般的恶劣强吻行径,他怎么好意思再提起?
“你要否认已经发生过的事吗?”他挑眉。
“你——”她被他气得语塞,“反正那天晚上的事是一个错误,是一场噩梦,是、是魔鬼上身!我已经完全不记得了,你也不准记得!反、反正,从今以后不准你再提起一个字!否则我就报警,告你非礼——不,告你诽谤!”
“警察是不会相信的。所有人都会认为我们是一对闹别扭的恋人。”说着,他故意把脸凑向她,两人相依的影子映在雪克杯的镜面外壳上,“瞧,我们看上去多相配。”
“走开,离我远一点。”她一掌推开他涎笑的脸庞。
第44节:匹诺曹走开(44)
“你说你从来没有谈过恋爱,那天晚上——莫非是你的初吻?”他依然对“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念念不忘。
“你闭嘴!别再说这些无聊的话了!”她羞恼地别开脸去。
“就初吻来说,你表现得很好——很容易使男人沉醉其中呢。”他继续逗她,就是爱看她红着脸生气的样子。
“唐、仲、行!你说够了没?!”她脸红脖子粗地大吼。
“其实这些天里,我一直在想着那个吻的事,想忘也忘不掉;我不得不说,我真的为你着迷了,那简直是我所拥有过最好的接吻经验……”他仍在拿腔拿调地说着,脸上带着顽劣笑容,欣赏地睇着她脸红的样子,丝毫不在意自己此刻的表现像个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子弟。可是秦珂的脸色却突然变了——由红转白;眼神也变得冷寂起来,冷寂得甚至要让人感到害怕。
“唐仲行,你非要逼我说实话吗?”樱唇毫无预兆地轻启,出口的话语如刀锋一般凉薄,削断他的谑语。
“呃?”唐仲行一愣,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变得正经起来了。
“实话告诉你吧:我谈过恋爱、接过吻,和别的男人紧紧拥抱过——上过床,同过居!”
“啪”的一声轻响,唐仲行放下手中酒杯,浓眉皱起。她……说什么?
“在我的心里有这样一个男人——一个深深爱着、永远也忘不了的男人!我很爱他,爱得愿意为他放弃自己的原则、信仰,爱得愿意和他结婚、为他生孩子!所以你别再白费心机了!在我心目中,你的分量不及他的万分之一!”秦珂的表情冷静得像一潭死水,以平缓的语调说出惊人也伤人的话语。她僵立着,不哭不笑,仿佛在说别人家的事;而嘴角边挂着的那抹淡淡冷笑,却是那样使人心惊。
到了此刻,两人之间原本的玩笑气氛已经消失无踪,唐仲行彻彻底底地怔忡在当场。脑中一时一片茫然。
原来,秦珂……谈过恋爱?她心里有别的男人?
她和那个男人紧紧拥抱过,接过吻,上过床?!
第45节:匹诺曹走开(45)
这个事实仿若一桶冷水,不!一桶冰水兜头向他浇来,这感觉——糟透了。在他三十一年的人生经历中,他还从未有过像此刻这么糟糕的感觉。
如果是别的女人,如果是别的事,他大可以不必介意。反正他也不是什么情窦初开的纯情少年了,纵横情场数年,自己都做不到一生只爱一次,当然也没权利要求别人守身如玉只等着他的出现;可是,此刻站在他面前冷冷说着这些话的女人,是令他着迷、令他想娶回家去的秦珂啊!
之前他不在意,是因为还未曾对她动情;可是现在,他已经爱上她了,却亲耳听见这折磨人的女子深情告白,说她“深深”爱过别的男人?!还爱得“愿意为他放弃自己的原则、信仰”、爱得“愿意和他结婚、为他生孩子”?!
这真让人嫉妒!他嫉妒得简直快要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