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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下去?”
天秋从背包里拿出一根尼龙绳,一头拴在悬崖边的一棵树上,把另一头扔下了悬崖,“我先下去看看,你在这看着。”
其实天秋根本不用这根尼龙绳,光凭着悬崖上长出来的那些藤条就可以下去,但是他怕石小川担心,就栓根绳子安他的心,石小川就趴在悬崖边,看着天秋在崖壁上晃来晃去,就好像蜂鸟一样,停留在空中,然后就看到他突兀的消失在了崖壁上,石小川紧张的拉了拉绳子,绳子那头传来了轻微的扯动,他才稍微放下了心。
过了一会儿,天秋从下面又爬了上来,“找到地方了,那儿有个山洞。”天秋告诉石小川。
石小川这才知道,原来天秋几百年前就住在这个崖壁上。
两个人费了一把力气,总算是平平安安的到了那个洞穴中,石小川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个几百年没有人闯入的地方,这个洞很深,在那些看起来根本没有明显区别的岔路中走来走去,很快,石小川就迷失了方向,走了十几分钟,他们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石小川看着眼前那几个小洞穴,觉得真有“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错觉。
这是一个小型的石洞,石洞周围连着几个小洞,每一个小洞都有各自的用途,大石洞中间还有一个小潭,旁边长满了能够在这种阴暗的环境下生长的植物,比如某些苔藓,蕨类等。
石小川跟着天秋走到了最大的那个小石洞中,经历了几百年的岁月,里面石桌石椅石床,甚至连石制的书架还安安静静的摆放在这里,丝毫改变都没有,只有厚厚的灰尘告诉你,时间已经流逝了许久许久。
这儿一点也不潮湿,不光是那些石制的家具,就连地面和墙壁都经过了打磨,看得出来,主人是用了心的在打理自己的家。
天秋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把那个小潭中的水汲出来,一点点的冲刷着这个房间,他们总共也就清理出了两个小石洞,到了晚上的时候,终于把一切都弄得妥妥帖帖,石小川用天秋带回来的干柴点了堆火,处理着他捕回来的野兔,慢慢的放在火堆上烤着,这回他有了些经验,总算不至于手忙脚乱。
两个人默然不语,这种躲避着修炼的日子也不知道要过多久,石小川想起来,好像再过两天就是除夕。
天秋变成了半人半蛇的样子,蛇身泡在那个水潭中,上半身却躺在旁边的石头上,闭着眼睛,那本“蛇经”被他拿在手中,石小川看来看去,也不知道,这样到底算不算在修炼。
他等了好久,天秋还是纹丝不动,而架在火上的野兔可不等人,石小川只好走过去,还没等他靠近,天秋泡在水潭中的尾巴就一甩,水潭被他掀起了一阵波浪,水“啪啪”的冲刷着石壁。
天秋看着石小川,慢慢的从水潭中爬出来,挪到了火堆旁。
石小川把其中一只烤兔子递给他,然后开始和他聊天,说起今天遇到那孩子的事,当然必不可少的提到了自己的推测。
天秋把烤兔子放下,慢慢的凑过去,一点点的靠近石小川。
石小川被他的眼神逼迫着,慢慢的就往后缩。
“不,你不是蛇王的孩子,你是我的——你有的,是我的血脉。”天秋用又轻又柔,却不容置疑的声音说。
58、一座山
幽深的山洞,水滴声声传来,却让这里显得越发的安静。
连说话走路的声音都不自觉的压低着,就好像生怕吵醒了这趴伏在大山深处的正在沉睡的巨蛇一样。
石小川就那么傻愣愣的看着近在眼前的天秋,刚刚他听到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用茫然的眼神看着他,天秋用略带着凉意的指尖摸了摸他的脸,顺着他的脸滑到了他的颈部,在那儿慢慢摩挲着。
石小川呆呆的说,“难道你也曾经喜欢上一个女人,然后有了后代,我是你的——”这事儿也太狗血了,太匪夷所思了,居然比自己那瞎扯的胡思乱想更曲折离奇。
天秋白皙修长的手轻轻的搭在石小川的脖子上,听到他这句话,慢慢的收紧。
石小川涨红着脸,大喊着,“停,停,不是就不是吧,这么激动。”他有些不满的嘟囔着,其实他并不是很在乎自己是天秋的血脉,还是蛇王的血脉,总觉得这种几百年前的事太遥远了,人总共才能活那么几十年,连自己的亲姥姥姥爷都可能见都没见过,更何况是不知道多少代之前的老祖宗。
所以,他并没有把这件事看得很严重。
天秋游动着爬到水潭边,把蛇身泡在了水里,左右无事的石小川也跟着他坐在水潭边,他把手放在水潭里试了试,这水潭中的水居然一点也不凉,反而带着点微温,但是石小川也知道,这种温度,也仅仅是相对外面的冷空气而言,他也不能脱光了衣服跳到水潭里去洗个澡。
天秋小的时候长得苍白又瘦弱,总给人一种不祥的感觉,等大了些,长自然是长得顶好的,不管是脸还是身材,都让人无可挑剔的完美,石小川也算走了这么多地方,还没见过比天秋更出色的人,但是身上那股不详的感觉却依然如影随形着,而且还变本加厉,让天秋整个人就好像蒙在了一层雾中,诡秘莫测。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石洞中只听到天秋的蛇尾偶尔搅动着水花的声音。
天秋突然睁开眼,游到了石小川的身边,正在沉思的石小川被他湿漉漉的手给惊醒了过来,“怎么了?”石小川担心的问。
“其实你身上的那些蛇鳞都是因为我的缘故。”水从天秋的头发滴落了下来,滑过他的肩膀,手臂和胸口。
石小川就被那些水滴所吸引,看了过去,有些漫不经心的点头应道,“嗯,我知道。”
“不,不是你所想的,你不是几百年前我和某个女人的后代,而是我的精血所化。”天秋抬起石小川的脸,盯着他的眼睛说,“十六年前,我从灵山逃出来,被人围追,我用尽了办法也摆脱不了他们,我和你说过,神智混乱之下,我甚至还杀了不少人,后来,我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天秋的嘴角轻轻扬了起来,露出了尖尖的獠牙。
石小川被他说的事吸引住了,不自觉的追问道,“什么办法?”
天秋轻声说,“当时,我碰到了一个刚有身子的孕妇,看到她的时候,我就想到了一个法术,我把自己的精血强迫打入了那个孕妇的腹中,把那个未成形的胎儿当了分|身的依托之物。”
“只要躲过了这些追杀的人,分|身就可以慢慢的脱离出来,找个僻静的地方躲起来修炼,等过了上百年,有了足够的法力再来救被困的本体。当时,我以为那个胎儿肯定活不了,不是保不住就是会变成个死胎,没想到,他居然活了下来,而且运气很好的在那些精血发作之前遇到了可以救他的人。” 天秋把当时发生的事缓缓道来。
天秋看着默不作声的石小川,眼神有些苦痛,“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前因,小白怎么可能会这么粘你,你又怎么会出现在那片困住我的密林中,一切都有定数。”
石小川长长的出了口气,“那我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他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天秋被他的问题难住。
“你体内有我的精血。”天秋说。
“可我是我爸和我妈的孩子。”石小川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那也有我的一部分。”天秋坚持说。
“就是那个核苷酸,基因组的末尾序列有一点点和普通人不同。”石小川开始摆事实讲道理,眼睛瞪着天秋说。
本来有点伤感,有点微妙的气氛,被这场辩论全给冲走了。
“你至少是我的半子。”天秋径自下着结论。
“不可能!”石小川坚决摇头,拒绝接受这件事。
场面一下子冷清下来了。
天秋有些受伤。
“当我的孩子,有我的血脉,这么让你难以接受吗?”天秋的声音很轻,就像吹过耳畔的一丝微风,稍不注意就会忽视了。
石小川坐在那儿,把下巴搁在膝盖那儿,看着水潭,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着什么。
“你想让我叫你爸爸吗?”他突然问。
天秋被他的话一噎,总算知道这其中的关键点在哪儿了,如果石小川接受了这件事,那么他就变成了石小川的半个父亲,也就是说,自己喜欢石小川,不但是背德,还是**,以石小川的个性,能接受一样已经很不容易,要两样都接受——那也只能过个十年八年等这事都被大家忘了再说。
所以天秋把石小川拉过来,揽住他的腰,让他靠在自己胸前,“我不是,我也不想,但是这件事我一定要告诉你,我不想骗你。你这些年受的苦,我来替你。”
石小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把手伸出来抱住天秋的脖子,不一会儿,天秋就感到肩膀上有热热的液体滴落。
是石小川的泪水。
这种心疼到无以复加的感觉让天秋有些无所适从,即使是当年,被周子明背叛,他更多的也是愤怒,而不是悲伤。
天秋恢复和修炼的速度并不快,据他说,是因为他原本就失去了一半的精血,和大半的法力,再加上受伤在身,能有现在这速度已经很难得了,这还是靠着这个水潭的神奇功效。
听他这么说的时候,石小川也兴趣大发的把手伸进水潭中,也想体验一把那种神奇的作用,但是除了凉之外,什么感觉都没有。
后来也就对研究这些兴趣缺缺了。
这天,天秋一大早就消失了个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句让石小川乖乖待在石洞中等他回来的话。
一个人待在这个石洞里,那种冷情的感觉让石小川骨头都有些疼痛。
他拿着本《三国演义》来来回回的看着开篇那几页,也不知道看的到底是什么,一个个字都看进去了,但是组合起来,却不懂到底是什么意思,脑子里一片茫然。
等到了晚上,他缩在火堆前,被烟熏得眼睛都有些发酸。
这个时候,他听到了一个声音,回头一看,天秋就站在拐角那个地方,背上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他站起来,跑过去。
天秋把包放在地上,“看看我带回来的东西。”在篝火下,天秋的脸很温柔,少掉了平时眉梢眼角的冷意,带上了些烟火气,更显得整个人活了起来。
石小川看着天秋往外面掏着东西,里面真是什么都有,几件干净衣服、鞋袜、油盐酱醋、熏鱼熏肉、各种干菜,还有一些油糕之类的小点,摆了一地,甚至还有一个瓦罐,打开来,里面是带冒着热气的野参炖山鸡。
石小川拿过两个碗,盛好了,放在石桌上。
“今天是除夕夜。”天秋突然说,“我们第一次在一起过年,所以我想让你高兴下。”
石小川看着桌上的东西,“我很高兴。”他情绪还是有些低落,整整一天,他都在等待着、担心着天秋,结果天秋只是想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这种惊喜,不如说是惊吓。
天秋还是不太通人情世故。
不懂,在这个时候,单单就是两个人在一起,吃个最简单的食物,也好过一个人在冷寂的石洞中默默的等候。
天秋大概也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不过他明显还是没察觉到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等两个人吃完了年夜饭。
石小川看着天秋又游到了水潭边,打算继续自己的修行。
他觉得如果自己继续生气的话,就有些像个女人,但是如果不生气,又实在对不起自己今天的那些担心,所以很是纠结。
这个时候,天秋突然高喊了一句,“小川,快来。”
水潭中水花四溅,天秋好像很激动一样的在那儿游来游去。
石小川赶紧跑过去,就看到水潭边的那块石头上,一个白色的小东西趴在那儿。
他有些不敢相信的走过去,那个小东西抬起头,红色的蛇信吞吐着,得意洋洋的看着他。
居然是被留在灵山镇的小白!
石小川结结巴巴的看着小白,“它,它是怎么找到这儿的?天啦,这么远,它怎么做到的?”
天秋手放在脑后,悠闲的浮在水面上,“不要忘了它是谁的分|身,这点小事,只要等它养好了伤,完全不是问题,它记得这地方。”
小白爬到了石小川的脚边,沿着他的裤子往上,终于爬到了石小川的手臂上,又回到了它最喜欢的地方,石小川的手腕那儿,卷成一团,石小川手腕那个地方的温度让小白很满意。
它蹭着石小川,石小川把手腕抬到自己面前,小白好像又小了点,也许是自己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