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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曜儿是想……”溪羽戳了戳他鼻梁,“过几月你亲自带兵去?”
离曜搂住溪羽脖子,“哥哥,你知道的,我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你。”
“宵儿也不行?”
墨黑的瞳孔里光芒一闪,离曜侧过脸,静静出了会神,半响,低声道:“是的,宵儿也不行。”
☆、(10鲜币)妖禁164
这个人的肉不香,重桓抹了把嘴,气呼呼地扔掉骨头,“大哥,我的小奴隶什麽时候来?”
正在研究地图的绝夜懒得抬头,敷衍道:“等我们打下大半个天界,大概他就会来了。”
“真的吗?”
“真的。”
重桓抿起嘴,“可上次大哥你说如果我们能拿下天界第一要塞,我的小奴隶就会出现,现在都过了一个月了,他连影子都没,大哥,你以为我是好糊弄的吗?”
“我又不是那个魔人肚子里的蛔虫,我只能推断,哪里能断定,没见我说的是大概吗?他究竟什麽时候会来,我哪里知道。”
“我直接打魔界去!”
“哦?”绝夜终於从地图上移开视线,看着重桓轻蔑地挑起嘴角,“好啊,相比天界,我也对魔界更有兴趣,打下来,你要离曜,我要溪羽,如何?”
“成,”重桓摩拳擦掌,几步走出帐篷,看样子是要去找妖王。
“大殿下,天界战线已经拉得够长,我们不宜同时对魔界出兵。”身边的幕僚提醒道。
“你都懂的,父王岂会不懂?”
被绝夜冷冷的目光一盯,幕僚立刻意识到自己多嘴了,果然没过多久,重桓一把掀开帐篷,“气死我了,大哥,我要去魔界,我要去魔界!”他在帐篷里来回走了几圈,琥珀色的瞳孔带着野狼般的凶狠,“大哥,听见了没,我要去魔界!”
“想去就去,没人拦你。”
“可是,父王说如果我不听话,父後会很伤心,”重桓扁扁嘴,“我不要父後伤心。”
“这就对了。”绝夜在地图上做下标志,“我都没急,你急什麽?”
“你想要的溪羽没有我想要的离曜香,你当然不急。”
“谁讲的?”绝夜猛地抬起头,“溪羽比离曜好一万倍!”说罢,指着地图上被圈出来的非云殿、寻欢殿、宇砂殿三座大殿,慢悠悠道,“看到了吗,这三座殿成掎角之势拱卫着天宫,小桓你若能拿下这三座大殿,何愁攻不下天界?”
“非云殿?”
“怎麽?”绝夜嗤笑道,“怕了月华?”
“月华……”重桓喃喃念叨了一句,走过来趴到地图上,瞅着非云殿的位置一个劲皱眉,“这儿就是非云殿?我是不是去过?”
绝夜心里一动,“没有,你没有去过。”
“大哥撒谎的时候说起话来总是不假思索,所以我一定去过非云殿,只是我忘了而已。”重桓捏捏下巴,“月华是个美人?”
“还行。”绝夜脸色十分难看,他讨厌死这个弟弟了!
“只是还行而已,你藏着掖着做什麽?”敲敲脑袋,依旧什麽也想不起来,重桓索性也不想了,“大哥,先攻非云殿吧,我得瞧瞧这个月华长什麽样,搞不好瞧完了,那些我忘记的事情,会突然冒出来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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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他又做了那个梦。
屋子很普通,摆设也简简单单,他似乎是很小的样子,小手小脚的,个子也不高。清晨,亮光从窗棂射进来,尘埃在空中缓缓飞舞,他睁开眼,只觉心里空荡荡的,静静发了会呆,慢腾腾地从床上爬起来。
床边整整齐齐叠着一件棉袄,袄子是紫色,面料不好,做工也粗糙得很,他倒没嫌弃,径自穿在身上,下床了才发现下面有一双黑色的靴子,绣着金色的边,看起来颇有几分华贵,他高兴得不得了,爱不释手地摸了又摸,一脚蹬进去,跳下床围着铜镜左转右转,小手还跟着一摆一摆的。
高兴劲过了,他便坐下来吃早饭。早饭有一碗粥,两个馒头,一叠小菜,他吃得很干净,然後收拾、洗碗、烧水。
他那麽矮,要搭一张凳子才能够上灶头。他看起来挺乖巧的,模样好看,神情也安安静静,烧完水也没说出去玩,而是一个人趴在窗台上,瞧着外面。
冰天雪地,实在没什麽可瞧,无非一枝枯丫,斜斜地伸进来。
闲来无事,他会拨拨那枝树丫,可更多的时候,他是毫无意义地望着院落门口。
终於,门开了。
走进一个少年,梦太模糊,少年的脸怎麽也看不清,只能隐约看出个高大的轮廓。
他当即从窗台边跳下来,“哥哥……”
“宵儿今天有没听话?”少年笑着将跑过来的他抡到肩膀上。
“有!”他扳着指头道,“叠了被子,吃了饭,还洗了碗,本来说扫扫地,不过扫帚太大,宵儿拿不起。对了,哥哥,你给宵儿新做的靴子,宵儿很喜欢。”
“笨蛋宵儿,你要是说不喜欢,哥哥就揍你。”
“哦。”他撇撇嘴,显然不当回事,“哥哥,你今天回来得好晚。”
“宵儿又开着窗等我?”少年脚步一顿,哼了声,道,“瞧你手给凉的,再有下次,哥哥不但不给你做衣服,还不给你做饭吃,饿死你!”
他脖子一梗,不服气,“哥哥,我自己会做饭,你饿不死我。”
少年扑哧声笑了出来,“你最多会热饭,哪里会做饭?”
他挠挠脑袋,不大明白两者之前的区别,“那哥哥,今天我们吃什麽?”
“苦笋肉片、萝卜汤,宵儿喜欢吗?”
“成。”他点头道,“哥哥,我好饿,你多炒些肉。”
肉……
重桓舔舔嘴巴,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他睁开眼,气恼地抹了抹嘴,太可恶了,大半夜的梦什麽不好,又梦到吃肉。
“来人!”
“二殿下,有什麽吩咐?”帐外立刻有人恭恭敬敬地问。
“我要吃肉!挑个干净的,个子要高,”他努力回忆梦中少年的模样,“年轻,笑起来很温柔,说话声音沈沈的,总闹着要揍我……”
“二殿下……?”
“宵儿?”重桓扭过头,自言自语道,“宵儿……算了,先不吃肉,准备笔墨。”
纸张很快在桌子上铺好,重桓咬着笔,抠了会头皮,最後落笔写道:“小奴隶,我想你了。”
梦里的空虚似乎延续在了现实中,他觉得自己好寂寞,寂寞得不知如何是好。
☆、(11鲜币)妖禁165
魔宫里所有的医官全都守在五殿下府邸,一个个面色焦虑,从屋里隐约传出痛苦的呻吟,内侍和婢女们忙碌地进出着,血水被换了一盆又一盆,泼在血地上,像是盛开的腊梅。
“还没出来?”轻舟下了马,直奔大厅,见一屋子的人愁云惨淡,心下不由一紧,“现在怎样?”他拉住李总管,急急问。
“陛下守在里面,问题应该不大。”
“不是生了两个时辰了吗,怎麽还是没动静?”
“六殿下无需担忧。”有医官安慰道,“生一日两日,都是常事,五殿下的胎儿一向健康,不会有大差错。”
“那你们怎麽看起来那麽紧张?”
“呃,这个,”那医官抹了把汗,低声道,“虽然名义上是五殿下的孩子,可实际上,是下一代的皇子啊,搞不好,还是下一代的储君,六殿下您说,我们能不紧张麽?”
轻舟心想也是,不过听离曜叫得一声比一声凄厉,实在是坐立难安,“五哥自己生还是剖肚子?”
“剖肚伤身,不到万不得已,不会采用这个法子。”
轻舟点点头,又问:“那我能不能进去守着五哥?”
从外面进来的流陌听得这话,当即笑道:“五弟生孩子,六弟你进去凑什麽热闹?”
“三哥你也来了?”轻舟笑着迎上去,“五哥要是知道你也来看他,怕是得紧张死。咦?在下雪?”
“可不是麽,走到半路,说下就下。”流陌脱下沾了雪花的外套,又接过李总管递来的一件新的衣服披在身上,“五弟怎样?”
“啊──”
离曜这声叫得大厅里的人全都跟着抖了一抖,轻舟面如土色,耸耸肩,苦笑道:“你听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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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
溪羽默默地想,这是第二次看着他那麽痛苦,而自己无能为力。
他以为有一群医官守着,诞子就不会那麽艰难,可他怎麽忘了,当年连父王都痛得那麽死去活来,何况是离曜。
说回来,还是怪自己太过自私,总想要个自己的小孩,好像只有这样,曜儿才完完全全是自己的。
如果知道第二次诞子也是这般难熬,他绝对不让离曜受这个苦。
“曜儿,你再坚持会,很快就好,曜儿!”
离曜闭了闭眼,他的手被布条吊在床头上,可即便这样,他的上半身也已经完全使不上力。更严重的是,随着疼痛的加剧,十年没再犯过的眼疾突然造访,视线里一片浑浊的黄,什麽也看不清。
“哥哥,你帮我剖吧。”离曜痛苦地皱着眉,“我生不出来,哥哥,你剖吧,我受不了了。”
大张的双腿间,那隐秘之处开到差不多五指宽,但腹中胎儿毫无要出来的意思,离曜急,溪羽只会比他更急。可不到万不得已,他真的不想离曜身上再多出一条疤痕。
“神血”太过粘稠原本就是把双刃剑,赐予通天之能的同时,也无情地摧残着离曜的身体。虽然这十年没有再出现神志不清的状况,但溪羽还是怕,他怕有天离曜又会忘记他,更怕他像当年的“血萨妖王”一样,变成彻头彻尾的疯子。现在的重桓,不就是以人肉为食、残忍嗜杀?
溪羽想要好好地守护离曜,他曾经失去过他,如今才格外珍惜。
“剖开肚子说起来容易,可之後你至少得养几年才养得回从前的样子,这还是在不出差错的前提下,若是出了什麽差错……”离曜生楼影那次,条件太过艰难,生完孩子只来得及休息一夜便跟着日夜兼程地逃难,其间究竟忍耐了多少疼痛,也只有离曜自己才真正清楚,甚至也是在那个时候,落下了眼疾的毛病,想到这里,溪羽再难自抑,泪水沿着脸不自觉地滚落下来。
伺候在旁的一群人纷纷低头,不敢看魔帝落泪的模样。
“陛下。”外面有人轻声道,“小世子想见见五殿下。”
离曜迷迷糊糊听到,手腕动了动,“哥哥,你让他进来。”
“父亲!”见离曜被五花八捆般绑在床上,楼影一急,猛地推在抱着他的内侍的胸膛上,险些跌下来,幸亏溪羽眼疾手快把他接住。楼影抬起头,怯怯地问:“溪羽叔叔,我父亲……他怎麽了?”
“楼影。”离曜看不见,只得又动了动手腕,溪羽知道他意思,抱着楼影坐到床边去,拉过楼影稚嫩的小手,轻轻替离曜擦汗。
“父亲想给楼影生弟弟,可是生不出来。”
“那不生好了。”鼻翼间全是血腥气,楼影不怕血,他只是怕这个男人流血。男人脸色惨白,说起话来也气若游丝,仿佛下一刻就会死去般。楼影年龄小,还是懂得死亡的,死了,不会说话,也不会笑,“爹爹,我们不生了,我不要弟弟。”
“傻、傻楼影……怎麽能说不要就不要。”离曜微微晃了下脑袋,“楼影,等弟弟出来了,你一定会喜欢他的。”
“才不会!弟弟那麽不听话,总是赖在父亲肚里……等他生、生出来,我要揍他,叫他调皮!”楼影说得断断续续,他被欺负惯了,说起要欺负别人的话极为不适应,更怕因此惹恼父亲,可谁知道抱着自己的溪羽叔叔和父亲都笑了出来,搞得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呃……”离曜面色一变。
溪羽急忙将楼影交给内侍,命人抱出去,手压上离曜高耸的骇人腹部,“曜儿,用力,曜儿!”他不肯假与他手,便连这事,也是亲力亲为。离曜腹部青筋暴突,那条一直存在的“捆妖锁”更是被刺激到般,像条苏醒的蛇一样在腹部疯狂游移,看得溪羽心神俱裂。
“啊──”离曜仰起脖子,痛苦地大叫,“捆妖锁”猛地收紧,浑圆的腹部瞬间被挤成两半,离曜嘴里的呻吟在半空中断掉,他倒抽了口气,整个人畸形地躺在床上,动也不敢动。
这一下突变,不但守着的医官和内侍,便连溪羽,也是在一瞬间茫然无措。
时间仿佛静止,鸦雀无声。
最後,离曜颤抖着将手伸向“捆妖锁”,碰到那东西的一刹那,完好的手冒出黑烟,竟是被烧成了焦炭。同一时刻,有金光从腹部冒了出来,离曜仿佛受到鼓舞,双目赤红,放声嚎叫,神情可怖,如同一匹受了伤的孤狼。
“捆妖锁”,应声而断!
传言可捆一切妖物的神器,被离曜活生生地,扯了下来!
“砰!”
窗户忽然被狂风吹开,有人往外瞥了一眼,只见大块的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