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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露。
两个关键的物品,都是出自姑父的手里。这让林珩不得不怀疑起来。
尽管他非常不愿意往这个方面去想,事实却逼着他的想法一步步的朝着这个方向靠拢。
林珩深呼吸了一口气,把脸埋在掌心,使劲的揉搓了几下。
他开始思考:假设姑父是凶手,那么他的动机是什么?他和那个女人有什么关系?
根据叔祖父所说,那个女人应当是死在林珩出生之前一到两年左右。而姑父和姑母,是在林珩出生一年后才结婚。也就是说,姑父姑母结婚,距离那个女人死亡,中间大概是两至三年的时间差。
姑父当年娶姑母的时候,父母双亡,家境贫困,因此算是入赘到林家。娶了姑母之后,姑父大部分时间也确实是在帮着林家料理家务。姑母性格外放,喜欢在外打拼;姑父则相对内敛,为人细致,负责家里的事务,他比姑母更让人放心得多。
如果说姑父就是凶手,那么他跟姑母结婚已经二十年。他有很多的机会可以下手,为什么一定要等到这么久以后?
并且,姑父和姑母的感情的确非常和谐,这一点并不是假装出来的。任何一个人看到他们夫妻俩的相处模式,都不会怀疑这是一对伉俪情深的佳偶。
然而,刚才南郁城所说的那句话,却彻底击碎了林珩一直以来所认为的真相。
姑母的心既然是在二叔身上的。那么,姑母心里存着这样的不伦恋情,又为什么每次跟姑父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显得那么幸福美满呢?
每次当姑母看着姑父时,眼中那满溢的幸福都让周围的人羡慕不已。这样的感情,又怎么会是假装?!
如果不是假装,那姑母又为什么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和兄长乱伦?!
姑母和二叔的事情,姑父是否清楚?
他的立场又是什么?
除此之外,假设暂且不论以上所说的疑点,只将姑父当做凶手的第一嫌疑人。
那么,他又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通过一瓶有添加物的花露水,和一瓶让人产生幻觉的洗发露,他究竟要怎么达到不动声色的害死一个人的目的?
他怎么会知道二叔一定会从房间里冲出来?!
越来越纷乱的思绪,和不断涌现出的问题让林珩感到手足无措。
他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着,试图梳理清楚整个案件的脉络。然而无论他怎么思考,都无法得出一个准确的结论。
他叹了口气,仰面躺回到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回到老家不过短短几天,就将林珩二十多年对老家亲人的印象统统打破,所有平静的表面下所隐藏的真相都让他感到茫然和恐慌。明明处在自己从小就熟悉的环境下,他却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无助,除了南郁城,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可以相信谁。
想到此,又想起南郁城连夜出门查案。他翻了身,趴在枕头上。将南郁城早上换下的衬衣拨拉到自己面前,压到自己的下巴底下。
闻着熟悉的味道,他略微觉得安心了一些。闭上眼睛,又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便渐渐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13
第二天一早。南郁城回到房间的时候,见到的就是林珩趴在自己的衣服上睡着的景象。
林珩睡得并不安慰,眉头微微蹙起,俯趴在床上。他的脸往门口的方向侧着,脸颊埋在衬衣中间,把脸遮住了大半。
南郁城站在门口看着,一下子就觉得有些无法挪动脚步。
他沉吟了一会儿,正在思考要不要叫醒林珩。就见他微微的动了动,慢慢睁开了眼睛。
“唔,回来了?”林珩看到他,缓缓的从床上坐起来,还有些困意:“见到你朋友没?有没有什么进展?”
南郁城没有急着回答他。而是先走到桌子边,倒了一杯水,又走到床边来坐下,把水递给林珩。
他看了看林珩凌乱的头发,忍不住伸手在他额间拨弄了几下,缓缓道:“我把东西交给他们了,但是检验需要一段时间。等有了结果他们会第一时间跟我联系。”
“哦。那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林珩接过水杯,喝了两口。
“我让他们帮我查了一下你父亲年轻时候的一些经历,看能不能找到关于你二叔当年害死的那个女人的线索。”
“找到了么?”林珩急道。
“的确找到了一些线索。”南郁城道:“通过你的父亲,我们找到了当年那个女人所念的学校。顺藤摸瓜查到当初跟她关系最好的一个朋友,正好是她的大学同学。然后我又打电话过去问了她的同学。她同学告诉我,那个女人当年确实失踪过一段时间,她并没有告诉这个同学她具体是去做什么,只说了自己的位置是在一个名叫茂集的小镇上。”说到这里,南郁城唇角扬起一丝冷笑:“巧合的是,这个小镇,距离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只有不到十公里的路程。”
林珩急忙想要开口,南郁城将他打断:“别急,听我说。”
“我已经去过茂集了。”南郁城一句话就将林珩的焦躁抚平,他淡淡道:“乡下的人起的都很早,我七点去的时候基本都已经出来活动了。我就跟他们打听了一下当年的事情。原本我并没有报太大希望,没想到真的让我问到了一些。”
“当地的居民告诉我,那个女人当年确实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大概半年左右。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女人突然毫无征兆的投井自尽了。”南郁城道:“我又向他们打听了那个女人当年的住址,他们说那女人从前是跟当地一个九十来岁的老太住在一起,但是那老太已经去世多年,他们一家人丁单薄,听说还剩下一个孙女在外面的大城市里生活。于是我就去查了老人孙女的联系方式,说来也是巧合,老人的孙女竟然还记得那个女人,并且根据老人孙女所说,这个女人在最初来到小镇上的时候,是被一个年轻的男人送来的。这个男人,是与她一同长大的挚友。”
说到这里,南郁城迟疑了一下。
林珩见他停顿,便催促道:“然后呢?那个男人是谁?”
“那个男人,叫曹言。”
曹言?
听到这个名字,林珩也是一怔。
随即他很快的反应过来,又问道:“那,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这一次南郁城没有停顿,他很快的道:“谢云歌。”
曹言。谢云歌。
曹思云!
林珩一下子便将事情串联了起来,一瞬间,他只觉得遍体生寒,他茫然的看着南郁城,竟半晌说不出话。
南郁城见他这样,抿了抿唇,蹙眉道:“这件事还有待查证。虽然很可能你姑父跟那个女人关系匪浅,但即便他就是曹言,他来到你们家也未必是为了复仇。你先不要妄下定论。”
南郁城的本意是想要安抚林珩,然而林珩听了,神色却没有半分缓和。他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南郁城,缓缓道:“那如果,二叔房间里那两瓶掺杂了特殊成分的花露水和洗发露,都是姑父给的呢?”
南郁城一怔,刚想追问,他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他快速的接起电话,听了几句,脸色便慢慢沉了下来。
电话那头的人一直在说着什么,南郁城只是回应几声,说了一会儿,南郁城便挂掉电话,对林珩道:“成分检测的结果出来了。”
“那瓶花露水里添加的东西——”他顿了顿,似乎带着一些恼怒:“是蜂蜜。”
“蜂蜜?!”饶是林珩做好了准备,也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答案。
“对。”南郁城道:“这个凶手非常的谨慎,他没有留下任何直接的证——”这句话说到一半,南郁城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收声。
“怎么了?”林珩见他半晌不吭声,连忙着急催促道:“什么事,你快说。”
南郁城缓缓的蹙起了眉头,像是在回忆什么,慢慢道:“之前我回小院的时候,碰到了几个警察,顺口问了他们一些关于案子的进展。警察告诉我,法医在检验你二叔尸体的时候,除了胸口上心脏被挖掉的伤口之外,在他的脚踝处,还有被蛇咬过的痕迹。”
“沿河一带蛇很多,那天我们一起散步的时候,我不是也被袭击了吗?二叔往河边跑,在路上被蛇咬伤,是很正常的事情,有什么问题?”林珩不解。
“我恰巧知道有一种蛇,名字叫菖蛰。这种蛇可以分泌一种让人长时间失去知觉的毒素,巫医在炼制很多药物的时候,会需要这种毒素作为引子,因此很多巫医都会自己养上几条菖蛰。这种蛇平素温顺,但是一旦闻到蜂蜜的味道便会狂性大发。”说到这里,南郁城挑起嘴角冷冷一笑:“我在你二叔房间里,不小心碰到的那瓶洗发露,里面所含的成分,也是只有巫医能够炼制出来的药物。假设这个案子的凶手是一名巫医,那么到目前为止,所发生的这一切都有了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
“等等、等等。”林珩听得一头雾水,一大堆的问题接二连三的冒了出来,他挑了一个最迫切需要得到回答的问了:“什么是巫医?”
南郁城走到床边坐下来,手在口袋里掏了掏,像是想拿烟,想了想又放弃,“啧”了一声:“苗疆的巫蛊师,你应该听说过吧?”
“以前在书里看到过,但那不是假的么?”林珩道。
“你认识我之前,不也以为鬼是假的么?”南郁城挑眉道:“巫医的性质跟苗疆巫蛊师非常相似,属于同一宗发展下来的,到后期渐渐演变成两个完全不同的教派,互相之间也没有关联。苗疆巫蛊师主要擅长下蛊,拿手的是‘控制’,而巫医则更侧重于对药物的炼制,他们所炼制的药物既可生死人肉白骨,也可夺人性命于千里之外。”
“那,既然巫医这么牛逼,那凶手为什么要兜这么大一个圈子?随便下点药不就行了么?”林珩诧异。
南郁城看了林珩一眼,有些无奈:“你以为凶手不想?他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不正是因为他的水平不到家?”
林珩想了想,似乎确实有道理。他转念又想到另一个问题:“你不是负责捉鬼的么?怎么这些旁门左道的事情你也知道?”
南郁城瞥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懒得解释,考虑了一会儿,还是道:“鬼都是从活人变的。有活着的巫医,那么自然也就有死了的鬼医。我要是连活着的都不了解,又怎么去对付那些死了的玩意?”
林珩点点头:“有道理。”又道:“那巫医在生活中有什么特点吗?要怎么辨别?”
虽然经过这么一番讨论,林珩的心里已经默默的将凶手跟姑父划上了等号,然而他还是忍不住想要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可能。
他这么一问,南郁城反而蹙起眉。考虑了一会儿,他道:“巫医因为常年炼制药物,身上也随时会散发着浓郁的草药味,这一点如果放在一个正常的人身上会显得非常突兀,所以他们往往会选择生活在中草药店的附近,或者是从事这一类的行业,以此来掩盖这样的气味。”说到这里,他和林珩都猛地想到了什么,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有些震惊。
林珩脸色苍白,喃喃道:“家里符合这个条件的人,只有……”
南郁城沉下眼:“你叔祖父。”
正当林珩沉浸在震惊中的时候,楼下小院内忽然传来了一阵喧哗。
林珩猛地一惊,拉起南郁城道:“下去看看。”
两人到了楼下的时候,小院里的人基本都已经出来了。
众人堵在门口,连叔祖父也被搀扶着下了楼,对着门口的某人嚷嚷着什么。
林珩和南郁城站在后面,只能隐约的看见门口那人露出来的半个脑袋。林珩一看,便觉得有些眼熟。
这时,更加熟悉的声音传了进来,带着无法抑制的怒气,大声朝着叔祖父道:“云歌当年是怎么死的,你们以为我不知道?!这么多年我一声不吭,假装不知,就是看在当年你们对我的情分才一直隐忍!可现在泽树死了,你们却还要怪到云歌身上?!难不成她还会从地下爬出来把泽树害死?!”
林珩努力往前挤的脚步一顿,差点把自己绊了一跤。
南郁城奇怪的回头看了他一眼,林珩小声道:“我爸。”
站在门口的人,是林珩的父亲林泽承。五十多岁的年纪,身材却丝毫没有走样。仍旧是挺拔的身子,容貌冷峻。他跟林珩并不十分相似,整个人透着一股高不可攀的寒意。此时他独自站在门口,面对长辈的指责,一身的怒意几乎压抑不住。
林珩从人群里挤了出来,凑到林泽承面前,叫了一声:“爸。”
看到林珩,林泽承的怒气稍敛,继续对众人道:“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带我儿子回去。以后的祭祖,我也不会再让他参与。这件事到此为止,今后你们要怎么查怎么办,跟我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