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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无雷 by 七佾风流-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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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锐宁折腾了半天,遇上吕慕这麽个冥顽不灵的主,愣是不肯提枪上阵,最後只能不了了之。
  
  电视里的NBA比赛早结束了,聂锐宁窝在床上生闷气,吕慕关掉电视,下床出门打了热水帮聂锐宁擦了脸,他上了一天的班早就困了,安抚地亲亲聂锐宁的脸颊,就回到自己的陪护床上。
  
  时值盛夏,到了晚上仍然热得人辗转难眠,聂锐宁手术初愈,病房的空调温度不敢调太低,吕慕躺在床上闭著眼,只觉得身下的床铺热得烫背,他不由自主地翻了个身,却瞥见旁边床铺上,聂锐宁像颗粽子似的严严实实地捂著被子。
  
  这家夥,也不怕闷出痱子来。
  吕慕苦笑,认命地翻身下床走到聂锐宁的床前,聂锐宁背对著他身体蜷成一团,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
  
  “锐宁,别捂那麽厚,起来少盖一点。”
  吕慕的手刚碰到聂锐宁的肩膀,却发现手下的身体猛地一抖。
  “锐宁?”
  “……”
  
  手下的肩膀微微起伏,分明是醒著的,却死活不肯出声,吕慕觉出不对,手搭住被子一角想要掀开,却被聂锐宁死死拽住。
  “滚开……”
  从被子里闷闷地传出来的声音喑哑,手掌下的身体热得不像话,吕慕微微皱眉,屈膝跪在床边,掰住聂锐宁的肩扯住被子强行用力掀开!
  聂锐宁蜷著身体,下半身的内裤已经脱掉,他光著屁股护住胯间,整个身体红彤彤的。
  
  此情此景,就算吕慕是白痴也明白了,聂锐宁僵著身体一动不动,自慰的时候被恋人撞破,聂锐宁想死的心都有了。
  
  吕慕半天没出声,他低头看了聂锐宁一会儿,翻身上床将他轻轻揽进怀里,聂锐宁身体一弹,立刻就要挣扎,吕慕圈住他贴在他滚烫的耳边柔声道,没关系的,锐宁,没关系的。
  聂锐宁只觉得当街裸奔也不及此时此刻丢脸,情不自禁咬住了嘴唇。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像两只叠起的虾,聂锐宁瞪著面前黑漆漆的床头柜,觉得全身的知觉都消失了,只剩下腰上那只手。吕慕的手在他的腰上停留了一会儿,就顺著胯骨往他的腿间滑。
  聂锐宁神经一跳立马按住吕慕的手,吕慕动作比他还快,长腿一抬就压住了他。
  
  “干什麽?”
  “要你。”
  “我不想要。”
  “我想要。”
  聂锐宁猛地转身与吕慕面对面,湿热的呼吸吹得两人都心浮气躁。
  “不是说前三个月不可以吗?”
  “你都光著屁股自摸了,我又怎麽忍心?”
  吕慕一边吻他的下巴,一边将手探入他双腿之间。
  “怎麽弄得这麽湿……”
  “你闭嘴!”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吕慕轻咬聂锐宁的鼻尖,两指在他光溜溜的屁股上掐了一记。“转过去。”
  “那个姿势不舒服啦。”聂锐宁不肯。
  “乖,侧入才不会插太深。”
  
  聂锐宁嘟哝了几句,到底还是依了吕慕,他虽然缺乏怀孕常识,却也不敢拿肚子里的小东西胡闹。吕慕的手从後面绕过来在他胸前抚弄,看不见彼此表情,反而让触觉更加敏锐。
  
  “有没有安全套?”
  “……你觉得老妈会给我们准备这玩意儿?”
  “那等下怎麽弄?”
  “管他的,先进来再说。”
  
  聂锐宁朝後拱起屁股,他之前自慰的时候已经弄出不少湿滑体液,吕慕索性就著他的精液摸到他的後穴,吕慕先是用手指在洞口慢慢扩张了一会儿,然後试探性地将指头探了进去。
  
  许久没纳入过异物的後庭条件反射般收紧,又在主人的意志下竭力放松,吕慕贴过去舔他的耳朵,聂锐宁浑身都敏感,耳朵更是碰不得的,他被吕慕舔了一会儿,喉咙就忍不住溢出难耐的呻吟。
  “进来吧……”
  “嗯,如果等下不舒服就告诉我。”
  
  吕慕扶著聂锐宁漂亮的胯骨,将分身慢慢靠过去,经过扩展的後庭轻易地含入硕大的顶端,吕慕停下来,“还可以进吗?”他问。
  聂锐宁哑著嗓子骂,“废话,你要我含个头头玩?”
  吕慕被他的说法逗笑,轻轻掰开他的半边臀肉,将分身缓缓地送入了他紧致的甬道。
  
  後庭被填满的充实感瞬间逼出聂锐宁的低喘,吕慕搂著他不敢动,手掌贴在他肚子上,“难不难受?”
  “还好,你倒是给我动一下啊。”
  吕慕低头在他裸露的肩膀上吻了吻,扶著他的腰试探性地缓缓抽动起来,聂锐宁咬住枕头,随著吕慕律动的频率,下身前後轻晃。
  “……阿慕?”
  “嗯?”微微上扬的尾音。
  “你会不会戳到儿子的脸?”
  吕慕正逐渐加快抽插的速度,听见这句话差点软掉,“……锐宁,你真是煞风景。”
  
  聂锐宁抱著枕头闷笑,身後撞击的力道突然猛烈起来,深夜的病房四下无声,只听见令人脸红心跳的肉体撞击声和两人压抑不住的喘息。
  “阿慕,阿慕……”
  情动到极处,聂锐宁情不自禁地抓紧吕慕搂在他胸前的手臂,指甲陷入肉里,一抓就是数道红痕。
  “轻一点,会被同事看到的。”
  吕慕呼吸不稳地贴在聂锐宁耳边呢喃,呼出的热气令聂锐宁猛地夹紧了後庭,吕慕眉头轻皱就想抽出分身,却被身前的家夥收紧臀肉牢牢夹住。
  “不能射里面,我没用套……”
  “废话那麽多……”
  吕慕只觉圈住自己分身的内壁狠狠收缩,濒临极限的快感几乎击垮他所有的理智,他扣住聂锐宁精悍的腰快速地抽插了几十下,终於低喘一声,射了进去。




天下无雷 16 婚礼进行曲(上)

  第二天早上,吕慕从睡梦中醒来,本该老实躺在床上的人已经不见了。
  
  翻云覆雨折腾了一晚,虽然顾及聂锐宁的身体状况不敢太激烈,毕竟都是血气方刚,聂锐宁那条雪白的床单已经不能看了,吕慕认命地爬起身,将被单换下来拿去洗,他推开卫生间的门,聂锐宁正凑在洗手台前对著镜子刮胡子,线条硬朗的下巴上满满的白泡泡。
  
  聂锐宁住的单人病房带独立卫生间,各项硬件条件虽然比不上自己家舒服,好在设备齐全,裸著上半身的聂锐宁显然刚洗完澡,他下半身围著一条白色的浴巾,正仰著下巴从镜子里面瞥吕慕。
  
  “看什麽看?没见过帅哥?”聂锐宁冲吕慕翻了个白眼,继续哼著小调愉快地刮脸。
  吕慕斜靠在门边双手环胸,“帅哥经常有,这麽帅的倒是没见过。”
  “行啊,小子嘴越来越甜了。”聂锐宁大乐,左手抹了一把下巴的剃须泡沫,顺手蹭到吕慕的脸颊上。“赶快打扮打扮,随聂少爷摆驾出宫。”
  
  今天是星期天,吕慕想了一分锺,也没想起有什麽必须要出门的理由,聂锐宁刮干净了胡须,正是神清气爽,他赤著脚从卫生间径直走到床前,从枕头下翻出来一张皱巴巴的请柬,“我就知道你会忘,呐,昨天我专门让小晴从家里带过来的。”
  红色喜庆的卡片中间,一个烫金的喜字格外醒目,吕慕这才恍然大悟,“安安的婚礼?”
  “废话。”
  
  自从吕聂两人从T大毕业就再也没有配过广播剧,但当初加入的後庭花QQ群却一直没有退掉。安安毕业後进了一所公立高中当语文老师,跟物理教研室的一名小帅哥打得火热,没过几年就传来了婚讯。结婚请柬送来的那天,聂锐宁对著喜帖连连摇头,感慨连安安这等唯恐天下无基的耽美狼,竟然也有跟男人滚床单的一天,就因为这一句话,聂锐宁愣是被安安提著菜刀追杀了三条街。
  
  安安的请柬早在几个月前就送上门来,吕慕在设计院整天忙得昏天黑地,哪里记得清这麽多人情世故,眼下见聂锐宁扯掉浴巾光著屁股在病房里翻箱倒柜地找内裤,他一边从换洗衣服的口袋里帮他翻出一条灰色的三角裤,一边问道,“可是你伤刚好,出门会不会有状况?”
  “只是去酒店吃个饭,又不是上街火拼,能有什麽状况啊?”
  聂锐宁接过吕慕递过来的内裤,弯下腰开始穿,吕慕盯著他光溜溜的小屁股看,暗红色的吻痕和凌乱的牙印从後腰一直蔓延到股沟──是他昨天晚上留下的。
  
  聂锐宁穿好内裤转过身,见吕慕望著他发呆,脸上还傻乎乎的挂著一团剃须白泡泡,顿时又好气又好笑。“灵魂出窍了啊?还不滚去洗脸刷牙!”
  他抬腿一脚踹上吕慕的屁股,将人踢进了卫生间。
  
  两人磨磨蹭蹭好不容易才穿戴整齐走出医院大门,此时已经十一点过,吕慕上身一件浅粉色的短袖POLO衫,下身一条米色休闲裤,粉色本就极其挑人,稍不留神就毁人不倦,偏偏吕慕天生肤色白皙,既衬得起这颜色的高调出挑,又压得住它自带的脂粉女气,普普通通一件300多块的T恤,愣是被他穿出了一线大牌的范儿。
  
  聂锐宁今天穿了件设计格外简单的黑色纯棉T恤,胸前一个斜划的X,下身一条浅色的休闲裤,配上一条宽边银底铜钉腰带,恰好若有若无地露出回旋镖般漂亮的胯骨。
  
  吕慕原本是极力反对聂锐宁穿著这身行头去参加婚礼的,“锐宁,这条裤子的腰实在是太低了。”他皱著眉盯著聂锐宁後腰处隐约可见的吻痕。
  “会吗?会比你的粉红色更骚包吗?”
  固执起来的聂锐宁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直到最後,吕慕也没能说服他换下那身招摇的打扮,於是当如此醒目的两人并肩进入安安举办婚礼的酒店时,吕慕恍惚间有种其实今天是他俩结婚的错觉。
  
  聂锐宁一进酒店就直奔站在门口迎宾的安安而去,他围著安安上下打量来回转了三圈,“学姐,想不到你穿上婚纱还颇有几分美人的风情嘛!”惹得安安差点放弃新娘的矜持扑上去给他一顿好打,一身西装笔挺的新郎伫在旁边脸色变了三番,吕慕赶紧上前将聂锐宁拉走。
  
  参加婚礼的宾客太多,聂锐宁一颗脑袋探照灯似的来回扫荡了几个回合,也没瞧见一张眼熟的脸,反倒是因为他堂而皇之站在大厅中间东张西望,引得旁边不少宾客频频看他。
  
  吕慕实在看不下去,走上前拉住他手腕低声道,“婚礼马上开始了,我们先坐下来吧。”
  聂锐宁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跟吕慕找了两个空位入座。




天下无雷 16 婚礼进行曲(下)

  安安举办婚礼的酒店大厅十分宽敞,聂锐宁粗略扫了一眼,起码摆了四十多桌。“以後我们结婚摆几桌?”他一边将盘子里一粒水煮花生米抛进嘴里,一边随口问坐在旁边的吕慕。
  吕慕不答,左手从桌布下伸过来,想去捉聂锐宁的手,却被他支起膝盖一把顶开,吕慕若无其事地将手收回来,撑著头似笑非笑地看他,“你想摆几桌?”
  “怎麽样也得比学姐拉风吧?”聂锐宁嘴里咕哝著,转眼瞥见吕慕望著他微笑,顿时炸毛,“笑这麽奸诈做什麽?难道想也不行,想也有罪?!”
  聂锐宁自然明白他和吕慕是不可能有结婚摆酒席那天的,两人出柜没被各自爹妈抽筋剥皮已是万幸,做人哪能太贪心。
  
  他二人所在的圆桌并没坐满,一般婚宴上为了避免客人数量超标,都会多准备两桌备席。两人对面坐了一对五十来岁的老夫妻,大厅里本就吵闹,也听不清楚他们两个年轻人坐在角落里说什麽。
  
  吕慕张了张嘴正待说话,头顶上两个硕大音箱突然传出婚礼司仪拿著麦克风试音的喂喂声,聂锐宁冲他做了个嘘的手势,两人抬起头,将目光转向了布置一新的婚礼现场。
  
  婚礼的主题选的白色,大厅正中搭了一条十五米长的T台,两旁每隔一米就设上一座白玫瑰花柱,拱形花门上插满了香水百合和满天星,整个现场布置得浪漫又温馨。
  “学姐真是下了血本把自己嫁出去啊。”
  聂锐宁盯著那多得好像不要钱似的玫瑰花,喃喃自语道。
  
  “各位来宾,各位亲朋好友,”司仪洪亮的声音再次从音箱里响起来,“请大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我们的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酒店里嘈杂的人声安静下来,音箱里缓缓奏起恩雅那首Only Time,圣洁空灵吟唱般的旋律中,大厅灯光慢慢转暗──
  
  Who can say where the road goes 
  Where the day flows 
  Only time
  
  And who can say if your love grows; 
  As your heart chose 
  Only time
  
  一束追光灯投向酒店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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