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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他只玩了两天,尚没有关系网,抽身还算容易。
其后时飞找到了他的正确归属,他开始从考验手速的网游党转行成了依赖智力的□□游戏英雄杀杀手。
时飞一边登了企鹅,一边把游戏软件打开,没错,他虽然自恃技术党,他还是偶尔会开黑。
开黑的同伙是一个已经认识了快有半年的网友,相识源于一场互掐,其实后来想想那会儿是时飞单方面很生气把对方骂得狗血淋头,对方却是没什么反应,事实也是嘛,一个选了刘邦的主公不留手牌,每次出牌都冲锋陷阵地和反贼杀得难分难解,以为自己是人头炸弹啊,直接和对手同归于尽了,害得忠臣的时飞同志气得不行。
第二轮的时候那个傻X居然又是主公,又被系统调戏了而捆绑在一起的忠臣时飞直叹天道不公,当主公选了个既没防御又没攻击的赵匡胤也就算了,他还拆牌拆得不亦乐乎,每次都城门空空地被杀得半死不活,时飞被气得都无能为力了,干脆在聊天框里刷刷刷地打字刷屏,反正不怎么好听就对了。
傻X居然好脾气地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很谦逊地道歉说刚开始玩,对游戏还不熟悉。
天生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时飞顿时也没脾气了,只在那哼唧了一下:空有16级的等级,胜率也不错,怎么主人这么挫,这是停玩了多久能生疏成这样啊我擦。
名字也很挫的叫做“江山如此撒娇”的家伙也很委屈:别人的号,我刚上手玩。
人这么说了时飞也不好意思再攻击,好在这家伙水平烂虽烂,但是胜在听话,让他留牌就留牌,让他给谁画个牢就画上,反正把时飞这个指挥官爽得超有成就感。于是时飞初时的那点不爽也就烟消云散了,那晚上两人简直就跟老大小弟似的,那位跟班似乎也对这样的从属关系没有任何异议,时飞也算正气,不论和他家小弟是不是分属一伙,指点给小弟的都是按其所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时飞同志指点江山的话语越来越少了,偶尔也就赞许一下他家小弟进步神速孺子可教,等到有一天“撒娇”同学直接用内奸的身份砍死全场大获全胜的时候,时飞才猛然意识到:徒弟出山了,且青出于蓝。
说实话这种原本领先别人很多很多,却在短短的时间内被人追赶上并超越的感觉有些许糟糕,或许说沮丧,时飞也难免失落了那么一下下。但是很快,他就发现势均力敌的时候无论并肩作战还是争锋相对都要有乐趣得多,于是两人就默默地搭伙了起来,加了□□好友,但凡两个人都在线游戏,必定是一起的,做队友的时候默契十足,做对手的时候又能战得爽快。
不过“撒娇”的业余时间似乎并不那么充分,平时都出现得很少,也就周末能够多宠幸时飞一会儿。
这天本来不是周末,但是“撒娇”很难得地在线,时飞抖了他一下:来呗?
江山如此撒娇:嗯,房间号。
于是两人就直截了当组团杀去了。
玩了两局,时飞憋屈得不行,两局的队友都傻X得不行,说他们是猪一样的队友简直是侮辱猪了,尤其是对方又是“撒娇”这样的神一样的对手。正当时飞退出房间准备下海再战出口气的时候,“撒娇”直接退出了房间。
□□上撒娇震了他一下:同学几个要玩三国杀,我先下了。
时飞的憋屈顿时更上一层楼。
他知道撒娇在念大学,似乎课程还挺紧,所以平时撒娇出现得少,或者难得出现又临时要走,他都非常体谅地让他“去忙”。但是今天不一样,撒娇下线不是为了干正事,是为了和别人去玩三国杀。
时飞:走你的吧。
撒娇就真的干脆地下线了。我擦你个混球,老子当时辛辛苦苦把你带出山,现在随便谁一叫你就跟着别人走。时飞心里那个不平衡啊,再玩了两局牌风又是十分不顺,即时地甩着鼠标关了游戏界面。
面对空荡荡的电脑桌面,时飞鬼使神差地打开了他曾经发的那个帖子,想他那个著名水车id都从未发过上头条的帖子,反而上次匿名发布的帖子办到了。这种无心插柳地局面真叫人伤心。
过时的帖子沉在不为人知的角落,无论曾经的热火多么剧烈,一旦过了冷却期就会无人问津。
但是时飞却在帖子的最末处发现了一个新的回帖:LZ,随便地就暗恋师妹是不对的。
大牛师弟的手扶着迷茫师兄的腰,两人在音乐声中翩翩起舞,这是什么情况?舞蹈课已经进行了半个小时,时飞却还依然觉得如在梦中似魔似幻。
虽然说时飞当年的舞蹈课跳的就是女步吧,可是三年没复习早就忘得云里雾里了,幸好老师还是那个大肚子胡子男,教的也就是不厌其烦的雷同内容,时飞被温故知新了一下,好歹能跟上师弟的脚步。
现在的小年轻早不像时飞当年刚入校门那般地带着天真的幻想,所以舞蹈班上清一色的男女搭配,再没有让矮个男生跳女步的尴尬。当年他们多傻啊,居然敢不自备舞伴就欣欣然报了班。
而现在的时飞正深切地体会到着钻地洞的渴望如此迫切:一对对男女共舞之间,他们这一对男男配实在太过高调,惹得周围的目光频频光顾。
时飞觉得,他现在就是整个舞蹈教室的聚光灯,他在哪,群众的热情就在哪儿。
没想到大牛师弟的定力却是这么好,被众多带着探索调笑的目光关照,居然还能这般安之若素,甚至昂首挺胸显得挺享受,这心理素质,不愧是院草级别的。
时飞现在的心情,是窘迫和后悔各占了半壁江山。
他怎么一时想不开就中了小师妹的哀求攻击呢。
罪魁祸首的小师妹上周末就乐颠颠地随了她娘去香港玩了,临走前把各个点名不点名的课程都交代给了同学,只有体育课是个问题,因为花校草因此缺少了舞伴。
深谙杀熟道理的小师妹第一个就把犯罪目光投向了软耳根的师兄,时飞当时不是不犹豫,但是面对小师妹托孤一般的殷切眼神,他又没能狠得下心拒绝。于是对敌人的包容,就是对自己的残酷,时飞一时大意答应了师妹的托付,如今只能在锋芒般的围观目光中夹缝求生。
原来跳了一个学期的女步远远不是悲剧的极限,顶着一张大四的老脸被比自己高又比自己壮的师弟搂在怀里当舞伴才是更可耻的事情。
一个小时的舞蹈课结束,时飞已经被目光的蒸汽蒸得焉了吧唧的,没想到大牛师弟还不知手下留情,下课的时候飞快地扣住了急着开溜的师兄的手腕,特真诚地道:“谢谢师兄陪我跳舞,晚上请你吃饭吧。”
陪你跳舞陪你妹啊,哥委曲求全不过是没当断则断推掉师妹的不合理要求!时飞内心愤愤不平,嘴上却不是断然拒绝,今天他损失的体力和内力这么这么多,没道理不在饭桌上吃回来不是。
他们真的在相拥共舞之后又去共进晚餐了,这话说给再正直的人听,都不要怪对方太浮想联翩。愤愤不平的师兄,他大概忘了连勾肩搭背都是搅基的程堂证据,何况他还罪孽深重地和他家师弟二人世界得这么起劲。
这次大牛师弟引路而去的餐厅却是有些档次了,虽然开在X大门外,却一向不是普通大学生消费的地方。至少时飞在这地头混迹了四年,都始终未尝一探,他对这个餐厅唯有的印象,是穿得花枝招展的迎宾小姐魅惑人心的微笑。
时飞早就知道大牛师弟家庭背景并非大富大贵,停在餐厅门口一时有些犹豫,但看师弟潇洒地踏门而入,不刻又回身对止住步履的师兄露出不解的表情,时飞顿时把善良抛却得干干净净,义无反顾地冲进去高消费了。
到了里边不久,大牛师弟也暴露了初哥的本质:拿着菜单问服务员要推荐。
等服务员一走,时飞就说:“其实柳苑的水煮鱼就很好吃啊,何必跑到这种地方来刀子叉子啊。”
师弟:“原来师兄想吃水煮鱼啊。”
时飞:“……”
师弟:“难得请师兄吃饭,不出校门就有点不够诚意了,师兄不必和我客气,这学期的奖学金还有余。”
时飞:“……”
他怎么就忘了大牛师弟是年级第二呢,X大的特色之一就是物质奖励非常非常豪华,只要你脑袋争气,能叫你拿奖学金拿得手软。大学四年只被评到过优秀宣传委员的时飞立马就觉得今天是来吃地主家的,毫不需要有心理负担。
要说西餐时飞也吃过几次,一般都是那种多少多少价位的套餐,可以不至于在点菜的时候因为刹不住车而导致财政赤字。不过今儿这次虽是吃了个爽快,但是压轴的却远远不是嘴里的珍馐。
时飞用很不趁手的刀子特专心地奋斗牛排的时候,师弟却打破了两人之间自上菜之后默契的沉默。
花叙:“听我室友说,前段时间学校论坛有个八卦贴子,其中之一的主角貌似还是本人。”
时飞被牛肉噎住了。他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在心里狠命地祈祷:不是我干的,即使是我干的也不会有人知道……
如果祈祷足够有用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伤春悲秋的诗人在吟唱了。
花叙:“我觉得里面的描述和我并不是很像,但是我室友信誓旦旦和我打赌了,所以,我今天特意来和师兄求证下。”
时飞:“……”
花叙:“室友和我赌了一个学期的早锻炼打卡,当然不介意师兄帮我开一下作弊器的。”
时飞:“……”这个花院草不是传说中话很少很少的么……为什么整一个话唠得这么自得其乐。
花叙:“不说话,是因为我赌输了吗?”
时飞退无可退:“那个……情况比较复杂。”
花叙放下刀叉,意思是现在闲得很,有请师兄慢慢讲。
时飞:“其实呢,那个帖子,是有一点误会的。”
花叙:“是我误会了师兄是楼主,还是师兄误会了小染对我有好感,还是说……师兄误会了自己对师妹的好感?”
从第一条开始,时飞就万分地不想从事实出发去实事求是地承认,但是当着人面撒谎这种事情也太没格调了,自诩有志青年的时飞是干不出来的。而第二条,那显然是苍天可鉴的事实。至于第三条……那就真的是个误会了。
时飞:“其实小染性格不错的,身段样貌也算可人,师弟就不考虑一下?”大牛师弟你就别装了,今天请我吃饭难道不就是为了讨好大舅子么,还选这么正宗的地方,简直面子里子都给足了哇。
花叙:“小染的事情暂且不说,咱谈谈话题的重点,既然其中存在误会,还望师兄指点清楚,好让我在室友面前输个明白。”
时飞:“事实上我没有对师妹心怀不轨,只不过那天正好在餐厅遇见你离开,师妹一时真情流露,我就……手欠了那么一瞬间,帖子就发出去了。”至于被师妹的直言打击而发帖发泄这种真相,哪怕被当事人抓包的师兄也知道要守口如瓶的,在师弟面前还要不要面子啦!
花叙:“此外,既然师兄发了帖子,言下之意那个所谓的大牛师弟指代的不幸正是本人,那么师兄是不是该负下责任?”
时飞完全地莫名其妙:“责任?名誉侵害?八卦罪?”
花叙郑重地摇头:“一个学期的早锻炼打卡。”
时飞喷血了。
X大的早锻炼就是一场学生和学校之间的拉锯战,所谓有压迫就有抗争,早年的师兄师姐知道代打,君不见一个学生飘过,一捆校园卡在打卡器上轮番秀。然而2008一过,学校大笔一挥,出台了新的规定,那就是保安智能面孔识别:一人拽一串卡的行为显然不行了,哪怕同一个学生在短时间内出现两次(学校很坏地把早锻炼打卡器安置在遥远的一体门口,偷懒的同学打卡一次飘走,两分钟后再来帮别人打,几个学生轮流按着天数换人,不失为一项捷径)都很容易被捉到。
时飞同志刚刚在大三的第二个学期结束了为期要求六个学期的早锻炼打卡次数,正以为逃出生天仰天大笑后来人地幸灾乐祸,没想到就被命运开了一个恶劣的玩笑。
更恶劣的是,师弟说:“我室友中午还要拿卡吃饭,所以以后师兄早上起床了记得叫我,我和你一起去打卡,顺道帮室友把卡带回去。”
我擦这么低智商的赌是谁打的,为什么这么高难度的后果要我来承受……时飞想想即将艰难困苦的无数个清晨,顿时食欲不振。他好想说:师弟今天这顿我请,但请别用这么残酷的惩罚玩弄我……
形势比人强,时飞忍着肆虐的眼泪签下了这种丧权割地的条约。
这一顿晚餐真是丰富多彩,临出门的时候,师弟付了钱,仿佛不经意地对尚沉浸在痛不欲生中的师兄说:“对了师兄,我和小染已经开诚布公过了,我们觉得现在相处就挺好,不必再有所变换了,以后也请师兄不用费心。”
时飞还在埋怨自己的一时不够坚决,对于师弟说了什么似乎也不怎么在意的样子,胡乱就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