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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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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班主任像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拎出了一个大盒子,红色的圆形盒子,上面绑着蓝色的彩带,在盒子的顶端被打成一个精致的蝴蝶结。
  老师拆开蝴蝶结,打开盒子。
  我看着里面渐渐显露出庐山真面目的蛋糕想:它真漂亮。
  它的样子早就在记忆的风霜中被磨砺成了一片模糊的影像,我已经忘了它的颜色,它上面的花纹,唯一记得的只有它给我的感觉,那种细腻的精致的美,像魔法一样。
  它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蛋糕。
  我把自己如此丰富细腻的感情投注在一个蛋糕上,确实有点让人啼笑皆非,但我喜欢蛋糕是不争的事实。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我就是迷恋那种味道和样子,从我见到它的第一眼开始。每一个蛋糕都有自己独特的风情,细细品味的时候,它就像你的情人,温柔的包裹着你的味蕾,你的灵魂。
  我有时候想,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说不定我能成为一个出色的蛋糕师。其实这个理想也很伟大,不是吗?能为孩子们制造味觉的盛宴。可惜主流社会不这么认为,我们的学校不这么认为,所以,我也只能假装自己不这么认为。
  我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问:“梦梦没事了吧?”
  他点点头:“今天早上他来看过你。不过他哥哥伤的很重,现在还在抢救。”
  “哥哥?喔~你说老板啊,那无所谓。。。。。。不是,你等等”我瞪大眼睛:“那老狐狸竟然受伤了?不会吧。。。。。。〃
  “是枪伤。绑走杜梦的好像是他爸爸。”
  “爸爸?梦梦有爸爸!”我石化了。
  楚炎翔笑着摇了摇头,把僵硬的我放在床上躺好,开始收拾东西。
  我抓着他的衣角,死死不肯松手:“炎哥。。。。。。不带这么吓人的,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继续整理东西,头也不回地说:“每个人都有爸爸。”
  “不是。。。。。。”我哀嚎一声:“这么多年梦梦从没跟我提过他爸,怎么就突然冒出来了呢?还用这么。。。。。。这么江湖的方式,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第 18 章

  “怎么,才死里逃生就又不想活了。”
  随着这句欠扁的话,一个人出现在门口。
  他身穿白衣,带着一副无框的眼镜,打扮与一般医生无异,往那一站,颇有几分玉树临风之姿,但是,那脸,为何我会觉得如此熟悉?
  “怎么?”他笑着走过来:“才半个月不见,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的大脑搜搜搜倒带,停,锦越!
  他看着我张了半天也合不上的嘴,笑着说:“我看上去就那么不像一个医生吗?”
  “像,当然像。”像个抢遍各大银行的抢劫犯,我扯了个笑脸:“这世界还真小。”
  他摇摇头:“睿只要受了伤都会送到我这里来。”
  “这样啊。”我点点头,这两人果然有□。
  
  “锦叔叔好。”
  一直背对着我们的楚炎翔不知何时已经转了过来,看着锦越,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瞬间,我又石化了。
  这次,连锦越都有些意外,他看了我和楚炎翔半响,说:“这世界真的很小。”
  楚炎翔似乎并不意外,很平静地告诉我,过去几年,锦越一直是他们家的家庭医生,后来锦越升职做了主任,才辞去了他们家的工作。
  然后他们两个把我抛在一边,聊了起来。
  根据他们的谈话内容和我自己的猜想,楚炎翔的爷爷去年好像去世了,而他的妹妹好像身体也一直不太好。
  护士进来后,锦越拿过一堆仪器,亲自帮我量了体温、血压,还有其他一些奇奇怪怪的检查。离开的时候嘱咐我说,尽量保持情绪稳定,不要大喜大悲。
  这句嘱咐让我油然生出一种看周星星电影时的感觉——无厘头。
  虽然我不懂医学,但我受的是外伤,关情绪什么事?不应该是嘱咐我不要剧烈运动,伤口小心水之类的吗?
  我把我的疑问告诉楚炎翔,他笑了笑说:“锦叔叔是个很出色的医生,听他的不会有错。”
  
  和楚炎翔聊了一会儿天,就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再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日光灯苍白的光照亮了病房的每一个角落,我扭了扭脖子,依然酸痛。
  枕头旁的手机一闪一闪,我打开一看,是班长的简讯,问我感冒好了没有,还附送了课程进度和天气预报,让我注意添加衣服。
  我不由笑出声,心想,班长未来的老公还真是有福,娶到这么一个贤惠的女人。
  门“吱”的一声又被推开,一个人坐在轮椅上滑了进来,没错,他确实是滑进来的。
  轮椅上的人转头看了看我,发现我正瞪大眼睛看着他,立刻叫了一声,非常夸张地抓住门框,嚎到:“凌子,没你这样吓人的,人家的小心脏脆弱着呢~”
  我做呕吐状。
  他嬉笑一声,灵巧地转了个弯,用力一推轮椅,向我滑了过来。
  他趴在我的枕头边,眨着眼问:“你和那个谁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怎么一点也没告诉我?”
  这话怎么说的没头没脑的。
  “我这么多年,也就勾搭了你一个吧。。。。。。”
  “还跟我玩矫情~”他用手指戳着我的脸颊,神色暧昧地说:“那谁看上去好像很有钱的样子,长的也挺帅,是混血吗?”
  我流下一滴汗,终于知道他说的是谁了。
  “他只是我兄弟。”
  “我让你装。”他两只手一左一右同时戳我的脸。
  “别闹。”我拍掉他的手:“我也想进一步发展,可惜人家根本不是GAY。”
  “呃。。。。。。搞了半天,你是单相思啊。”
  我无奈地点点头:“别说我了,你没事吧?”
  “没事儿~腿骨折了而已,就是我哥伤的重了点,不过已经脱离危险了,现在昏迷着,医生说最慢明天也就醒了。”
  “听说。。。。。。”我斟酌了一下措辞:“这事跟你爸有关。”
  “切,那老家伙。”他不屑地撇了撇嘴“这次废了他两条腿算便宜他了。”
  我捏了捏他的脸笑道:“我说,你和你哥到底是不是亲兄弟啊,怎么外形和性格差这么远。”
  “当然是~只不过他是老妻生的,我是娇妻生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
  “嗯。。。。。。”他手撑着头:“简单来说就是——我妈是他后妈。”
  “喔~~”我醍醐灌顶。
  “唉,也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故作深沉的摇晃着脑袋说:“我哥他妈妈死的早,那老家伙嗜赌如命,根本不怎么管我哥。而我妈就一无知少女,也不知道哪跟经搭错了,跟了那混蛋,最后老家伙把家里的东西输个精光,我妈被逼急了,就带着我跟我哥逃了出来,投靠了一个亲戚。那时候我哥刚上大学不久。。。。。。”
  他突然停了下来垂着眼看着地板,半响,叹了口气,继续说到:“那老家伙阴魂不散,天天缠着我妈要钱、到我学校闹,我哥没办法。。。。。。就退学了,唉~”他抬头看这天花板,纤细的脖子上缠着纱布:“我哥虽然看上去很冷酷,其实很重情重义。那老家伙把他害成这样,他始终狠不下心废了他。还每个月给他钱,帮他收拾烂摊子,你说。。。。。。”他突然笑起来,露出尖尖的小虎牙“怎么会有人这么傻?”
  “你爸怎么就突然和你们闹翻了?”
  他哼了一声,眼里满是不屑:“我让我哥别给他钱,我哥拗不过我,前两个月开始就没给了,结果那老家伙天天被追债的人追的像过街老鼠一样,只好绑了我逼我哥给钱。”
  我摸了摸他的脸。
  “别同情我。”他笑着把脸别开:“我好着呢,就是。。。有点心疼我哥。诶。”他叹了口气看着我,小扇子一样的睫毛一扇一扇:“那老家伙也真是丧心病狂,动我就算了,我哥都答应给他钱了,他还让我哥自己打自己一枪,我靠,就这样我哥都忍了,他要还让人打断我的腿,说什么要给我一个教训,这不是找死吗?我哥当时二话不说就向他的腿开了两枪。喔,对了对了。”他扑过来,趴在床边:”你有没有看到我哥开枪的样子,真他妈帅的跟电影明星似的,你说,他怎么能那么帅呢~”
  我要是正在喝水,一定全喷他脸上,我一脸黑线地看着他:“夸张,你别说的好像要跟他乱伦一样。”
  他往后一倒,靠在椅背上,挑着眉说:“早乱了。”
  我一口气没喘过来,差点昏厥。
  “凌子,你没事吧?”他连忙拍着我的背,神情看似很焦急,但拍在我背上的力度重的像在谋杀。
  “我没事”我向他摆摆手:“就是有点惊吓过度。”
  “切~”他摆出一个很拽的表情:“你也就这点胆儿。”
  我艰难地说:“正常人都受不了这个刺激”




☆、第 19 章

  他挑衅地看了我一眼。
  我清了清喉咙问:“他既然喜欢你,怎么还整天由着你乱来?”
  “唉”梦梦倒回椅背上:“他就是太重情义了。他对我是什么感觉大家都心知肚明,但他怕伤了我妈的心,所以整天‘兄弟情谊’‘伦理道德’的挂在嘴边。我只好伤害自己,就像琼瑶大妈说的‘你痛!我也痛!你痛,我更痛!’我就想逼他,看他什么时候忍不住了把肚子里的话都说出来。不过。。。。。。”他抓了抓头:“现在想想,自己真是犯贱,纯属没是找事做,折磨自己,也折磨他。一句承诺什么的,有那么重要吗?大家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重要。”
  我做涕泪横流状,点着头说:“梦儿,你终于长大了,相公我也可以放心的让你滚了。”
  他扑上来使劲掐我,掐得我身上的上一阵阵的抽痛。
  闹了一阵,他坐回轮椅上,拿过一个苹果,用刀慢慢地削。梦梦的手指纤长,指甲却剪的极短,看不到一点白色的部分。他左手灵巧的转动着苹果,右手握着刀,贴着果皮划过,长长的果皮连成一条从他拇指和食指间坠落,没有一点断裂,每一处的厚度和宽度都分毫不差,我不禁拍案叫绝,赞叹了一声。
  他傲然一笑。
  他削好了苹果,抬头问我:“我是不是跟你说过我挑客人?”
  我点头。
  他把削好的苹果放在嘴里用力一咬,使劲嚼着说:“那混蛋虽然看上去老老实实,不越雷池一步,实际上暗地里不知道动了多少手脚,跟我有过关系的没几个有好果子吃,我根本不是挑客人,我挑个屁啊,普通人见到我就躲。”
  他越说越愤慨,把苹果嚼得咔咔响,简直像在磨牙。
  他吃完了苹果,擦了擦手,无视我哀怨的目光继续说:“那谁谁谁真的不喜欢你啊?”
  我捂脸:“怎么绕了半天你又给我绕回来了。”
  “可是。。。。。。”
  “有话就说。”
  “昨天你受伤的时候他像疯了一样,自己被人砍的满身是血,还不顾不管的抱着你往医院里冲,把护士和医生都吓傻了。诶,不过他打架还挺厉害的,我估计如果不是护着你,他根本就不会受伤。”他靠过来,头挨着我:“我也是听护士说的,他昨晚一整晚都没睡,就守在你这里。今早我过来看你的时候,他就坐在那。”他指了指床的另一侧,紧挨着床头的位置上还有一把椅子。“他就坐在那看着你,眼睛里都有血丝了,可能真的一整晚都没睡,然后他问我你有没有什么喜欢吃的东西,我就说你喜欢蛋糕,他就马上出去买。”
  “凌子。”他理了理我的被子,继续说:“他要是真的只把你当兄弟,这地球就不是圆的了。”
  “你这什么逻辑关系。。。。。。”
  他无视我的话,又摆出一副深沉的表情:“这种事总要有个人先开口不是?不管怎么样知道对方的想法总好过两个人在哪瞎猜。”
  我说:“你知道他是多完美的一个人吗?他能把我当兄弟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我不想再奢求更多。”
  “别找借口,说白了你就是不敢。”
  我瞪着他半响却无话可说,谁让事实就是如此呢?纵使有一千个理由,一万个借口,都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胆怯,可是,我又怎能不怕。说出去的话,就是覆水难收,一但我挑明了,即使楚炎翔不会因此讨厌我,两人之间,也多少会有了隔阂。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消毒水的味道,令人觉得莫名的悲伤。
  护士打开门,走进来说,杜睿醒了。
  梦梦欢呼一声,转动着轮椅飞快地向门口冲去,一不小心撞倒了椅子,轮椅失控地向前滑动了一段撞在门框上,梦梦被撞得捂着头直抽气,护士温柔的笑着帮他把轮椅拉回正确的方向,推着他出门,然后在梦梦的催促声中渐行渐远。
  他们刚一离开,楚炎翔就推开门走了进来,我呼吸一窒,表情扭曲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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