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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调教-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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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就被新娘拉著走了,赵宣还傻愣愣站在原地,听著新娘说那样的男人有什麽好勾搭的之类,等听不见了声音他才恍然想起要找美女问清楚。

这下赵宣倒慢慢冷静下来,看著刚才美女留下的电话稍微心安了些,预备问清楚了昨晚的情况就跟荣佩解释,消除误会。他在酒店等了半天,也不见人下来,後来一问才知道人都已经走了。心下著急又懊恼。

赵宣拨了荣佩的电话,提示留言。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明白,干脆挂了改发短信。内容真实坦诚,就只看荣佩动不动心了。

如此惴惴不安等了一天,半点回音都没有,赵宣想著荣佩肯定是气急,半点也不肯理睬他。身心俱疲之下他也没心思去店里当班,於是给林献堂打了个电话告假。林献堂很爽快地答应了,并且告诉他,以後夜总会老板再不是他了。赵宣大惊,细问之下才知道接著这次林荣合作的机会,荣佩找林献堂把夜总会要了回来。

赵宣还挺纳闷。原先荣佩脱手倒也不是舍不得,还说丢了一个烫手山芋出去,怎麽突然又要回来了。没等赵宣想清楚其中关联,林献堂又说希望赵宣能尽快到那边去一下,有些东西得让他亲自经手。

尽管赵宣经历了这一天一夜实在没有力气,这下也不得不强打起精神,路上随便吃了点东西就赶了过去。

等赵宣到了林献堂的办公室,林献堂把需要赵宣亲自过目的东西拿了出来。赵宣接过一看,眼睛都不眨了,只看了两行便匆匆翻到最後,见到和请柬上出自一人的签名,目瞪口呆: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林献堂说:我也是才知道,这东西是前天荣佩亲自送来的,那天你不在,我准备告诉你的,结果一忙给忘了。

赵宣想起前天他去买西装,所以不在店里。

林献堂倒是了然地笑了笑:虽说荣佩结婚了,不过他对你确实很大方,之前也没这麽大手笔过。

赵宣不敢置信地又看了看。荣佩亲自送过来的是一份合同,洋洋洒洒几页下来,中心思想就一个,夜总会是赵宣名下的产业了。

林献堂想起什麽似的说:那天荣佩还对我说,这地方随便你怎麽处置,转手卖了都可以,他说是欠你的。

赵宣摇了摇头。

林献堂耸耸肩,说:那反正没我什麽事了,这以後就是你的地盘。说完潇洒走了,独留赵宣一人。

赵宣缓缓跌坐在地,手里的合同被他捏得皱折不堪。这样一想,荣佩当时把夜总会要回来不是一时兴起,要回来就是准备给他了。结果第二天又让荣佩看到那麽个是人都产生误解的场面。

赵宣慎重地把合同锁紧保险柜,准备等荣佩过来的时候还给他。

这次他没有苦等,在一个晚上,他就和荣佩见面了。

荣佩脸色仍不好,赵宣自知多说多错,就先准备说说夜总会的事。他从保险柜里拿出合同放在荣佩面前,说:这个我不能要。

荣佩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很是轻蔑不屑。

赵宣说:这间店本来就是你的,如果是出於对我的补偿,就不必了。

荣佩说好啊,伸手把合同撕了个粉碎。

赵宣慎之又慎地开口:那天……

荣佩接过话:那天的事情我听说了。

赵宣满怀希望听荣佩讲下去。

荣佩:她说她很喜欢你,尽管你随身带的是最普通的安全套。

赵宣刷地脸白了。他会有这个习惯完全都是因为荣佩。

荣佩的怒气化作笑,接著说:她还说虽然事後你怎麽都不承认,可那晚真是美妙难忘。

赵宣抖著嘴唇说: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荣佩说:她还给你留了电话,你打过去还问的是那晚的事。

赵宣大声喊道:我只是想弄明白那天到底发生了什麽!

荣佩说:已经够明白了。

赵宣满心的希望像一只被戳烂的气球,被荣佩踩在脚下。

荣佩站起身,伸手狠狠扯著赵宣的领带,逼迫他低下头,低声道:这次再没有什麽分分合合的戏码了。敢做就要敢当。

赵宣且悲且怒,却连这一丝怨怒都是因为悲。

荣佩轻轻拍了拍赵宣的脸,发出两声脆响。见赵宣无话可说,一把松开手,赵宣往後跌了两步才站稳。

赵宣低著头,声音里再没有悲没有怒也没有怨,平静地如一滩死水:为什麽你不肯相信我。

荣佩说得轻而快:你不再值得我信。




欠调教 …54…

赵宣心灰意冷,连夜收拾了衣服打包行李,觉得回老家算了。

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过年, 赵统学校还没放假,他就给赵统打了个电话,房租到赵统回家前後就到期,他也不准备续租了。他在这个城市也生活了几年,到头来得到的又失去,能带回去的只有还算能交差的存款,他却一点都不欣喜。

在长途车上颠簸了三天两夜,到县城後又转车大半天才风尘仆仆回到村里。他好几年没有回来过,只听赵统说变化大,哪里想到变得都要认不得路了。一路上曾经的熟面孔也变得陌生不已,他连喊上名字的勇气都没有,就这样不风光地回来了。

小时候学诗,里面有一句: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他倒不是感怀这个,却也因为近乡情怯而感到伤悲。

赵宣依照著记忆走到自家门口,原先的木门改成防盗门,散养的鸡鸭都不知道是第几批了。赵统早给他配好了钥匙,不然连家门都进不去。

进门之後还是原来那个院子,只不过菜地变成了花圃,修理得挺整齐。屋里的门半掩著,传来爹妈的笑声。

赵宣突然就走不动了。他不知道该已什麽表情面对久违的父母。当初被爹妈不喜欢,他灰心丧气地离开,如今被荣佩误会,他又灰心丧气地回来了。

赵宣还没整理好表情,屋里就传来一声:大妞儿,你在外边嘛?来了就进来嘛。

妇人掀开布帘,边喊著边走出来,望著比自己高了大半个身子的儿子,眼泪无声无息地流了下来。

妈……

赵宣轻轻喊了声,放下手里的行李,向前挪了两步,又站住了。

老头子!老头子!妇人看了看赵宣,转身跑到屋子里喊起来:狗剩回来了。

贱名好养活,这还是赵宣满月时候爹妈给取的。

布帘再次扬起落下,站在赵宣面前的是他的父亲母亲。

三人热泪盈眶,却都说不出什麽话来。妇人抹著眼泪把赵宣拉进屋,赵父默默跟在後头提起赵宣的行囊。

不管当初为什麽离开,也不管如今回来的缘由,他还是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里屋也简单装修过,还装了一台大电视。妇人宝贝似的摸著电视机,骄傲地说:这还是狗剩寄回来的钱给买的一台,村里人羡慕得不得了。

赵宣憋红了脸,又不愿拂了母亲的热情。

还是赵父假装严肃地咳了两声:儿子都这麽大了,还叫什麽狗剩的。

妇人高兴地连声答应,急忙说:我去买菜,今天弄顿好的。

果然,晚饭的丰盛度和母亲的热情成正比。赵宣还觉得吃不完太浪费,撑得肚子要破了。饭桌上父子两边吃边谈,赵宣陆陆续续寄了不少钱回来,他们就用这些钱改善了一下生活。而且现在赵统的学费也是赵宣付的。越想越觉得对不起大儿子。

赵宣默默听著,又心酸也有释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说到底最後又有什麽可介意的呢?

赵宣拿出存折,让父母收下。赵家父母一看,大惊道:我们一直都没过问,但这麽多钱,你也要我们收得放心啊。

赵宣一直跟父母说的是在工地做事,不过顾忌到赵统,就改口说:这里面有我原先和包工头合作的分红,後来给一家有钱人做事,他给了一辆旧车我,我就把车换成了钱。

赵家父母先半信半疑,但一想到儿子老实巴交的性格,也不会做出欺世盗名的事,就好好地收下了。

赵宣这次回来只打算看看父母,再找个地方长住。不过这个念头回到家里後就打消了。荣佩再怎麽不依不饶也鞭长莫及。

按照赵宣的年纪是早该成家了的,和他同岁的几个都当了两个娃的爹。赵家父母平时看多了相亲节目,更加催著赵宣找个媳妇定下来,一家人好好过日子。赵宣笑笑,不摇头不点头,算是默认了。

老两口早有了合适的人选。单说赵宣的外在条件,让见惯了各色美人,口味刁钻的荣佩都神魂颠倒。加上颇有存款,不愁找不到媳妇。这口风放了出去,原先隔壁村犹豫不决地大妞儿酒心花怒放了。

大妞儿处过对象,处著处著就变成大龄女青年。她男朋友外出打工久无音信,家里人早劝她再找个对象得了,她咬咬牙,答应先处著看看。

作家的话:
预计这个星期完结~关於新坑大家有什麽想看的吗?




欠调教 …55…

赵宣本来就是个不会说话的人,所以和大姑娘一起也不知道该提些什麽话题。他和荣佩在一起的时候,通常都是荣佩唧唧喳喳个不停,他听得懂就嗯嗯两声,听不懂就默默点头,反而觉得自如些。让人家大姑娘总是主动又显得不大好,赵宣也没傻到说啊今天天气不错,你吃了吗?这些不著调的开场白,於是两个人就两眼相对,默默无言。

赵宣设想的生活太平凡可见了。老婆孩子热炕头。但什麽样的老婆,男孩女孩,却都还是个未知数。他面对著对面可能成为他老婆,他孩子妈的女人,小心谨慎起来。

於是在人家姑娘眼里,赵宣难免显得寡言了,幸好长得不错,品行也还过得去,没什麽挑剔的,要凑合也不是不可以,可没感觉就是没感觉。

双方的家长是满意得不得了,问过当事人意见後,已经开始张罗起婚事了。为了赶婚期,两家都决定就趁著过年把事儿办了,房子再盖就是。

赵宣每天都和姑娘见个面,慢慢也就熟稔起来,那姑娘有时也给他讲讲自己前任,没什麽顾忌似的。两人也协商好了,先结婚後恋爱,确定感情後再要孩子。

那姑娘对赵宣很好奇,赵宣却总是闭口不谈。他的前任,首先报出性别就能吓倒一排人,身份也是,末了那个性格就不用提了,没几个能受得了。

大姑娘就不高兴了,说这也是对彼此的一个了解,赵宣只能说前任脾气不好,处不来所以分手了。

大姑娘又问,那怎麽认识的?

赵宣总不能说是逼良为娼,不过霸王硬上弓逃不了的,就说不得已。

大姑娘孜孜不倦地问:那怎麽能处那麽长时间哩?

赵宣就憨笑,他从小逆来顺受惯了,遇到荣佩说不定还是个运气。

年底家家户户开始准备开年,赵家因为大儿子要结婚,格外忙碌。赵统放了寒假回家,听到的就是这个消息。他虽然对大哥和荣佩的事儿不太明白,但隐约感觉有问题。可大哥要结婚的当头,也不好问。再看赵宣虽然话少些,但没别的不正常。

能结婚是个好事儿。

赵宣也和大姑娘渐渐忙活起来,年轻人时下的什麽结婚照,婚礼布置一个也少不了。这点上两人倒很少冲突,赵宣不懂就随女方折腾,越发显得脾气好,丈母娘家看著欢喜。

婚礼定在元旦和过年中间那段日子,度蜜月两人都商量了,等天暖了再去。农村的婚礼简单却不失隆重,还有给抬轿子进门的。

两人没穿西装婚纱,选的是复古样式的长袍和旗袍,胸前戴朵大红花,只差骑在马上游街了。
婚礼当天两个存里热心的男男女女都出来给新娘当仪仗队,花轿一抬,浩浩荡荡往赵家村去了。

赵家村村口更是不得了,一溜排的好车围了个水泄不通,就是每辆车上都没布置花童,也没戴彩。

本来应该把轿子停在赵家门口,可这仗势要进去都难,有人赶紧去找新郎问,被挡在了赵家门外。赵家门口守著两个黑西装黑皮鞋的,那人大叫一声讨债的来了,撒丫子跑回了轿子边。

新娘不信邪,愣是下轿自己走进了赵家门,里面一片死寂。

赵宣还穿著大红色的长袍,胸前一朵大红花,手里捏著红绸子,本来末端应该牵在新娘手里,这会儿却被一个男人踩在脚底下。

赵家两老和小儿子赵统被拦在一边,不得靠近半步。

老两口一见外人不由分说地闯进来就心知不好,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赵宣也是一脸凝重,尤其是看见新娘拎著裙子自个儿进了门之後。

我们单独谈谈。难得赵宣在这个时候还能保持冷静,荣佩几个晚上没睡好,胡子都冒了出来,眼睛红得要杀人。

荣佩只说,你今天敢结这个婚,我就敢就地崩了你。

赵宣不是不敢结婚,而现在煞神在此,还怎麽结婚。外头已经有人闹起来,赵宣探头看了看,父母愤怒又害怕,连赵统也是探究地望著他。

老两口哆哆嗦嗦的,以为赵宣是为了躲债才回来的,这会儿被人追到老家要债了。其实这麽想也没差,情债难了就是这个道理。

赵宣没办法,低声说:我有话想对你说。

说著边回望,边转身进了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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