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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行拿过长笛,在手上潇洒地转了个圈,贴近唇边,也准确无误地随了上去。
钢琴声,小提琴声,长笛声优雅和谐地交织在一起,再配上三个男人出尘拔俗的容貌和气质,就像一场天堂演奏会。
老爷子和慕容夫人站在二楼的走廊上,看着三个儿子,禁不住相视一笑。
“长治,原谅智吧,别再锁着他了,看他们兄弟三个在一起,多好啊……”
老爷子微微点了点头:“但愿他是真的回心转意了。”
………………
毒发
唐骏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吓了他一跳。
这个手机除了智以外,几乎没有人打。所以这些日子,它一直非常沉寂,唐骏几乎忘记它还还会响呢。
他看了看号码,很陌生,不是智,便按下接听键,低声喂了一句。
“唐骏!”电话里一个男人的声音很急迫,几乎是在喊,“你快过来,追月不行了!他得了急病,肚子疼得满地打滚!他无论如何不肯去医院,却举着枪要自杀!你快过来啊,我撑不住了——”
“你是谁啊,追月在哪里!”唐骏紧张地问。
“我是慕容谦,在海边别墅!”
“好,你千万看住他,我马上过去!”唐骏挂了电话,就往外跑。
“峻哥,你要出去吗?”纤雨看他神色匆忙,有点奇怪。
“嗯,追月病了,肚子疼得满地打滚,我去看看。”
纤雨回忆了一下那男孩亮得异样的眼睛和白中泛青的脸色,笃定说:“他应该是蛊毒发作了。”
“会有这种事吗?”唐骏喃了一句,一把拉过纤雨,“不管是不是,你先跟我去看看。”
两人打了车,一路催促着司机,把车开得婉若游龙。驶进别墅前的花园里时,因为转弯太快,差点与对面疾驰而来的黑色轿车撞在一起。
唐骏和慕容智几乎是同时下了车。
久别重逢,他们的目光似是粘在了一起,久久无法分开。千言万语就在嘴边,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纤雨看着他们二人的表情,心里一下就明了了,同时也凉透了。
只有爱人,才会有那样深情疼痛的注视。
追月的惨叫声传了出来。
两人同时一怔,不约而同地朝大厅里跑去,纤雨跟在后面。
大厅里的情景,让他们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追月疼得死去活来,不断地挣扎翻滚,嘴里吼着:“把枪给我,给我——”
慕容谦满脸都湿透了,泪水混杂着汗水。他蹲在地上,想抱起追月,又不断地被追月挣扎着的手脚踢倒踹翻,狼狈不堪。
在他们不远处,一把手枪躺在地上。追月努力想拿到枪,但剧烈的疼痛让他把握不住方向。
“追月,你这是怎么了!”唐骏扑过去,一把扶起追月,紧紧搂在怀中。
追月睁开紧闭的双眼,看到他,眼睛似乎亮了一下。他大口喘着气,身体不断地痉挛:“唐……唐骏……杀……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杀了我……我受不了了……求求你……”
“你会没事的,追月!你会没事的!”唐骏的声音都颤抖了,“我们去医院!我们马上去医院!”
“我去开车!”慕容智抬腿一按往外走。
“不……”追月呻吟着,“不……没用的……医生救不了我……”
“那谁能救你?你告诉我!”唐骏大声叫。
“我……我义父……我义父有解药……但……但……但我不去……我死也不去……我,我不想再杀人了,唐骏……我,我不想……再……再杀人了……让我死吧!让我……死……”
“他用毒控制你吗?”唐骏说,“他是不是用这种毒控制你?”
追月惨叫着点头。
唐骏回头看向纤雨:“你还站着干什么?快来看看他!”
纤雨本已吓呆了,此时听见唐骏朝她吼,她才恍悟过来,连忙跑过去,抓住追月的手腕,探他的脉搏:“这样不行,你们得把他绑起来。”
慕容智闻言,连忙拿过一条床单,几下撕成细条,与唐骏一起,麻利地把追月绑了起来,又把他抱起来,放在床上。
追月在床上像一条离开水的鱼一样弹着身子,扭动着。
大滴大滴的汗珠从额头上渗出来,一直流到衣领子里。
慕容谦心疼地把自己的嘴唇都咬破了,他不断地安慰着他,自己却急得泪流不止。
纤雨号了脉,又翻开他的眼皮查看眼底的血色:“我真的不是特别拿手,我不敢说我看得对不对……”
“不管对不对,你快说!”唐骏说。
“我看他的症状好像是被下了金蚕蛊。”纤雨说,“这种蛊,是把十二种毒虫放在一起,让他们相互撕咬,最后剩下的一个形态和颜色都会有很大的改变,状若金蚕,就是金蚕蛊了。这种毒虫一旦进入人体,就会蚕食内脏器官,让宿主在剧烈的疼痛中死去。”
一席话把唐骏,慕容智和慕容谦说得毛骨悚然。
“那怎么办?”慕容谦问。
“追月,你通常多长时间发作一次?”纤雨问。
“三……三个月……”
“发作的时候,怎样才能得到缓解?”纤雨又问。
“义父……会……会给打针……打了……就立刻不疼了……”
“这就对了,”纤雨说,“其实他给的不是解药,而是一种让金蚕蛊进入休眠状态的药。”
“那你能配置吗?”慕容智问。
“配置倒可以,但是很麻烦,也很费时间。等我配置出来,恐怕追月就活活疼死了。”
“那怎么办啊!”慕容谦说,“就这样眼睁睁地看他被折磨死吗?”
纤雨也急得团团转,忽然她一拍手:“对了,我记得妈妈说过,金蚕怕冷,遇冷便蛰而不动。”
“快,抱他去地下室。”慕容智说,“这个季节的地下室,简直就像冰窖一样。”
唐骏抱起追月,就往地下室跑去。
慕容谦也跟着跑。
纤雨拉住他:“你去找些冷的东西,待会儿拿给他吃。”
“好!”慕容谦赶紧去了,不一会就拎着一袋子冰块进了地下室。
正如慕容智所说,地下室的温度非常低,唐骏和纤雨都冻得脸色青紫,浑身发抖,但追月却感觉好多了。
疼痛大减,脸色也没那么蜡黄了。他长长舒了口气,紧绷的身体慢慢松弛下来。
“吃这个,”慕容谦拿一块冰给他,“吃这个会更舒服一点的。”
追月拿过来咬了一口,牙齿咯得生疼:“我,我说……别,别这么虐待我好不好?给个冰欺凌怎么样?”
慕容谦摸摸头不好意思地笑:“我,我怎么没想到呢?我去换!”
“好点了吗?”唐骏蹲下来,看着他。
追月点点头:“好太多了,只是……好冷啊!”
“这样恐怕不行吧?”慕容智看向纤雨,“虽然可以止疼,但是会把他冻坏的。”
“坚持两个小时,”纤雨说,“我去配药。有了药,就不必待在这里面了。”
“那你快去!”唐骏说。
“需要去中药店吧?”慕容智说,“我开车送你去。”
纤雨点了点头。
往外走了几步,慕容智又退回来,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唐骏肩上。
唐骏看着他,欲言又止。
他拍了下唐骏的肩膀,便转身出去了。
两个小时后,药熬好了,纤雨把药端到地下室,一勺一勺喂给追月喝。
此时追月已经冻得脸色铁青,浑身发抖了。一碗热热的汤药喝下去,让冰冷的胃稍微舒服了一点。
“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之后,我们就可以出去了。”纤雨说。
追月深深看了她一眼:“大恩不言谢……”
纤雨笑了笑。
大约十多分钟,只觉得一股暖意从小腹升了起来,通体舒泰,疼痛的感觉完全消失了。
这次慕容谦抢在唐骏前面,伸出双手,要抱追月回房间。
追月一把推开他:“我自己不会走吗?”
说着站起来,扶着墙壁,一步一步走出地下室。
慕容谦在旁边小心护着:“慢点儿,再慢点儿……小心台阶……”
唐骏和纤雨相视一笑。
“谢谢你!”唐骏说。
纤雨摇摇头:“能帮到你,我很开心。”
去买药的路上,坐在慕容智身边,她想了很多。看着那个男人沉静忧伤的面容,温暖恬淡的微笑,她突然觉得没有谁比他更适合唐骏。唐骏是一座冰山,而他是可以让冰山上开出雪莲的那一缕阳光。
有的爱只适合放在心里,就像有的邮票只适合收藏。
她感到一种释然,虽然有无法抑制的悲伤和疼痛,但是心情却非常坦荡。她偷偷看了唐骏一眼,心里说你一定要幸福,峻哥……
追月躺到床上,劫后余生般地叹息说:“真没想到,我还有摆脱控制的一天……”
慕容谦给他拉了拉被角:“你应该感谢我,不是我的话,你已经自杀了。”
追月轻轻蹬了他一脚:“好吧,谢谢你!”
“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纤雨说,“我只能抑制你的疼痛,但是我没有办法把金蚕蛊从你体内消灭掉。”
“没关系,能让我不疼就行了。”追月不在乎地说。
“可是,如果让金蚕蛊继续留在你身体里,”纤雨担忧地说,“你活不过三十岁的。”
所有人都惊呆了。
“即使金蚕蛊蛰伏不动,也会散发毒素,使人体进入一个慢性中毒的状态。”纤雨说,“毒素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爆发。金蚕蛊的宿主,没有能活过三十岁的!”
“那你快帮他弄出来啊!”慕容谦摇晃着纤雨的肩膀。
“我说过,我做不到的。”
“你怎么会做不到!”慕容谦快哭了,“你怎么可以做不到!你能做到!你快说你能做到!”
“谦——”追月制止他,“能活到三十岁,我也是赚到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追月……”慕容谦的眼泪滴落下来。
“不许哭!”追月大声说。
纤雨微微笑了一下:“你们也不要这样绝望,我做不到不代表别人也做不到。在我们苗族有很多精通蛊术的老人,如果能找到他们,一定可以驱除你体内的蛊毒!”
“真的吗?”唐骏说。
纤雨点头。
“那事不宜迟,”慕容智果断地说,“我马上给你们订机票,你们明天就出发去苗族。”
纤雨说:“我也是这个意思,宜早不宜晚。如果你们放心的话,就把追月交给我。”
“我也去!”慕容谦急忙表态。
“你觉得爸爸会让你去吗?”慕容智说。
“我说我去搞学术研究,爸爸一定会让我去的。你就放心啦,放心啦!”
慕容智说:“如果能去,当然好。也多个人照应。”
追月斜觑着慕容谦:“我看你的表情,不像去给我治病,而像是去观光。”
“不是观光,”慕容谦眨了眨眼睛,“是约会!”
“谁跟你约会!”追月扔枕头打他。
………………
送行
唐骏和慕容智在机场为追月一行人饯行。
“路上小心点,”唐骏整理着追月的衣领子,“你的身份比较复杂,要时刻保持警惕。”
“他们知道我毒发的时间到了,都没有找我,应该是放弃我了,”追月笑道,“放心吧,没事儿的。”
旁边,慕容智拍了拍慕容谦的脸:“你长大了,谦。不能再把自己当孩子了,要学会独挡一面知道吗?”
“知道了,四哥。”慕容谦不好意思地躲开慕容智的手,“是你一直在把我当孩子吧,快别拍了,追月看着呢。”
“你喜欢追月?”慕容智问。
他问这话的时候,声音并不是很小,唐骏和追月都回过头看慕容谦。
慕容谦慌乱地瞟追月一眼,呵呵一笑:“就像追月喜欢唐骏一样啊。”
唐骏和慕容智的目光唰得飞向追月,这下子轮到追月脸红慌乱了。他气急败坏地一把提起慕容谦的前襟:“你乱打什么比方啊?”
“我没有乱打比方啊,”慕容谦镇定说,“你不是像喜欢父亲一样喜欢唐骏吗?”
“那你也像喜欢父亲一样喜欢我咯?”追月挑衅。
“哪能呢,我像喜欢弟弟一样喜欢你!”
“嘿嘿……”追月咬牙冷笑,“我看你是皮痒了吧?”说着跳起来举腿要踹慕容谦,慕容谦机灵地一躲,踹了个空。追月锲而不舍地追着打,慕容谦绕着众人转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