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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还记得在第一次见到零的那个夜晚,他是这样说的。他是神之子,还是最接近神的所在。
那时,他说话时可曾犹豫,可曾颤抖?
他从未颤抖,从未犹豫。这样的他,让所有人都遗忘了,他也是一个人,他也会痛苦,也会激动,所以……
所以他会固执地坚守他的尊严,他会在被质疑时选择傲慢地沉默。他会在被所有人怀疑时疯狂,也会懊恼后悔而不顾一切地弥补。
他……
面对这样的他,雪莉除了心痛,没有办法,找不到词语可以安慰他。
海砂也不知道,海琴更不用说。
透从醒过来开始便一直沉默,在他的人生里还从没有过如此漫长的沉默。所以在他的人生里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胸膛里有摧毁性的力量,让他伸出手拉住了身后走过来的零。
可是才拉住,零就逃离了。
透想再次拉住,零再次逃离,走到雪莉身后,淡淡地对众人说:“快点行动吧,我们时间宝贵。”
另一边,卡斯蒙斜靠在房车宽大的沙发上,他喜欢柔软的沙发,也许是从小就不曾被人拥抱过的原因吧。
车载的卫星电视,从一个台换到另一个台,每个台的镜头都对准教徒墓,从他们进去到现在,一刻都不曾移开过。
电视评论员都在讨论什么是最后的太阳纪,什么是神之家族。现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有那么一个权杖可以让世界恢复平衡,让世界从崩溃的边缘再次获得希望。
不过冰室纯没有对媒体透露更多的消息,比如黑暗家族和光明家族、神血值等等,也没有提供足够的证据来证明他的话。但这一点不妨碍各种各样的人将关于世界的争论在电视机里进行到白热化,也不妨碍股市的崩溃和反战环保示威在全球主要的城市和国度演变成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我是苍御零。”
电视机里十多个国家的媒体,几乎是同时在重复着零的话,将镜头对准他混沌的紫瞳。
“零,这个表情不适合你。”
卡斯蒙摇头笑笑,指挥着轿车在前面停下。不远处,围堵在教徒墓前上千名的记者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见到又有新的车辆来到这块是非之地,都好奇地骚动起来。
“你确定你要在这里下车?”冰室纯笑着问,同时做好下车的准备。
“我确定我要在这里下车。”卡斯蒙瞧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我也确定我不需要你在这里下车。”
“不需要我?”冰室纯有点出乎意料的失措。
“不需要你。”卡斯蒙微笑道,“我还没有到需要随时与你为伴的地步。况且,维斯里的生日快到了,我希望你能够去为他主持安排一下,你也很久没有见过歌罗娜了,不是吗?”
“歌罗娜?”冰室纯露出奇怪的表情,“她想见到的人不是我吧?”
“当然。”卡斯蒙眼角晕开一个特别的微笑,“不过,我的意思是要你离开米兰,去我可以控制你的地方,让歌罗娜管着你。聪明的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怎么一定要我把话说透呢?”
“是!卡斯蒙殿下!”冰室纯点头,退身坐回驾驶位。车门打开,门外已经聚集了不少好奇的记者。
卡斯蒙从车内走出来,关上门,一道黑的裂缝陡然出现在车头的正前方。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兹罗撕开空间裂缝走了出来,而冰室纯的轿车也同时缓缓驶入空间裂缝,向卡斯蒙期望的地点驶去。
“歌罗娜殿下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殿下,可以放心,他不会再胡作非为了。”兹罗一字字地汇报,全然不把周围的闪光灯和问话声放在心上。
卡斯蒙却不像他,他翩然转身,那张会让所有照相机醉倒的脸第一次被如此清晰地捕捉,瞬间,就传递到了全球一半的人眼前。
“请问……”记者支吾了一下,也使用了兹罗用过的那个词语,“殿下,你是什么人?”
“人?呵呵……”卡斯蒙笑而不语,带着兹罗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到墓穴入口处。
“啊……为什么总要把启示藏在这样暗沉的地方呢?鲜花和浮云不是更加美好吗?”卡斯蒙自语道,抬起手在空中优雅地画出一个巨大族徽。
Ⅲ
“哈哈哈……哈哈哈……”卡斯蒙忍不住大笑起来,每次他绘出族徽都会忍不住大笑。
高举太阳的黑暗女神,路西法家族的族徽。黑暗女神举着太阳,最能够理解光明的居然是黑暗,不是很可笑吗?
黑色的族徽在空气中一闪而过,随后从那徽章闪过的地方,飞舞出如花瓣般颓废妖冶的黑色羽毛。羽毛漫天而出,顷刻就在卡斯蒙面前形成了一张黑色的羽毛幕布。
记者们不再追问什么,镜头也只是直直地对准卡斯蒙和他的幕布。
幕布中出现了墓道中零和众人的身影。
雪莉走在队伍的最前端,在墓道中前行了大约30分钟后,墓道的宽度陡然变小,没走出两步,原本能容纳3个人同时前行的墓道,现在就仅供一个人走了。
大约是公元2世纪左右,基督教开始在罗马帝国各处传播。早期基督教反映了当时一些奴隶和贫民在奴隶制度压迫下,深感痛苦却又无力改变现状的精神面貌。所以基督教在初起时是处于非法地位,被政府镇压的。那时的信徒,生前只能在私人宅第秘密集会,于是死后,便多合葬在一种地下墓窟。
随着教会的扩大,各个地下墓窟被走廊慢慢地连接起来,形成了地下城市一样的庞大墓穴。在这些墓穴中,有的建造于最初的1世纪,有的建造于7、8世纪,甚至更后。所以墓穴中央的通道宽度都是不一样的,通道两边的棺木材料和墙壁组成也千差万别。
雪莉正是带着大家向最初发现耶稣符号的最古老的墓穴走去。在前往那些离现在最为悠远的墓穴的路上,能明显地看到耶稣形象的改变。
在最初进门的地方,能够看到一些幼稚的、带有明显文艺复兴前期艺术风格的人物画像。而随后,出现了著名的耶稣鱼标志——ΙΧΘΥΣ。那是耶稣获得形象前代表他的著名标志之一。
雪莉仔细察看了墙壁上出现的耶稣鱼标志,道路越来越窄,她回过头对身后的其他人说:“再往前就是所有教徒墓中最早的,建造于公元1世纪的墓穴了。”
“耶稣的符号也是在那里被第一次发现的吗?”海砂问完,雪莉点了点头。
一行人继续向前迈进。两边的棺木靠他们越来越近。由于时代过于久远,原来组成棺木的木材都变成了类似于泥巴的物质。从外边看起来,通道两边压过来的不是棺木,而是一墙隔栏样的泥巴杠杠。通道上照着铁丝保护罩的灯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通道内过于潮湿的原因,显得灰蒙蒙的,非常陈旧。
雪莉打着手电筒才能清晰地看清楚墙壁上的图画。他们本来以为今天进入教徒墓会有一定的麻烦,没想到居然有人在今天把最后的太阳纪和神之子的秘密曝光。于是更大的麻烦来临,而本来的麻烦反而没有了,教徒墓中的工作人员都集体撤离了这里。
雪莉放慢了速度,几个人又向前走了许久,队伍中央的海砂突然叫出声来。雪莉把手电筒扫过去,在那面土墙上,一个不太清晰的图形浮现出来。
正是那个○中央有的图形,代表了耶稣最初被教徒膜拜和信仰的标志。
“在这里。”雪莉叫道。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图形上,但观察了它许久之后,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如何去解释它。
如果它是第五启示,那么如何解开第五启示?
雪莉看着海砂,希望从她那里能得到一些启示。海砂望了望雪莉,又回望向零。零也不知道这究竟代表什么。
透还在继续观察那个标志,这时海琴似乎发现了什么,从雪莉身边侧身过去,拿手电筒照亮了一块墙壁。
“这也是耶稣的标志吗?”
“啊?”
雪莉走过来看,是在最原始的标志上中多了两个希腊符号——η和α。
“这是演化版的耶稣符号。在这个符号之后,就是耶稣鱼,然后耶稣才渐渐有了人物形象。因为在最初的信徒心里,耶稣是不可被定形的。”
“哦。”海琴明白这只是另一个符号后失去了兴趣。雪莉也走回来,继续观察那个与金币重合的符号。
但是符号只是符号,还是没有人能够看出它和启示之间的关系。
不过,思考了一会儿后,零侧身绕过前面的其他人,一个人往通道更深的地方走了过去。
“零,你去哪里?”
零冲海砂挥了下手:“等一下。”
过了一会儿他走回来,冲大家招了一下手:“到前面一点来。”
“啊?”雪莉随着他走过去,在零停留的地方,雪莉顺着他的指示,看到墙壁上有一个非常浅的记号——ΙΧΘΥΣ。
“耶稣鱼?”雪莉停下来,回过头望了一眼,叹道,“不对啊。”
海琴疑惑:“怎么不对?”
海砂明白过来:“不对,这个顺序不对。我们从墓道那边过来,先看到了耶稣鱼,再看到了耶稣圈,也就是说那边的墓道时间应该迟于这个方向,时间轴越来越久远的,而现在这里又出现了耶稣鱼。这个时间轴不对。”
“嗯。”零向前继续走了两步,“不如看看前面。”
“呵呵。”卡斯蒙笑了两声,指挥着他的幕布,将视野调到与零一致。过了不多久,只见幕布上所显示的墙壁中出现了一个粗糙却还是能看得出形状的——
耶稣头像。
“时间轴完全反了。”雪莉盯着墙壁上的头像,“不对头,照这个时间轴,我们在走向……”
“未来,不是吗?”零望向前方,“我们在迈向未来。”
“未来?”雪莉不解地望了下零,视线往前,再往前,在不远处的地方,墓道终止了。
前往未来的方向,是墓道的终点,一堵厚而冷的墙。、
第四章 逾越之墙
Ⅰ
“未来就是这堵墙?”雪莉走过去,在墓道终端的泥墙上摸索了一番,微微有些潮湿的墙,渗透出一种阴寒气息,又莫名地让人心生敬畏。
“墙,真的是墙。”零也探手在墙壁上来回摸了一轮,第五启示的奥秘,还是无法得到解答。
“这堵墙上应该有什么?”海砂挤过来的同时,零抽身又向他们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海砂赶忙回头看他,从前天起,不晓得什么原因,他们就没说过一句话。
“零,你去哪里?”
“我是奇怪。”零回头,从进来之后便牵连在他们之间的尴尬让他又迅速地将视线移开,继续说道,“我是奇怪,这么明显的出入,以往研究过教徒墓的科学家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呢?”
“是啊!”海砂也惊觉道,“时间轴的差别,过去的科学家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哼……”此刻教徒墓外的卡斯蒙对着羽毛幕布中的众人,笑起来,低声道,“因为他们看不到你们能看到的印记呀,各位。”
“因为他们看不到吗?”海琴说着,想到了什么,抬起左臂在空中画出一个由5个五芒星组成的螺旋形符号。
透正要问那是什么符号,就看见墙壁上出现了荧光的图标,正是他们看到的那些违反常理的图标。
同时墓道终端的墙壁中间也亮起了一点荧光,荧光扩张开,不一会儿,整面墙都亮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透被墙壁的荧光照得退了一步。
“这是神血探测符咒。”海琴转身对他说道,“凡是被打上神之封印的东西都能够被检测出来。”
“也就是说。”透猜测道,“那些符号,还有这堵墙,都打上了神之封印,所以那些符号以前才没有被人发现过,因为只有我们能看见它们。”
“很有可能。”海琴说着走到墙边,虽然墙体都发起光来,但是还是毫无线索,它与第五启示究竟有什么关系?
“该死!发光有什么用啊!”海琴埋怨道,“族谱里应该对教徒墓有记载才对,到底说了些什么,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族谱里对教徒墓的记载。零循着海琴的话思索起来,突然他瞳孔急速扩张,嘴唇也颤抖起来。
他想起来了,族谱里对这堵墙的记载。
苍御家族的族谱里,被人撕掉的最后一页上,用鲜血写下的文字上,对这堵墙的记载!
墓室外,卡斯蒙微笑起来。
……
我反复地想,一遍又一遍,我明白,明天我就要踏上属于我的另一段旅程,为我染血的手献上我的灵魂,怎么说来着,在冰川下永历痛苦。
这没什么,真的,我该死的生命,以苍御加缪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记忆,除了痛苦,还有别的吗?
我只是不知道……我究竟该不该让那个孩子也知道。
让他清楚他坚韧的命运会在哪里终结。
是让那个孩子无知无觉地走,直到无知无觉地消亡;还是让他一直都知道,一直都在绝望中拼了命地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