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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槟,还有来自世界各地的各色美食以及那些影视圈的美丽少女们。他们交谈着、喧哗着、吞咽着,每一个动作都似在排斥着花园原本的旷野之美,摧毁它、掩盖它。
维斯里穿了身纯白的LV礼服,穿梭于众多宾客之中,走到一架一层楼高的硕大蛋糕旁。一个司仪模样的人将一把刀送到他手上,对着宾客大声宣布:“让我们祝福今天宴会的主人,维斯里,14岁生日快乐!”
花园里顿时响起了震天动地的欢呼声。
面对那么多的欢呼声,维斯里天使般的面孔上却空荡荡的,不停地若有所失地张望,双眼期待地望着进入花园的那条米色大路。
突然,他执著的表情有了质的变化,笑容如初生玫瑰般绽放在他的脸上。那双天使般的蓝色瞳孔中也显出一个人的身影。
那个人舒缓地微笑着,从容得连天下最冰冷的心也能够包容。维斯里走向他,虔诚得痴迷。
“我的王!”
“维斯里,很好,你又长大一岁了。”卡斯蒙疼惜地抚过维斯里的头顶,将一份精心包裹的礼物交到他的手中。
“这是什么?”维斯里抱着礼物,兴奋地抬起头,双眼闪着光。可当他发光的双眸落到卡斯蒙脸上时,却失望地发现卡斯蒙微笑着,视线凝结在启之城堡的尖顶之上。
维斯里如鲜花迅速萎蔫,刹那间那张天使般的脸变得狰狞恐怖,指甲在礼物外包装纸上拉出了好几道刺眼的刮痕。
而此时,高塔上黑衣的女神,放下窗帘,独自沿着那条旋转循环的转梯而下,让她纯黑高贵的身影出现在城堡长而深的走廊尽头。
卡斯蒙没有注意到维斯里的变化,他全部的身心都已经被走廊尽头越来越近的女神吸引,一步步迎着她走了过去。
歌罗娜缓缓地走出城堡历经千年的阴影,北美平原苍白炙热的光伴随着花园里酒杯和装饰品的反光,洒在她黑如深夜的长发上,如同明亮的繁星在夜的银河中。
她白得病态的皮肤显然不太适应这要人命的狠辣阳光,深邃而空灵的眼眸上有未做掩饰的厌烦。
卡斯蒙熟悉她,知道一切关于她的细节。于是加快了步子,走到她身边,用他高大宽阔的肩膀为她将恼人的阳光遮蔽,同时,将她纤细的臂膀挽住,尊敬而呵护万分地托着她的身体,汇入台阶下的舞池中。
卡斯蒙挽着她走入舞池,乐队的乐手们还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睁大了眼睛,盯着眼前这一对神一般的男女。
“喂!你们发什么愣呢?”突然有一个放纵俊朗的声音对着乐师们大吼。他们集体循着那声音望过去,说话的人竟然就坐在乐队中央的大提琴手身上。
一群人被吓得集体一惊,谁也不知道尼禄是何时走到大提琴手身边,并坐到了他严重突出的肚子上的。
尼禄扫了一眼受惊不小的众人,从大提琴手胖乎乎的肥肚子上站了起来,很严肃地训斥他们:“看什么看!我很可怕吗?人家都在舞池里准备好了,快演奏乐曲啊!你们……咦?是不知道该演奏什么歌吗?当然是朋克啊!朋克!越难跳越好啊!瞧歌罗娜的那条古董裙子,明摆着就是用来摔跤的嘛!呀哈!”
本来就吃惊得呆滞的乐手们,被他一番扯东扯西的话说得更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这个时候,为歌罗娜和卡斯蒙而凝滞的宾客中,一个身材中等的灰发东方男子推了下鼻梁上的金边眼镜,微笑着朝尼禄和乐团走了过来。
“别听他胡说,圆舞曲就好,小施特劳斯的《皇帝圆舞曲》。”
不知道为何,他平淡无奇的声音居然让人立刻感到安宁和平静,乐手们迅速从方才的紧张状态中恢复过来,纷纷进入状态,开始了《皇帝圆舞曲》的演奏。
卡斯蒙瞧了一眼乐队边的两人,紧托着他的女神,再不顾他,忘情地在舞池里旋转起来。倏然间,花园里一片寂静。那些认识或不认识他们的娱乐界巨头们,此刻也只能静静地在舞池边观赏王与女神的共舞。
冰室纯又推了下眼镜,从侍者手中接过一杯加冰威士忌递给尼禄,抿着嘴唇对他说道:“喝一杯酒润润喉吧,耶路撒冷一行你们都辛苦了,亚伯罕的时光大帝。”
尼禄接过酒,从劳动着的乐队中走到他身边,眼角余光瞥见他的哥哥兹罗从另一个方向向冰室纯走了过来,笑了笑,倾身凑到冰室纯耳边低声道:“再辛苦,哪有你为维斯里弟弟筹备生日宴会来得辛苦啊,纯哥哥?”
“不要叫得这么亲热。”
尼禄咧嘴一笑:“我一向投桃报李,你都称我的封号时光大帝了,我怎么能不尊重地叫你野狗纯呢?”
冰室纯边笑边佯作吞下半杯红酒,若无其事地瞧了一眼离他们越来越近的兹罗道:“你还是叫我野狗纯吧!这样的话,当哪天你闯了祸,我不得不为卡斯蒙殿下向你举起屠刀时,会心安许多。”
“呵呵,你不得不为卡卡向我举起屠刀?”尼禄大笑起来,拍着冰室纯的肩膀咳嗽着说道,“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哦,还有你那个可爱的情人,我们最最最绝望的寡妇纳瑞娜小姐。”
“纳瑞娜?哦?你不说我还忘了,她还在城堡里等我呢!女人么,都是要耐心哄的。你就是太没耐心,才会找不到女朋友。这方面,看来,你还要向我学习。”
冰室纯回过头,兹罗已经气势汹汹地走到了他和尼禄的身边。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呢?卡斯蒙殿下最讨厌背地里的对话了,你们忘了吗?”
“啊……”尼禄长叹了口气,松开冰室纯的肩膀,“我怎么有这么一个老实忠厚的同胞兄弟啊!你是属狗的吗?我怎么记得我属龙来着?噢,十二生肖,我的罗马土包子哥哥,你不知道吧,这可是中国货!中国货!”
尼禄说着话,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又拍了拍冰室纯的肩膀:“你去陪你的女人吧!别陪坏了身体,我也要去那群明星里找寻我今晚的床上伙伴了。”
“尼禄,你说什么呢?”兹罗羞红了脸嚷嚷道,“这里可是昔撒的领地,你不要乱来!卡斯蒙殿下怪罪下来……”
“什么都卡斯蒙殿下!我这么大人了,不经常找人练习一下,结婚那天会害羞的!你也不想我在床上丢亚伯罕家的脸吧!”
尼禄烦躁地皱着眉头,一边头也不回地向舞池边花蝴蝶一样的女明星走去,一边旁若无人地嚷嚷道:“你的卡斯蒙殿下,到这里来也要和他的未婚妻歌罗娜亲热!没有经验的笨蛋!离我远点!”
“呵呵……”冰室纯也笑着把兹罗一个人留在原地,“看来,要经常带你的兄弟出去玩一下,弟弟先于哥哥结婚可是不吉利的事哦。”
“不吉利的事?”尼禄放肆无忌的笑容瞬间收敛,豁达散漫的嘴角浮现出超越年龄的沉稳不惊的冷笑,“你还是祈祷不要被我抓住你的破绽吧!那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吉利的事。”
“是吗?”冰室纯走进昔撒的城堡,回过头,笑容依旧从容恬静,仿佛一头永远不会伤害别人的没有牙齿的狼,“我倒期待真有那么一天,时光大帝尼禄阁下。”
“我也很期待,那个什么家族的……哼哼……野狗纯!”
说完,尼禄重新展开他晴空流云般的浪子微笑,张开手臂迎向面前两个衣着华美的金发碧眼的人:“美女们!你们好!要不要看小魔术?我很会变小魔术哦!”
“尼禄,你这个家伙!”被冰室纯和尼禄同时忽略掉的兹罗,一个人站在乐队前面,憋着气又无处可发,只能喃喃地埋怨,“你一定会犯错的!混蛋家伙,我才羞于做你的兄弟呢!上天干吗要生你出来!真讨厌……”
“兹罗,你依旧爱发小孩脾气。”
Ⅱ
兹罗惊讶地转头,不知什么时候,卡斯蒙已经从舞池中出来,站到了他的身旁。
“殿下,你……歌罗娜殿下呢?”
卡斯蒙指了下城堡,女神已经又回到了她的城堡里。
“歌罗娜不喜欢热闹气氛。”卡斯蒙说着话,眼角有意或无意地流露出少有的安心,“她也不喜欢园子里装饰那么多花朵和彩带,不过她知道我喜欢,这很好。所以我也不能勉强她和我跳第二支舞。”
“殿下。”
“兹罗,你也一样。”卡斯蒙微微低头,目光慈爱而威严。维斯里悄悄地走了过来,站到兹罗的前面,卡斯蒙的面前,孩子般抬起头,等待着他的教诲。
确实对于他们而言,卡斯蒙不仅仅是兄弟,更像是给予了他们第二次生命的父亲。
“我怎么一样?”兹罗问。
卡斯蒙缓缓地答道:“你也一样,不要强求尼禄跟你一个样子。尼禄就是尼禄,你的亲兄弟,这一点永远也不会改变。”
“可是……”
“不要可是。”卡斯蒙抬起头,望向远方,“可是是不存在的,存在的只有我、你,还有所有人互相牵连的命运。哦,兹罗,以后不要再称呼我为殿下了。”
“为什么,殿……”
兹罗忽然明白了卡斯蒙的意思,大喜道:“对!陛下!陛下!我的王!世界上唯一的王!”
“世界上唯一的王。哼……”阳光覆盖住了卡斯蒙的面孔,那长年氤氲于他嘴角的完美笑容在阳光的折射下,似乎突然消失了。
“嗯,从那一刻起,我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王,唯一的王。不需要任何人,也不会再需要任何人。”
歌罗娜放下窗帘,窗帘外人群中那个高贵得发光的身影却依旧在眼前萦绕不去。
“真黑,这房间阴气真重。”
歌罗娜转过身,划开火柴,点燃了一支蜡烛,深橘色的烛光照亮了她的双眸,也照亮了尼禄的。
“你怎么会喜欢这样的房间?”尼禄嘟囔着,搬了条椅子,坐到歌罗娜的身边。
歌罗娜靠在她的大椅子里,显得有些虚弱,慢悠悠地回答道:“因为我喜欢阳光。”
“喜欢阳光,干吗要住黑房子?”尼禄不解地继续问。
“因为阳光最喜欢黑房子。”
“阳光又为什么最喜欢黑房子呢?”
“因为阳光……”
“哎呀呀,我不是来跟你胡扯的啊!我这辈子就没见过比你能胡扯的人!”
尼禄打断她,把手机屏幕送到歌罗娜的面前,一个劲地点头催促道:“快快快!帮我算算这个金发小妞明年能不能升为一线明星!她还在下面等着我的答案呢!这可关系到今天晚上我能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快点算啦!”
歌罗娜面无表情,说不上是生气还是无奈,垂下眼帘,左手无力地掰开一个小木箱子,从里面掏出一颗水晶球抱到了怀里。
“你想知道什么,尼禄?”
“没听清吗?歌罗娜女神大人,看来你是自闭太久了,连我这么大的声音也听不清了!好吧,我再说一遍!”尼禄指着手机屏上的漂亮姑娘,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歌罗娜似听非听,等他重复完毕,淡淡地问:“你想知道的是爱情吗?”
“爱情?”尼禄扑哧一笑,怪腔怪调道,“嗯!爱情,21世纪,纯粹身体上的爱情啦!”
“好吧。”歌罗娜垂下头,让双手在水晶球上合实,玫瑰花瓣一般的烟雾在水晶球内部飘然而起,很快就将那颗晶莹的球体变成了夜的颜色,煤油灯的光洒在它黑耀石般的外表上,投下了非常美丽的黄色光晕。
很快在那光晕之上有古老而神秘的字符出现,那些字符交融更替,很快又变得没有,再后来,光晕退去,黑耀石的水晶球重新变回了透明。
“怎么样?”尼禄急迫地问。
歌罗娜专注地看着他,空洞洞的眼洞里,似乎是荒芜一片,又似乎有万种色彩的云在翻滚。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我?”尼禄笑了,又掏出了他的手机,可这次他没有把原来的话再重复一遍。因为他才将手机掏出来,它便开始迅速腐朽,一秒钟不到便化成了一摊深红的铁锈。
“这可是我新买的手机,你能量太大了可以发泄到卡卡身上嘛!他好强壮的!”
“尼禄。”
歌罗娜突然起身,用手掌抚住了尼禄的面颊:“离开卡斯蒙吧,尼禄!只有你身上没有黑暗的原罪,你一个人离开吧!离开他,离开所有人,去当一个普通人。”
“离开他?”尼禄痴痴地盯着歌罗娜,忽然阳光青春的脸被苦涩的笑蜇了一下,“如果有人应该离开,不是我;如果有人比我更想抛弃这一身力量,也不是我;如果有人比我更想做一个普通人,更不是我!歌罗娜,是你。原罪,黑血不算什么,你比我更需要呼吸!”
“我不能离开。”
“为什么?”
“没有原因。”
“歌罗娜!”
“停止,尼禄。”
尼禄激烈变化的表情在她的命令下,戛然而止。
歌罗娜重新靠了回去,将水晶球放回箱子,闭上了眼睛:“尼禄,答应我不要去爱上任何人,任何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你一定要答应我。”
“朋友?爱上别人?”尼禄让自己靠她更近,“为什么我不能爱上别人?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歌罗娜,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你答应我了吗?”歌罗娜轻而薄的嗓音忽然沉重阴冷。
“我……”尼禄忽然不再追问,站起来,点头道,“我答应你,我不会爱上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