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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亚惊愕的看着他,清秀的余尧总象一汪深水似的,平静温和,里面藏了什么谁也看不见。亚亚低下头吃饭,低声地说:“我跟你不一样,我在学舞蹈之前,都没有好好的吃过饱饭。吃饱饭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抬起头给了余尧一个甜甜的笑容。余姚眨眨眼睛,没明白他的话。
旁边有几个精灵似的女孩子手里拿着空空的饭盒,漂亮的眼睛踌躇的在每样饭菜上面打量着,纤细的脖子 左转右转。终于还是两手空空的走出去了。
亚亚咽下嘴里的排骨,怜悯的看看那几个没吃饭的女孩子。她们也要减肥。芭蕾女孩必须保持体重,她们要像小鸟一样轻才可以在男孩的托举下自如的舞蹈。 可怜啊!幸亏我不是女生。亚亚把饭盒里最后一块排骨塞进嘴里,吃饱饭的感觉真好。
“看你最近开心多了,是不是老师不为难你了?”余尧低声地笑。亚亚撇撇嘴:“怎么可能?这节课不骂,也许下节课就骂得更凶。其实我们老师挺漂亮的,就是骂起人来一点也不淑女。”余尧吃吃的笑:“被你们老师知道你这句话的话会敲破你的头!”亚亚吐吐舌头。
“其实应该心存感激地。”余尧平和的看着惊愕的亚亚:“在这个学校里被老师骂是一种幸福,她越生气就说明她对你的期望越高,如果你已经让她失望,她不会多看你一眼。” 亚亚默默的点点头,其实他说的道理现在已经开始慢慢的明白了。最近老师对自己的要求越来越高,一点点都不肯含糊。自己有些动作的规格其实已经超过了其他的孩子,挨骂还是家常便饭。
二
“其实~~胡刚老师才是最厉害的呢!如果他教过你的话,你应该不会抱怨你们老师的。”余尧沉了一下,看着亚亚的脸色谨慎的说。亚亚正低头扒饭 ,一边嚼着一边抬头说:“真的啊?我也觉得他会很厉害,看他在台上讲话的样子就很凶。可是听说要三年级以后才会排到他的课,你应该上过吧?真的那么凶啊?”
余尧注意的看了一眼亚亚,微微笑笑:“是啊,我们有他的课。上大课的时候没觉出他很凶,只是比较严肃。不过听说他在给别人上小课的时候是很凶的,有时候会打人呢!”
“啊?”亚亚吃惊的张大了嘴,结结巴巴地问:“那、那谁才会上小课啊?是学校安排还是自愿的啊?”余尧看了看亚亚,忽然笑了。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小蹦豆,快吃你的饭吧!午休就要结束了。”
走出餐厅的时候,余尧轻轻的皱皱眉。看来许亚并没有得到特殊的关照,而且在专业上也没有特别突出的地方,那胡刚老师的做法不是太奇怪了吗?
别的同学早已经回寝室了,结束了一天的功课最惬意的享受就是好好睡觉。亚亚还在跳着,今天的规定练习还没有完成呢!亚亚在自己的床头贴了一张表格,列出了每天需要完成的练习。内容在不断的调整,增加。终于筋疲力尽,亚亚躺倒在地板上喘着粗气。要是能这样睡过去也不错。
今天又被老师骂了,不管他怎样的进步,总也达不到老师的要求。被骂是因为被关注,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心情总有点沮丧。亚亚觉得自己像一根橡皮筋,被牵拉着伸长。但是他每伸长一块牵拉的力量就更大一点,目标似乎就在眼前,又似乎永远也够不到。轻轻的叹口气,亚亚呲牙咧嘴的爬起来,浑身的骨头和肉酸疼的想抽筋。大腿的内侧尤其厉害,不过听余尧说,这种疼是求之不得的好现象。说明努力有了回报,开始长功了。跳吧跳吧!苦练苦熬,为了有一天可以羽化登仙,展开一双属于自己的彩色翅膀。
把背包甩在肩上,亚亚走出了练 功房。没有回寝室,亚亚一个人顺 着花坛的 边沿走着。学校里静悄悄的,今天是周末,回家的日子。寝室里有三个孩子是本地的家,每到周末他们就会欢天喜地的收拾背包准备回家。不愿意去想,心里的酸涩凄苦稍稍给一点机会就会淹没全身。哥哥在做什么?他现在一定在忙。妈妈~~~很久了,妈妈在乡下,还好吧?
亚亚在墙角里坐下来,抱着书包抬头看天上的月亮。已经很圆了,端正的照着。从书包的底层摸出一盒烟,那是从家里来的时候偷偷放在行李里的,哥哥常吸的烟。抽出一支,拿出火柴点燃。袅袅的青烟蜿蜒上升,烟 火一明一暗,熟悉的烟草味道蔓延开来。亚亚呆呆得看着手里的烟,看着它慢慢的燃烧。哥哥,我用这样的方式想念你。
缓慢的脚步踩着青草径直走过来,停在亚亚面前。亚亚浑身的神经都绷紧了,高大的黑色身影像一堵墙一样,剧烈的压迫感让亚亚连呼吸都找不到了。贴在墙上慢慢的站起来,亚亚甚至忘了扔掉手里惹祸的烟。惊恐的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的男人,胡刚!
空气都凝固了,亚亚知道学校里严禁学生吸烟,也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很难解释什么。只有默默地等着惩罚或者鄙视。
一只手伸过来,轻轻擦掉他脸上的泪珠。
“记着,男孩不哭。”
手擦过面颊,是陌生的温暖。 高大的身躯,带着一点熟悉的烟草味道。
学校里的小放映厅每个星期都会播放一 些芭蕾影片, 是放松也是欣赏学习的好机会,下了晚自习的孩子们都聚集在放映厅里。今天放映 的是特别的,男版天鹅湖。这部 舞剧亚亚已经听说过,里面的舞者也早闻大名。可是这部以另类著称的天鹅湖是怎么样的动人,还是无法想象。开场的小王子木偶人似的生活甚至惹得孩子们一阵笑。那段四小天鹅舞,亚亚咬着嘴唇笑,哪里有天鹅的影子,根本就是四个小鸭子,有一只还是特肥的。
情绪随着天鹅的出场彻底沉沦,额头上的黑色像是夜的魅惑,强健的双臂伸展开梦幻的翅膀,荧幕上那只矫健的天鹅和忧伤的王子在试探,在依靠,终于偎依拥抱。他们彼此拥有。那场皇家宴会是悲剧的开始,一切激烈混乱而悲伤,嫉妒仇恨猜疑和恶毒轮番上演,所有的关于爱与关怀的梦想都被无情的撕碎,所有的温情都彻底消失。终于天鹅被他的族群所吞噬,因为它爱上了那个无助的孩子。而那个孩子也终于走完了他的悲剧之路,他们在天堂偎依。孩子在天鹅的臂膀中沉睡,他们终于可以幸福的在一起。不必再理会尘世的悲伤。
眼泪不知不觉地流出来,心已经被紧紧地握住了,疼。那个张皇的无助的孩子,好熟悉。那个强健的臂膀爱恋的眼神,就在心底。原来最幸福的莫过于在爱着的人的怀抱里沉睡,不管在天堂还是在地狱。
放映还在继续,亚亚一个人悄悄地走了出来。泪还没有干,朦胧的天鹅的眼睛还在闪烁。校园里静悄悄的,月光悠悠的照过来,斑驳的黑影轻轻摇曳。亚亚一只手摸着墙,缓缓的放任的走。没想过要到哪去,只是不想停下来。
空空的练功房里,月光淡淡的映进来。亚亚脱了鞋袜,赤着的脚踩在地板上,踩进月亮的光里,水一样的凉。双手捧在胸前,悲伤的缩起肩膀,天鹅湖忧伤的音乐在心中响起。湖畔那个绝望的身影仿佛就站在眼前,天鹅,我的天鹅呢?你在我得哪里?想念你的臂膀,想念你的温柔,今夜,我为你起舞。
白皙的脚在地板上轻灵的滑动,忧伤就在空气里慢慢散开。面对镜子,亚亚跪了下来,仰起头看着黑茫茫的深处。一个黑色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仿佛天鹅的优雅,夜的深沉。赤裸的上身强健的臂膀在伸展在舞动,犹如天鹅在频频回首。是梦还是幻觉,亚亚已经被蛊惑,分不清了。仿佛已经化身孤单的王子走入天鹅的世界,亚亚惶然的爬起来,伸出手臂,祈求拥抱。
一切都在重演,在天鹅的引导下,亚亚复原着剧中的舞步,深深沉进梦幻之中。缠绵的双人舞,深情地注视,天鹅张开宽厚的脊背,亚亚伏上去,闭上眼睛抱紧了他的脖子。
缠绕在天鹅的怀里,紧紧地抱着,感受背上被拥紧的力量。亚亚缩起身子,哭了。
静静的伫立着,许久。抱着蜷成一团的孩子,胡刚听着怀里低低的啜泣。看到小小的背影黯然的走进来,孤独的在月光下起舞。心被这个孩子触地疼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向靠近他,像天鹅一样的抱起他。抚摸着孩子湿润的脸颊,给他擦去泪珠。脖子上的手臂收紧了 ,怀里的孩子哭泣着抬起头,樱红的唇微微翘着靠过来。胡刚愣了一下,看着那双唇就要贴上自己的。
“许亚!”低声的呼唤像一根 利刺,把沉浸在幻想中的亚亚狠狠刺醒。不 对,不是哥哥,不是天鹅!你是谁?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亚亚猛地挣脱出来。当看清面前的人时,亚亚短促的惊呼一声,捂住了嘴。踉跄的退了几步,夺门而逃。 看着亚亚仓皇的背影,胡刚立在原地,怀抱里有些冷。
黑魆魆的楼道里,亚亚跌跌撞撞的奔跑。是个噩梦吗?为什么还不醒?快点醒过来吧!忽然楼梯转角的地方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亚亚的肩膀:“站住!跑什么!”惊恐交加的亚亚昏了过去。
亚亚迷迷糊糊的醒了几次又睡过去,直到阳光把眼睛照的发花才彻底的醒过来。看看四周,陌生的白色房间陌生的床,亚亚吓得一下子跳下地来。旁边正忙着的校医走过来,温和的摸摸亚亚的额头,安慰的说:“别担心孩子,你只是受点惊吓,身体又太劳累,睡了这一夜应该好多了。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昨天夜里被巡视的校工抱进来的孩子,还以为学校里进了贼,仔细看才知道是本校的孩子,校工挺过意不去。亚亚使劲揉了揉脑袋,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从医务室里走出来,亚亚依然心神不定。昨晚上发生的那些事似真似幻,可是为什么是他呢?如果是梦的话就太荒诞了,如果是真的。。。。亚亚蓦得浑身一哆嗦。不会的不会的,亚亚赶紧摇摇头否定自己的念头。迎面传来脚步声,亚亚抬头看去,顿时浑身的血液都僵住了。胡刚老师!一身黑色的衬衣长裤,气度威严的迎面走过来。亚亚紧紧地贴在墙上,低着头,气都不敢出。过来了,他走过来了!黑色的长裤黑色的皮鞋,亚亚的心跳跟着皮鞋的落地凶猛的跳着。胡刚似乎完全没有在意闪在一边的这个学生。从亚亚面前走过,没有稍作停留。听着脚步声渐渐走远,亚亚大着胆子抬头看看胡刚的背影。挺拔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转角处。他没有注意到我,没有看我没有问我,也许那只黑色的天鹅只是我的一个荒谬的梦。呼~~~亚亚轻轻的舒了口气。
猛然想起来,这个时间大家都在上课啊!惨了!亚亚惊慌失措的朝教室里跑。楼道的转角处,胡刚的眼睛黯淡了一下。本来是想来看看那个孩子怎么样了,但是看起来他并不愿意回想起昨夜的遭遇。眼前仿佛出现昨夜照亮黑暗的月光里,孤独无助的孩子要求拥抱的手臂和送上来的嘴唇,蓦然的惊醒之后仓皇逃离的眼睛。胡刚无声的叹口气,昨夜的孩子,只是一时的意乱情迷,他究竟是被天鹅湖打动了心中的幻想,还是他心里原本就藏着一个人,一个足以让他深夜起舞,独自哭泣的人。
抓着背包的亚亚拼命的跑到练功房,大家正跟着悠扬的钢琴做把杆练习。穿着白色丝袜的腿修长的举起排成一排,整齐的停在空中。亚亚通红着脸朝着老师鞠了一躬,呐呐的站在门口等着挨骂。出于他意料的是,老师似乎并没有生气。温和的走过来摸摸他额头,说:“好点了吗?你把大家都吓了一跳。以后晚上练功不要太晚,休息也是很重要的。”亚亚含糊的点点头,赶快换了衣服和鞋溜到自己的位置上站好。练功练功!赶快把那个荒唐的梦忘记。亚亚深深呼吸,沉下心神收缩全身的力量,然后慢慢舒展。镜子里满满的都是白色的身影,可是为什么在那看不到的深处,总有一抹黑色在闪动呢?那是天鹅的眼睛。
帮着洺石收拾好了要带的东西,刘东轻轻的叹了口气。洺石刚洗完澡 ,听见刘东的叹气,走了过来。从背后抱住刘东的腰拔下颌搭在他肩上摇晃着:“我就出去十天,等我回来我可以有一个星期的假呢!别唉声叹气的了,笑笑!”说着把刘东扳过来,捧着他的脸笑着说。赤裸的身体松松的裹着一件浴袍,敞开的领口里散发着身体的香气。刘东喉头一紧,把洺石抱在怀里,叹息着说:“石头啊!我就想这样抱着你,一分钟都不想放开。十天啊!你让我怎么熬?”
亲吻,缠绵。两具赤裸的身体在床上翻滚着绞缠着。刘东放平了身体,搂住了洺石的腰。洺石轻轻的吻着他,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