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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陈子敬收回捏着汤勺的那只手,紧抿的薄唇似有蠕动,眸光垂下来看着碗里的汤汁,冷曼的语调不带温度:“你现在身体虚弱,我不想跟你吵架。”
吵架?
一听这个词她就火了,肺部的疼痛似乎在瞬间爆炸开来,气血上涌她忍不住咳了两下,涨红着脸说:“吵架?我哪里有这个意思?我是什么身份我清楚得很,我怎么敢跟您陈大总裁吵架?”
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这么激动,凭着一股子冲动把话吼出来,她又接连咳嗽了好久,直到血压升高、心跳加快,刺激的连接她身体的那些仪器全都尖锐突兀地叫起来,她还是无法平静。
陈子敬面色冷凝,眉头蹙的死紧,以最快的速度按下床头呼叫铃,想要去帮女人顺顺气,却被她恼怒的一把拍开手臂:“陈子敬,你走!我不要你……咳,咳咳……不要你假惺惺的照顾我关心我,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你的救命之恩……我会想办法报答!咳咳!”
一番撇清关系的话让男人脸色越发阴森,眼角眉梢都似凝结着冰霜,那双锐利的眸子幽深不见底,沉淀着复杂的光芒。
见她整个人都缩成一团,痛苦的不能自已,男人心头也泛起尖锐的疼痛,一股想把她狠狠拥在怀里安抚的冲动刺激的他浑身如针扎般难受——可是她说出这样的话
大掌攥紧,手背上青筋暴突,他死死按压着心里的冲动,就那样漠然地看着她咳到窒息,如濒死缺氧的鱼无力地喘息着。
医生护士急步匆匆地撞门进来,动作迅速有条不紊地给莫潇云做检查,恭敬又小心翼翼地请陈子敬先出去一下。
男人被医护人员隔离在外,紧抿着唇盯着她看了又看,带着一身寒意转身出去。
刚到小客厅,卫东推门进来,一见他便严肃问道:“怎么了这是?明明情况稳定,怎么突然就……”话未说完看到陈子敬阴恻铁青的脸庞,随即明白过来,气得大骂,“又吵架?我说你们够了没?不是三岁小孩啊,爱就爱,不爱就不爱,爱就好好守着,不爱就再也别见面,老这样有意思么!”
陈子敬心里本就郁结着一团火,被兄弟兜头骂一顿,越发不爽,那如刀棱般尖锐凌厉的目光看过去,吓得卫东骤然住了嘴。
“行行行!说到底那人是你的,随便你们怎么折腾去!这医院也是你的,浪费多少医疗资源也与我无关!”卫东一向斯文,是个温柔儒雅的世家公子模样,
头一回露出这样霸气的一面,说完掉头走人,愤愤地自言自语,“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关我毛事!呸呸呸,老子才不是太监!”
说来也怪,被兄弟这样一通臭骂,陈子敬忽然觉得心里明亮起来。
她刚才那样生气,是在怪他没给个明白话?
可是,经历了那么多,他还能勇敢说爱吗?还敢无所顾忌去爱吗?
有些话不挑明,就犹如还裹着一层保护膜,可以随时撤退收回。
可一旦公开暴露,他就没有退路了。
谁曾想到,这个霸道强势高高在上的男人,在感情上畏畏缩缩小心翼翼比一个女人还担心受伤?
*
莫潇云原以为那样一番话会让男人高傲的离去,再也不出现,可当半夜无意翻身碰疼了伤口时,她只是一声轻呼,男人便出现在床边,沉声问:“怎么了?哪里痛?”
睡意朦胧,并没有全然清醒,可听到男人的话,她一瞬间睁开眼,对上他暗黑的眸。
他居然还在
心里一时雀跃,乱得无措,她本能问道:“你没走?”
其实是想说,这都深夜了,为什么没去睡觉。
可男人却听成了另一番意思,冷冷回她:“你就这么不愿意看到我?”
女人愕然,不懂他们之间为何连好好说句话都不能了。
陈子敬想起几个小时前医生的叮嘱,终究是心软了,握着她的手塞进被子里,低声略带疲惫地说:“快睡吧,就算是要跟我吵架,也得先把身体养好。”
不得不说,在她傍晚时分吐露那么伤人的字眼后,他还愿意守在这里,莫潇云心里是感动的。
其实一开始就说好了的,不谈情不谈爱,如今是她违反了约定,却又在心里怨恨着男人,实在是不该。
既然他不愿把话挑明,不愿对她负责,那就算了。他肯这样对她,已经很难能可贵了,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无谓的争吵斗气中,倒不如好好享受他行动上的关心,过完两人间最后的一段时光。
执着迷茫的心找到了方向,她觉得胸口轻松不少,望着男人眉眼之间的阴霾,起身离开时的冷漠,她骤然出声:“这几天你也累了,去休息吧,我没事的……”
陈子敬回头,皱着眉,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莫潇云淡淡笑了下,很是轻松自在地说:“我那会儿心情不好,对不起。你救了我,我没有感谢你,还那样气你,实在不应该。”
男人脸上的神情越发复杂,盯着她看了又看,忽然明白什么。
难不成等不到她想要的话,她决定收回那份感情了?所以才这样平静坦然地用一副朋友之间的口吻跟他道歉认错?
内心忽而涌起从未有过的惊慌,他发现自己宁可接受她冷嘲热讽的样子,宁可看她死缠着要个明白话的样子,也不愿她这样没有情绪地看着他,跟看一个陌生人没有区别。
两人之间陷入深深的沉默。
莫潇云感觉到男人周身的气场冷冻下来,心里疑惑。
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可为什么他还是不悦?
他尊贵,有钱,有权,沉默内敛,行事冷厉,阴晴不定,难以琢磨。她自认为干警察两年多,再狡猾难缠的嫌疑人都能搞定,可不想面对这个男人时,蹩脚的很。
转过身去再度闭眼,她没有精力去揣度男人深沉的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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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2章 点名道姓的,我欠你?()
陈子敬直接出了病房,立在走廊通风口望着夜色。
心情不好,很不好,可他知道怪不了谁。
爱上不能爱的女人,爱了却又不敢承认,他除了骂自己是贱骨头外,别无它法。
脸色阴翳地抽出一根烟,点燃放在唇边,猛吸一口却忽地被烟雾呛住了,顿觉恼火至极,一把将香烟弹开。
冲动地转身,三两步回到套房推门进去,又气势汹汹地冲到病房外。
可修长有力的手指已经触碰到了门柄,却又僵住,而后慢慢收了回来鲎。
有些话,终究是说不出口。就这样吧,相安无事地渡过最后几个月,从此两人分道扬镳。
翌日上午,章子龙带着几名下属再次来了医院,首先是探望,其次是针对案件做个受害人笔录。
陈子敬不在,他们几人又都穿着警服,为公事而来,院方只能放行。
终于看到除了陈子敬以外的面孔,莫潇云有些高兴,一一招呼:“师傅,添哥,周姐,欢欢,你们来啦。”
“看你今天精神不错,”章子龙笑了笑,舒了口气,“这几天我们都担心着,可又不敢来打扰。你那位护花使者气场太强大了,连市领导跟市局分局领导来探望你,都被他堵在门外。”
“……什么?”莫潇云一愣,震惊不已。
阿添挑眉惊讶地问:“你不知道?就是昨儿上午啊,得知你昏迷那么久终于醒了,那么多领导亲自来探望慰问你,结果被四少一句‘身体不便,需要静养’打发了,扭头进了病房陪你,把领导们全都晾在外面!”
“霸道总裁果然不一样啊!太叼了!”阿添一副无比膜拜的口吻,罢了又不满地抱怨,“老妹儿,你也太低调了!居然跟陈四少在拍拖我们都不知道!难怪局里这么多人追你你都不为所动!哎?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不会就是那次半夜设卡偶遇后认识的吧?还是更早之前就有来往那晚故意装不认识避嫌?”
头一回发现男人也能这么聒噪,看来八卦是不分性别的。
被唤作周姐的女民警说:“小莫,你这回可是成单位的头条人物了,现在咱们整个市局都在议论这件事。男的大受打击,女的羡慕不已,等你伤好回去,大家肯定要狠狠敲你一顿大餐!”
欢欢点头如捣蒜,又一副夸张的口吻取经:“云姐,你怎么钓到这样极品的金龟婿了?快来分享分享,解决妹妹我单身汪的问题啊!你大概不知道吧,那一晚陈四少连警卫连都动用了,那么多号人差点把江城翻个底朝天!他那么紧张你,肯定对你用情很深吧!”
见同事们兴奋不已的神情,既惊叹又八卦,莫潇云只能陪着笑,有苦难言。
她跟陈子敬,哪里是他们想的这样子呢,可真实情况又不能说出来。
章子龙见爱徒只是微微笑着,不多言语,以为她是害羞了,忙一拍手里的笔记本提醒:“扯完了就干正事,小莫身体还没康复,不要耽误她太久时间。”
这是一起绑架强碱未遂案,询问会涉及一些敏感细节问题。以前都是面对不认识的受害人,他们自然能一副公事化的口吻进行,可如今受害者是自己的同事,有些问题就难以开口了。
基于这个考虑,章子龙跟阿添做了前面的笔录,留下一些略感尴尬敏感的问题交给两名女同事继续。
莫潇云身体依然虚弱,说了好一会儿话,还要努力回忆那一晚的情景,让她精神疲惫不堪。
章子龙敲敲门进来,得知也进行得差不多了,便打算收队回去。
正叮嘱爱徒好好养伤年后再酌情考虑上班的事,病房门“咔嚓”一声推开,众人不约而同地回头看去,微微一愕。
陈子敬西装革履,一手搭着深色风衣,一手拎着商务电脑,俊雅深邃的五官带着一股子贵气和清冷,长身玉立,挺拔魁梧,无形中给人一种震慑的气势。
许是没料到有访客,他也怔了下,随即微微皱眉,抬步进来。
章子龙客气一笑,上前握手:“陈总,咱们见过的。”上次华商的员工跳楼案。
陈子敬这次还算给面子,带着风度和涵养伸出了手,“章队。”顿了下又问,“案子进行的怎么样了?”
“抓现行,人证物证俱在,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只是他们都受了伤,还在医院治疗,等恢复差不多便准备起诉。”章子龙简单透露了案件的进展,客气地笑了下,“我们过来看看小莫,顺便做个笔录,这会儿得回去了。”
“嗯,辛苦。”
陈子敬对外人一向吝于言辞,可就是这样冷漠到不近人情的样子,也让在场两位女士迷昏了头。
好在,周姐已经有老公孩子了,尚能淡定;欢欢就按捺不住了,偷偷盯着陈子敬看了又看,末了临走前还凑到病床边打趣:“云姐,他真的太帅了!比记者拍的照片还要帅十倍百倍!你一定要好好把握啊!!”
莫潇云忍不住红了脸,跟同事们点点头目送他们离开。
陈子敬只把他们送到门口便折回来,见女人疲惫安静的模样似乎不想说话,他也就沉默地在一边坐下,打开商务电脑处理公事。
许是房间里太静,又或是男人敲击键盘的声音有催眠作用,总之她很快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男人正在低声打电话,回头见她醒了,忙对电话道:“现在就送来吧。”
合上手机,他起身走到床边把她床头的位置调高一些,眼神都未看她:“张婶送了汤过来,喝一点再睡。”
他冷漠寡言面无表情的样子好似在生气,也好像是在赌气。她想说什么,可张了张嘴,又没勇气开口。
这种无言的相处让她极其压抑。
很快,病房传来敲门声,男人清清冷冷地开口:“进来。”
张婶噙着笑意提着食盒进来,看到莫潇云后慈祥地点点头,又对男人道:“先生,这是按您吩咐炖的汤。”
“嗯。”
张婶把食盒递给陈子敬后,又对莫潇云笑笑,转身退出去关上门。
房间只剩下两人,莫潇云想他应该又要喂自己喝汤吧,今天就领他情算了,这样冷战实在是无趣。
可惜,她想多了。
男人像昨天一样,给她倒了汤,取了汤勺,又端到面前来,她都已经想好了找什么话题打破这种僵滞的局面,却见男人把汤碗放到了她面前的床上小桌上,而后——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很拽、很冷、很傲娇地转身,又回到他的电脑前,继续工作!
莫潇云目瞪口呆,片刻后,心里的小宇宙忽然就爆发了
她右臂骨折,打着石膏,根本不能动;左手臂也受了伤就不说了,手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