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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勾开始为秋家众人担心,他甚至已祈祷神偷仍把宝剑留在那里,把它给了武则天,
借此保命也就算了。
然而,这也是祈祷罢了。
大群人,正节节逼近鱼肠宫。
而鱼肠宫呢?自从秋夫人走后,秋家已愁云弥漫,经过多日调节,尤其神偷的安慰,
他们心情才较为平静。
随后神偷建议组人练学四大剑阵,秋封侯也答应了。
这是夫人临走前的交代,练成后,也算是对夫人一种缅怀吧!
四大剑阵须要四个人,除了秋剑梧,秋封侯又把女婿轩辕书绝和其弟书羽给请来,
当然秋雨也跟着回娘家。但仍少了一人,只好让较年长的秋寒代替,勉强组成四剑阵。
练习中他们全用仿制假剑,而真剑早被神偷李花藏起来,以免有人觊觎。
秋寒近日憔悴多了,小勾为了母亲事就此一去无消息,她怕这段情已无法延续,这
对她打击是何等严重?每当入静时,她瞧着窗外寒梅乍开,淡香四溢,往事历历清楚地
浮现,扣得她心乱肠断,不禁以泪洗面。虽然她知道小勾是认真的,可是,时下所发生
事情,又岂是如此单纯?否则怎会逼得小勾离开自己?
她偷偷发誓着,不管事情如何变化,除了小勾,她已不做第二人想,甚至,她可以
赔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虽然心情低落,她仍得打起精神练剑,免得让父亲失望而更加难过了。
至于九尊盟的种种消息,秋家亦时有所闻,在知晓夫人已离开那里,秋封侯自是抱
着几许希望,不敢乞求夫人会自己回来,他却派人四处打听下落,以能把她请回,结束
多日悲情之苦。
他们期盼着任何消息。
夫人的消息,甚至小勾的到来。
然而他们仍不知道大难已临,仍是日出练功,日落而息,在等待中过日子。
眼看武则天就快掠抵灵台山区,不到五里即将冲至鱼肠宫,他总喜欢狂妄地大笑。
小勾也跟着笑,希望声音传到鱼肠宫,要他们躲开。
鱼肠宫是听到淡淡沉笑声,但他们哪想到来者是天下第一疯子高手?秋封侯只提高
警觉,要家人小心防范而已。
若非沉痛惊变,谁会甘心弃家逃走呢?
小勾也是如此想,更是不停吼叫。
武则天忽而转头,冷斥:“本王要夺宝剑,你比本王还兴奋?”
小勾这才知道笑过火了,干笑道:“小臣是为皇上吶喊助阵,那样才象皇上亲征,
气势雄壮如千军万马,敌人未战就被吓得屎尿直流,皇上威名自然远播。呵呵,历代皇
上亲征,都是如此的。”
“真有此事?”
“小巨不敢胡言。”
“可是,你是用笑的。”
“笑声更能表现皇上威猛难挡,效果更好。”
“那好,多人笑,足可有胆,你们通通都笑吧!尽力笑,否则本王觉得不爽,割了
你们的喉咙。”
众人闻育,哪敢再保持沉默?登时张口狂笑,一时气壮山河,终于有了征赴沙场气
息。
武则天兴致更高,喝吼着杀了过去。
众人倒是给了小勾眼色,若非他,他们何必得如喽罗一般地喊杀?还好只剩几里路,
喊不了多久,否则众人可就会披整惨了。
小勾投以尴尬无奈的笑容:“喊喊,精神会较好些。”
没人理会他,这种喊,除了小勾,没人会觉得能使精神好转。
眼看鱼肠宫就要抵达了,小勾心想秋封侯等人现在想逃也已来不及,自己得想个法
子才行。
他顾不得人群,故意摔一践,让他们掠向前头,自己找机会开溜,去想其它办法去
了。
任青云虽知小勾有意开溜,但他认为武则天已亲自出马,任小勾如何耍招,恐怕也
将难阻止,他又何必再将两人关系弄得更恶劣?何况有办法制止武则天,自己日后也可
以学习,岂不一举两得?
在众人狂笑中,声音更强震。
秋封候已觉得不妙,立即叫儿女们戒备,等待敌人前来。
他们个个兵刃在手,满脸吃重,如临大敌。
笑声越逼越近,众人心恼越沉。
忽而武则天已翻上门顶,狂吼着:“秋封侯还不快来受死,把宝剑交出来。”
秋封侯猝见武则天,心已凉了一半,江湖虽然传出他已复活,秋封侯半信半疑,谁
知他突然到来,果真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他什么斗志也没了,因打这根本是没有希望
的战争。
他已叫儿女将兵器收起来,以免惹怒武则天。
他们未见过这疯子,自然不知道厉害,收的有些勉强,但瞧及神偷如此紧张,他们
也觉得事情不简单,不敢做声地默立该处。
秋封侯立即拱手:“皇上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贵事?”
“把宝剑拿出来。”
“宝剑不是已交给你了?”
“还不快拿出来。”
武则天狂吼,人如闪电般急冲而至,众人甚至看不到他是用何种身法,直如变戏法
般,一闪地就到了眼前。
他连带动作就是出掌。
秋封侯脸色苍白,他只有等死,任由武则天宰杀,根本没有机会还手。
秋家子女想叫想拖人都不及。
突然一声喝叫:“等等!”
一道白影闪至,那人长须及胸,背负宝剑,一副仙翁模样,他很快追向武则天。
这声音果然引起武则天回头,但他掌劲仍印向秋封侯,只是根本心不在焉,一转头,
也把掌劲给拖偏,扫中秋封侯左肩头,使他连退数步,闷沉痛叫,还好武则天仍想留活
口问话,未尽全力,而且掌劲又偏掉,秋封侯得以拣回一条命。
秋家子女更是惊骇,他们根本瞧不着武则天是如何出手就伤了自己父亲,他们扶上
去,悲切地想叫想哭,却全都被秋封侯给阻止,免得哭声引来更大麻烦。
武则天瞧及白须老翁,甚是惊诧:“师弟,有何指示?”
白须翁淡笑:“我己找到宝剑,何必向他们下手!”
武则天高兴万分:“很好,我们回去了?”
“嗯!”
武则天登时转向众人,挥手喝叫宝剑已到手,全部撤退。
任青云更觉得白须老翁身份神秘,为何有这么大能耐,一句话就将武则给唤退,听
其口气,似乎是他师弟,看他如仙人模样,该不会是疯子。
白须老翁掠在前头,准备领着他们撒退。
谁知众人一调头,突又一位白须老翁从墙头射进来,冷喝道:“不能退,他手中根
本无宝剑。”
同时出现两位一模一样的白须老翁,登时让在场诸人傻了眼,事情变化竟是如此出
人意料之外。
这还其次,只见秋封候瞧着白须老翁,白发白眉白须又背了一把红剑,一脸慈祥,
已是惊诧急叫:“是师父?”
他师父,就是神剑老人?
神剑老人不早被暗算死了,怎会在此出现?
如果白须老翁是神剑老人,那武则天岂非也是神剑门的徒众,他称呼白须翁师弟,
那他该是神剑老人的师兄了。
事情突然变化,使得在场人一时发愣,搞不清如此夏杂的关系。
武则天也不例外,多出一个师弟,叫他不知该听谁的。
后来那个已冷斥:“他是冒充的,若他有宝剑,何不叫他拿出来。”
先到者冷笑:“宝剑早在隐秘处,老夫哪有可能带着它四处乱跑?”
后者白须翁谑笑不已,瞄了先到者一眼,转向武则天:“是我要你向四大剑派动手,
他却叫你撤退,可见他是冒充的。”
先到者冷道:“是我先叫你抓回反叛的皇帝门徒,他偷扮我模样煽动你,师兄千万
别受他利用。”
武则天哇哇大叫:“谁是真的?谁是冒充的?我要听谁的?”
“听我的,把鱼肠宫铲平!”
“你若乱来,我不会把宝剑给你。”
真假白须老翁各逞机锋。
武则天却只有干着急,不会一一试试两人身手,至少可以揪揪两人的胡子,说不定
可以揪出冒充者。
奇怪的是,两位白须也未提议要验对方身份,只是极力以言语上证明自己是真的。
武则天一个头两个大,哇哇大叫:“都一模一样,叫本王怎么办?实在头痛。”
“我来帮你分,顺便治你头痛。”
这话是从门墙上传来。
众人移目往那儿瞧去,不禁又看呆了。
那墙上站着的,又是一模一样的白须老翁。
双胞胎变成三胞胎,更让人啼笑皆非。
武则天瞧得两眼发昏:“你来了,我更头痛,你到底要如何分辨?”
墙上白须翁轻笑道:“当然是要把师弟我当真的,这两个人想利用你斗争,师弟我
却宽大为怀,只照顾你,不会叫你去杀谁,因为当皇帝要有风度。”
武则天听得频频点头,觉得这话甚有道理。
那后来者冷道:“我叫你找回四大宝剑,免去后顾之忧,这才是真的对你好。”
武则天也点头,这话仍有道理。
那后来者立即喝道:“快把其它两人给杀掉。”
那墙头上白须翁突然往下冲:“你才该杀。”
相准这位后来者,猛扑过去。
那人哈哈大笑:“你找死?”右手却打出一道细白光。那后来白须翁谑厉大笑,砰
然一掌,打得那墙头者倒退三数步。
那墙头者虽落败,却哈哈大笑:“你是冒充的,连胡子都掉啦!”
只见他手中牵着长丝,尽头处即勾着白胡须。
那后来者惊诧地猛抓回白胡须,然而想挂回嘴边已嫌过慢,眼看形迹败露,登时暴
射倒退,往南边墙头逃去。
而武则天仍愣在那里,就算一个身份暴露,他也为另两名师弟头痛,不知该如何处
置现在状况。
而那扯落逃逸胡须的老翁,大叫一声哪里逃,电光般闪向南墙,穷追那冒充者。
现在只剩下一名白须翁,他正要叫武则天撤退之际,忽而一道白影又射来,他见着
白影,似有某种忌讳,登时掠功逃往西墙,他还不忘记吼着要武则天撒退,声未落,人
已失,那白影追得更紧。
武则天听了叫声,却仍无反应,他早被突如其来的三胞胎,突又走个精光之事给弄
得眼花缭乱,简直变成了呆子。
到底该听谁的?武则天还在苦恼。
忽而南墙又掠回一名白须翁,向武则天露嘴一笑:“冒充的都被我杀死了,师兄请
回,四把宝剑,我改天立即送去。”
武则天终于有了笑容:“你是真的师弟?”
那人点头:“当然是真的,他们那种武功怎能当你的师弟?快回去接收宫殿,快盖
好了。”
武则天立即点头:“一切由师弟决定即可,有空再来,师兄先走一步。”
他立即转身,喝叫着:“恶军师,打道回宫,嘿?恶军师在何处?”
那老翁说道:“我先借他去捧宝剑,随后就回去。”
“本王以为他还有胆子逃走?”
只要是师弟,武则天都好说活,也不再追究小勾去处,领着任青云及十二星相、三
邪魔又返回皇帝门。
人一走,那名翁才嘘了一口气:“终于把这疯子骗走了。”
他想休息一下,秋封侯突然拱手拜礼:“师父,你还记得徒儿吗?”
那人一愣:“你叫我师父?”
“弟子是封候啊!”
那人干笑一声:“以后再相认吧,师父还忙得很。”
他即刻掠身,又奔往南墙,一闪逃开。
秋封侯兴奋中,犹带失落:“不知他是否真的是我恩师?”
他也想到另一名白须翁也有可能,可是这些都还待证明。
秋水说道:“师公真的长得这模样?”
秋封侯点头:“二十年来,一点儿都没变。”
“那师公还没死了?”
“爹也不清楚,唉!”
神偷李花道:“最让我担心的是,那武则天似乎是神剑老人的师兄,不知宫主以前
在师门时,可曾见过他?”
秋封侯摇头:“若见过,我就不必忍受夫人被囚之苦了。”
如此一说,李花也不敢肯定了。
秋封梧说道:“爹,我看出那三名白须翁,有一名可能是丁少侠,就是揪下那名胡
子的那位,他用的可能是天蚕勾。”
秋封侯道:“事关你师公,如此猜想并不好,若是丁少侠,他日后自会说明,咱还
是把剑阵练好吧!”
叹息中,他有无数伤感。
而秋寒早在那老翁走时一眼瞧望过去,她肯定他是小勾装扮的,她稍惊喜,然而就
这样一接目即走,她反而失落感更深,只有叹息中,再次等待着小勾的到来。
冷风中,已飘下淡淡的细雨。
白须老翁仍追着那冒充者。
然而冒充者被追得甚烦,终也在一竹林中停下来,准备制住白须翁。
当然,是他有意算帐,才能让白须翁前去引开武则天,再回来仍旧能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