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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想说什么,可助理又进来了,笑着弯腰将手机双手奉上:“常先生,林少有事找您。”
常图皓掀开了被子蹦下床,也没接电话,拉开病房的门出去了。他要去透透气,那只死狗鼻子真灵,每次都这样护得这么紧,他还能说什么。
老昕卓拎着水果和泡面上来,见常图皓站在走廊里,便问:“醒了?吃点东西。”
常图皓嘟哝了句,睁着红眼睛翻泡面:“怎么都是蘑菇的,我要吃辣的,鸭脖有吗?”
“大半夜的去哪买鸭脖,随便吃点。”老昕卓说着推开门,“进来啊。”
常图皓哼哼唧唧地,蹭进病房,打了个哈欠,坐在一边等人喂食。
老昕卓也没理会老昕越,他也明白谷缜含在嘴里的话,孙子是什么人,常图皓和孙子又是什么关系,老昕越这次若不来,只怕会闹得很难堪。
他不太愿意往这方面想,至少老昕越是被爸妈拉扯大的,就算和他们父子没关系,他老妈论血缘还是老昕越他大姨呢。
于情于理老昕越必须得过来。
只是人变了……被白炽灯照的脸色发青的老昕越变了很多。
“哥……”老昕越怯生生地喊了声,肉麻地语气令常图皓肠子打结。
老昕卓点了点头,“饿了吧,吃点东西。”
老昕越还没说话含在眼眶里的泪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委屈的像个小屁孩。
“哭什么,妈没事的。”老昕卓将泡面递给了常图皓。
老昕越狐疑地看了看常图皓,这碗面若在以前铁定是先给自己吃的啊?这常先生和哥到底什么关系。
老昕卓稳重,即便和常图皓坐在一起,也看不出什么状况,常图皓一脸嘚瑟,时不时扬扬眉略带挑衅地扫过老昕越,吃面吃的格外开心。
几个人沉闷地坐着,一言不发,助理和司机站在外面,也不敢进来。林少和常先生还有点关系,可以说上两句,但和老昕卓这人一点交情都没,完全说不上话。
老昕卓吃完面,收拾好东西,“皓子,你把垃圾拿去扔了。”
常图皓撇撇嘴,他就知道这兄弟俩要说私房话,瞪了眼老昕越,他拎着垃圾出去了。
老昕卓问:“昕越,这三年你怎么不回家?”
老昕越嘴皮哆嗦,不敢看老昕卓的脸,低头抠弄着自己的指甲。
“我让你说话!站好了。”
老昕越头皮发麻,手里也不敢有小动作,站直了身体:“哥,我不是不回来,是……总之……我……”
老昕卓哼了声:“你不回来就算了,小姨妈说你要改名改姓,要和家里断绝关系,你是知道爸妈的脾气,你要亲口上门说一句,爸妈绝对不会说半个不字,你不出面让小姨妈来闹什么?”
老昕越惊愕地看着老昕卓,眼也红了,低吼着:“我什么时候不认咱爸妈了?哥,我没……我……”
老昕越没有解释,只是咬着嘴唇,浑身发抖。
老昕卓也不想浪费时间,“昕越你考虑好了,这事你给爸妈一个交代,姓什么是你的自由,别跟个小孩似得一点责任都不敢担。”
“哥,别问我原因,我会给家里一个交代的。”老昕越说完这话拉开了房门去找院方安排。
他隐忍着怒气,等进了电梯才对身边的助理说:“那女的去找我爸妈的事,你们怎么瞒着我?出这么大的事,你们谁都不说?”
助理干笑:“林少说他会处理……”
“他处理?就是处理我爸妈是吗?”
“昕越……你熬到今天也不容易,林少让你今天先回去……”
“够了!”老昕越仰起头,“真TM够了。”
老昕卓坐在病房里,叹了口气,明明是世界上最亲近的兄弟,三年不见却相对无话。
救护车乌拉乌拉地将老妈送了进来,同车随行的还有老爸和大伯妈,据说姓老的一大帮亲戚将会坐白天第一班火车赶过来。
老妈被医护人员送进检查室,又是一番折腾。老爸毕竟年纪大了,以前就中风过,身体差,被大伯妈吼到病房里躺着。
老昕卓没有去听老昕越和老爸的对话,他只是不停地打电话,老妈娘家那边他全都通知到了,对方来不来是对方的事。
他在外面忙完了,就听里面一通闹,常图皓按耐不住性子,推开门进去了。
老昕越正在哪里推着自己的助理,“你干什么?你滚出去!”
助理铁青着脸,尴尬地出了房间。
“诶,你帮我看着。”老昕卓对常图皓嘱咐了句,走到助理身边,一把揪住助理的胳膊,“跟我过来。”
“老先生……”助理还想说什么,却发觉自己怎么都摆脱不了对方的牵制,胳膊发痛,“老先生,你要做什么?”
常图皓瞟了眼室内,拔腿追上老昕卓,“卓子,卓子……”
“和你没关系,你别跟过来。”老昕卓拧着助理的胳膊将人拖到电梯间,“你先回去。”
常图皓扒拉着头发,“我要看着你。”
老昕卓哼了声,抓着人进了电梯,一直将人拽到了屋顶,才松手,“怎么称呼?”
“我姓程。是老昕越的私人助理。”
程助理已经领教了这位传说中老昕卓的厉害,胳膊都被掐青了一块,他真的很怀疑自己骨头会不会被对方捏碎。
“老昕越这三年做了什么事,跟了什么人我不管,我只问你一句,老昕越为什么三年不露面,仍由那女的在我家门口闹事?”
程助理看了眼常图皓,心说常先生都知道啊,你问他去,为什么为难我呢?
三年不能回来当然是林少不愿意放人,至于那女的敢上门闹事,当然也是林少默认的。林少这就是为了切断老昕越所有的退路,只能呆在林少身边。
林少那人,就是一疯子!偏偏还是个有权有钱的疯子,他们这些小人物根本不敢违背那疯子的意愿。
老昕卓哼了声:“是昕越跟着的那个人做的?”
程助理仍旧不啃声。他怕疯子,但现在他更怕眼前的老昕卓,疯子只是神经有毛病,眼前这人可是活生生的凶神,那眼神仿佛他一句话说错了就能把他从屋顶扔下去。
“常先生……”
常图皓翻白眼:“怎么赖上我了?管我毛事。”
老昕卓冷笑着,一步步逼近程助理:“你也不过是个拿人工资给人打工的,你能抗多少事?嗯?”
程助理咬着牙,说:“老昕越不知道这些事,这三年,他一直以为自己都给家里寄钱,你爸妈不接他的电话,也不和他联系,他又忙,当然不知道这边的事。”
“你们刻意隐瞒了?”
“老先生,昕越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真的不容易,他……是个好孩子,就是跟错了人。如今,他想抽身都无路可退,选了这条路,他就算不肯往下走,也必须往前走。多的我不能说,也说不清楚,但……”
程助理从钱夹子里拿出一张卡,“这个是昕越他三年以来往家里寄的钱。其他的我真的不能再说了。”
☆、第23章 亲戚
老昕卓接了那张卡,妈妈的手术需要钱,他的确可以找常图皓借钱,可这是老昕越该尽的义务和责任。
拿着卡老昕卓回到病房里,老昕越已经哭过一场,脸上带着泪痕,跪在老爸的床边,抽抽搭搭的像个孩子。
这不由让老昕卓想起小时候,他每次被老爸打骂,最先哭的却是老昕越。
老爸是个老好人,心也软了些,他要的不过是老昕越一句话,认不认只要对方亲口说一声,他死都安心。如今老昕越不想断了这门亲,老爸还有什么可求得。
大伯妈是知道一些内情,现在的脸色缓和了许多,毕竟也是快六十的人了,也不好多说什么,见这边老三家的的心头病解决了,便开始张罗吃的,洗洗刷刷的忙个不停。
“昕卓,不是我说你,三十多了,你什么时候安个家,娶了媳妇伺候你爹妈这才是正经事,钱赚不完的……”
老昕卓只是笑笑,接过大伯妈手里的脸盆,瞟眼站在一旁发呆的常图皓,娶个媳妇儿?男的成么?他现在可不想和家里人介绍常图皓,不然老妈的手术都不用做了。
老昕卓没有追问老昕越,他隐隐觉得所有的事都围绕着老昕越,一旦触及这个人,他们全家都会被伤的体无完肤。
好在老妈被推了出来,医生说情况比较乐观病情稳定,建议尽快做搭桥手术。这话令所有人松了口气,人还在就好。钱么,赚了大半辈子的钱,来来去去的,人生不就是这么回事。
……
老妈娘家姓米,老妈排行老三,上面两个哥哥,下面三个妹妹。
米家三姨是第一个冲过来的,扯着老昕卓就说:“到底怎么回事,还说过节来我家玩的,这到底怎么了?”
老昕越喊了声:“三姨。”
三姨妈嗯了声,和这孩子她真不好说什么,但这孩子认了大姐是亲妈就是令人舒坦,幺妹那人就不该有儿子送终。
她看了看大姐夫的亲戚,心说这是怎么了,怎么见她就摞脸子啊,她没得罪人啊。
大伯母哼了声:“什么姨啊?有大舅子带着小幺妹上我们家闹得吗?还把老三媳妇给逼得犯了心胀病,还亲戚呢。”
三姨妈听了就冒火,这到底怎么回事,她是个心里压不住事的人,也管不住嘴,给老大打电话,听到大哥支支吾吾的就嚷上了,要不是保安在一边提醒,她能喊得前世界都知道。
大舅不敢自己过来,带了一群亲戚来探病,他知道自己没做对,他要真一直躲着,老昕卓什么人,刚放出来的,不要命的,自己是没了前途,他们家大儿子还是个小干部呢,要真闹起来,指不定会害了他们大儿子。
就冲这一点,他也不敢不来。可来了他也没脸,带着老太太一起过来就觉着老太太年纪大了,对方怎么也不会当着老太太的面说难听的话。
一群人呼呼啦啦地挤在楼梯口,可大伯妈硬是挡在前面不准人过去。
“我呸,你们进去做什么?还嫌人没死透吗?滚!”
“亲妈怎么着,这么大的年纪了,还有几年活头跟着这么掺合啊,老了老了享享儿孙福,还到处挑事儿,就没见过这么碎嘴的老糊涂!”
“我骂谁了我?我爱骂谁就骂谁,你管得着?”
老妈躺在床上,虽然听不清外面说什么,但抓着昕越的手就没松过。
昕卓推开了门,让大伯母进来休息,瞧了瞧一群人,“吵什么?这是什么地方,由着你们大声嚷嚷?”
老太太已经被骂过一趟了,外甥孙子这么一通吼,也受不住,捂着胸口要翻白眼。
三姨跟在昕卓边上,也说:“大哥,你嫌咱娘身体好是不是?啊?咱娘今天要有个好歹,我跟你没完!”
她说完推开大嫂子搀着老娘,“你腿脚不好耳朵背,你跑出来干嘛……小明,你过来扶着你外婆,咱们吃饭去。”
老太太被三姨和三姨儿子连拖带拉的弄走了。
大舅一看没了护身符,幺妹又不露面,这下也不好说什么,想要打道回府,却被昕卓拦住了去路。
“那女的呢?”
“你小小姨没来。”
昕卓说:“我妈说,外婆那天去了她会回去披麻戴孝的,其他的她就认三姨。”
这话说出来就是断了这门亲。大舅气得脸发红,青筋都崩了出来,他看看自己的弟弟,他们老米家两兄弟四姊妹,就没一个有出息的,被昕卓几句话堵着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昕卓还说:“你和那女的气得我妈犯了心胀病这笔账等我妈做完手术在算。甭以为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手术费二十万,你们自己看看怎么出,明天把钱送过来,我可不想挨家挨户的上门收,别以为走不了法律程序我就拿你们没办法。”
二舅妈想缓和气氛但见老昕卓凶神恶煞的脸就不好开口,她留了个心眼,等着大哥一家人走了,悄悄领着两个妹妹去找了三妹,这事她们根本不知道,凭什么要她们出二十万。
老家要没人照顾她们可以帮把手,可其他的她们不管。
三姨妈正带着自己儿子陪老太太吃饭呢,她是个心直口快地,当下说了事,还说:“我就不信老大没拿幺妹的好处!当年老头分的那点家产也没多少,他就是退休的小干部,他哪有那么多钱买新房子?”
二舅妈也点头,这世上的事就不能琢磨,越琢磨心里就越不舒服。
二舅妈冷笑:“你们没看见大嫂子今天穿金戴银的,那金镯子老粗老粗的,我伺候了老娘一辈子连金子的边都没摸到,她竟然戴那么粗的。大嫂子就是穷了一辈子今儿故意显摆呢。接老娘过去住,我们家每个月还要给500,住我家的时候就你们时不时帮衬着,老大家里没有给过一毛钱。”
“肯定是幺妹给了钱。以前老大会管这闲事?让老娘住他家都不愿意,大嫂子就容不下老娘,现在到接到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