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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气晕过去:“贱贝壳!明天就把你炒菜吃!不!你下午就给我滚出门!我不租房子给你!”
贝若卿一下子不说了。
我感到别扭:“你怎么不讲话了?哑巴了?”
贝若卿抽了一下鼻子:“你这个红烧DD,人家难过嘛,呜……你没看到我强忍着泪水,嗯,眼圈都发红了。”
这饭吃的真是闹心!
“烂贝壳,你别以为你用辣椒抹眼睛就成了兔子!再说兔子眼睛红了谁也不会以为你是林黛玉!”
贝壳又一阵傻笑:“好好好,你身轻如燕婀娜多姿,你比较林黛玉,好了吧。”
“好你个头!好了,我发誓,从现在起跟你绝交!跟你讲话有损我的智力水平。”
贝壳闷着脑袋,不知道是在抽搐还是在抽筋。
嗯,生病的人皇帝大,所以我今天什么也不干,当然也不负责洗碗。
我半躺在沙发上,抱着靠枕看电视,真是奇怪哈,这电视上居然在放动画片,而且是放的《天线宝宝》。
去年陪着辛薪看过了,现在看还是觉得好看极了,不过,今年辛薪死活也不肯看了,否则我打算买一套碟片收藏的Q。Q天线宝宝真的很可爱,四个彩色的圆滚滚的肥肥的小动物,一走路屁股总是扭来扭去的,说话就像咬舌头,嘻嘻,好看,真的好看!
贝若卿走过来,扫了一眼说:“亲爱的DD,你好喜欢好喜欢天线宝宝是不是。”
我点点头,说:“是啊。”
贝若卿说:“告诉你一个难过的消息。天线宝宝是少儿节目。”
我不以为然,“我当然知道是少儿节目。你以为我是白痴啊。”
他接着说:“我今天看网络上介绍说,这是一款给超低幼儿童看的节目。四岁以下。你这个白痴DD!难怪这么喜欢。你的智商,嘻嘻嘻嘻嘻。”
靠枕砸过去,像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我正打算跳起脚来开战,门铃玎玲玲响起。
贝若卿舒服地坐到沙发上:“去,开门。”
“我生病,你去。”
“你的病早好了!刚才吃那么多!你是这里的主人吧?来了客人难道不是主人招待吗?”
“哦……”我抓抓脑袋,这话倒也说的是。
我闷闷地去开门,原来是邮差,真是奇怪,我家几千年都没接到过一封信了。
是洁白的信封,还有个小天使的图案,真可爱。
可是收信人写的却是贝若卿,我拿着那封信走回屋,中途把信封翻过来看——哇噻!上面写着几个字:愿意为你上刀山下火海,死上千万次,不信咱们试试。
是小小的黑体字,好象是电脑打上去的,搞得阴森恐怖。
我吱哇乱叫着奔进客厅:“死贝壳!你的报应到了!”
他懒洋洋地看着我:“什么?”
我把信丢给他:“哈哈哈,帅哥,你遇上高手了呀。”
贝若卿皱起眉头:“很好笑吗?”
我嘎然住嘴,不好笑,一点也不好笑,大白天的遇到一个死上千万次的人真不是闹着玩的。
贝若卿闷闷地上楼,好象真的受了刺激。
突然有些可怜他。
他却回头说:“羡慕了吧?有什么人这么爱你吗?”
哇——真是死人头!最好被人砍上千万次算了!
整天的,贝若卿就龟缩在他的房间里,都不知道在搞些什么。博士生真的这么闲吗?都很少见他出门。
我坐在沙发上越想越生气,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
啊——想到一个整治他的好办法!
我跑上楼,匆匆换了衣服,从抽屉里摸到一把钱就往外跑,啦啦啦,我要去网吧,贝壳整天窝在房间里,应该在上网吧?
开ICQ,开MSN,开聊天室,果然,那个‘谁是谁的谁谁谁’在线。
——哈喽,帅哥。'我主动打招呼'
——哈喽,美男。'他依然这么酸'
——我现在好闷Q_Q'装做楚楚可怜'
——哦,亲爱的,遇到什么烦心事了?'装模做样,哼!'
——我的BF把我甩了。'编故事我最在行了。'
——那真是够惨的。
——我很伤心,想自杀。
——可别!为了一个甩了你的男人自杀,值得吗?如果你自杀了,谁来陪我啊?'假惺惺!'
——你喜欢我吗?
——喜欢,喜欢,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对你讲上一万遍。
——不用一万遍,你只要你站在我面前亲自对我讲一遍就够了。
——Oh!My God!
——怎么了?你害怕了?
——怎么会?只是惊喜突如其来,受宠若惊啊,呵呵呵呵……
——那我们见面吧,现在,立刻。我真的好难过,我想自杀。
那边一片寂静。
我坐在电脑前心砰砰跳,答应呀!答应呀!蠢瓜!
——你真的决定要见面吗?见面后,我可能就不会放过你了。'切!你知道GG是谁?'
——当然是真的,我现在难过的要命,只想找个人聊聊天。
——好吧,我们见面,你说在哪里?几点?
我的心要跳出胸腔了,真没想到这个坏蛋这么容易上钩!
——那,在XX广场中央的大鸟旁边吧。
——OK!你穿什么衣服?
——白色T恤,黑仔裤。
——好,这是我的手机号码,139XXXXXXXX你可以随时联系我。
——好,我马上就过去,等你哦,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哦,真是的,居然这样就把他约出来了,真是不过瘾。
我悻悻地在网吧里一直挨摸,直到天快黑了,干脆去幼儿园接辛薪放学,出了网吧,外面下起了雨,大街上的雨伞花花绿绿煞是好看。
我没有伞,打了计程车奔向辛薪的学校,接他上车,然后再回家。
家里没有人。
辛薪问:“贝壳叔叔呢?”
“不知道呀。”
辛薪闷闷地不快乐。
我说:“宝贝乖,爸爸给你讲个雨伞的故事吧。”
辛薪点点头,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
日记四:糟糕妹妹的雨伞
糟糕妹妹最讨厌下雨,一下雨她的心情就很糟糕。
她说:“你看,天又哭了,多么伤心啊。”
雨仙女喜欢糟糕妹妹,决定告诉她一个秘密,雨仙女说:“三四五六七,七六五四三,天上掉把花雨伞。”
无论你是否相信,这是真的,千真万确。对,就跟掉馅饼一样,只要你念对咒语,天上就会掉下来漂亮的花雨伞。
糟糕妹妹按着咒语念了一次,天上真的掉下来一把雨伞,黄色的底,上面有红的斑点,象小熊爪子印。
第二次念,又掉下来一把,大海的蓝,上面还有海的波涛呢。
第三次念,掉下来的是一把红色的伞,单一的红色,也不错的啊,像火一样。
第四次念,也是蓝色的,不过这次是天空的蓝,上面还有许多小星星呢。
第五次念,是绿色的,好多绿色,上面什么绿色都有,随便你叫什么绿,最像草原上的绿。
第六次念,没有伞了。
第七次念,还是没有。
糟糕妹妹抱怨道:“原来只有五次灵啊。”
糟糕妹妹有了五把雨伞,她决定如果星期一下雨,可以打那把小熊爪子印伞;如果星期二下雨,可以撑那把大海伞;红伞礼拜三用;蓝天星星伞是礼拜四的伞;礼拜五当然就是那草地的绿的伞了。
可是礼拜六和礼拜天呢?
原来伞多了也是很烦恼。糟糕妹妹决定把她的伞送给小朋友。自己只留一把用。
于是糟糕妹妹就写了个小告示:
糟糕妹妹现在有五把漂漂花雨伞,
只留一把给自己,
其余的四把,她想要送给好朋友。
一把小熊爪子印的伞
一把大海的蓝色的伞
一把全都是红色的伞
一把蓝天和星星的伞
和一把草地的绿的伞
好朋友们,
请挑一把你第二喜欢的伞,糟糕妹妹送给你
请挑一把你最最喜欢的伞,留给糟糕妹妹
好不好?
第五章
爽约可以分为三个类别,一是失忆性地爽约,二是临时有事爽约,而我所做的,是最恶毒的一种:有策划及有目的地爽约。
第三种爽约对于心怀不爽的人来说,真是心底非常凉快的。
时间越来越晚,我潦草草地做了份晚餐,辛薪吃得没滋没味,我也吃得心不在焉。
“爸爸,贝壳叔叔到底干吗去了?”辛薪不停地追问。
“我不知道呀,他又没有告诉我。”我只好拿这种话来搪塞。
“哦。真是担心呀,外面下着雨。”辛薪不停地张望窗外,“如果贝壳叔叔也会念那个咒语就好了。”
吃完饭,玩耍了片刻,伺候着辛薪洗完澡,把他抱到床上:“宝贝乖,睡觉了。”
“今天我要史奴比陪我睡。”
辛薪睡觉有个习惯,抱着件东西睡。睡着之后会把玩具扔掉,然后把被子蹬掉,大剌剌地躺成大字型睡。
因为他有蹬被子的习惯,所以现在他一直和我一起睡。一般是他先睡,抱着一个玩具,等我睡的时候,他会自动把玩具扔掉,跑到我怀里来,比小猫小狗还敏捷。
我所记得他每天更换的陪睡伴侣曾经有过:乐高积木、肯得基照相机、匹萨玩具汉堡包、海洋世界贝壳、竹编蚂蚱和施佩伯爵号战舰模型等等等等不计其数。
都是心爱之物,黑甜乡里都不肯舍弃。
辛薪虽然很皮又很野,就像一般的男孩子一样,却有个好性格:爱心。他几乎爱着他所能接触到一切东西,包括菜园里的那些蔬菜。
帮他盖好被子,我转身要出去,辛薪在后面叫:“爸爸!”
“怎么了?”
“你是不是不高兴?”
“没有啊。”
“你看起来很不开心。”
“没事。”我摸摸他的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睡觉吧。”
“爸爸晚安。”
“晚安。”
我走到客厅,墙上的钟表已经指向夜晚九点钟。
我在沙发上坐下来,打开电视。
看不进去。
又起身倒水喝,喝了两口把杯子放回去。
外面的夜很黑,雨声哗啦呼啦。
十月了,快入秋了,一场秋雨一场寒,夏天热气的余威已经渐行渐远。
他真的会在那个广场等候吗?
别傻了,这世界上怎么还会有这种人!
即使他当真去了,恐怕等候超过两个小时就是极限了吧?
从三点到九点,已经过了整整六个小时。
即使是童话,我也不相信会有这种人。
可是,他为什么还不回来?
我坐立不安,最后拿了把雨伞冲到外面,在大门口等了半天才有辆出租车经过,幸好里面没有乘客:“去新世纪广场。”
新世纪广场的名字还是那次事故之后贝若卿告诉我的。
车子大概行了二十分钟,我在路边下车,站在广场花圃的边缘,站在灯柱的后面,远远地望去,心一惊。
在大鸟的旁边,站着一个人,全身湿透了,表情如何看不清,远远的,只见脸色煞白。
那个贝壳原本是古铜色肌肤的……
我站在灯柱的后面,不住地打哆嗦,真是冷了,风吹着,伞也遮不住冰雨,有一些打在我的身上。
我傻傻地站着,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何种感觉,怎么会呢?这怎么可能呢?
贝若卿就像那种花花公子,好象注定要与感情纠缠不清,虽然不是很帅(我是这样认为的),他只是长得高大,但只是高大。眉眼也只是可以。可他在人群中总能让人注意到他,哪怕他站着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他依然会受到重视。
有一些人身上天生具备魔力。
贝若卿大概就是这样的人。
这样的人,只有被人追的份,何苦在风雨中痴痴等候一个素未相识的人?他应该不知道GG是谁吧?我从来都没告诉过他我的任何真实情况……
谁是谁的谁谁谁……我们是从什么时候在ICQ上认识的呢?
我真的不记得了,只是好象突然间就出现了这么一个人,他喜欢叫我‘小子’,我告诉他我很老了,老到忘记了青春是什么颜色的,他哈哈一笑,仍然固执得叫我‘小子’。